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院,席墊上,小弘景毫不費力的便拿走了老是逗弄自己的額娘手上的珍珠手鏈。


    小家夥先是猛的一喜,旋即疑惑,似乎在想今兒個怎麽那麽容易?


    “主子,您從福晉端院回來便一直心不在焉的,是有什麽事嗎?”


    今兒個陪同主子去福晉那請安的是綠柳,桃紅留守桃院,加上回來後,她還沒機會和綠柳咬耳朵,所以期間發生了什麽,她並不清楚,也擔憂自家主子為何失常,要知道主子一向淡定,除了做戲之外。


    才被紅桃問話驚喜的佳茗,這才意識到手裏東西被小兒子拿了,她重新將小兒子手裏的珍珠手鏈拿了回來,繼續逗弄小弘景。


    她可不是多有錢的主,所以,一件東西她可以逗弄好幾天小家夥,比如前幾天的玉佩,逗弄了五天,而這珍珠手鏈,加上今兒個也逗弄了兩天。


    而小家夥一開始還不樂意,久了,大概也知道額娘沒多少值錢的,吝嗇,加上他大概能聽懂點他額娘的話,被教育了好幾次,所以便妥協了。


    所以,佳茗才能安安穩穩的又拿珍珠手鏈逗弄小家夥,她一邊逗弄,一邊微攢著眉回答紅桃的話:“福晉說了,今年爺被點了隨駕巡行塞外,而爺又點了暄兒一起去。”


    佳茗話還沒說完,便被紅桃打斷了。


    “那主子您去嗎?若是您去了,小主子五阿哥這麽小,可不能沒您在身邊,可若是您不去,那四阿哥那裏,誰照顧,萬一被人使了壞,那可危險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佳茗一點也不擔憂心急,她繼續邊心不在焉的逗弄小弘景,邊心不在焉的回答紅桃:“福晉也去,她是嫡額娘,暄兒若是出了什麽事,爺肯定會將賬算在她頭上,她不可能頂著自己失去爺的信任,還極有可能連累到大阿哥的她肯定會照顧好暄兒的。”


    “可若是福晉不管不顧呢!”紅桃依舊擔憂。


    佳茗依舊心不在焉的回答:“不會的。”


    當然不止是以上原因導致福晉不會出手對付弘暄。


    紅桃一臉疑惑地看向佳茗問道:“既然主子您肯定四阿哥會沒事,那您在想什麽?”難道還有什麽比小主子的安全更讓您上心的?


    當然沒有比弘暄的安全更讓佳茗上心的,可她不覺得弘暄此行會很危險,倒是“大阿哥弘暉也去,很奇怪!”


    聞言,紅桃也驚了,她咽了咽喉嚨,“主子!”


    “嗯?”佳茗給了個眼色紅桃,那意思:“說。”


    “嗯,那個,奴婢沒聽錯吧,大阿哥也去?”


    “你沒聽錯,就是大阿哥弘暉。”


    “不是吧”,紅桃驚訝不解:“大阿哥身體好似不是很好,貝勒爺和福晉怎麽同意的?”


    佳茗無語的瞥了眼紅桃,“你主子我要是知道,那還被你看出來心不在焉,我也在想。”


    倆人說話間,佳茗手裏的珍珠手鏈又輕而易舉的被小弘景給拿走了。


    小家夥這次可沒那麽高興了,當然更多了疑惑,他歪著小腦袋看著她額娘。


    被看著的佳茗,沒理會小家夥,繼續琢磨著自己的疑惑。


    她是除了四爺最為清楚弘暉身體情況,非常的糟糕,既如此,那爺為何讓大阿哥去。


    爺並不像他外麵表現的那般冷情……


    被忽視的小弘景,他雖然財迷,但也喜歡有人陪他一起玩,所以不甘心的他竟然主動的將珍珠手鏈重新塞到佳茗手裏,希望佳茗和他繼續玩。


    可沒想到,下一刻,他又輕而易舉的將東西給拿了回來。


    小家夥惱了,嘟著嘴,鼓著腮幫子,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不甘心的使勁拽佳茗衣袖。


    思索中,佳茗沒怎麽理會小家夥,隻隨意的摸了摸小家夥腦袋。


    然後,就沒了!


    小家夥氣成河豚!


    他不甘心,使勁拽,使勁拽,再使勁拽,然後,他騰的竟然站了起來。


    新奇的感受,令小家夥忘了剛剛的生氣。


    而小家夥的第一次站立,立馬吸引了佳茗的注意力,加上她一向想不明白便放著說不定過陣子便能明白了的習慣,很快的母子倆便又玩鬧了起來。


    自此,給了小弘景錯覺,隻要他想要額娘關注,便想法子使勁站立起來。


    每每見小家夥站立起來,一次兩次還好,多了,她忍不住擔憂,畢竟小孩太早站立行走不是很好。


    心裏擔憂著的佳茗,絲毫不知自己便是導致這情形的罪魁禍首。


    前院,得知自己和大哥一起去的弘暄很高興,兄弟倆湊在一起暢想塞外之旅。


    說話間,弘暉慶幸沒有放棄,堅持要去說服額娘、阿瑪。


    “額娘,這次去塞外,暉兒很想去,您能不能答應兒子。”不甘心的弘暉,在四爺走了後,再次朝四福晉開口請求道。


    自家兒子難得的一次請求,四福晉其實很想答應了的,但暉兒的身體不允許啊,於是,糾結了沒多久,還是硬著心拒絕了:“不能。”


    但她不敢與弘暉眼神對視,那渴望的眼神,她怕再看,便再硬不起心。


    畢竟,那是她兩世寵愛的兒子,她想把一切都奉在他跟前。


    但,弘暉不會就這麽算了,因為又遭一次拒絕而有些黯淡的眼神再一次堅定了起來,“額娘,無論是太子二伯家的弘晰,還是大伯家的弘昱,亦或者三伯家的,五叔家的堂兄弟都去過了,可就兒子沒去過,兒子羨慕他們,兒子想去。”


    聽出弘暉話語裏羨慕之意的四福晉心疼,她忍不住抬眸看弘暉,當看到弘暉眼裏也是深深的羨慕和渴望時候,她忍不住拽緊了手裏的帕子,手上指甲戳的手心生疼,但也比不過心裏的揪疼。


    她嘴唇蠕動了幾下,很想不顧一切的滿足弘暉的渴望,可對弘暉身體的擔憂,又一次阻了她開口。


    對這情形在說話間有了預料的弘暉,沒在失望,他繼續說道:“至於額娘你擔心的身體問題,四弟更小的時候跟著去南巡都沒問題,如今兒子都這麽大了,應該也沒事的,就是有事,一路上也有太醫隨行,醫藥什麽的多帶些防備就是了,兒子的身體,我,自己能不了解麽,不會有事的。”


    說到最後,弘暉忍不住撒了個謊。


    他想去,他隱隱有感覺,若是不趁著身體還算可以的時候去,以後,他怕是再沒有機會了。即使真的受不住,他也想去,不然,他這一生,隻能在皇宮和府裏轉悠,以後甚至有可能是病床上過著,那生活太無趣了。


    但,這話,他不會和額娘說,額娘太在乎自己了,說了,額娘肯定受不住的。


    四福晉聽進了弘暉的話,想了想,再在弘暉那無比的渴望眼神下,遲疑的點了點頭,“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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