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聖旨到
歐淩峰是個行動派，林雨辰一直知道。
第二天一早，下了朝以後，歐淩峰便跟隨著皇帝，進了養心殿。
“皇上，冥王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寧元皺著眉頭在皇帝身邊稟報著。
皇帝原本正在批折子，聽到寧元這句話，手中的筆頓了頓：“什麽？”
寧元又低下了頭，卻是不肯再說話了。
“冥王？”皇帝的眉頭挑了挑，看向了寧元。其實皇帝十分不想見冥王，自從上次他把他關進宗人府之後。
但是若是不見，又以什麽理由呢？皇帝撓了撓頭，幹脆折子也不批了，把筆丟了出去。“讓他進來！”
“是。”寧元連大氣都不敢喘，踩著小碎步，去通知那冥王見駕。
歐淩峰並沒有讓皇帝等上太久，大跨步走了進來。驀地，他覺著自己踩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是一支狼毫，上麵還沾著朱砂。
看到紅色的筆尖，他就明白了，這是皇帝的筆。
怕是這皇帝並不願見著自己。
歐淩峰心下了然，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生在帝王家，他自然是知道，這帝王家的殘酷。
“臣弟參見皇兄。”歐淩峰規規矩矩地跪下，生怕被他抓到什麽把柄。
皇帝一見那歐淩峰也是有點煩心的，但是，也隻能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對著他趴跪的脊梁翻了個白眼：“平身。”
“謝皇兄。”歐淩峰直起腰身，卻也不站起身。
皇帝眼珠轉了轉，知道了，這老七，怕是有什麽事情要麻煩自己。
“老七，你這次來，是為了……”皇帝一挑眉頭，看著跪著的歐淩峰。
“臣弟這次，是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他說得鏗鏘有力，字句落地有聲。
“哦？”皇帝沒想到，在上陣之前，他竟然還有著這樣的心思。但是一想到他已經超出自己預料的兵權，皇帝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終身大事？”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歐淩峰依然巋然不動：“是的。”
“哼！”皇帝冷哼一聲，靠在了靠背上，“老七，你的目的，是要跟那昭雲郡主成親，是麽？”
歐淩峰抬起頭，望向那皇帝的眼睛：“不是目的，是臣弟的畢生夙願。”
皇帝在那一瞬間，幾乎不敢直視歐淩峰的雙眼。在他的眼裏，他看到了那勢在必得的堅定。
他突然有些退縮。皇帝慢慢站起身來：“老七啊，你跟那昭雲郡主都還年輕，若是現在成親，是否有點早？”
歐淩峰自然知道，這是在敷衍：“若是後方安定，在前方的將士，定然會努力拚殺，以換得回去的機會。”
“嗬！”皇帝慢慢走到歐淩峰身邊，“你又不是沒上過戰場打過仗，戰場上瞬息萬變，你怎麽知道，下一刻你會發生什麽事情？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那昭雲郡主可怎麽辦？”
歐淩峰眉頭一皺：這皇帝，似乎巴不得他出事一般。這是一國之君，該說的話嗎？
可是，這些也勾起了他的思慮：這戰場上確實是瞬息萬變的，他要是……
他倒是不怕前途凶險，可是那林雨辰怎麽辦？林雨辰還年輕，他自然不想讓她孤單一輩子……
皇帝看著他的表情鬆動，立即趁熱打鐵：“但是朕可以下道聖旨，在你回來之前，這林雨辰不會嫁與別人。”皇帝看著他又抬起的頭顱，“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若是沒什麽事情，朕要去看折子了。”
歐淩峰怔楞了半晌，也聽懂了皇帝的話，再次跪拜之後，出了養心殿。
皇帝，定然是依然不想讓林雨辰嫁與自己，否則，不會如此再三推脫。
與此同時，宗人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下，與天狼國的戰役一觸即發，念及四皇子歐紫宸，曾經為朕分憂，又感念各位大臣，為四皇子求情，現下，四皇子歐紫宸，負責糧草運輸，即刻回去修整，不日啟程。欽此”
那宗人府的管事，趴跪在地上，仔細聽著聖旨，待聽得“欽此”二字之後，才回過神來：“小的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伸出雙手，等著宣讀聖旨的公公把聖旨放在他的手上。
“還不快放人？”那公公身後跟著的秦洛，立即上前，凶狠地看著那管事。
秦洛，真的是恨這公公入骨。
前幾日，他前來探望歐紫宸，卻被這人擋在了門外，說什麽，這宗人府是那種不讓人探望的地方。
“之前那林雨辰不也來探望過嗎？”秦洛當時氣得拳頭捏得死緊。
“那不一樣，那是昭雲郡主，像你，你是誰啊？”那公公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的指甲。
那秦洛自然知道，是要給銀兩的：“那公公，請您行行好？”他把錢袋子遞了過去。
那公公卻隻是看了看那錢袋子，又把腦袋扭了過去：“你當咱家是什麽人呢？”說著，卻是往裏麵走，不再看向那秦洛。
秦洛屢屢碰壁之後，卻也不再來了，其實，這最終的原因，卻是聽得那管事說了一句：“不過是四皇子府上的狗罷了，還敢在咱家門口吼著。”他頓了頓，“若是那四皇子的側皇妃來了，咱家也不可能讓他進去，你們說，是吧？”
他手下的那群人，立即狗腿地答應著：“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那是。”
秦洛因為這些話，氣到了現在。其實，他更加氣的，是那洪曉琳的態度。原本，他以為那洪曉琳是個什麽苦都能夠為了歐紫宸吃的女人，現在一想，卻不是這樣。
那天，他求著洪曉琳去看看歐紫宸，卻被那洪曉琳退避三舍，像是躲著什麽似的，死活都不肯踏入那宗人府一步。
你來不來，這是一種說法，你要是來了之後，進不去，這是另一種說法。
可是這側皇妃，連來都不願意來。
秦洛這才明白，什麽叫做“同甘可以，共苦不行”。
現下，終於輪到這秦洛，給這管事的太監臉色看了。
“是是是，咱家這就給那四皇子開門。”那管事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了鑰匙，卻是手抖著拿不出那間房的鑰匙。
那秦洛卻是忍不下去了，一下子拿走了鑰匙，慢慢試著，去開那扇門。
歐紫宸坐在草垛上，並沒有比那次歐淩峰的狀況好多少。
“你來了？”歐紫宸頹廢地坐著，也不去抬頭。
這是他進來以後，第一次有人前來探望。
已經過去一周了。
“主子。”秦洛跪在他麵前，也顧不上之前自己受的傷。
歐紫宸抬眸，看著秦洛眼中的淚水：“辛苦了。”他想要站起來，卻因為最近吃得少了，腦袋發暈。
秦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主子！”
歐紫宸擺了擺手，試圖甩開頭上的星星。“沒關係。”
可是秦洛依然不放心，依然伸出手，生怕他再次摔倒。
等得歐紫宸再一次看到外麵的陽光時，突然有種重回世間的感覺。
秋日的陽光正好。
歐紫宸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草屑，往外麵走去。
“秦洛，說起來，你已經在我身邊跟了很久了，我卻從來都不知道你的來曆。”
這個秦洛，在他最落魄的時刻出現的，為他解決了一些事情，那之後，秦洛對他掏心掏肺，歐紫宸自然都是看在眼裏的。可是，他一直忘記問那秦洛，為何幫著自己。
秦洛聽得這句，頓了頓。他原本穿著黑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應當是最溫暖的，現下隻覺得格外涼。
“我……”
歐紫宸回頭看著秦洛：“你跟了我這麽久，我自然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為難你……”
秦洛聽了這話，嘴邊綻開一個笑容：“這點，你倒是真的像她。”他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歐紫宸卻起了疑心：“你說的‘她’，是指誰？”
秦洛的視線再次回到歐紫宸的臉上，看著他那俊秀的眉毛，以及那雙杏仁般的雙眼，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上去。
歐紫宸看著他怪異的舉動，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做什麽？”
秦洛看著他下意識往後退的動作，放下手來：“沒什麽。”
歐紫宸卻是眉頭一皺，抓住他縮回去的手：“你到底是誰！”
秦洛在路邊坐下去，看著高高在上的歐紫宸。
“之前，我跟你娘，是青梅竹馬，原本，她已經跟我私定了終身，想著，我考取了功名之後，就成親……”秦洛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歐紫宸身上。
“後來，遇上了采選，那邊的大戶人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過去受苦，於是，跟你娘的家中說好，算是把你娘賣給了那戶人家，替那家人的女兒，去當幾年的宮女。”
想到這裏，秦洛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
“可是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告訴過我。我隻在她後來的信件中明白，她不過是想著，給自己存點銀兩，當做嫁妝，讓她在嫁過來的時候，能夠好看一點。可是沒想到，一場意外，讓她有了你……”
秦洛蓄滿眼淚的眼睛，望向了歐紫宸。“我來幫你，隻不過，見著你跟你娘，長得很像。僅此而已。”
歐紫宸看著秦洛，緊抿著唇，那雙風流的眼睛，現下滿滿都是震驚。
“你說的……可都是……都是真的？”他驚訝得，連話都說得不是很清楚。
秦洛點了點頭：“若是你出了什麽事情，你娘定然也不會開心的……”
歐紫宸立即上前，扶起那秦洛：“秦先生……”
秦洛就著他的手，站起身來：“你還是叫我秦洛罷，我已經習慣了。”
“之前那是紫宸不懂事，現下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尊敬些的。”歐紫宸看著秦洛，這個男人，最開始幫助他的時候，定然是自己最好的年華，而現下，他的鬢發已經開始出現霜華。
“若是你娘能看到你現在這麽出息，定然是開心的。”秦洛笑道。
“我要讓我娘看到，即使是我什麽都沒有，也會自己闖出一番天地，那個皇位，必定是我的！”
秦洛立即想要去捂住歐紫宸的嘴巴：“當心隔牆有耳！”
歐淩峰是個行動派，林雨辰一直知道。
第二天一早，下了朝以後，歐淩峰便跟隨著皇帝，進了養心殿。
“皇上，冥王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寧元皺著眉頭在皇帝身邊稟報著。
皇帝原本正在批折子，聽到寧元這句話，手中的筆頓了頓：“什麽？”
寧元又低下了頭，卻是不肯再說話了。
“冥王？”皇帝的眉頭挑了挑，看向了寧元。其實皇帝十分不想見冥王，自從上次他把他關進宗人府之後。
但是若是不見，又以什麽理由呢？皇帝撓了撓頭，幹脆折子也不批了，把筆丟了出去。“讓他進來！”
“是。”寧元連大氣都不敢喘，踩著小碎步，去通知那冥王見駕。
歐淩峰並沒有讓皇帝等上太久，大跨步走了進來。驀地，他覺著自己踩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是一支狼毫，上麵還沾著朱砂。
看到紅色的筆尖，他就明白了，這是皇帝的筆。
怕是這皇帝並不願見著自己。
歐淩峰心下了然，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生在帝王家，他自然是知道，這帝王家的殘酷。
“臣弟參見皇兄。”歐淩峰規規矩矩地跪下，生怕被他抓到什麽把柄。
皇帝一見那歐淩峰也是有點煩心的，但是，也隻能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對著他趴跪的脊梁翻了個白眼：“平身。”
“謝皇兄。”歐淩峰直起腰身，卻也不站起身。
皇帝眼珠轉了轉，知道了，這老七，怕是有什麽事情要麻煩自己。
“老七，你這次來，是為了……”皇帝一挑眉頭，看著跪著的歐淩峰。
“臣弟這次，是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他說得鏗鏘有力，字句落地有聲。
“哦？”皇帝沒想到，在上陣之前，他竟然還有著這樣的心思。但是一想到他已經超出自己預料的兵權，皇帝的臉色又變得不好，“終身大事？”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歐淩峰依然巋然不動：“是的。”
“哼！”皇帝冷哼一聲，靠在了靠背上，“老七，你的目的，是要跟那昭雲郡主成親，是麽？”
歐淩峰抬起頭，望向那皇帝的眼睛：“不是目的，是臣弟的畢生夙願。”
皇帝在那一瞬間，幾乎不敢直視歐淩峰的雙眼。在他的眼裏，他看到了那勢在必得的堅定。
他突然有些退縮。皇帝慢慢站起身來：“老七啊，你跟那昭雲郡主都還年輕，若是現在成親，是否有點早？”
歐淩峰自然知道，這是在敷衍：“若是後方安定，在前方的將士，定然會努力拚殺，以換得回去的機會。”
“嗬！”皇帝慢慢走到歐淩峰身邊，“你又不是沒上過戰場打過仗，戰場上瞬息萬變，你怎麽知道，下一刻你會發生什麽事情？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那昭雲郡主可怎麽辦？”
歐淩峰眉頭一皺：這皇帝，似乎巴不得他出事一般。這是一國之君，該說的話嗎？
可是，這些也勾起了他的思慮：這戰場上確實是瞬息萬變的，他要是……
他倒是不怕前途凶險，可是那林雨辰怎麽辦？林雨辰還年輕，他自然不想讓她孤單一輩子……
皇帝看著他的表情鬆動，立即趁熱打鐵：“但是朕可以下道聖旨，在你回來之前，這林雨辰不會嫁與別人。”皇帝看著他又抬起的頭顱，“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若是沒什麽事情，朕要去看折子了。”
歐淩峰怔楞了半晌，也聽懂了皇帝的話，再次跪拜之後，出了養心殿。
皇帝，定然是依然不想讓林雨辰嫁與自己，否則，不會如此再三推脫。
與此同時，宗人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下，與天狼國的戰役一觸即發，念及四皇子歐紫宸，曾經為朕分憂，又感念各位大臣，為四皇子求情，現下，四皇子歐紫宸，負責糧草運輸，即刻回去修整，不日啟程。欽此”
那宗人府的管事，趴跪在地上，仔細聽著聖旨，待聽得“欽此”二字之後，才回過神來：“小的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伸出雙手，等著宣讀聖旨的公公把聖旨放在他的手上。
“還不快放人？”那公公身後跟著的秦洛，立即上前，凶狠地看著那管事。
秦洛，真的是恨這公公入骨。
前幾日，他前來探望歐紫宸，卻被這人擋在了門外，說什麽，這宗人府是那種不讓人探望的地方。
“之前那林雨辰不也來探望過嗎？”秦洛當時氣得拳頭捏得死緊。
“那不一樣，那是昭雲郡主，像你，你是誰啊？”那公公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的指甲。
那秦洛自然知道，是要給銀兩的：“那公公，請您行行好？”他把錢袋子遞了過去。
那公公卻隻是看了看那錢袋子，又把腦袋扭了過去：“你當咱家是什麽人呢？”說著，卻是往裏麵走，不再看向那秦洛。
秦洛屢屢碰壁之後，卻也不再來了，其實，這最終的原因，卻是聽得那管事說了一句：“不過是四皇子府上的狗罷了，還敢在咱家門口吼著。”他頓了頓，“若是那四皇子的側皇妃來了，咱家也不可能讓他進去，你們說，是吧？”
他手下的那群人，立即狗腿地答應著：“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那是。”
秦洛因為這些話，氣到了現在。其實，他更加氣的，是那洪曉琳的態度。原本，他以為那洪曉琳是個什麽苦都能夠為了歐紫宸吃的女人，現在一想，卻不是這樣。
那天，他求著洪曉琳去看看歐紫宸，卻被那洪曉琳退避三舍，像是躲著什麽似的，死活都不肯踏入那宗人府一步。
你來不來，這是一種說法，你要是來了之後，進不去，這是另一種說法。
可是這側皇妃，連來都不願意來。
秦洛這才明白，什麽叫做“同甘可以，共苦不行”。
現下，終於輪到這秦洛，給這管事的太監臉色看了。
“是是是，咱家這就給那四皇子開門。”那管事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了鑰匙，卻是手抖著拿不出那間房的鑰匙。
那秦洛卻是忍不下去了，一下子拿走了鑰匙，慢慢試著，去開那扇門。
歐紫宸坐在草垛上，並沒有比那次歐淩峰的狀況好多少。
“你來了？”歐紫宸頹廢地坐著，也不去抬頭。
這是他進來以後，第一次有人前來探望。
已經過去一周了。
“主子。”秦洛跪在他麵前，也顧不上之前自己受的傷。
歐紫宸抬眸，看著秦洛眼中的淚水：“辛苦了。”他想要站起來，卻因為最近吃得少了，腦袋發暈。
秦洛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主子！”
歐紫宸擺了擺手，試圖甩開頭上的星星。“沒關係。”
可是秦洛依然不放心，依然伸出手，生怕他再次摔倒。
等得歐紫宸再一次看到外麵的陽光時，突然有種重回世間的感覺。
秋日的陽光正好。
歐紫宸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草屑，往外麵走去。
“秦洛，說起來，你已經在我身邊跟了很久了，我卻從來都不知道你的來曆。”
這個秦洛，在他最落魄的時刻出現的，為他解決了一些事情，那之後，秦洛對他掏心掏肺，歐紫宸自然都是看在眼裏的。可是，他一直忘記問那秦洛，為何幫著自己。
秦洛聽得這句，頓了頓。他原本穿著黑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應當是最溫暖的，現下隻覺得格外涼。
“我……”
歐紫宸回頭看著秦洛：“你跟了我這麽久，我自然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為難你……”
秦洛聽了這話，嘴邊綻開一個笑容：“這點，你倒是真的像她。”他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歐紫宸卻起了疑心：“你說的‘她’，是指誰？”
秦洛的視線再次回到歐紫宸的臉上，看著他那俊秀的眉毛，以及那雙杏仁般的雙眼，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上去。
歐紫宸看著他怪異的舉動，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做什麽？”
秦洛看著他下意識往後退的動作，放下手來：“沒什麽。”
歐紫宸卻是眉頭一皺，抓住他縮回去的手：“你到底是誰！”
秦洛在路邊坐下去，看著高高在上的歐紫宸。
“之前，我跟你娘，是青梅竹馬，原本，她已經跟我私定了終身，想著，我考取了功名之後，就成親……”秦洛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歐紫宸身上。
“後來，遇上了采選，那邊的大戶人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過去受苦，於是，跟你娘的家中說好，算是把你娘賣給了那戶人家，替那家人的女兒，去當幾年的宮女。”
想到這裏，秦洛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
“可是這些事情，她都沒有告訴過我。我隻在她後來的信件中明白，她不過是想著，給自己存點銀兩，當做嫁妝，讓她在嫁過來的時候，能夠好看一點。可是沒想到，一場意外，讓她有了你……”
秦洛蓄滿眼淚的眼睛，望向了歐紫宸。“我來幫你，隻不過，見著你跟你娘，長得很像。僅此而已。”
歐紫宸看著秦洛，緊抿著唇，那雙風流的眼睛，現下滿滿都是震驚。
“你說的……可都是……都是真的？”他驚訝得，連話都說得不是很清楚。
秦洛點了點頭：“若是你出了什麽事情，你娘定然也不會開心的……”
歐紫宸立即上前，扶起那秦洛：“秦先生……”
秦洛就著他的手，站起身來：“你還是叫我秦洛罷，我已經習慣了。”
“之前那是紫宸不懂事，現下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自然是要尊敬些的。”歐紫宸看著秦洛，這個男人，最開始幫助他的時候，定然是自己最好的年華，而現下，他的鬢發已經開始出現霜華。
“若是你娘能看到你現在這麽出息，定然是開心的。”秦洛笑道。
“我要讓我娘看到，即使是我什麽都沒有，也會自己闖出一番天地，那個皇位，必定是我的！”
秦洛立即想要去捂住歐紫宸的嘴巴：“當心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