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乎所有貝勒府的人關注了福晉那頭不正常時,佳茗依然不放鬆對梨院赫舍裏氏那邊的詢問。


    比如現在,在得知福晉在眾人莫名其妙的心理下給府裏上下所有奴仆賞錢一事後,隻自己心中明白,也不管小何子對於福晉行為的疑惑,很是無所謂地端起茶盞抿了口茶。


    然後,咽下茶水後,話頭一轉,轉到另一處並隨意地接著詢問道:“梨院那邊呢?”


    話落,佳茗抿了口茶後,放下茶盞,用帕子擦拭了下嘴角。


    然後,餘光在不經意間看到桌上看起來很是可口的桃酥,佳茗不經意瞥了下自己的肚子,接著心裏估摸下時間,快到用膳的時間了。


    不過,還是有些餓了,吃塊桃酥墊墊肚子先。


    就在佳茗心裏頭念頭轉動之際,小何子垂眉斂目,恭敬道:“一切照常!”


    “嗯?”剛伸向桃酥的佳茗的手猛地頓住,轉臉看向小何子,不可置信道:“真沒發生點什麽?”


    小何子仔細考慮了下得到的消息,還是沒發掘出什麽,於是,眉頭輕攢,略帶糾結道:“奴才,真沒發現什麽事。”


    “不可能呀!”佳茗訝然,並迅速縮回伸出的手。


    不可能?!


    主子為何如此說?小何子不禁心裏琢磨開了。


    難道,主子難道動手了?


    所以,梨院那位發生了點什麽,正好是他還沒發覺的?


    想罷,小何子眨眼,試探性地詢問道:“主子,您指的是……”


    佳茗沉默,水靈黑眸直盯盯看著小何子,滿是探究。


    什麽時候,小何子變笨了?


    記得此前,自己的意思他一向領悟的很好,挺聰明的啊!


    小何子當即被佳茗探究眼神看得不自在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動,然後才呐呐回話道:“是奴才愚笨,無法理解主子您的意思。”


    雖然不明白小何子為什麽變笨了,可既然他承認了,自己那就好為人師為他解答吧!


    不過,她心裏還是希望小何子盡快恢複正常的,畢竟,在她心裏,她認為一個聰明的下屬比一個蠢笨的好多了。


    於是,小何子便聽到佳茗提醒道:“主要是,梨院那位身體狀況有沒有變化?”


    這話一出,小何子恍然大悟,當即點頭稱道:“有的!”


    ……


    當然,並不隻有佳茗關注著梨院那頭赫舍裏氏的舉動,李氏那頭也沒有放鬆對梨院那頭的盯視,畢竟,那位可是對她的三阿哥弘時下過手。


    和佳茗不同,李氏對於梨院赫舍裏氏那裏的情況很是不滿意。


    “撕拉!”聽聞眼前丫鬟回稟赫舍裏氏身體狀況的李氏,發飆了,一下子將手裏的帕子給撕成了兩半。


    “瓜爾佳氏,蠢貨!”李氏咬牙切齒道:“淨是壞我事情!”


    而回稟情況的那丫鬟,早有耳聞李氏是個愛遷怒奴仆之人,見其發怒,身子一縮,不由地開始打顫個不停。


    臉色煞白,心裏害怕極了,害怕到腦子有一小小會的空白。


    卻不知道,李氏在發生了香玉、香雲事情後,的確有所改觀,如今已經開始壓抑怒氣不向身邊無辜人發脾氣了。


    而且,她如今全副心神都在生著佳茗的氣。


    就在第二天早上請安的時候,李氏再也不按捺住怒氣,朝著佳茗冷嘲熱諷道:“嗬嗬,真不知道四阿哥到底是不是瓜爾佳妹妹你親生的?”


    佳茗瞟了眼李氏,然後收回目光,淡然端起茶盞,淡淡道:“除非三阿哥不是姐姐你親生的。”話落,她便微低頭,優雅地抿了口茶,慢慢品了起來。


    李氏冷哼一聲,繼續嘲諷道:“嗬嗬,你李姐姐我當然知道四阿哥是你親生的,嗬嗬,四阿哥竟有你這樣的母親!”


    佳茗和李氏的針鋒相對,讓正廳裏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兩人。


    特別是佳茗,此刻,所有人都等著她對李氏的言語反擊。


    在如此多人的目光下,佳茗一點也不怯懦,她很是理所當然道:“妹妹也知道自己這個母親做的好,多些李姐姐你的認同!”


    李氏以及後院眾女心裏頭紛紛感歎:瓜爾佳氏臉皮真厚,那話根本不是誇你的好麽!


    佳茗如何不知,但她為何一定要按那話的語氣來理解,呃,不是,她聽到的語氣就是她理解的意思,她就是裝傻,又如何!


    借著喝茶的瞬間,借著茶盞的遮擋,她漫不經心地環視後院眾女,心裏很是理直氣壯道。


    “瓜爾佳妹妹,你想多了,姐姐我這是為四阿哥可惜有你這樣一個母親!”李氏不甘心,一字一頓繼續嘲諷佳茗。


    不管你真是那樣理解,還是故意的,如今話語如此直白點出,你還能避讓。


    “哦?”佳茗放下茶盞,疑惑道:“妹妹從不覺得自己哪裏做得不好,不知道姐姐何出此言?”


    “你不懂我為何如此說?”李氏氣急,霍地站了起來,氣洶洶道。


    佳茗頓時仿若受了驚嚇一樣,縮了下身子,臉色有些白,然後將委屈的眼神投向上首的福晉。


    一副我被當著您的麵欺負了,您不為我做做主嗎?


    那控訴的表情,讓作為後院女主人的福晉,不好意思麵對,當即幹咳兩聲,借以提醒李氏不要太過分了。


    其實,若是在一個多月以前,或者一段時間後,若是李氏如此對待瓜爾佳氏,她才不管李氏態度囂張不囂張,瓜爾佳氏那表情委屈不委屈,控訴不控訴。


    但是,現下不行,因為,因著她前些日子為了弘暉的事,讓爺對她還存在成見。


    此刻,若是被這些個女人捉住把柄,對爺吹枕頭風,說她這個福晉依舊不盡職,那她管家的權利極有可能被收回。


    若是其它時候她可以不在意,但弘暉八歲這年,她依然不能放鬆手中管家的權利,她要利用好這份權利,替弘暉保駕護航。


    因為,昨晚她突然想到,即使弘暉度過了前世也是那天的死劫,可也有可能那死劫也有些小小改變,畢竟,今生好些事和前生有些不一樣,說不得弘暉死劫遍布整個八歲之齡。


    再者,記得前世,就有某一算命的說弘暉在八歲那年有一死劫,那並不特指某月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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