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靖遠候雖然早早的就把爵位傳給了兒子,卻並沒有放下政事。


    大兒子,大孫子不成器他是知道的,好在小兒子還給他留了個驚才風逸的小孫子,這讓一生榮光的老靖遠候老了老了卻愈發的精神抖擻,就是晚上睡著了都能笑醒。


    小孫子文武雙全,一心要走文臣的路子,那就隨他好了,也省的世代子孫被皇家忌憚。可他畢竟年輕,官場險惡,他這把老骨頭還不能鬆手,得給他多看著點。


    老靖遠候的書房在外院,平時有事無事的時候,大多都呆在那裏。


    許世暄回到靖遠侯府,直奔老靖遠候的外書房,院子裏燈火通明,兩個近身伺候的長隨都站在外麵,氣氛有些沉重。


    “見過二公子。”長隨給他見禮。


    “誰在裏麵?”許世暄停下腳步問道。


    “回公子的話,是候爺和大公子在裏麵。”


    那就是靖遠候和許世康了。


    因許世暄是老靖遠候的心尖尖,這些身邊的人見了他都是笑臉相迎,今日雖然依舊親近,卻沒有一絲笑意。


    “家裏出了什麽事?”許世暄問道。


    兩個長隨的表情有些尷尬,互相看了看,還是低聲說道:“候爺來書房拿東西,老侯爺發現後正在查問。”


    來書房拿東西?這是老靖遠候的書房,靖遠候來拿什麽東西,分明就是偷嗎?


    跟在身後的川安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靖遠候都要當爺爺的人了,怎麽還能幹這種事?


    許世暄的神色卻凝重了起來,甭管是拿還是偷,這裏是書房,必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他這個大伯雖然胸無大誌,卻不是不懂輕重的人,不會無辜行事。


    這種時候他真的不應該進去,可蘇箐也不可能拿那樣的事情說笑,他得趕緊弄清怎麽回事?


    許世暄又問道:“東西拿走了嗎?”


    “沒有。”長隨肯定的回道。


    那就不是什麽大事,他正要長隨給他通稟,站在書房門口的大管家道:“二公子,老侯爺叫您進去。”


    盡管許世暄已經有了心裏準備,還是被老靖遠候悲憤的神情驚了一下,這個樣子的爺爺他從來沒有見過。


    靖遠候站在下首,那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許世康跪在一旁,低著頭。


    許世暄上前給他們一一見禮,老靖遠候歎了口氣擺擺手,靖遠候則是尷尬的點點頭,就不再看他。


    然後老靖遠候把大管家叫了進來,道:“你也都聽到了,把情況給暄兒說一下吧。”


    這情景,讓許世暄的心情也沉重起來,老管家默默地給他行了個禮,說了起來。


    原來,蘇箐說的都是真的。


    皇後娘娘在普寧寺住的那個院子,被人扒了個口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世康所為,目的就是為了偷窺到寺裏上香的貴女。


    這件事不知怎麽的被威遠侯府知道了,以此來逼迫靖遠侯府站隊,或者確切的說是逼迫許世暄站隊。


    靖遠候當時就嚇蒙了,這是說不清的事,弄不好一頂與賊人勾結的帽子就扣下來了,甭說這靖遠候的爵位,能不能保住腦袋都不好說。


    自是那人說啥是啥。


    那人就建議道,與其這樣幹巴巴的不如讓許世暄娶了蘇小姐蘇箐,有了這層姻親的關係,對兩方都有保證。


    靖遠候想想也是,這樣對自己也算是一層保障,威遠侯府總不會坑自家的女兒吧。


    可是這事他不敢告訴老靖遠候,就想偷偷的拿了許世暄的庚帖去交換,到時親事定下來,老靖遠候也就是責罵一頓罷了。


    隨著老管家的話,靖遠候的頭更低了,他也不想委屈這個侄兒,可一筆寫不出兩個許字,事情真弄出來,他能不受牽連嗎?


    許世暄按捺了下暴怒的情緒,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庚帖是不是還在?”


    “庚帖還在,還沒有定親。”老靖遠候明白他的意思,無奈的說道:“這事不隻是向皇上解釋那麽簡單,你大哥冒犯貴女的事傳出去會引起眾怒的。”


    女子最重名節,事情傳開許世康就成了眾矢之的,到時即便皇上相信了他們,靖遠侯府又如何在京城立足呢?


    難道就這樣認了?


    許世暄不甘心。


    老靖遠候也不甘心。


    拋開三皇子奪嫡的幾率大小不說,被威遠侯府一而再的算計,就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何況是戎馬一生的老靖遠候?


    可是英雄氣短,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普寧寺中,第三日上午的時候沉睡的皇後有了反應,手指微微動了動就睜開了雙眼。


    楚舒凰驚喜的叫了起來,“母後!母後!”


    楚皇處理完政事之後,也會來陪著皇後,見此也連忙喊道:“曼兒,曼兒?”


    但是皇後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滯的看著帳頂。


    “母後!母後!我是凰兒呀?”她又急急的喚道。


    “快傳禦醫!”


    本來禦醫就守在外麵,聽到聲音後連忙抬步進來,先是梁禦醫上前診脈,然後是另一個陳禦醫,兩人診完脈後對視一番道:“回稟皇上,從脈象上來看是中毒所致的蒙蔽清竅,神誌不清,微臣才疏學淺,需要查一查古籍再行用藥。”


    楚國上下都知帝後情堅,這可不是搶功勞的時候,誰知會治出個什麽結果來,到時受了遷怒就不好了,既然那個趙先生行,那就讓他來吧。


    楚皇豈會不明白他們的心思,但他們既這樣說就是沒有把握,他也不願看著他們在皇後身上胡亂嚐試,擺擺手讓兩人下去。


    派了人去請趙先生過來,趙先生診完脈後言道:“回稟皇上,娘娘這是受了毒素的侵襲,導致蒙蔽清竅,神誌不清,需要長期的細細調理才能回複。”


    “能治好?”楚舒凰聽了驚喜的問道。


    “回盛平公主的話,小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康複,也許會有些小小的不適,但不會影響娘娘行動。”


    “會有什麽樣的不適?”楚皇追問道。


    “煙香是一種很霸道的毒藥,即便治好,娘娘的體質也會不如從前,可能會精神不濟,虛弱乏力,氣喘,嗜睡等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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