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時間加速?


    白凝擰了擰眉,看了一眼榻上的白溪,轉身朝外走去。


    出了房間,外麵便是平日鑄劍的劍鋪,此刻那裏空無一人。


    白凝點開了一支蠟燭照亮四周,從桌子下麵取出倆漏鬥,這是平日裏他們鑄劍時所用的器材,為了調整好金屬燒製的溫度,會在煉製的火爐旁置一漏鬥,方便計時。


    白凝在兩個漏鬥中同時放入了細沙,然後拿著其中一個漏鬥又重新回到了靈器之中。


    她在靈器中呆了半柱香的時間,眼看著漏鬥中的細沙已然下去了大半,白凝這才從靈器中出來,再看外麵桌麵上的漏鬥,竟然沒有太多明顯的變化。


    竟然真的是靈器內部的時間加速了!


    白凝忽然覺得有些興奮,對於一個長年研究空間問題的研究人員而言,越是光怪陸離、不可思議的事情,越是能激發他們內心的求知欲,越是能讓他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白凝便是如此。


    在意識到時間加速這一點後,原本有些困倦的她頓時精神亢奮的不行,又一連做了七八十次同樣的試驗。


    直到窗外的天色已然有些蒙蒙亮,白凝這是第一百次從靈器中走了出來。


    她的眸子充滿精光,看了一眼手中的漏鬥,又對照了桌麵上的漏鬥,拿起手中的那隻鋼筆手槍,撥開筆蓋,刷刷刷地在一張白紙上記錄下數據。


    一眼掃過那張白紙,就看見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整張紙足有幾尺長,長長的紙卷上卻沒有一處留白。


    白凝並沒有繼續之前的試驗,而是坐下來,用手中的那隻鋼筆在白紙上迅速寫動著什麽。


    東方的太陽緩緩升起,門外逐漸有了叫賣聲,女人卻仍在不知疲倦地寫著什麽。


    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負責開店門的大福從側門走了進來。


    一進門就看見白凝坐在桌邊,埋頭寫著東西,大福連忙出聲打起了招呼:“白老板早啊。”


    白凝一門心思撲在手頭的事情上,壓根沒注意,也沒搭理他。


    直到其餘兩個夥計也都陸續來了店裏,白凝又寫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站起了身,目光一直注視著手上的紙卷。


    算出來了,靈器內外的時間速度相差了整整十倍。


    白凝收起鋼筆,目光一瞬不瞬地瞧著那寫滿數據的紙卷,口中自言自語地回去了臥室。


    劍鋪內,三個小夥計看著白凝消失的方位愣了半晌,麵麵相覷。


    “白老板今兒這是怎麽了?怎麽都不理人呢。”


    “不應該啊,白老板平時待我們可是很和善的。”


    “我今兒早上一來就這樣,誰喊都不理。莫不是……昨兒夜裏中邪了?”


    接下來的幾天,白凝便一門心思地撲在了靈器上,就連兒子白溪衣服穿反了她都不曾發現。


    一連好幾天,白凝都是不吃不喝,也不睡,餓了就隨意弄些幹糧點饑,連平日裏粗枝大葉的楊大猛都察覺出了異常,就問三個夥計是怎麽回事,結果三個夥計很是一致回了他一句“白老板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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