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放心,卉兒最心服老爺您了。隻是,這許二公子能被人挑唆一回,恐怕就會有第二回,老爺還是早做準備,省的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江仲平連連點頭道:“夫人放心,我心中有數。”


    顧氏又給江仲平灌了幾句迷魂湯,滿意的下去了。江仲平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已經知道了這次的始作俑者,看她回來不好好教訓她,這些日子讓她過的太舒坦了,不知天高地厚!


    不一會兒,門人來報,“稟老爺,門外來了兩個人,說是許二公子派來替大小姐打理母親的嫁妝的。”


    江仲平想了想到:“告訴他們,大小姐還沒有回來,等大小姐回來了再轉告她,讓他們明日再來吧。”哼!等許世暄明白了情況,看你們還敢不敢來?


    不一會兒,門人又回來了,怯怯的道:“老爺,那兩個人說,大小姐沒在也沒關係,可以先把嫁妝單子對一下,明日稟明了小姐,再做事。”


    “大膽,告訴他們,今日俗不奉陪,明日再說!”


    門人大氣也不敢出,心想,這次關好門,說什麽也不理那兩個人了。


    江仲平這心裏更氣了,這許世暄不懂事,許世暄的下人更不懂事,有這麽咄咄逼人的下人嗎?今天真是晦氣,碰到的都是些什麽人呢?又令下人把前院後院的都打掃一番,門口也要細細打掃,除除晦氣。


    時間不長,江璃回來了,這時太陽已經下山了,隻剩下天邊的餘暉,江仲平臉色陰沉的道:“跪下!”


    江璃看到江仲平難看的臉色,心裏就有了譜,“女兒沒有做錯事,為什麽要跪?”


    “大膽!還反了你了,是誰在許二公子麵前挑撥是非的?跪下!”


    許世暄派來的兩個婆子一看父女兩個要鬧翻,一個姓周的急忙勸導:“江老爺,有話不妨慢慢說,吵來吵去的,也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閉嘴,這有你說話的地嗎,是誰教你的規矩?”江仲平厲聲嗬道。


    周嬤嬤本來隻是想讓父女兩個緩和一下氣氛,不想江仲平含沙射影的指責起許世暄來,微微一福道:“既然江老爺問了,那就不得不說了,我們的規矩當然是出自靖遠侯府了,二公子令我們照顧好表小姐,我們自然處處要為表小姐著想。”


    周嬤嬤喘了口氣,想著這父女關係是改變不了的,這樣同江仲平鬧翻也沒好處,接著又道:“當然也要為江老爺著想,江老爺這樣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懲罰表小姐,知道的要說江老爺嚴格教女,不知道還以為江老爺是那蠻不講理之輩,江老爺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江仲平雖然不服氣,但這婆子是靖遠侯府的人,他不能不顧忌。緩了緩氣,嚴肅的道:“是不是你對你表哥搬弄是非,惡意中傷你母親和你妹妹?”


    聽了江仲平的話,江璃心中湧起哀傷,母親當年是怎麽看上這個人的?


    江璃雖然語氣軟了些,但看著這個人真做不到對他溫言細語,“女兒今日第一次見到表哥,如何搬弄是非、惡意中傷?”


    “不承認也沒關係,今日你妹妹因為受了莫大的委屈,你沒有盡到長姐之責,到祠堂跪著去吧。”說完江仲平端起茶碗碰了碰,不想再談的意思。


    有下人來請江璃到祠堂,周嬤嬤趕緊道:“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誤會,江老爺不如這樣,我們還是問問二公子好了?”


    “有什麽好問的,我江家管教自己的女兒,還要問問許二公子同意不同意嗎?”


    兩個婆子對看一眼,這江仲平顯然是不賣二公子的賬,來到院外,一個陪著江璃到祠堂,一個跑到靖遠侯府給許世暄報信。


    顧氏母女在後宅聽到消息,一個個樂開了花,顧氏安慰女兒道:“這回放心了吧。”


    江卉依偎在母親懷中,嫣然一笑道:“還是母親最疼我。”


    顧氏點著女兒的額頭道:“你知道就好,但是這話千萬不能在你父親麵前說。你父親雖然唯利是圖,趨炎附勢,畢竟是你的父親,你以後還要指望他。”


    “母親放心,女兒知道。”江卉乖巧的道。


    母女兩個沒高興多會兒,就有個丫鬟戰戰兢兢的來稟:“稟夫人,顧府來人了。”


    “沒用的東西,顧府來人你用的著嚇成這樣?”說著顧氏就要去前廳。


    那丫鬟趕緊道:“那人說,說夫人苛責嫡女,有辱家門,要……要夫人……。”


    顧氏身子一軟……


    威遠侯府的書房中,眾人正襟危坐著商討這件事。


    一個幕僚道:“侯爺,此次顧大人免不了要受拖累呀,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威遠候詫異道:“顧大人,顧明軒?這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江仲平扶正的繼室正是顧家的庶女,教女無方的名頭肯定跑不了。”幕僚沒說的是,那江仲平雖然巴結權貴,那個繼室若沒有顧家的支持,如何能贏得江仲平的支持,如何能做到奪得主母嫁妝、苛責嫡女?


    威遠候這才想到,自家的兒媳身為長姐也有教導之責,說起來也脫不了幹係。威遠候言道:“依你之見,會怎樣?”


    那幕僚道:“若是平常真不是什麽大事,樹大有枯枝,細究的話哪家沒有幾個不肖子弟。可是這事偏偏趕上了許二公子許世暄,明日早朝禦史必定要參顧大人教女無方,治家不嚴,而我們也要有個態度才好。”


    威遠候眉頭微皺,顧明軒雖然在工部的職位不是特別高,卻是專管兵器的。剛要開口,這時下人稟到顧明軒求見,威遠候揮揮手。


    顧明軒進來見禮後,開口言道:“江顧氏已經被我逐出了家門,並且備了厚禮送到江家,都是我管教不嚴,說來真是慚愧。”


    幕僚出言安慰道:“顧大人不必自責,有道是樹大有枯枝,誰家沒有不肖子孫。”


    顧明軒聽了這話不免有些失望,他最怕的是蘇家為了討好靖遠侯府而犧牲他。


    那幕僚接著道:“隻是這逐出家門是否欠妥呢?”


    眾人都看向那個幕僚,幕僚道:“今日之事足見許二公子對江家這個表妹的重視,或許可以從這個女子身上下手。若是顧大人將女兒逐出家門,豈不是一了百了?”本來江家和顧家、蘇家是親戚,若是逐出家門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


    顧明軒心頭一亮,“依先生之見該如何是好?”


    幕僚摸著胡須道:“姿態還是要做出來的,否則不能消許二公子表妹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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