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麽多人哄老太太開心,許涼和葉輕蘊也高興,帶著笑來到老人家麵前說:“奶奶,我們回來了!”


    老太太哼了一聲,睨兩人一眼:“你們兩個,非要我請才肯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裏是你們的債主”


    葉輕蘊“哎”一聲,冤屈道:“我哪敢把您給忘了啊,隻是這幾天實在走不開”,又替許涼說話,“阿涼公司也不能閑著,這才等到了今天。再說,您一聲號召我們還不是立馬響應,您可得心疼心疼我們!”


    老太太拍他一下:“你學的那些談判技巧都用在我身上了,把奶奶忘在後腦勺了,還要來討乖!”


    這時候就該許涼上場了,她可憐巴巴地眨眨眼睛,拉住奶奶的手撒嬌:“就算我們失憶了,也不能忘了您啊!奶奶您看,這幾天為工作我睡都沒睡好,眼窩都青了”


    說著對老人家指指眼睛。


    老太太一看果然是,心疼道:“怎麽就不知道愛惜身體”,又瞪一眼孫子,“小時候阿涼有個頭疼腦熱你整宿整宿守著她,現在長大了反而不知道疼媳婦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許涼接收到一束不滿的目光,她還回去一個歉意的微笑:我本想解圍來著,誰知道把你給誤傷了。


    眼珠轉了轉,她扯開話題,轉身去摸摸晾在竹竿上的皮衣,件件光澤閃亮,輕暖如新,許涼讚歎道:“還真就奶奶這兒堆著寶藏,樣樣都是好寶貝啊!”


    “阿涼說得對,這一件件的恩物,傳到今天,真叫有市無價”,一聲清妙女音傳來,許涼卻臉上神色一頓。


    一轉身,果然是她的繼母梁晚昕來了。


    這麽多年來,繼母生活如意,除了嫁給九哥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女兒童湘之外,似乎她的生活無波無瀾。


    現在五十好幾的年紀,仍豔美如當時剛嫁進許家的容貌,除了有些皺紋,走在路上別人還以為是童湘的姐姐。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成熟豔麗倒是有了,隻不過嘴角那抹淡笑總像硌在人心頭。


    偽裝誰不會?許涼還她一個淡笑:“梁阿姨來了?”


    繼母嫁進許家多年,許涼仍叫她“梁阿姨”。她叫家裏的傭人也是“阿姨”,不過在她眼裏並沒有貴賤之分,起初並沒有在意。隻不過後來梁晚昕在父親麵前看似大方實則委屈地說,阿涼倒是對人公平,見誰都是阿姨。


    父親聽了之後,來囑咐她,要待繼母恭敬一些。那時候她才知道,一個稱呼也會成為別人的心頭刺。


    又或者,自己的存在於梁晚昕母女來說,本身就是一片荊棘。


    許涼臉上的笑像印上去的,“上次回家聽說梁阿姨病了,不過您在休息,我就沒去打擾,現在看來,像是沒有大礙了”


    老太太一聽,對梁晚昕道:“病了不說一聲,我們竟不知道。前兩天冬風正盛,容易著涼,別想著年輕就對自己馬虎”


    葉許兩家除了孫輩結秦晉之好外,本來就是世交。老一輩隻剩下葉家老太太和許家的老爺子。老太太本就性善,對誰都不藏私,在小輩麵前說話頂頂有用。


    梁晚昕接下這份關心,對老人家說:“隻是出去吹了冷風,回來就開始咳嗽,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我醒了之後才聽人說阿涼回來過,等她爸爸回來我還說呢,說不定晚一點兒阿涼會來看他”


    許涼心裏冷笑,挑撥離間這一招真是用一萬年都不嫌煩。自己當晚沒回去,豈不是在爸爸麵前失約不孝?


    麵上笑得更柔軟——這是九哥教的,不管多厭惡一個人,都不要表現出來,那麽你已經勝在不將她看在眼裏的姿態上。


    “哦,是嗎?不過說起咳嗽來,家裏的李婆婆從我很小就在了,她熬的川貝雪梨汁治咳嗽一等一地管用,梁阿姨沒讓她做做給你吃?”,許涼也送上一份關心。


    說是咳嗽,真咳假咳家裏人會聽不見?


    梁晚昕臉上的笑果然失色了一些,“這倒沒試過”


    老太太笑嗬嗬地說:“既然身體好了也不要大意,微娘調理身子也不錯,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去找她”,又指指一排排的裘衣對許涼她們說,“這些料子被壓在箱子底下多年了,幸好微娘保存得當,才不至於毀損。今天你們來的正好,要有喜歡的,盡管拿去。也算我這個當長輩的慷慨一回”


    梁晚昕聽了這話,雖兩眼發亮,但還是說:“阿涼先挑吧,我一個老婆子,對打扮也不比年輕人上心”


    你不上心,臉上堆那麽多粉幹什麽?還不是怕自己推辭不要,她也不好意思拿了。


    許涼仍是笑,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手從一件件皮衣上掠過,因為有太陽的照射,上麵一層暖滑的觸感。果然樣樣都是珍品。


    不僅貴重,品類也讓人眼花繚亂。


    梁晚昕這時候做起了慈母,跟在許涼旁邊,賣弄似的一件件給她講解。


    一會兒說:“這塊白狐皮不僅輕暖,論顏色潔白如玉,裁出來做大衣,一定引人注目”;


    一會兒又說:“這件珍珠毛坎肩也不錯,黑珠羔產量少,市麵上很少見。等春天來了穿正好”


    珍珠毛坎肩裁剪得體,手工精致,即使現在搭穿晚禮服,不僅不會過時,還顯得華麗非凡。


    但許涼搖頭說:“這種羔皮是胎羊已經生出毛,還未等小羊降生,就把母羊剖腹取出來的。非常殘忍。奶奶不穿,想必也是心有不忍。我要穿上身,恐怕要夜夜做噩夢的”


    梁晚昕撫摸珍珠毛的手一僵,她隻知道皮衣的種類名稱,卻不知其來曆,聽許涼說完,立馬將手拿開,訕笑道:“原來是這樣”。


    ------題外話------


    今天都上班上學去了吧?


    幸好我還有最後一天假期\(^o^)/


    大家不要養文啊,看過了就像收妖似的把我給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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