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收回急衝而下的本體,穆劍音在法術出手之後,自己也出現在一處奇怪的空間,正當這位穆少爺在懷疑著是不是中了什麽埋伏的時候,一股強大的禁製之力,已經豁然臨體。


    沒弄清是自己那道法術炸出來的深坑,還是這處怪異的空間早就存在,穆少爺沒等想通緣由的時候,已然陷入到兩位合體強者布下的禁製當中。


    如同陷入沼澤般的感覺,限製著穆劍音的行動,而頭上的不遠處,一條大洞正在被豈飛以靈寶開出,直奔這處地穴而來。


    發覺到老友也要陷入禁製,穆劍音頓時神色一變,而後提起全部的力道,就想要喊出警示的話語,雖然禁製強大,可是應該無法禁錮聲音的傳出。


    把嘴巴一直張到能吞下個西瓜,來自穆劍音的警示也沒有傳出分毫,並不是這處強大的禁製當真能限製聲音,而是穆少爺的心思在電閃之間,已經打消了提醒豈飛的打算。


    兄弟嘛,就得有難同當才是……


    卑劣之人,懷著一顆猥瑣之心,這處禁製中若是沒有其他險情還好,可一旦再衝出什麽不可預知的法術或者妖獸,穆少爺認為,兩個人在一起,一定比一個人安全。


    被生生咽了下去的警示,促使了豈飛的命運,這對難兄難弟,最後終於在這處地穴的禁製中相遇,而後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半晌,才分頭催動起自身的靈力,打算破開禁製。


    如同老牛拉磨一般,兩人耗費了半天的時間,才破開了一些周圍的禁製,身體隻能在一處極為狹隘的空間行動,雖然地域狹隘,可也比原先幾乎無法轉身強了太多。


    催動著靈寶,豈飛一邊不厭其煩地攻擊著眼前的禁製,一邊隨口問道:“劍音啊,剛才看你張著大嘴,好像要喊著什麽,你想喊啥來著?”


    不吭不響,埋頭破禁的穆少爺,在聽到身後的詢問後,頓時一陣心虛,敷衍道:“張嘴?有麽?哦對了,最近牙齒有些疼,回頭我得找個郎中瞧瞧。”


    得到老友的回複,豈飛頓時恍然大悟,哦了一聲,也不懷疑,便再次全力催動靈寶,轟擊著周圍的禁製。


    合體強者布下的禁製之力,雖然極為難纏,不過隻要有耐心,以兩位化神強者的手段,終有破開的一天,而且這種禁製最主要的功效是收斂地穴的氣息與禁錮這處地穴中的空間,並沒有什麽攻擊的手段。


    再次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在豈飛以靈寶拚力地一次轟擊之後,眼前的禁製中,已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孔洞,如同被鑿開了一個豁口的冰層一般,露出了禁製外麵的景致。


    趁著陷入禁製的時間,穆少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在禁製中尋到了那隻攝靈鼠,而後很是將其折磨蹂躪了一番,這才得意洋洋地將老祖的靈獸收入靈獸袋。


    回頭看了看趴在禁製豁口,直勾勾地望著外麵的豈飛,穆劍音沒好氣地問道:“怎麽樣,外邊有沒有危險?”


    極為擔憂著是否身處險地的穆少爺,詢問了一番自己的老友,而豈飛過了半晌,才疑惑地憨聲說道:“外麵是個大洞,你家老大好像也在裏麵。”


    “我家老大隨著老祖在地麵上晃蕩呢,怎麽會陷入地底?”剛剛脫口而出,穆劍音的神色竟微微一變,忽然想起了豈飛始終分不清他大哥穆石與栗天,然後急忙追問了一句:“栗老大?”


    “嗯,應該就是你大哥,栗老大。”仍舊趴在禁製的孔洞,仔細看向外麵的豈飛,這次竟然肯定地答道。


    一聽栗天在外麵的地洞裏,穆劍音頓時一把推開了傻子,自己趴在那個小小的孔洞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仔細地觀察著地穴中的景象。


    空曠的地穴中心,一個有些嬌小的身影正跪伏在地,懷裏抱著另一個白衣人的上身,姿勢有些古怪,好像兩個雕像一般,又像是兩個殉情而死的戀人。


    擋在白衣人身上的,是一片青絲,穆劍音隻能看清那白衣人的雙腿,根本分辨不出是不是栗天,穆少爺這時可是有些佩服起豈飛的眼力來,居然憑著兩條腿就能斷定對方的身份,這份眼力可是太毒了一些。


    好像發現了傻子的另一種能力,穆劍音低聲佩服道:“觀腿就能定其身份,這等眼力可比妖獸都要敏銳,豈飛,你是怎麽煉成的這手逆天瞳力?”


    打著套取一番的心思,穆劍音酸酸地問道,而回複他的,卻是豈飛得意的話語:“嘿嘿,那不有個洞麽,我把靈識從洞裏探出去一股,這不就感知到栗老大的模樣了麽。”


    險些沒被傻子的話給氣死,穆少爺惡狠狠地一扭頭,喝道:“以靈識感知你說什麽‘好像’啊,直接說栗天在外麵不就完了,快點,砸開這裏!”


    化神中期的修士以如此口氣驅使化神後期的強者,這穆少爺與豈飛倒也是東洲的一絕,而傻子豈飛倒是聽話得很,老友讓他砸禁製,就立刻出手。


    本就已經薄弱不堪的禁製,被豈飛的最後一擊,轟成了碎片,兩人的身影也豁然出現在這處巨大的地穴。


    剛一站上地穴的地表,穆少爺頓時迸發出渾身的靈識,仔細而小心地感知著周圍的環境。


    半晌,在確認並無危險之後,穆劍音這才神色一苦,哭喪著臉向著栗天撲去,嘴裏還喊道:“兄弟呀!我找你找得好苦,真是曆盡千辛,刀山火海,這才尋到你的下落,來來來,讓我看看,是誰把你傷成這般摸樣,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為你報仇雪恨呐!”


    幾步之間,如同唱大戲的穆少爺便撲到了栗天的身前,而後顫顫巍巍地把那位昏倒在地穴中的兄弟扶起,剛要在表演一番情如手足的劇本,身旁始終抱著栗天的女子,也在穆劍音的拖動中露出了蒼白的麵容。


    無意間捎了眼露出容貌的皇甫彩蝶,穆少爺拖著栗天的手,頓時一怔。


    撲通!


    剛被拉起一半的清瘦修士,被穆劍音毫不猶豫地丟在一邊,隨後穆家二少爺幾乎要聲淚俱下地抱起了皇甫彩蝶。


    “人王大人!我找你找得好苦,真是曆盡千辛,刀山火海,這才尋到你的下落,來來來,讓我穆劍音看看,是誰把我族之王傷成這般摸樣,我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為大人報仇雪恨呐!”


    抹了一把毫無淚水的雙眼,穆劍音這才發覺皇甫彩蝶體內微乎其微的氣息,頓時神色一變,急急喝道:“傻子,人王找到了,速回地麵!”


    話音剛剛出口,穆少爺已然抱著人王,一溜煙兒地衝進了豈飛從地麵挖開,一直連到這處地穴的大洞,轉眼就沒了蹤跡,對於那位清瘦兄弟的死活,可是再沒瞧上半眼。


    兄弟,兄弟哪有尋到人王這份榮耀來的重要……


    無意中尋到了垂死的皇甫彩蝶,穆劍音頓時覺得意氣風發,看看那些合體的老祖,各大世家的強者,忙忙碌碌了多日,連點線索都沒尋到,最後挽救人族的,還不是我穆家二少!


    看著拋棄了兄弟的穆少爺,豈飛頓時一陣感慨,還是劍音的氣度夠大,在兄弟和人王之間,寧可讓兄弟去死,也不能讓人王陷入危機。


    佩服著自己這位老友的大義,傻子忽然發覺穆劍音的形象,越發高大了起來,獨自在地穴中傻笑了許久,這才一把將栗天扛起,順著大洞離開了地穴。


    地穴上方的荒林中,在一棵巨樹下,躺著一身金甲早已泥濘不堪的人王,而穆劍音卻正在準備著一道警示類的法術。


    沒過多時,在荒林的上空,一道白色的鳴雷炸起,那是穆家子弟遇到危機後的示警,也可用來求援,隻要在周圍數千裏內存在著穆家之人,必會即刻趕來。


    發出法術之後,穆劍音的神色可不是太好,他一邊感知著人王極其微弱的生機,一邊以靈識感知著人王的傷勢。


    當豈飛扛著栗天也竄出了地麵之後,穆劍音的神色卻更加陰沉了起來。在他的感知中,人王體內並沒有什麽嚴重的傷勢,可是生機卻極為暗淡,那分明就是沒有吃食的時間太久了,即將被餓死的征兆!


    雖然撞大運般的尋到了人王,可是皇甫彩蝶的生機也即將消散,若是人王就此隕落,他穆少爺可脫不開幹係。


    在心中大呼倒黴的穆劍音,反手扯出了自己的儲物袋,而後仔細的翻找了起來。


    他在找丹藥,能以凡人之身服用的丹藥。


    隨著穆劍音的翻找,一些瓶瓶罐罐,頓時鋪滿了身邊,不看數量,就是種類都怕不得有數百近千種之多。


    修士們的身邊大都帶著一些靈丹,可是絕對沒有人,能像穆劍音這般,帶著幾乎龐大到可怕的丹藥,來自穆家的畏死之人,不光膽小如鼠,而且這種將巨量丹藥時刻帶在身邊的習慣,實在是太過謹慎了一些。


    穆劍音的靈丹可不光有修士服用的丹藥,一些凡人可以直接服食的種類更是存在著許多,甚至還有一些解酒的丹藥與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


    當穆少爺急迫之中幾乎將儲物袋裏的丹藥全都倒了出來之後,一個小巧的藥瓶,滾落到還扛著栗天的豈飛腳下,而後傻子盯著那個藥瓶上‘壯陽’兩個大字,原本就有些憨傻的神智一時更是陷入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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