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石板?”


    巫女聽到栗天的問話頓時一愣,接著露出驚訝的神色,連忙問道:“可是處圓形的石板,而且與這銅柱一般大小?”


    栗天略一沉吟,走到近前,看了看銅柱頂端的大小,肯定的說道:“大小相仿。”


    “火龍墓!”巫女聽到對方肯定的答複,頓時驚喜的大聲喊道:“那處青色的石板,就是原先壓在這銅柱下的火龍墓!它在什麽地方,快、快帶我去!”


    巫女大喜過望,緊緊的拉住栗天的手臂,好像個孩子一般的連連搖晃,要是能找到消失的火龍墓,拜火族的赤血煞焰就能重見天日,族中的傳承也將會完整,而不是如今這般,隻能將這古老而神聖的控火術稱為赤血。


    “那處石板在太恒山脈,離這裏可有些遙遠,如果巫女想去,在下定然將你帶到,不過,火龍墓中失傳的控火之術,在下也得參詳一番。”栗天沉聲說道,隻是被穿著如此單薄的女孩兒拉扯,他那張略顯清瘦的臉上,也帶出了一絲尷尬。


    “一言為定,如果找到火龍墓,修習赤血煞焰的方法,定然叫你知曉。”巫女這時也顧不得族中秘術不能外傳的祖訓了,反正她所知道的控火術已經全部教授了對方,能找到消失了千百年的聖地火龍墓,那才是曆代巫女心中最大的期待。


    拜火族的根基就是建立在火龍墓之上,他們所信仰的神邸,就深埋在祖閣之下,而聖地隨著地殼變動的消失,隻有曆代的巫女才知道真相,整座墓穴也可以說成是拜火族最為看重的傳承。


    對於生活在荒蕪之地的蠻族來說,信仰是他們的天,火龍是他們的真神,一旦族人們得知龍墓消失,如今這種寧靜的生活必然會被打亂,執著的族人們會以為真神將他們拋棄。


    而學到真正的赤血煞焰,曆代的巫女在每年一次的祭祀龍神時,也不用事先做好諸多的手段,用柴油將自己那威力不大的控火術,擴大成一片如同龍神口中噴吐的烈焰一般的火海,也不用再擔心火煞何時會反噬,侵入身體。


    栗天見巫女同意他修習火龍墓中的秘術,微微點了點頭,與巫女約定好出發的時間,便告辭離開祖閣,返回了天師與虎子的住處。


    一座半圓形的木屋裏,天師與虎子人手一隻烤得金黃的羊腿,正大嚼特嚼,這二位來拜火族兩天,卻也是吃喝了兩日,雖然奇怪栗天不見了蹤跡,但天師知道對方的修為,而虎子又被豐盛而美味的酒席吸引,故而大吃海喝之下,把栗天這個前輩和恩公早就忘在了一邊。


    低矮的木門嘎吱一響,清瘦的修士隨之走了進來,栗天看了看二人的吃相,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也坐了下來。


    見栗天回來,天師神色一陣尷尬,他這才想起來還沒為這位前輩引薦拜火族的長老,於是殷勤的倒了一杯酒,雙手敬上,訕訕的說道:“前輩回來了,外麵濕冷,快快喝杯水酒暖暖身子,嘿嘿,那長老的事……”


    天師正想著如何跟對方解釋的時候,栗天已經接過了酒,一口喝下,心情暢快的說道:“不必你引薦了,拜火族的巫女,我已經見過了。”


    “前輩就是前輩,這蠻族中的巫女,平常可是連族人都見不到的,前輩出馬,那巫女也得給您麵子,嘿嘿。”天師聽說栗天已經見過了巫女,頓時放心了下來。


    栗天瞄了他一眼,心說要不是取到青蛟蟒的血液,把巫女救活,這拜火族的巫女,恐怕早成了死女了。


    “明日我會離開拜火族,你們也收拾好行裝,自行回去石頭城吧。”栗天說完便也不在理會天師,又倒了一杯酒,一邊自斟自飲,一邊思索著那座神秘的火龍墓。


    聽到栗天叫他們自己回去,天師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一臉苦相的瞧了瞧對麵的前輩,又看了看一邊狼吞虎咽的壯漢,咧了咧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也沒好開口。


    他倒是想回石頭城去,怎奈他不記得路啊,這位看書從來都是過目不忘的天師,就這一個命門,路癡。


    “虎哥,虎爺,來來來,在來一杯,明個兒咱就得回去了,今天咱哥倆可要一醉方休呀。”天師苦著臉巴結著虎子,心裏卻祈禱著這位人熊的腦子能記住來時的路線。


    “啥?明天就要走了麽?恩公,我們不在這多住幾日麽。”虎子這時才反應過來,憨聲問道。


    “是,我明日有些要事,就不和你們同路了,等你回到石頭城,替我謝過老爺子的地圖,沒有那張地圖,這次我們可未必能找得到拜火族。”栗天微笑著說道。


    “恩公客套什麽,老頭子那麽大的歲數了,還能出遠門不成,俺虎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記路,我看那地圖是沒啥大用,對了恩公,那個……”虎子說道這,一張大臉上居然露出一絲扭捏。


    “你有何事,直言無妨。”栗天看出對方的猶豫,好奇的問道。


    “恩公,那降服猛虎的方法,能不能也教教俺,俺也想抓隻老虎當成坐騎,嘿嘿。”虎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聽說對方要抓隻老虎當馬騎,栗天頓時啞然失笑,道:“等回去石頭城,你可以向天師請教,如果能學會他的基礎功法,說不定你也可以震懾虎群,將老虎當成坐騎。”


    “真的麽!那太好了,以後可要麻煩天師了呀,來來來,咱倆在來一杯。”虎子倒也實惠,對著天師一舉杯。


    天師先頭聽著虎子說記得道路,頓時神色一鬆,可聽到栗天讓虎子找他學習基礎功法,麵皮頓時一緊,倒不是他怕煉氣期的功法外傳,而是這壯漢也不知道有沒有靈根,一旦學個三年五載還是不會,還不得找他算賬。


    天師也舉起杯,栗天在這,他可不好拒絕,於是隻好苦著臉直喝悶酒。


    栗天看著天師心中好笑,反手間拿出了兩塊低階靈石,往前一遞,道:“在下說話算話,如今拜火族的事情已了,這原先定下的報酬,還望天師不要推辭。”


    天師看見栗天拿出兩塊靈石,連嘴裏的酒都忘了下咽,連忙伸手接了過來,囫圇的道謝,心說誰推辭誰是傻子。


    第二天,天剛剛亮,栗天便已經等在了拜火族的大寨外,而巫女也準時到來。


    巫女披著一件黑色的鬥篷,腰間鬆鬆的係著一根黑帶,走動間,隱約露出內裏的裝束,仍舊還是祖閣中那身單薄的打扮,栗天的嘴角咧出一絲苦笑,眼神避過那隱約露出的白皙,抬手祭出紙舟法器,當先一步踏了上去。


    見紙船出現,巫女眼中露出一絲新奇,也跟著踏了上去,隨著靈力的注入,紙舟調轉船頭,載著二人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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