中國在世界範圍內大肆定購武器,囤積鋼材還是引起了英國人的警覺。英國公使歐格納就曾出麵詢問方懷大肆擴充的企圖。不過被方懷以新軍初編,急需大量武器擴充國防推脫了,而這個時候新疆和蒙古的戰報還隔三差五的傳回,英國人大概以為中國的目標是俄國吧,為此歐格納還熱情地提出願意幫中國代購一批英**火,方懷於是順水推舟在英國訂購了一批馬克沁重機槍,這種自動化武器的先祖中國還不能生產。至於英國的亨利-馬梯尼步槍,雖然性能不錯,但價錢實在太貴,方懷還是敬謝不敏,況且山東機器局和四川機器局已經能夠大批量生產這種步槍,性能不在英式之下。


    曆史上對這次戰爭的隱蔽性有很高的評價,中國幾乎完滿的隱藏了他的戰略意圖。也是,誰又能想到一年多來在邊境線上衝突不斷的中俄兩國會突然攜起手來,甚至訂立了軍事同盟條約。其實過了十月份,兩國在邊境線上的衝突就變成了一場“演習”,軍報一封封往都,隻繳獲多少多少,擊斃多少多少,就是看不見傷亡。


    另外,中國如此大規模地擴充軍備還刺激了另外一個國家的神經。那就是與中國隔海相望的日本。


    伊藤博文一隻手拿著中文報紙,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這樣的報紙每天都會通過來往中國地商船送回國內。現在他的表情有一些玩味,有一些疑惑和冷漠。也有一些淡淡的興奮。


    旁邊的海軍部參謀長樺山資紀皺著眉看著報紙上關於中國購買大量軍火的消息,他實在不明白伊藤博文有什麽好高興的。“伊藤君,有什麽好消息嗎?”


    伊藤博文微笑著指了指報紙,樺山資紀麵色不愉道:“伊藤君,你是和我開玩笑嗎?你難道忘記了吉田老師為我們定下的國策嗎?”


    明治政壇上的風雲人物像高杉晉作、桂五郎(木戶孝允)、山縣有朋、伊藤博文、井上罄等人都曾一起在吉田鬆蔭“鬆下村塾”就讀,很早就接受了吉田鬆蔭以鄰為壑、魚肉鄉裏的主張,“一旦軍艦大炮稍微充實,便可開拓蝦夷、奪取堪察加、鄂霍茨克海;曉諭琉球,使之會同朝鮮;責難朝鮮。使之納幣進貢;割南滿之地,收台灣、呂宋諸島,甚至占領整個中國,君臨印度。”這也成為明治政府地國策。


    “我當然沒有忘記。日本要想展就必須對外擴張,而要就是打敗中國,占領朝鮮和台灣。但怎麽打敗中國人,難道靠蠻幹嗎?那種一味強調大和魂。認為靠大和魂就可以得到東亞霸權的想法隻會把日本推入深淵。我們需要的是實力,國與國之間的交鋒是實力地比拚。”


    樺山資紀聽了有些黯然:“本來我們的實力已經漸漸追上中國,我們擁有“扶桑”、“金剛”、“比睿”三艘鐵甲艦組成的艦隊時,中國還隻有幾艘木殼炮艦。6軍訓練出的七鎮新軍也比中國地舊式軍隊要強。但中國這幾年好像全變了,他們不惜一切地擴充著實力,那種七千噸的重型鐵甲艦中國現在有了四艘。他們的“武”字級巡洋艦也不在“浪”和“秋津洲”之下。而他們還在全力展他們的造船廠。聽中國現在已經開始自己建造一艘“武”字級巡洋艦。中國和日本不同,他們有廣闊地國土。豐富的資源,隻要解決了他自身的問題,他就能很快展起來,現在中國似乎就已經開始解決這些問題。我們都清楚那個國家曾經有多麽強大,現在他剛剛覺醒就打敗了法國,我不敢想象如果讓他們這樣展下去,他們會強大到一個什麽地步。”


    伊藤博文道:“沒錯,如果中國全展,那麽單單靠日本是不可能擊敗中國地。但國家實力包括兩種,內在硬實力和外在軟實力。你知道中國近期為什麽會大肆擴充軍備,而且計劃看上去近乎瘋狂?”


    樺山資紀微微搖頭道:“我也與同僚研究過這件事情,按照以往地情報,那個中國皇帝對軍事應該有很深地了解,他似乎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那樣地軍備擴充會給他的軍官培養、部隊訓練和後勤補給帶來很多問題。”


    伊藤博文矜持地笑了笑:“那個中國皇帝是個狂熱的冒險家,根據菊機關和梅機關傳回來的情報,他很可能會對英國人開戰,爭奪他的屬國緬甸。”


    樺山資紀眼睛一亮,道:“哦,情報確認過嗎?”


    伊藤博文頭,道:“一場越南之戰,就讓我們贏得了法國人的支持,500的貸款還有造艦的優惠和技術援助;而這場緬甸之戰後,我們將會得到英國人支持,到時我們的軟實力就會大大


    國,而我們需要的資金、技術、軍艦都會源源不斷。


    樺山資紀這時也興奮起來,一雙眼睛滿是光彩:“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伊藤博文看著樺山資紀笑道:“我們現在還是要盡快增強我們的硬實力,為將來與英國人的談判增加砝碼。而對你來,就是盡快拿出新的海軍擴充計劃來,日本艦隊要在短期內在黃海上麵形成一股勢力,最少應該對中國的北洋或南洋艦隊構成一定的威脅。”


    “是的。”樺山資紀哈腰道:“除了確定三景艦的造艦計劃,‘浪’和‘秋津洲’已經下水,明年年初就可完工,在法國定造的‘畝傍’號明年十月也可以完工,黑田大佐在法國回的消息,對‘畝傍’號非常稱讚,所以海軍計劃多定購一艘,取名‘千代田’號。”


    伊藤博文拍了拍樺山資紀的肩膀道:“購艦的事你多多費心,籌款的事我去想辦法,皇國的大業需要我們共同努力。”


    在保定城東,座落著剛剛成立了一年保定士官學校。此時學校的操場上一片熙熙攘攘,許多身穿新式軍裝的年輕軍官聚集在這裏。他們軍服筆挺,馬靴錚錚,頭上龍磐長城的軍徽閃閃亮,個個抖擻著精神,似乎要把這一身軍服穿出驕傲來。學員叢中有些人胸前還帶著強學會的勳章,他們也大多是各股學員的中心。


    這些學院大多是從各師抽調出來的低級軍官,他們有著共同的特,受過良好的教育、熱愛這個國家、有著一定的戰鬥經驗,再有就是年輕。他們不像軍隊裏那些當了幾十年軍官的老油條一樣,已經被黑暗腐朽的環境磨光了銳氣,接受過一定西式教育的他們能對這個國家和民族有著深深的憂慮,他們是一塊塊璞玉,隻要稍加打磨就能綻放出光芒。


    今天將是他們的畢業禮,雖然隻經過了十個月的成教育,但他們所學的東西不會比三年正規課程少。不過真正讓他們興奮的是,皇上將親自參加他們的畢業典禮。


    方懷讓馬車在校園門口停下,自己邁步走入6大的校門,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種與朝堂上暮氣沉沉完全相反的氣息,自由、活潑、充滿了朝氣與夢想。在一麵高大的石牆上書寫著保定軍校的校訓,三大軍校的校訓各有不同,京師6軍大學的校訓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黃埔軍官學校的校訓是“軍人的榮譽重於他的生命”,而保定軍校的校訓是“國家的利益高於一切”,這也造就了後來三所軍校不同的校風


    當方懷在簇擁之下出現在操場,整個操場頓時安靜下來。身上明黃鑲金的皇袍表明了方懷的身份。在低聲急促的口令下,學員迅排出了整齊的方陣,無數的目光看向了方懷。


    方懷毫不猶豫,筆直走上了準備好的高台。


    “你們可能都知道了朕的身份,今天朕不是來給你們訓話的,朕來隻是來問你們一些話。你們中有漢人、滿人、回人還有蒙古人,但今天你們都是大清的子民。我大清現在正麵臨五千年未有之險地,官員**,民生凋敝,而外麵英國人、法國人、俄國人、日本人都逼到了家門口,虎視眈眈盯著我大清的土地。就現在,英國人就正在侵吞我大清的屬國緬甸。國家和民族到了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刻,就需要有人站出來,朕肯定是要站出來的,你們呢?你們願意站出來擔負起這個責任嗎?擔負起這個責任就意味著流血意味著犧牲,如果你們中有人害怕,朕絕不勉強,現在就可以走出來。”


    操場上所有的人此時都站得筆直,目光中透著崇敬。看著這些熱切的眼光,方懷心中歎氣,這些中華的大好男兒將來會有多少犧牲在沙場上。


    方懷等了一會,依然沒有一個人走出來,哪怕猶豫的目光他也沒有看到。


    “好,你們都是我大清真正的軍人。現在我們的國家很窮,你們手裏的衣服、槍炮都是百姓空著肚皮擠出來的,但就是這樣國家還有大量的貪官汙吏,他們不學無術,隻想著如果搜刮民脂民膏,如何從國家身上撈油水,大談著祖宗之道、滿漢之別阻撓國家的變法。朕不是不想對付他們,但現在外有敵寇入侵,隻有當你們打退了強敵,我們才能回過頭騰出手來整治這些國家的蛀蟲,還這九洲一個朗朗乾坤。”


    下麵京師6大的學子們一個個聽得胸潮湧動、**澎湃,恨不得立刻投身到那血雨腥風的浪潮中間去,還有什麽比看到實現夢想、看到國家強大的希望更讓他們熱血沸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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