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強忍著痛楚,嘴裏哆嗦著問道:“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掌櫃一吹哨子,荀玉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是他自己腹痛難忍,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連一旁的黑衣修士,也是麵色一變。


    他已不同聲色靠近了門邊,一旦事有不餘,即刻逃走。


    但這事情發生得是在突然,黑衣修士顯然沒想到荀玉非但沒有中了掌櫃的暗算,反而找了個機會,將掌櫃的陰魔蟲給下到他自己身上了。


    荀玉淡淡地搖頭,道:“你以為我給你下了這陰魔蟲?”


    “難道…難道不是嗎?”掌櫃的麵色,已經青紫。


    這掌櫃常常給他人下蟲,卻沒料到自己也有這一日,但他卻不知道,這陰魔蟲吸食人的靈蘊,到底是怎樣的痛苦,是沒有這力氣開口說話的。


    荀玉輕聲道:“你還未成發現,你口中哨聲已經停下,但依舊有這腹痛之感?”


    “停下…停下…停……”那掌櫃嘴裏嗚著,聽不清在說些什麽,看樣子已經失去了意識,隻有本能地呼喊。


    忽然,他的身體腫脹起來的,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他的身體裏生長。


    噗地一下紮破了肉身,一朵向日葵迎風就長,根莖在掌櫃的身體裏麵紮根。


    那掌櫃動彈不得,隻有本能的抽搐,此事他還未死,但也活不成了。


    這向日葵已經接近精怪,連掌櫃的神魂都吸食,逃脫不得。


    這就是法身荀玉得到了百花仙子符詔,擁有完整赦命的正神,所能發揮的威能。


    那掌櫃的當時在嗑瓜子,已經炒熟嚼爛的瓜子落在肚子裏,還能生長,甚至有了精怪的靈異,自然是荀玉百花仙子這正神所導致的。


    以前隻能冬風化春雨,現在可以轉死化生。


    此時那黑衣修士已經嚇傻了,他所想到的隻是掌櫃喝下了自己的陰魔蟲,沒想到現在忽然從身體裏長出一朵花來。


    他認得這望日蓮,方才掌櫃的與他都吃過這東西的種子,就是那瓜子。他忽然想到,這瓜子莫非才是有問題的?


    因此退出客棧的半隻腳掌,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荀玉現在才有功夫,提醉道人與唐鬆鬆開束縛。


    這兩人被封禁了修為,又連著三日趕路,醉道人還好一些的,唐鬆卻是累得不行,直直倒在地上,差一點就要睡著了。


    荀玉又問那黑衣修士:“方才你不是一腳都邁了出去嗎,怎麽不跑?”


    那黑衣修士苦笑著道:“吃了道友的瓜子,哪裏敢往外跑,前車之鑒就在此處。”他說著,指了指那朵鮮豔的望日蓮。


    此時掌櫃已經看不出人樣了,隻有一團泥土,捏成一個醜陋的人形,恐怖萬分。


    那黑衣修士實在是嚇怕了,這要命的瓜子,若是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吃上一粒。


    其實荀玉方才也是嚇了一跳,這是百花仙子十幾萬年來,開發的神道法術,自從她這法身繼任了赦命,這些法術也一條一條出現在她腦海裏。


    這號令花開,暗算他人肉身的法術,在百花仙子的記憶中算得上是好用的,但荀玉也是第一次使,沒想到這樣厲害。


    其中之後醉道人與唐鬆不覺得可怕,反而解氣。


    那陰魔蟲吞噬修士靈機,萬般痛楚,發作時讓這築基修士連口都張不開,兩人被折磨這些日子,心中的怨氣累計,現在正是惱怒的時候。


    荀玉點點頭,道:“方才若是你踏出這門半步,那瓜子就要發芽,不過你也可以放心。”


    她指了指那盤剩下的瓜子道:“你吃得沒有他多,這瓜子若是無我催動,開出這花不會立刻就要了你的命,隻會爬滿你半個身子,你本是練氣十層的修士,倒是可以多撐一段時日。”


    黑衣修士咽了一下口水。


    多撐一段時日?若是想這掌櫃一樣,立刻死了到也痛快,多撐不是多受罪嗎?


    他急忙道:“但凡前輩有何吩咐,晚輩萬死不辭。”


    荀玉現在看上去,是個練氣修士,但想想,能輕易瞞過掌櫃這築基巔峰,給他下料的會是個普通修士嗎?


    荀玉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她向著醉道人問道:“怎麽我才出去幾日功夫,你們兩個就被人給抓了?”


    荀玉雖然猜到醉道人恐怕是貪杯,這才中了暗算,但具體的經過,卻並不知曉。


    又經過醉道人一番述說這才清楚。


    原來離那夏村不遠處,開了一家茶館,給行腳的商人一些方便,雖然是茶館,但也賣酒。


    醉道人愛喝酒,但是他那葫蘆裏的酒十分難得,加上現在又要供給唐鬆每日修煉,所以現在他有空就會去買那凡酒對付。


    有一日那茶館的老板忽然換人了,所言是回家探親,暫時照料幾日。


    醉道人說道這裏,看了一眼黑衣修士。


    荀玉也看過去,那黑衣修士小心翼翼地道:“晚輩本來是去大青峰打探消息,聽說是與這大青峰的新晉的兩位真傳弟子有關係,具體的隻有這掌櫃知曉。”


    他見荀玉沒有反應,接著道:“隻是路上忽然遇見了醉道人買酒,雖然是築基修士,看是看上去…額,…不太精明……”


    他話說到這裏,荀玉也懂了,醉道人是神道大陸來的修士,與這本土的散修相比少了兩分機敏與狡詐,於是他也就打著試一試的注意,沒想到果然成了,騙得醉道人與唐鬆,都飲下參了陰魔蟲的酒水。


    至於後麵的事,則不必多說。


    荀玉又問道:“方才那掌櫃的說,這陰魔蟲長成,就不能再引出體外來了,等吸空了靈蘊,就要入腦主宰修士的神魂,叫著修士成為陰魔,是也不是?”


    黑衣修士擠出一絲牽強地笑容,道:“是,不過,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荀玉打斷道:“若你想說,這陰魔蟲若是不主動引發,就不會自動吸食靈蘊,可以拖延時間的話,就不必說了,殺了你也是一樣。”


    陰魔蟲聽到哨聲才會蘇醒過來,吸食修士的靈蘊,因此這辦法荀玉早就像道了,但這隻是最下乘之法。


    不然一個隨時能吸取修士靈蘊的東西在修士體內,誰能安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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