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句撒嬌的話,可是出自杜若之口莫名其妙的就詭異了不少,美景月心齊齊打了個寒顫,驚愕的看著兩個人之間的互動。


    這女人...怎麽有些怪?


    蘇月心抓著袍子不知道是應該要還給她還是要怎樣了。


    左燼臉色一沉,被他這樣兒也惡心得夠嗆,隨便從桌子上抽了桌布遞給她,沒好氣的一聲吼:“穿上!”


    這桌布上油點斑駁,杜若看了看明顯待遇不一樣的蘇月心,又看了看自己。


    這他娘的任誰看他倆都不是情侶好不好!


    杜若咬牙,對著蘇月心堆起一臉訕笑:“公主快點兒穿上吧,這衣裳雖然是城中最盛行的衣樣兒終究還是不夠得體,左燼這樣也是情有可原,您可千萬不要降罪於他呀~”


    溫溫柔柔的語氣與方才那一句話截然不同,蘇月心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瞧著手中的衣裳也覺著不得體,索性直接奪過杜若手裏的桌布又將左燼的衣服遞給她:“你終歸是他的妻子,還是本宮穿這個吧。”


    說著她很痛快的裹上了油乎乎的桌布。


    左燼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雖然身上一種油膩的味道,但是這並不影響蘇月心想把自己玉佩贖回去的心情,施施然的坐上椅子,端著公主的架勢看著左燼道:“本宮是特別來贖回本宮的玉佩的,美景,把錢還給左公子。”


    美景皺眉,眼睛時不時看看杜若又看看左燼,神情隱有不甘,也隻能將銀子拱手奉上。


    月心裹著桌布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攤手:“把本宮的玉佩拿來吧?”


    左燼皺眉,袖子裏的玉佩緊緊攥著,看了看不在乎的蘇月心又看了看美景手上的銀子,沉吟片刻,他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玉佩,我落在家裏了。”


    旁邊人都是一怔。


    月心瞪眼:“你說什麽?你不知道本宮今天要來取麽?你竟然沒帶?那本宮的玉佩怎麽辦?”


    將袖子裏的玉佩藏好,左燼勾唇慵懶的掃她一眼,扯了個凳子坐下來:“草民也不是有心的,誰讓草民成天事務繁忙,早上起的時候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況且草民也等公主等了一天,也算是扯平了吧?”


    “扯平?”蘇月心起身,直接將桌布一拋:“你知道不知道本宮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現在浪費本宮的時間,你擔待得起麽?”


    “公主的時間寶貴,草民的時間就不寶貴了麽?”左燼撐著下顎斜眼兒看她:“草民也有一天的酒樓工作,但是公主說是今天來卻沒有說是什麽時辰,我唯恐怠慢成日裏都在等著公主一人,沒想到天都快要黑了,公主才翩然而來。”


    他抬眸,挑釁般的對上蘇月心的眼:“如此一來,公主可覺著虧?”


    蘇月心一噎,氣得點頭:“好,你說本宮耽誤你的時辰,那既然如此,可一天耽誤吧,你現在回家去拿,如何?”


    “草民酒樓這麵走不開啊。”左燼起身,上前拿過杜若的衣裳展開,蘇月心縮了縮身子,眼看著男人越來越近,她伸手就將杜若抓過來擋在身前:“你要做什麽!”


    莫名其妙的被當了盾牌?杜若無力扶額,看著左燼眼底起的零星笑意再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消失殆盡,她就很想甩甩袖子走人。


    要不是靳凝兮告訴他千萬別露餡,他才懶得在這種爛攤子上踩一腳!


    心裏罵著,杜若臉上堆起訕笑,忙給左燼使眼色:“公子!~你是不是有點兒失禮了些啊?沒看見公主不願意麽?”


    縱然杜若眼珠子都快甩飛了,左燼毫不留情的扯著她將她丟到一邊兒,一把將衣裳蓋在了蘇月心的身上。


    “公主今日衣服有失體統,我送你回去。”


    熟悉的男性氣息弄得蘇月心一震,心登時有些慌了,伸手就去扯身上的衣服:“大膽!本宮的衣服如何有失體統,還不快點兒將你的衣服收起來?!”


    可她這力氣哪裏比得上左燼?直接壓著她的手再把頭蒙住往肩上一扛,帥氣的扯著蘇月心就往出走,蘇月心氣得手腳並用在他肩膀上撲騰:“左燼!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的聲音甕裏甕氣的從衣裳裏傳過來,隱約還混了些哽咽,左燼腳步微頓,無視酒樓裏那些人的注視,更快的將人帶到了馬車上,溫柔的往裏一拋,跟著自己也隨了上去,將車簾牢牢實實的放下了。


    美景同杜若匆忙的跟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心下了然。


    她忍不住看了看身旁頭泛了綠光的杜若。


    這麵蘇月心剛一上了馬車,便扯著頭上的衣裳露出了個蓬亂的腦袋:“左燼!你大膽!放肆!”


    左燼臉黑的難看,壓著她在自己的身下:“大膽的是你,蘇月心。”


    馬車的空間局促得緊,兩個人又是曖昧的男.上.女下的姿勢,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月心想走,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裏她怕是連裝相都裝不能。可是她一動,麵前的人也跟著動,就像是一張大大的漁網將蘇月心攏得死死的,又低聲道:“你跟我平靜的說會話很難?”


    她心中微動,幹脆點點頭:“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況且你的未婚妻還在外麵,我又如何跟你平靜的說話?”


    左燼眸光微沉,馬車通體墨色,在這種黃昏之中隻有隱約可見的柔光投射進來,瞧著並不真切,卻能看見蘇月心眼裏的閃爍的微光。


    “既然如此,你哭什麽?”他薄唇一挑,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了些:“是因為我有了未婚妻,你傷心?”


    月心咬牙,忽然覺著許久不見左燼的性子變得惡劣極了,她伸手一推,卻被左燼順著力氣將她拉在了手裏:“蘇月心,我一直想真正的問你一句,這一年以來,你過得怎麽樣?”


    喉嚨一緊,那種哽咽要費力壓才能壓得住,再高傲道:“本宮不是說過了麽?本宮安好。”


    可左燼的眼神溫柔極了啊,像是平靜的湖麵遺露出來的兩顆明珠,望著她光亮亮的:“我想聽實話。”


    馬車晃了一晃,馬蹄聲響,馬車已經緩緩行駛了。


    蘇月心眉心皺得緊緊地,無視這男人在她心口撩撥的波動,隻沉聲道:“本宮安不安好與你何幹?”


    “怎麽無關?”他挑眉,呼吸同她貼近,湊上去吻了吻她濕潤的眼睛:“因為你在等我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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