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出一段之後,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了幾個衙役,把看熱鬧的百姓也帶往了衙門。


    許世康雖然不成器,卻也在禮部頂了個七品的閑職的,於是,他以誣陷朝廷命官為由把寧先生告到了官府。


    京城的府尹姓古,是個剛正耿直的人,辦案從不手軟,不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朝廷大員,一律不看官麵,隻講證據。


    曾經有多少官員想把他拉下馬,都反被彈劾了下去,漸漸的大家就知道這古府尹的“後台”有多硬了,是有多遠就躲多遠,出了事能不見官就不見官。


    古府尹接到訴狀後立馬就升了堂,許世康做為原告站在下首,寧先生是威遠侯府的幕僚,沒有功名,跪在下首。


    寧先生此時也回過味來了,甭管許世康偷窺貴女的事是真是假,他都拿不出證據來,按照楚國的律例,誣陷朝廷命官可是要流放三千裏的。


    而且這件事也不能指望威遠侯府,更不能把威遠侯府扯出來。


    “寧鬆,許世子狀告你誣陷朝廷命官,你有何話說?”


    寧先生名叫寧鬆,趕緊言道:“回大人,都是誤會,小民不過是和許世子說幾句玩笑話,怎麽會那樣誣陷許世子?”


    “許世子,你有何話說?”


    許世康言道:“在下不認為寧鬆說的是玩笑話。偷窺貴女,那是多大的事,在下有幾個膽子敢那樣做?如今告到了大人這裏,他就言是玩笑話,剛才在街上的時候,可是很囂張的,還以此要挾在下。請大人為在下做主。”


    古府尹轉而又對寧鬆言道:“寧鬆,你做何解釋?”


    “大人,冤枉呀,小民怎麽會跟世子爺開那樣的玩笑呢?”又轉頭對許世康言道:“世子爺,咱們不是聊的好好的要去喝酒嗎?您一定是聽錯了,我沒有說那樣的話。”


    “你有沒有說那樣的話,不光我聽見了,還有過往的百姓也聽見了,請大人查證。”許世康對古府尹拱手道。


    古府尹揮揮手,不一會兒,衙役們帶了幾個百姓上堂,紛紛指證寧鬆在街上以偷窺貴女為名要挾許世子。


    寧鬆本想來個口說無憑,蒙混過去的,卻不曾想許世康還留了後手,見此情景知道是沒有退路了。


    既然他不好過,也不能讓許世康好過,把這件事捅出來,靖遠侯府也就算到頭了。說不定威遠侯府看在他立功的份上,還會把他撈回來。


    他又換了一副神色言道:“其實,說許世子偷窺貴女,小民也是聽別人說的。世子爺專愛女色,風流成性,京城誰人不知,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正常。”


    “哈哈哈……”許世康笑罷言道:“爺專愛女色是不假,可爺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你可以去打聽打聽,爺可是從來都不敢冒犯貴女的,這個威遠侯府應該最清楚,否則當初威遠侯府的蘇箏怎麽會裝扮成那個樣子勾引於我?寧先生身為威遠候的幕僚,這些事不用我教你吧?”


    寧鬆聽他扯出了威遠侯府,就覺得脊背一寒,像是掉進了冰窟。完了,不論他跟許世康爭辯的結果如何,威遠侯府都不會放過他,他怔怔的看著許世康說不出話來。


    不料,許世康還沒有完,他接著說道:“當日,威遠侯府為了算計我,蘇箏不顧禮儀廉恥,扮成寒門之女行那齷蹉之事。如今為了逼迫二弟娶蘇箐,又編造出我偷窺貴女,這是要拖整個京城的貴女下水嗎?”


    “不,不是!不管威遠侯府的事!”寧鬆急的站起來喊道,這要是坐實了,威遠侯府不得扒了他的皮嗎?


    如今已是深秋初冬交接之際,公堂上沒有火爐,格外的陰寒,寧鬆卻已出了一身大汗。


    “是我自己聽別人說的,跟威遠侯府沒有關係。你自己敢說你沒有偷窺貴女嗎?你敢發誓嗎?”此時寧鬆已是死幾回都夠了,他索性不管不顧起來,咬住許世康就是不放。


    許世康沒有說話,而是衝著他輕輕一笑,寧鬆不由的就是一緊,向後退了一步,今日之事都是靖遠侯府算計好的,不知後麵還有什麽等著他。


    許世康輕輕的道:“我敢發誓我沒有在那個什麽口偷窺貴女,你敢發誓這事跟威遠侯府無關嗎?”


    古人很重視誓言的,寧鬆再次說不出話來。


    許世康偷窺貴女的事,是威遠候告訴他的,如此大事應該不會有假,可許世康說他敢發誓沒有。同樣的,他不敢發誓這件事與威遠侯府無關。


    說來也是巧,許世康當然是在那個什麽口偷窺了,隻是他偷窺到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商家之女,倒胃了半天,算不得貴女。


    後來他就小心了,第二次的時候倒是個世家之女,隻是還沒進院他就發現那也是個無顏女。什麽名門閨嬌,全是騙人的,一來二去的也就沒興致了。


    公堂審案沒有讓大家回避,偷窺貴女,這樣勁爆的事情當然吸引了很多人,當下就有人吵吵起來,“他不敢說,他心裏有鬼。”


    寧鬆此時已是心如死灰,癱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滯,身下一片泥濘,利落的士子服,也被弄的汙穢不堪。


    許世康嫌棄的退開兩步,舉起手道:“在下靖遠侯府許世康對天發誓,沒有在那個什麽口偷窺貴女,如有哄騙,天打五雷轟!”


    百姓中響起了一片叫好聲,紛紛稱讚起許世康來。


    “靖遠侯府確實不愧為閥貴大族,養出的子弟確實不一樣。”


    “就是,就是,許世子好樣的!”


    古府尹看戲也看的差不多了,不由的又多看了許世康兩眼,雖說都是計劃好的,卻也離不開他的臨場發揮。


    都傳其是紈絝子弟,不學無術,這說起話來卻是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可見也不是傳言中說的那樣不堪,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啪!”古府尹一拍驚堂木喝道:“寧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寧鬆已經是心無外物,古府尹讓人上前給他畫押後宣布,寧鬆誣陷朝廷命官,將被流放三千裏,押進大牢收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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