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臉徹底慘白,渾身哆嗦的不行,陸舒雲看他也挺可憐,說實在的,他也就是個做生意的,怎麽能想到今天會發生這麽狗血的事情。


    她歎了口氣說:“掌櫃的,我知道你也挺難辦,這樣吧,這套頭麵你就收好了,我們三個誰也不要賣,這樣就好解決了。”


    掌櫃的一聽,連連點頭,畢竟,這京都裏,天子腳下,有錢的人多得是,這套頭麵本來就是難得的,應該好賣。


    而且,被陸舒雲和劉月這麽一爭,說不定還能把價格抬起來,賣得更貴一些,本來是個挺好的主意可是劉月不同意。


    “不行,這頭麵分明就是本小姐預訂的。”


    陸舒雲臉一冷:“可掌櫃說這套頭麵是今天早晨才到的貨,我們是鋪子一開張就過來的,你什麽時候預訂的?做人要講理。”


    劉月冷笑:“在掌櫃進貨之前我就預訂一套頭麵了,怎麽著?”


    陸舒雲笑了:“那這就沒必要爭了,掌櫃的進貨肯定不知道能進什麽貨,一次也不會隻進一套,所以,你是預訂了,但不一定是預訂的這套,所以,掌櫃的,撿好的貴重的頭麵再給劉小姐選一套唄。”


    掌櫃的剛要答應,劉月又怒了:“不行,我定的就是這一套。”


    陸舒雲也沉了臉:“既然你不識抬舉,那我還真要和你爭到底了。”


    掌櫃的一個頭兩個大,正在頭疼之際,從門口進來一位客人,長衫翩翩,風度無雙,來人笑盈盈的走過來,對劉月說:“劉小姐,我找了你許久,原來你在這裏。”


    劉月一聽來人的聲音,立刻嬌羞無限的低下頭,完全沒有了剛才那樣跋扈:“公子找我有什麽事?”


    尹諾像見了鬼似的瞪大雙眼,陸舒雲也像見了鬼似的臉色煞白,隻不過,尹諾的驚訝是因為劉月態度的轉變,從一個潑婦,直接過度成淑女,過度的自然啊。


    陸舒雲的驚訝則是因為進來的男人,男人長著一張比女人也不遑多讓的臉,妖嬈至極,一雙桃花眼不笑時也帶著三分誘惑,此人正是前段時間將她擄走的赤練。


    其實,赤練來京都已經很長時間了,南疆國投降以後,南疆王派大王子到天朝簽訂協議,隨行的官員就有赤練。


    隻不過,那段時間顧暖因為南疆王給皇帝的一封信,將她的名聲盡數敗壞,她和淩寒關係降到了冰點,陸舒雲作為顧暖的姐妹,一心為她著想,根本就沒有注意南疆國都派了什麽人過來。


    大王子簽完協議後離開了,赤練卻以使臣的身份留下來,不知出於什麽目的,皇帝為了兩國的修好,也就答應下來。


    這段時間,赤練並未出現在陸舒雲麵前,仿佛已經徹底將她忘記,倒是和左丞相走得極近,左丞相的千金劉月已經到了定親的年齡,前段時間看上了肖生嚴,結果被陸舒雲橫叉一腿,沒有定成,現在又和赤練走得極近。


    若說陸舒雲見過的男人中有誰的相貌能及得上肖生嚴的話,那就非赤練莫屬了,肖生嚴是那種陽剛的俊美,而赤練則屬於陰柔的俊美,不同的特點,同樣的吸引女人。


    這不,看劉月的反應,陸舒雲就知道,這女人看上赤練了,還真是花癡啊,她也不去打聽一下赤練是什麽人。


    陸舒雲拽了尹諾一把說:“掌櫃的,我們還有急事,這套頭麵就不要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掌櫃的一頭霧水,剛才雍王妃和丞相千金可是為了這套頭麵爭得不可開交,這麽一轉眼,她就放棄了,還真是奇怪啊。


    不過,那些貴族階層的人物都是隨心所欲的做事的,想要的時候不擇手段就要,不想要的時候送到麵前也不要。


    不過,這樣正好,他倒是省心了,這套頭麵就賣給劉小姐,免得他的煩惱。


    赤練見陸舒雲往外走,伸出胳膊攔住她的去路:“雍王妃,這兒急著幹什麽去呢?東西還沒有買到,你就甘心離開嗎?”


    劉月對陸舒雲的厭惡來自於肖生嚴,當初她就是因為肖生嚴選了陸舒雲沒選她,才起的要死要活,現在好了,赤練也明顯的對陸舒雲感興趣。


    雖然陸舒雲已經嫁給肖生嚴,不論是從身份還是感情上她都不可能移情別戀,可劉月心裏就是不舒服啊,為什麽這些男人一個兩個的眼睛都黏在陸舒雲身上?


    “赤練公子,這位是雍王妃呢,你怎麽認識她的?”劉月撅著嘴,聲音柔柔的,帶著些撒嬌的味道,讓陸舒雲聽得渾身就是一哆嗦。


    “哦?是嗎?我隻是覺得這兩位小姐長的都很漂亮,原來是雍王妃,怪不得,早聽說雍王妃格外與眾不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赤練這樣說,倒是讓人以為他真的不認識陸舒雲,可就是攔著路不讓陸舒雲過去。


    陸舒雲叫苦不迭,心想著,這個時候叫暗衛出來,似乎會把事情鬧大,如果不叫暗衛,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出這個門。


    這個當口兒,赤練把手中的一個盒子遞給劉月說:“劉小姐,這是我的一位朋友從海外捎來的一樣禮物,我看著和劉小姐很相稱,就拿來送給你,你看看喜歡嗎?”


    劉月一聽,又驚又喜,居然是禮物,她可得看看是什麽,她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裏麵露出一套寶石頭麵,比掌櫃購回來的那套更加精致美麗,頓時她心花怒放,開心極了。


    “喜歡,隻是,這頭麵很昂貴的,讓赤練公子破費了。”劉月抱著盒子不撒手,臉蛋紅撲撲的,還真是嬌羞無限呢。


    “剛才雍王妃不是提議由第三人買這套頭麵嗎?這樣吧,這頭麵我買了,送給雍王妃,如此,兩方都滿意,好不好?”赤練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遞給掌櫃,掌櫃看了眼陸舒雲,不知該不該收。


    陸舒雲笑了著說:“你隻要不賣給劉月就行,我沒有意見。”


    赤練將那套頭麵遞給陸舒雲說:“這套是送給雍王妃的,希望你收下。”


    陸舒雲給尹諾使了個眼色說:“尹諾,這位公子可是個大金主,送給你禮物你怎麽不收,快收下,剛才也就是給你買的嫁妝,現在好了,事情圓滿解決了。”


    尹諾看看赤練,又看看陸舒雲,不知道該收不該收,陸舒雲從赤練手中接過頭麵,放到尹諾懷裏,然後說:“咱們出來的時間夠長了,還是快點兒回去吧,別讓家裏人等急了。”


    尹諾點點頭,對赤練說了聲謝謝,然後和陸舒雲離開。


    這一次,赤練沒有攔她們,隻是看著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陸舒雲慌慌張張的出來,尹諾被她拉的腳步不穩,一邊走一邊問:“陸舒雲,你倒是給我說清楚,那人是什麽人,讓你這麽慌張?還有,你幹嘛讓我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根本不認識他啊。”


    陸舒雲氣喘籲籲的說:“快走,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我被綁架就是被他綁架的,這個人心眼兒壞著呢,我們得離他遠點兒,那次被他綁架,我受了不少驚嚇,這套頭麵就當是賠償吧,你收下就對了。”


    “什麽?”尹諾一聽,立刻慌張起來:“他這次在京都露麵,目標還是你嗎?會不會再次將你綁架?”


    陸舒雲搖搖頭:“我想不會的,同樣的把戲,他不會用兩次,但是,這事兒肯定沒完。”


    尹諾和陸舒雲急匆匆的坐上雍王府的馬車,馬車直接駛向雍王府,跟在她們後麵的暗衛一聽這個情況,立刻緊張起來,緊隨馬車疾馳而去。


    赤練一直看著運輸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然後才回過頭來,劉月已經不滿的咬著唇說:“赤練公子,雍王妃那個女人慣會耍手段,你可不要被她迷惑了。”


    赤練微微一笑:“放心,我是不會被任何人迷惑的。”


    兩人出了店鋪,劉月還想讓赤練陪著逛街,赤練卻已經沒有了興趣,對她說:“劉小姐,我還有事,改天再見。”


    說完,不等她回話,便直接離開,氣的劉月臉色煞白,對陸舒雲的恨又多了幾分。


    赤練沿著街道不緊不慢的走著,走到雍王府門口時,看到護衛威武的守著大門,想要從雍王府中突破,那是不可能的。


    今天見了陸舒雲,必然已經打草驚蛇了,雍王府不定戒備有多森嚴呢。


    他又緩緩往回走,想起上一次,他帶著陸舒雲往額倫族走,半路上,陸舒雲借口去解手,走到沼澤地,然後做出假象,讓他誤以為她已經陷入沼澤,失去生命。


    當時他沒有懷疑,隻是覺得這代聖女挺慘的,一出生,就因為聖殿當權者不願意放權,本應十年後尋找她,卻一直拖到她十六歲的時候才出來尋找。


    她命定的軌跡發生了偏差,父母雙亡,她自己也不知所終,受盡了苦難,最後還遇到了肖生嚴,成了雍王妃。


    他回到額倫族後,本來打算大權在握,結果長老們發現,聖石仍舊在發光,聖石其實是聖女的生命石,隻要聖石在發光,聖女的生命就不會完結。


    長老們再次將他派出去,讓他尋找聖女,因為他是在雍王大婚的時候劫走陸舒雲,這次回來尋找,根本就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隨著南疆國大王子的時臣隊伍來到京都。


    果不其然,陸舒雲嫁給了肖生嚴,他來的完,聖女大婚,對他來說是個奇恥大辱,他反而不急著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帶著一個不貞的女人回去,不如徹底讓她成了寡婦,讓她後悔,痛不欲生,反而更讓他心裏舒服。


    左丞相是太子的人,左丞相的千金又和陸舒雲不對頭,這些他都打聽好了,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隱藏著,在暗地裏聯絡各路勢力,蟄伏這麽久,也該出擊了。


    陸舒雲急匆匆的要往回趕,尹諾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問她她也不說,隻要讓車夫將她送回雍王府。


    肖生嚴外出剛剛回來,看到她麵無人色的進來,握著她的手關心的問:“阿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這麽慌張?”


    陸舒雲被握著的手甚至還有些顫抖,她用力反握過去,然後有些語無倫次的說:“他來了,我,我看到他了。”


    肖生嚴皺皺眉頭,很少看到陸舒雲這個樣子,印象中,她做什麽事都是膽大妄為,異常鎮定的,女子像她這麽膽大的人不多,可是現在,究竟是什麽事讓她害怕成了這樣?


    “別怕,有我在,究竟是誰來啦?”肖生嚴將她緊緊摟入懷中,大掌在她後背輕輕的拍著,一下又一下,緩解了她的緊張,讓她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是啊,她在肖生嚴身邊,在雍王府,這裏有許多暗衛,赤練就算想把她再次擄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頭埋進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裏,輕輕的拱了拱,悶悶的說:“上次我被擄走,那人就叫赤練,有些事情,我沒有告訴你,怕你擔心,因為我自己就不太相信。”


    肖生嚴一震,上次陸舒雲回來,的確沒有詳細說明她是被誰擄走的,隻是說明了擄走的經過和逃出來的過程,聽她這麽說,她是知道擄走她的人是誰了?他的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心想,幸虧他心裏承受能力比較強大,不然,換一個人,也一準兒被她氣死。


    “說吧,怎麽回事?”肖生嚴生硬的聲音中含著些微無可奈何,他這個小媳婦兒啊,怎麽就那麽不讓人省心?


    “那人叫赤練。”陸舒雲剛說了這個名字,肖生嚴高大的身體便微微一震,氣的臉色有些白,赤練這個人,他當然認識,前段時間隨著南疆國大王子來朝,後來就一直沒有離開。


    這人手腕強硬,交際廣泛,又頗得太子青睞,最近在朝中混的風生水起,讓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人混到如此地位,不過是因為他覺得不適合現在動手,怕打草驚蛇。


    但是,若是這個人曾經擄走過陸舒雲,那就另當別論了,肖生嚴一想起那些天陸舒雲被擄走的日子,他每天的擔驚受怕,夜裏睡不好,做噩夢夢到的都是陸舒雲遭到了毒手,心裏的煎熬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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