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蘊平時收拾自己行裝效率都很高,今天大概是要出門旅遊的緣故,整個人都顯得慵懶隨性。


    他一進衣帽間就忍不住笑了。以前這裏是他一個人的天下,裏麵滿是自己的衣物,現在和她同住一個房間,兩個人的東西擠在一起,顯得鼓鼓囊囊,不過這才是夫妻生活的常態。


    葉輕蘊正要動手拉開櫃門,許涼趕緊上前阻止他:“裏麵是我的東西,你的在其他地方”


    “我記得我貼身衣物裝在這邊的”,他眉毛微挑。


    許涼試圖把他推開,但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真的沒有”


    葉輕蘊當然記得自己的東西裝在哪兒,無非是想逗逗她。看她這麽緊張的樣子,心知其中一定有貓膩。


    他假裝轉身過去,趁許涼鬆懈的空擋,眼疾手快地將抽屜拉開。


    葉輕蘊笑得很邪氣,同他表情相呼應的是,他噓了一聲口哨。


    許涼咬著下唇,滿臉漲得通紅,懊惱得不行。


    “我親愛的太太,能解釋一下,這些情趣內衣是什麽時候準備的嗎?”,葉輕蘊抱著手臂,修長身姿斜靠在衣櫃門上,垂著眼睛看低頭盯牢腳尖的許涼。


    許涼絞著手指,“這些不是我準備的,是高淼送給我的”


    “你到現在還讓它們完完整整躺在衣櫃裏,就說明你有穿上的欲望”,他十分會抓重點。


    許涼辯駁道:“我沒有,都是高淼,她非說你跟我結婚,就是看上我的美貌。我都二十六了,已經走在人老珠黃的路上,要不趕緊著抓住你的心,就比不上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了。我沒動過這些東西,不就是對我放心的表現麽?”


    葉輕蘊好笑地看著她:“我跟你結婚,是因為看上你的美貌?”


    “難道不是這樣”,她語氣裏帶著寫威脅的意味了。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像聽到個年度笑話,把人逗得不行。


    許涼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葉輕蘊斂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乖啊,別想太多。高淼說得不錯,我就是看上你的美貌——”


    許涼瞬間眉開眼笑。


    可她笑得太早,笑到一半就聽他又補了一句,“和反抗不了我的可憐智商”


    許涼笑不出來了,一副“寶寶委屈,但我不說”的表情瞪著他。


    葉輕蘊還在得寸進尺地說,“這些東西,改天穿給我看看”


    許涼氣呼呼地說:“想得美,我要把它們全都給扔了!”


    “你確定?”,他揚眉看她,“可少了這些東西的陪襯,你連美貌也沒有了”


    他話音剛落,陰影麵積覆蓋許涼全身。


    許涼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被他毒舌慣了,也開始有免疫力,自愈能力十分強大。


    剛剛都還對著他怒氣衝衝呢,一會兒便忘得一幹二淨。


    她對此著實沒辦法啊,葉先生的手段太高了,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隻要她不理人超過十分鍾,對方便立馬將許涼抱在懷裏一頓強吻。


    她被吻得身心酥軟,哪還有空閑去置氣?


    於是出門的時候兩人又是一對恩愛夫妻了。


    葉輕蘊打扮比上班時隨意很多,隻一套卡其色休閑西裝。司機將他們的行李拎到後備箱放好,私人助理便在一旁接了電話,然後對葉輕蘊報告說,飛機已經在停機坪準備好,他們一到就能登機。


    點了點頭,葉輕蘊擁著許涼上了車。


    到了地方,兩人下了車,先是飛機乘務員列成一排迎接夫妻二人。雖然這架私人飛機的乘客隻有兩個人,但服務人員卻不少,還全都是長腿美貌的佳人。


    許涼一麵得體地跟她們打招呼,一麵心裏“嗬嗬”,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葉輕蘊一收到她瞥來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他湊到許涼旁邊,低聲解釋道:“上次打牌,夏清江把他的乘務員輸給我了,不用白不用”


    許涼抿嘴笑:“我可什麽都沒說”


    “可你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她裝作打量這架飛機,什麽都聽不見。


    葉輕蘊的私人飛機,許涼坐的次數很少。因為以前他們很少一起出門,許涼出去玩兒,都是跟朋友一起,沒這浩大的排場。


    許涼曾在雜誌上見過對他的私人飛機的介紹,豪華程度在全世界私人飛機中排在前十位。以擁有者本身命名,叫“葉輕蘊天空”號。


    它是由一架波音767—300飛機改造而來,對它改造的是瑞士巴塞爾的飛機內部裝修巨頭jeraviation公司。除了有一套價值約為八十萬英鎊的反導雷達係統裝備,還有一套導彈預警係統。安全程度可與美國總統的座駕相比。


    上次許涼乘坐他的飛機還是華聞年會的時候,來和走都是被他抱上來的,所以也沒能好好參觀。


    現在登上來一看,裏麵最搶眼的是可供三十人同時進餐的豪華餐廳,旁邊的宮廷廚房連洗手池都是純金鑄造的。室內擺設以及牆壁上的鑲嵌物處處彰顯出一種宮廷特有的高貴典雅。


    於是這架飛機被人稱作“空中宮殿”。


    許涼從沒沒有像這一刻那麽深刻感受到他那貴族式的享樂主義。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在美國的棕櫚灘島。但在飛往海島之前,他們現在葉輕蘊位於美國的豪宅內落腳。


    葉輕蘊坐在飛機窗邊看書,外麵是廣闊的雲層。許涼躺在他旁邊,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側臉有十分完美的比例。


    他喜歡讀曆史和資料性的著作,看經濟雜誌。葉輕蘊一讀書就有一種旁若無人的專注,很安靜,也很性感。


    讓許涼恍惚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年少時光。


    “你不覺得枯燥嗎?”,許涼覺得他看得夠久了,眼睛該休息一下。


    葉輕蘊偏頭看她一眼,“還好,有些書看起來是在紙上談兵,後來自己的積累多了,反過去一讀,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反芻麽?”


    他點頭:“也不算”,說著葉輕蘊抿唇笑了一下,“你在我身邊,我讀得沒那麽認真,總是分心”


    許涼眸光璀璨,笑道:“我的魅力有這麽大嗎?”


    “旁邊有一隻豬,誰都得防著它去拱自家的白菜”


    許涼臉一垮:“我們之間沒愛了”


    “有情就夠了”


    葉輕蘊是國際機場的鑽石會員,他的私人飛機可以在全球任何一個機場降落。


    結束了長途飛行,他們下了飛機,接機的是葉輕蘊位於美國豪宅的管家。


    管家是個俄羅斯人,個子高大,皮膚白皙,關鍵是很帥。


    葉輕蘊見許涼眼睛盯著人家看,於是閃身擋住她的獵奇目光。


    “葉先生,歡迎回家”,管家吩咐司機將他們的行李接過來,恭敬地說道。躊躇一會兒,又偏著身對許涼頷了首,“葉太太,初次見麵,您好”


    許涼從葉輕蘊身後探出腦袋,笑眯眯地跟他說:“你好,你的中文說得很不錯”


    威爾斯最樂意聽見別人誇他中文好,葉輕蘊心想他要是接話,這場見麵不知何時才能結束了。


    便對威爾斯道:“回了家再敘舊”


    管家適時住了嘴,衝許涼笑了笑,一行人走出機場,上了車。


    葉輕蘊在美國的居處是位於金融界人士聚集區的豪宅。占地麵積上萬平方米,豪宅外圍圈上了電子智能籬笆,任何細小的震動和聲音,都將觸發感應裝置和監視係統。


    古典式城堡的外觀雖然質樸,但內設卻十分奢華現代化。一進去,人人都有自己是王公貴族的錯覺。


    這裏是葉輕蘊在貝櫻投行初具規模的時候買下擴建的。那時他十分絕望地以為,這輩子大概和許涼無緣了,在這裏度過了一段醉生夢死的日子。


    自從和許涼結婚後,他把這裏重新裝修過,預示著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們會在這裏住一晚,在第二天到達棕櫚灘。


    許涼沒想到這座宅子裏的傭人大多都是男人,還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她心想這次的美國之行真是賺到了,其他的先不說,眼福管夠。


    葉輕蘊一看她笑眯眯掃過傭人的臉,就氣得咬牙切齒。早知道直接飛到棕櫚灘,看她怎麽花癡!


    他斜了許涼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許涼跟在他身後,他走在哪兒,就有下人恭敬彎腰叫一聲葉先生。在這裏,他完全是王的待遇。


    葉輕蘊找出貼身衣物,準備去室內遊泳池遊幾圈。


    許涼趕忙跟過去,問道:“你生氣了?”


    他說沒有,然後就是:“哼!”


    她一頭霧水,這是生氣還是沒生啊?


    “既然你沒生氣,幹嘛臉色這麽差”,許涼眨巴著眼睛看他。


    葉輕蘊都快氣死了,既然知道他生氣,都不沒那個自覺過來哄哄。


    這是夫妻默契手動再見的節奏。


    他黑著一張臉,將東西裝在一個挎包裏,背著包就拂袖而去。


    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許涼。


    葉輕蘊到了遊泳池,到更衣室換了泳褲,這裏的內外采光係統都是自動控製,所以顯得室內很明亮。


    換好後,他拿著泳帽坐到躺椅上,那個慢一拍的人還沒有追過來。


    偌大的空間,隻有他和隨侍在一旁,拿著浴巾的下人。隻在這小小的刹那,葉輕蘊心裏湧起莫名的孤獨。


    以前在美國,一個人,怕想念她不能自已,便日日夜夜開趴。這座宅子,更像是酒池肉林。他不敢靜下來,靜下來太可怕了,每一寸空氣,每一秒時間,每一場畫麵都是她。


    現在更是,時時刻刻都要她在自己身邊。他早已習慣了阿涼的陪伴。


    葉輕蘊戴上泳帽和遊泳鏡,跳進泳池的時候,那姿態像一尾靈活的魚。


    當他有了一千米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後有撲騰水花的聲音。


    等遊到盡頭,葉輕蘊手撐著岸邊,一躍從水裏出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讀秒器,不禁嗤笑一聲。


    等許涼終於千難萬險地趴在岸邊氣喘籲籲,葉輕蘊鼓掌道:“為你的龜速喝彩”


    許涼沒有戴泳帽,頭發濕漉漉地散在腦後。雖然不恐水了,但對於遊泳,她真的沒有很熟練啊。


    “你能不能別這麽幸災樂禍?”,她這麽說著,不知該怎麽上岸,手腳沒他長,用爬的就太難看。


    最後還是葉輕蘊大發慈悲,把她從水裏拉出來。


    許涼穿著一套橘紅色的比基尼,布料很省,該露的都露了。胸前大小恰好的兩團,小腹上微微顯現的馬甲線,還有白皙纖細的長腿,都讓人心跳加劇。


    就是知道她身材有多好,平時葉輕蘊才不許她穿太過暴露的衣服。


    他心裏一團火氣,這裏不僅有他,還有幾個男性傭人呢!


    於是趕緊從一旁拿過浴巾,一拿三張,將她前前後後,裹粽子似的圍了個嚴實。


    “你們都給我出去!”,葉輕蘊聲音裏隱隱帶著火氣,對那幾個傭人說。


    那些人一聽他語氣不快,離開得飛快,轉眼就出了遊泳館的門。


    許涼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一來這裏,好像有些不安”


    “別胡思亂想”,他淡淡地說著,將她抱起來,放到躺椅上去。他自己則坐在旁邊,用一條浴巾,給她擦去頭發上多餘的水。


    “我知道,你在這裏度過了一段不太開心的日子”,許涼捧著他的臉,對視他的眼睛,“可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們正好好地在一起。最重要的是當下”


    說完,她湊過去,無比溫柔珍惜地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葉輕蘊整顆心都柔軟起來,原來她都懂。自己對那段暗無天日的生活深深的抗拒,已經再回憶起來,失去她的不安。


    他在人前人後都一副強勢姿態,但在這段感情當中,主導的人是她。


    溫熱的呼吸漸漸離開,葉輕蘊睜開眼睛,看見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正含著笑意望著自己。他不自禁湊過去,溫柔地親吻她的嘴唇。


    許涼摟住他的脖子,身體漸漸在躺椅上平展下來。


    這個吻不帶情欲,彼此的嘴唇便是相接的橋梁,心跳漸漸去往同個頻率上。


    “阿涼,你真的在我身邊?”,換做以前,這樣的結局,他連想都不敢想。怕一做夢就醒不過來了。


    許涼被他的患得患失弄得鼻酸,眼眶一下子紅了,眸子裏的水汽在打轉,“是,我在呢”


    葉輕蘊扶著她的側臉,俯身輕輕吻在她額頭上。


    看他臉上終於有了笑容,許涼心裏又是大晴天。葉輕蘊當起她的老師來,到泳池裏糾正她的遊泳姿勢。


    “你每個動作都撲騰起那麽大的水花,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泳池裏養了頭鯊魚呢”,他握住許涼的小腿,耐心指導。


    許涼小腦不發達,四肢不協調。她劃拉水的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最後幹脆不學了,像隻樹懶一樣抱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


    葉輕蘊深吸一口氣,摟緊她,“你穿這麽少,跟我貼得這麽近,我會獸性大發的”


    許涼感覺氣氛有些不妙,“你……你千萬要克製住”


    他一下子將她抵在遊泳池岸邊上,說行凶就要立刻動作。


    許涼嚇得鑽進水裏,三兩下遊開,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往前遊。


    可葉輕蘊四肢修長,動作也比她標準靈活,沒多久便趕了上來。


    許涼發現被他抓住小腿,往後蹬了一下,又加快速度。這下不僅是吃奶的勁兒,連咽奶的勁兒也一起用上了。


    就這樣周而複始,每當她劃水的動作慢下來,他就老鷹捉小雞一樣追趕上來,許涼又得快起來。


    幾圈下來,許涼很快就掌握了遊泳技巧,同時也光榮累癱了。


    她像一攤泥似的貼在岸邊,一副隨你處置的樣子,“我真遊不動了”


    葉輕蘊也跟著遊了不少,但氣息仍沉穩,老神在在地說:“恭喜你,可以出師了”


    許涼“咦”了一聲,“剛剛你是為了讓我學好遊泳?”


    “不然呢,你還想跟我鴛鴦戲水?”


    ------題外話------


    更新來啦,寶貝們趕緊出洞了,都來領今天的飯(可惜沒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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