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這罡風幾乎與外界等同的時候,昊天元氣海才傳出聲響來,沒有耗盡其中的力量。


    “天地有二氣,互相對立,忽然糾纏,互相交互,互相轉化。”


    “宇宙未生,鴻蒙未分,二氣並立,忽而撞之,雷雨忽生,風火相加,混沌洞開。”


    ……


    刃心聽到這話,立刻道:“這是那二氣的來曆,你先記下來,以此凝練道果的雛形,出去之後我再給你解釋。”


    荀玉其實也不必刃心提醒,她已經將這昊天元氣海中的每一個字,都記在了心裏。


    然而到了最後,這二氣也沒有一個稱呼,隻是知道這是二氣。


    “……此二氣不知其名,逆反而得一者而成真氣之道,九級之力。”昊天元氣海說道這裏,便停止了,而荀玉也大意知道這二氣是一個什麽東西。


    但她現在雖然知道,卻沒有見過,更不知如何煉製出來,那又如何用這二氣來凝練自己的道果雛形?


    就在荀玉心中生出這樣的疑惑的時候,這昊天之中忽然湧出兩股氣息來。


    兩者還沒有撞在一起,荀玉便知道,若是他們合起來,必然是天地破碎的結果,因為這二者便是所謂的二氣。


    原來荀玉當初從刃心那裏知道這二氣的時候,心中便下意識決定要凝練有關二氣的道果了,所以這昊天元氣海之中,耗費了打量的力量來幫荀玉推演這二氣的存在,不然隻是知道二氣的來曆,是不會耗費這樣多力量的。


    “二氣在此,你控製它們,便可以凝練出與第一位道主相提並論的氣道道果。”刃心道。


    荀玉聽到此言,立刻用自己打破氣關的能力去控製這二氣,不然他們合並起來,但這合並的速度隻是稍稍減緩了一些,卻沒有停止。


    可惜這氣不是靈氣與魔氣二者之一,不然她便還可以借用神魂之中靈蘊劍的力量,來控製它。


    “不行,這二氣在天地開辟之前就存於世間,我現在這打破氣關的修為,不能抵擋它們合並的力量。”荀玉立刻道。


    道經之中的刃心聞言,眉頭皺起,這二氣現在還沒有合並,乃是掌握它們最好的時間,但荀玉現在的法力,卻不足以控製這一點。


    他道:“二氣混合,便是天地開辟,宇宙誕生,無盡世界的源頭,現在這二氣雖然不過是昊天元氣海轉化而來,但你也不是第一位道主,當初第一位道主控製二氣的時候,已經修煉九級,你自然不能比。”


    他心中暗暗歎息,這二氣乃是天地開辟之力,若是能夠控製,又是如上善若水那樣的道術。


    他當初修成道主之後,有機緣見過第一位道主施展道術,上然若水能夠讓原種生靈將已經吞下去的世界再‘吐出來’。


    其實這樣說有些不妥當,世界被原種生靈吞噬之後,自然在原種生靈腹中化作了元氣。


    第一位道主的道術便可以將這元氣從原種生靈的腹中強行取出,雖然取出的是元氣,那世界已經不存在了,但卻可以消弱這原種生靈的力量。


    這原種生靈,便是隨著吞食世界,而讓自己的力量增長的,體力元氣越是充裕,其也越是難以對付。


    當然,第一位道主的道主也不單單是隻有這樣的功用,她甚至可以將這原種生靈囚禁起來,將其體內的元氣不斷抽出,隻要這原種生靈不死,其體內也會不斷誕生新的元氣,相當於一個永遠用用不盡的元氣提取器。


    鎮壓在任何一處世界,都可以讓那世界的等級快速上升,最終成為能夠誕生九級強者的世界。


    可惜荀玉不能誕生這樣的力量,刃心心中想了一會,開口道:“二氣合攏既然已經成為定居,你不若從這二氣相合的過程之中,領悟自己的道果,須知道這二氣合攏,即是大破滅,也是大造化。”


    二氣合攏產生的力量,便是無盡世界誕生的源頭,而這股力量即是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也是誕生一切的力量。


    二氣之前是怎樣的世界,如今誰也不能知道,若是那個時候天地之間還有其他的世界,這便是毀滅破滅前一個世界,誕生新世界的力量。


    若是玄君在此,便會知道原著之中的荀玉,便是從這二氣合攏之中,領悟了萬物返虛的力量,但現在,也不知在她的影響之下,荀玉又會領悟怎麽的力量?


    荀玉聽到刃心這番話,也知道事不可為,這二氣既然不能操控,即便強行從中領悟了這力量,日後施展也不能受到自己的控製,所以她立刻便放棄了,而是安心等待這二氣相遇的刹那。


    二氣雖然力量龐大,但移動起來卻十分緩慢,等了好一會,它們才終於撞在一起,而此刻荀玉的精神也異常集中。


    白光刺目,但荀玉沒有閉眼,反而將自己的目光與神識都投入這二氣之中,甚至她連自己控製元氣與靈魔兩氣的能力,也投入那相撞的刹那,去感應這二氣的變化。


    曾經科技大陸上的道教之中,有先天五太的說法,認為先天五太是無極過段到天地誕生時的五個狀態。


    荀玉現在似乎也能夠感應到這五太的逐漸變化了。


    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


    天地之氣誕生,陰陽之氣流傳,五行之氣變化。


    “原來這二氣不是真的二氣,而是這歸墟世界,將氣變化逆轉而出。”荀玉心中頓時了然了。


    無盡世界,每一處世界都是不同的,而歸墟世界便是氣的世界,萬物都是由氣構成,所以這二氣合並之後,便生出了一個類似於歸墟的世界,甚至可以說這就是歸墟的一部分。


    而歸墟之外,還有科技世界那樣的物質世界,有恒古宇宙那樣的世界,有恒河世界,其中的法則都是各不相同的。


    若是真的二氣合攏,誕生的必然不止這一個歸墟世界,而是無數世界同時生出。


    荀玉想到這裏,也有些慶幸,幸好自己當時沒有能夠控製這二氣,生出道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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