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一有動作,便是一場名門盛會。隻因其並不常有大的舉動,這次的拍賣會格外引人關注。


    因葉家在政界商界的影響極大,這次到場的不止枝州的各位世家名媛,範圍更是廣至國內數一數二的豪族,以及國外的皇室成員。


    這些人有些認識的,便寒暄一二,要是許涼未曾見過的,便由老太太在中間牽線,一來二去,也結交了不少人。


    漸漸地,會場中的人多了起來,璀璨奪目的意式吊燈將富麗堂皇的會場照得光芒四射。衣香雲鬢,暗香浮動,穿梭於人群中的倩影言笑晏晏,讓人不知此處到底是天堂還是人間。


    此時拍賣會還沒開始,隻在等候區中呈了些紋著葉氏族徽的花樣點心,還有些不含酒精的飲料。


    來者有這麽多人,而且宴會又未正式開始,點心樣式不可能多到滿足各位豪門豔姬的喜好。


    蘇如梅為此還發過愁,葉氏一向追求完美,每個細節的功夫都要做足,哪怕有任何一位來賓說了句不是,都算她們工作不到位。


    後來許涼想了個辦法,既然口味不一樣,那就迎合客人的口味就行了。隻不過不用那麽細致,把每個人的喜好都研究一遍。


    拍賣會的來賓中,到的大多數都是女人,算是女性的交際主場。女人之間的交往有一個特性,就是喜歡抱團,分出派別來。所以隻需要拿捏準一群人當中,領頭那人的口味就行了。


    比如眾人奉承的一位夫人說,“這道龍須酥不錯”,那其他人就隻有應聲附和的份的了,沒一個人會反對說這點心不好。


    蘇如梅聽了許涼的建議,簡直覺得她是自己的救星,見識就是不一般,便按許涼的想法布置下去。自此更對許涼多加崇拜和尊敬。


    從今天賓客的反應來看,許涼的主意果然不錯。連老太太聽了,也忍不住讚她頭腦靈活。


    許涼一扭頭,便看見溫璿正在門口做登記,跟老太太說了一聲,她便往門口的方向去了。


    “你來我可真高興,不過夏清江還沒好全,你不必這麽費心,親自跑一趟”,許涼拉著溫璿的手笑道。


    溫璿這幾天大概因為心情樹舒暢的緣故,氣色好了許多。身上那抹溫婉風韻,像是從古典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物,讓人見之忘俗。


    她嘴唇一抿,那股柔美便淌進人心裏,“是清江讓我來的,怕我在醫院陪了這麽多天,心裏悶得慌。借著你的主場,也放鬆一回”


    天知道夏清江為了這件事糾結了多久,一邊想放她出去透口氣,一邊又不想讓溫璿離他哪怕半個小時,所以一再該主意,都快精分了。


    想到這兒,溫璿唇邊的笑意更深。


    許涼挽著溫璿,兩人到了老太太跟前,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


    老人家拉著溫璿的手,上下打量後,心疼道:“怎麽瘦成這樣,一準兒又是夏清江犯渾,惹惱你了吧?”


    溫璿知道她在開玩笑,便笑說:“是我自己不太注意,倒是清江他一直覺得我太瘦,整天讓人給我補身體”


    看他們小兩口之間似乎盡棄前嫌,老太太很為他們高興,彎著眼睛道:“這就好,清江他雖然貪玩兒一些,但也是個分得清主次的孩子。現在看你們這樣,我心裏也歡喜”


    老太太真心實意盼著他們好,溫璿心裏感動,點頭說:“是,今天清江有些不便,改天我們再登門給您請安”


    微娘則在一旁打趣道:“那這次你來官邸,我可得把你喜歡的菜擱你麵前,否則怕清江要惱我的”


    眾人聽了,都忍不住笑起來。


    滿堂的歡聲笑語,這時候有一道華麗身影步入門來,她身穿一件青花瓷刺繡禮群,長裙曳地,步態悠然,微微抬起的下頜揚出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


    顏藝珠一身的高傲氣勢,更襯得她身旁的男人羸弱蒼白。隻見他身著白色西服上裝,下身卻是米色亞麻闊腿褲,因為皮膚幾近透明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張白紙。


    她許久沒有活躍在上流圈子之中,但在場的都是熟麵孔。即使心裏對顏藝珠頗為不屑,但麵上的招呼仍然還在。


    一路打著招呼,儼然就快到老太太跟前了。


    許涼一看到顏藝珠挽著那位變態設計師,就知道她這次來沒安好心。


    那位設計師臉皮的厚度還有膽色都不錯,竟敢公然到葉氏的地盤叫板。不過許涼能燒他的房子,自然也能讓他知難而退。


    眼睛掃到設計師褲袋裏微微鼓起的一團,許涼招手讓蘇如梅上前來,在她耳邊低語兩句。


    蘇如梅雖不知許涼的打算,但仍毫無懷疑,悄悄去布置了。


    顏藝珠剛好和蘇如梅錯身而來,她眼睛幽深地盯了許涼一眼,心下一哂。


    這女人當真抖起來了,以前默默無聞,隻和葉輕蘊兄妹相稱,誰知道裏麵有多少肮髒勾當。今日更是,堂而皇之地站在葉家老太太旁邊,果真把自己當葉家下一任主母了麽?


    顏藝珠嘴角詭異地一揚,自己堂堂顏氏的大小姐,今天卻不得不低眉折腰給葉輕蘊服軟,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自己苦悶,不如讓其他人同自己一個人苦悶,獨愁不如眾愁。


    這麽一想,她已然在老太太麵前開了口,“老太太,好久沒跟您麵前聊天,最近身體可好?”


    老太太嘴角含著淡笑,“勞顏小姐費心,雖然我的日子一天天短了,可勝在孩子們都孝順。身體有他們關照著,一向沒什麽大病”


    顏藝珠似為這話鬆了口氣,“這就好,上次得了一件紫檀木雕的佛像,正準備哪天拿到官邸去同您一起賞玩來著,也不知方不方便?”


    話說得含蓄,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裏麵的意思,到官邸去賞玩是假,把寶貝送過去才是真。


    老太太臉色絲毫未變,“是麽?說起我一位老友也喜歡佛像珍藏,不如到她那兒去,我們還能辦一個鑒賞會呢”


    以虛化實,看似給了顏藝珠麵子,但卻連官邸的門都不會讓她進。


    顏藝珠臉色一僵,還未開口,老太太又道:“到時阿涼也一起去,你眼神比我們這群老家夥利索,也能當當奶奶的眼睛”


    老人家對著顏藝珠一口一個“顏小姐”,在許涼麵前卻自稱“奶奶”,其中親疏,不言而喻。


    雖然其他不知內情的人隻當這是一場尋常談笑。但自視甚高的顏藝珠卻覺得顏麵掃地,她心中怒意翻湧,立時就要沸騰出來。


    顏藝珠忽然想起來似的,把自己身旁的男人拉著上前了一步,對眾人介紹道:“這是我今天的男伴,一位形象設計師朋友”


    其他人均為她這話感到好奇,都知道顏藝珠出了名的眼高於頂。在她心裏,隻有處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才有資格同她親近。


    今天倒是奇了,竟帶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形象設計師來。這完全不是她的風格啊!


    這次老太太沒有說話,微娘接了一句:“你好,很高興你能來參加葉氏的拍賣會”


    顏藝珠眉梢一挑,目光直逼許涼,“許小姐不跟我這位朋友打個招呼麽?畢竟你們也是熟人”


    許涼淡然自若,道:“我怎麽不知道自己何時添了個熟人”,她目光若有若無地掃在那位設計師身上,直讓對方出了一身冷汗,訥訥不知該如何開口。


    顏藝珠見身旁的男人濡囁著不說話,皺了皺眉,用手肘輕輕碰了他一下。


    設計師這才額頭冒著虛汗,抬起眼睛,說:“今天來,是想跟許小姐商討一下,該如何賠償我工作室裏那間被你燒毀的房間”


    話音剛落,四周嘩然。都看著許涼,開始交頭接耳。


    許涼隻當沒聽見,輕笑一聲,質問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如何能燒毀一間屋子?說話不能空口無憑,信口雌黃,否則我會告你誹謗”


    她言辭一厲,設計師便開始不知所措,心裏有些後悔同顏藝珠一起出席拍賣會。畢竟那日滔天的火浪,還有那群凶神惡煞的許涼下屬,想想都能嚇破他的膽。


    慌亂間,正想將此事咬定,一個端著酒杯的侍者突然從旁邊一撞,設計師身體往旁邊一傾,人沒摔倒,倒是褲袋裏的東西一下子落了出來。


    還沒等設計師反應過來,侍者手腳利落地將一個泛黃的本子撿起來,沒還給設計師,到順手交到距離最近的微娘手裏。


    一看封麵上,兩個赤身裸體,交疊在一起的畫像,微娘臉色大變。


    老太太看她臉色不對,拿了過去,翻看兩頁,其中的畫麵不堪入目。她老人家的臉色驟然一沉。


    站在老太太旁邊的幾位名門夫人餘光瞟了一眼,也是目瞪口呆。


    顏藝珠帶來的這人真是不知廉恥,這樣的慈善場合下,竟把這種淫書帶進場內,簡直有辱斯文!


    老太太把手裏的東西遞給顏藝珠,沉聲道:“顏小姐自己看看吧。想來我們葉家一向是清白世家,開創慈善事業,也是為了造福一方,自認一身正直幹淨。可今日顏小姐帶來的這人,光天化日,竟把這種東西帶進來,在場還有眾多教養一流的夫人小姐,豈不是要髒了她們的眼睛!”


    一向對人和善的老人家驟然生氣,字字珠璣,直指人心。顏藝珠臉上再也繃不住了,這會兒也顧不得去追許涼,忙為自己辯白道:“老太太這話果真冤枉我。這人隻是我偶然認識,因為這次拍賣會上,補妝之類用得上他,為圖省事,便帶著他來了。誰知道他竟是這種人!如果我真清楚他的人品,又何必帶他來打自己的臉?”


    說著顏藝珠便兩眼盈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這是葉家的主場,要真再深究,最終壞的是葉家的名聲。


    老太太遞了個眼色。微娘頷首應了,正要抬腳去叫那幾個警衛員,便有個麵熟的冷臉年輕人趕到,一把拎起那個被諸人唾棄的設計師,押著往會場外麵去了。


    隻因開始隻有離老太太近的人旁觀了整個過程,還有些一知半解的實在好奇,便爭相詢問。一時間,盯著顏藝珠竊竊私語的人一波又一波。


    顏藝珠尷尬地站在那兒,心裏恨得咬牙切齒。隻是別人都是在暗中交流此事,她又哪裏能上趕著去解釋呢?


    對著那些投在自己身上,幸災樂禍的目光,她閉了閉眼睛,長長的指甲掐進血肉裏。


    總之各位名媛們今天倒是不虛此行,既在葉家人麵前露了臉,也看了一場好戲,著實讓人心情愉快。


    於是不少人在進入拍賣會會場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容。


    拍賣會即將開始,與會者都找了位置坐定。許涼坐在老太太旁邊,悄聲問道:“奶奶,今天有個大善人要跟為山區的孩子們做貢獻,您可要成全她哦”


    老太太看見許涼眨巴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虛點了她一下,“鬼丫頭”。


    顏藝珠就坐在許涼她們的斜後方,看老人家和許涼親昵說笑,心裏翻江倒海。


    隻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女人,心機倒不少,在葉家人麵前裝得純善,誰知道包藏多少禍心!


    嫉妒把顏藝珠的心給堵死了,她找不到一條暢快的出路。隻知道這世上有人要越過自己,就是不行!


    寬闊的會場已經坐滿了人,眾位往四周一看,隻覺得這次的布置獨具匠心。牆壁上掛著的不是名師名畫,而是一幅幅出自山區孩子之手的彩色繪畫。


    各種斑斕的色彩,光明的向往,恰好呼應這次慈善拍賣的主題。


    拍賣的主持者,是一個著名古董拍賣行的專業人員。


    拍賣行聽說做善事,免費向基金會推薦了一位主持者,聽說在業界的機智名聲數一數二。


    “非常榮幸能主持這次由葉氏基金會組織的慈善拍賣……”,在主持人精簡的發言之後,拍賣會正式開始。


    許涼把玩著手裏的拍賣牌,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遊戲開始了。


    四個保鏢看守的保險櫃被打開,主持人帶著一雙白色手套,將第一件拍賣品拿了出來,開始介紹道:“明朝畫家張允慈的後期作品,長八十厘米,寬四十厘米……”


    介紹完畢,主持人最後道:“競拍底價為五十萬”


    底下一陣低聲交流之後,一個短發夫人舉牌道:“五十二萬”


    另一個紅色禮群的年輕女人舉牌,“五十五萬”


    ……


    當加價到七十萬的時候,主持人掃視全場,問:“還有人加價嗎?”


    許涼抿唇,終於開始舉牌:“八十萬”


    這個加價跨度有些大,引來一陣喧嘩。


    隻是沒多久,許涼斜後方有一道勝券在握的女聲穩穩地說:“一百萬!”


    許涼再次舉牌:“一百一十萬”


    顏藝珠心裏暗哼,“一百二十萬”


    競拍價格到了最後,疊加到了兩百萬,是競拍底價的四倍,遠遠超過那幅畫本身的收藏價值。


    主持人當然看出兩位女士在暗中較勁,心道果然是拿錢在搏高低。可麵上卻穩重如常,說道:“兩百萬一次,兩百萬兩次,兩百萬三次”,一錘定音,他伸手示意顏藝珠所在的方向,“恭喜牌號為二十二的這位小姐,獲得這件珍貴的名師珍品”


    許涼故作懊惱地扭頭瞪了顏藝珠一眼,後者則以勝利者的姿態抿唇一笑,那份得意的勁頭,周圍人都瞧得出來。


    接下來的幾件拍賣品,許涼都鉚足了勁兒,想要拍下來,但最後都無一例外地被顏藝珠高價截胡。


    看著許涼一副惱恨得不行的樣子,顏藝珠心情飛揚得快升到雲端。


    為了將許涼踩在腳底,花再多的錢,顏藝珠也心甘情願。


    到了最後,近一半的拍賣品,多達三十多件的珍藏,都被顏藝珠收入囊中。而許涼竟一無所獲。


    拍了近兩個小時,便到了最後一件,是一幅名為《相戀》的油畫,作者更是聞所未聞,名叫子潤。


    這幅作品,是許涼捐贈出來的。


    主持人在介紹時道:“雖然我學識淺薄,並不知道子潤是哪位名家。但這幅畫沒有出現任何人物,隻有兩雙手,卻讓人感到一股溫馨。我曾有幸主持過多場名畫拍賣會,這一幅的作畫技藝,不輸任何享譽世界的知名畫家”


    他給出如此高的評價,在場的人自然躍躍欲試。


    隻不過這件作品,許涼誌在必得。


    主持人這時候道:“這幅作品的捐贈者給出的競拍底價是,一百萬”


    一個在畫界毫無知名度的作者,卻給出這麽高的競拍底價。一時間,場中無人舉牌。


    “一百一十萬”,沉默沒有維持多久,便被一位中老年婦人的聲音打破。


    循聲一看,卻是葉家老太太身邊最親近的人,微娘。


    獨具慧眼的老太太都有意於這幅畫,其他人自然爭先恐後,競相舉牌。


    這些人當中,自然沒有顏藝珠,因為這是許涼捐出的藏品,她自然沒那麽傻,拍下來給自己添堵。


    最後價格抬到一百萬五十萬,許涼舉牌,“一百六十萬”


    顏藝珠沉吟一會兒,揚聲道:“一百八十萬”


    許涼:“兩百萬”


    顏藝珠:“二百二十萬”


    ……


    當顏藝珠將價格提到五百萬的時候,拍賣會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道低沉磁性的那聲在空氣中蕩漾開,卻震顫在每個人的心裏,“我出一千萬”


    眾人回頭一看,之間一個挺拔身姿迎光站著,長身玉立在門口,那深邃五官當中浸透出的魅力像女人幻想中的寫真,在這一刻被全部實現。


    葉輕蘊誰都沒看,衝人群中坐著的許涼眨眨眼睛。


    顏藝珠見兩人眉目傳情,更加怒不可遏,快把自己的下唇咬穿了。


    她忽地眯了一下眼睛,揚聲道:“葉先生連拍賣牌都沒有,空著手競拍,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這時候顏藝珠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是要作戲給顏氏高層看,自己已經有了向葉輕蘊求和的姿態。


    別指望一個妒火中燒的女人,仍心存理智。


    今天參與者,都是給葉氏麵子的人上流人士,沒想到還一個同發起人硬頂的嘉賓。全場靜默,都等著後續發展。


    這時有一道弱弱的女聲響在空氣中,“他和我是一家的”


    葉輕蘊差一點就要噴笑出來。真想把阿涼揉巴揉巴抱在懷裏,這細小的聲音,無疑是在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不教他心花怒放?


    他目光粲然地笑起來,眼眸裏含著初綻的詩篇,接著點頭承認道:“對,我們是一家的,我的意思,就是許小姐的意思”


    這話裏透出的意思,劈在每個不知情者的腦海裏。其中大多數對葉輕蘊有意的世家小姐都一副失望垂淚的樣子,會場一下子炸開了鍋。


    但拍賣會還沒有結束,在主持人幾句控製場麵的話之後,說道:“許小姐和葉先生出價一千萬,還有沒有人加價?”


    全場沒有異議。


    主持人便點頭:“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


    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截斷,“我出一千五百萬”


    葉輕蘊拿過許涼手裏的競價牌,舉起後淡然道:“一千五百萬”


    顏藝珠目光像淬了毒,發射過去。她全身的血都冷掉了。葉輕蘊和許涼早有在一起的苗頭,但從沒像此刻這樣,赤裸裸地擺在眼前,刺目得讓人全身發抖。


    她再開口,便聞到自己喉嚨口一陣血腥氣,“兩千萬!”


    顏藝珠完全是在拿錢撒氣了,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


    葉輕蘊舉牌:“三千萬”


    再加價下去,顯然不明智。不僅是這幅畫不值這個價錢,傳出去,在顏氏高層當中又是一場風波。


    想到這兒,顏藝珠握緊競價牌,手被硌得生疼,最終仍含恨妥協,把手撒開。


    最終這幅《相戀》,竟被它的作者拍下來。


    拍賣會至此圓滿結束。


    顏藝珠從未像今天一樣覺得挫敗,她雖然在拍賣過程中壓了許涼一頭,但最終敗給葉輕蘊。


    輸得不僅是拍賣品,更是感情,人心。


    恍惚中,聽見主持說,“下麵有請主辦這次拍賣會的葉氏基金會代表許涼致辭”


    顏藝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那位身著旗袍立領,荷葉裙擺禮群的妙曼身影,款款地走上台去。


    隻聽她說:“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次葉氏基金會的慈善拍賣。這次拍賣的全部所得,都會在各界人士的監督下,捐贈給山區的貧困兒童,用以修建學校,增強兒童醫療保障等方麵。在這裏,我要特別感謝對此次拍賣做出巨大貢獻的顏藝珠小姐表示衷心的感謝,因為這次拍賣資金一半都來自顏小姐,山區的孩子們會為您祈福……”


    許涼說完,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顏藝珠目眥盡裂,險些嘔出一口鮮血。原來許涼正是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那麽剛才自己超市價好幾倍拍來的東西,都是在為許涼在基金會裏的成績增光添彩。


    那些加起來一共隻值一千萬左右的東西,她卻花了八千多萬。


    賠了夫人又折兵!


    顏藝珠此刻恨不得將台上那張笑臉撕成碎片。


    許涼從台上下來,站在葉輕蘊旁邊,周圍的人一瞬間湧上來,爭相在葉輕蘊麵前露臉。


    顏藝珠陰沉著臉,站在人群之後,怒氣滔天。


    這時候有工作人員上前來,拿了拍賣物品的協議來給顏藝珠簽字。打掉牙齒和血吞,她手發抖地簽了字,頭也不回地離開。


    拍賣會後,便由基金會工作人員引著到了酒店餐廳用餐。


    許涼到休息室,正準備換一身利落衣服,卻被人從後麵一把擁住了。


    葉輕蘊嗬著氣輕吮著她象牙白的耳朵。接著低聲笑道:“今天葉太太真讓人刮目相看。說說看,誰和你是一家的?”


    許涼臉頰紅得滴血,她剛剛脫口而出,倒成了他的把柄。


    便裝傻道:“奶奶和微娘都和我是一家的呀”


    他頭一偏,唇抵在許涼的側臉上,“小東西,還敢跟我玩心眼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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