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使族人起疑,清瘦的皇者,在夜幕降臨之際,起身離席,牽著妖皇妃的芊芊玉手,步入了正殿後方的寢宮。


    在酒席宴上,身為狸皇,栗天隻是象征性地與族人們舉杯慶賀了一番,隨後便與皇妃一同淺嚐了一些菜肴。


    血翼殘留的威嚴,使得族人們不敢隨意地敬酒,而栗天也就樂得清閑,隻是當夜色來臨,他也迎來了另一個艱巨的任務。


    與久別萬載的皇妃,極盡溫存。


    在凡人間都流傳著小別勝新婚,消失了萬載歲月才歸來的王者,又怎能不與愛妃同度春宵呢。


    既然如今的身份是狸皇,那麽栗天也就得按照血翼歸來後的舉動行事,其他的時候還好,可是這剛剛歸來的第一晚,修煉還是恢複,都成了令人生疑的做法,隻有與皇妃同眠,才顯得最為正常。


    來到寢宮之後,栗天看向罩著朦朧輕紗的寬大床榻,一時間臉色竟微微變幻了起來。


    這等待遇,若是換成穆劍音,那絕對是求之不得,可是對於栗天來說,可沒有穆少爺的那番興致,而且麵對的女人可不是什麽弱小的女修,那是血狸一族的皇妃,修為以至合體後期的強大存在。


    秉著做戲做全套的心思,清瘦的皇者,緩行幾步,撩開輕紗,就想臥榻而眠,反正隻是一夜同眠而已,等到天明之後,狸皇必然會閉關靜修,在族人眼中做出一副盡力恢複修為的假象。


    本以為隻是安睡一夜的修士,在坐上床榻之際,剛剛恢複的神色,頓時再次一變,清秀的眼眸中,也露出了一種驚詫。


    仿佛如臨大敵一般,栗天的驚疑,來自身邊那位正在寬衣解帶的妖皇妃。


    一抹金色,從紋雪的肩頭滑落,精致的袍服被皇妃褪去,露出了一身晶瑩的肌膚,在朦朧的夜色中,泛著一種誘人的柔美,帶著令人沉迷的誘惑。


    隨著妖皇妃的異動,金色的鳳袍在落地的刹那,整間寢宮內,豁然出現了強大的禁製,禁錮著其中難掩的春光。


    一股淡淡的梅香,緩緩浮現,如同雪中寒梅一般的清香,從紋雪精致光滑的本體中散出,妖嬈的皇妃,仿佛想要侍奉真正的皇者一般,抬起一隻玉手,扯向了腰背之間的合歡結。


    沙海月夜,暗香湧動的寢宮內,隨著一襲輕衣滑落,刹那間皓體呈露,一身柔骨豐肌,在幔紗輕擺之間,已然入了個滿懷。


    “皇者歸來,舉族大慶,臣妾又怎能不侍奉一番……”


    帶著滿眼的迷離,撲到栗天懷中的皇妃,微微扭動著柔滑的身體,俏麗的臉睱上,更是露出了一抹暈紅,當真是秀色可餐。


    可是怎奈,這可餐的秀色,對於栗天來說,幾乎是生死的仇敵。


    驚詫的神色,在妖皇妃那種誘人的姿態中,漸漸平複,最後變化成一種淡然與冷漠。


    清秀的眼眸裏,透著有些陰寒的眼神,寄人籬下的修士,雖然成為了傀儡,成為了聽命於人的假皇,但是那顆淡泊的心頭,依舊無法忍受被人如此挑釁。


    無法忍受的,並非是自身的欲望,連生死都可以淡泊的無畏之人,又何時受過****的禁錮,令栗天無法忍受的,是妖皇妃想要剝奪他對於本體的最後自由。


    人,並非是獸,就連靈智大開的妖族,對於****或許比人族要隨意,但是也沒人想在不情願的情形下,進入那種溫存,雖然這份溫存極為誘人,看似垂手可得,看似香滑甜膩,卻違背了栗天心中的執念。


    垂落的雙手,猛然握緊了紋雪那盈盈細腰,栗天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妖皇妃發出一聲嚶嚀,隨即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來,不過接下來的,並非是一番雲雨,而是一聲清冷的低喝。


    “受製於人,已然是栗某的極限,皇妃大人的好意,在下承擔不起!”


    隨著冷喝聲起,握在紋雪腰間的雙手上,頓時傳來一股大力,將懷中的佳人推開。


    朦朧的神色,在紋雪的臉睱上漸漸褪去,就算栗天已經動用了幾乎全力,仍舊沒有將對方推開多遠,那副柔滑的身子,看似嬌小,卻仍舊是一隻修煉了數萬年的妖獸。


    “承擔不起?難道大人是嫌棄臣妾的身子,那雪兒可是冤枉,這萬載歲月,臣妾的身子,可沒讓旁人動過呢。”


    暈紅的臉睱上,帶出了一絲冷笑,妖皇妃再次走進栗天,傲人的雙峰,毫無顧忌地展露在對方眼前,而貼在雙峰之間的金色小劍,更為那副迷人的身體,多填了幾分誘惑,那是被當做飾品的衍陽劍,栗天的本命靈寶。


    紋雪的舉動,仍舊滿懷風情,而那位傀儡皇者的神色,依舊冷如寒霜。


    對持僅僅持續了片刻,皇妃紋雪冷哼了一聲,輕語道:“哼,不解風情的怪人,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不在引誘對方,妖皇妃轉身躺在了榻上,扯過一旁的被子,那副誘人的春色頓時隱在了夜色之中。


    在心底長出了一口氣,清瘦的皇者望向透進宮中的月光,沉吟不語,思索著今後的出路。


    萬年的傀儡,栗天可絕不會做,不過有妖皇妃在一旁,他也不會生出什麽可疑的舉動,等到過些時日,自己這狸皇的身份在血狸一族被完全承認,相信皇妃紋雪的警惕,也會隨之越來越小。


    隻有在敵人大意的時候,才能尋機逃離。


    同床異夢,如今的栗天可是最好的寫照,半晌之後,清瘦的皇者也躺在了皇妃的一旁,不過卻並沒有安睡,而是在閉目沉思。


    夜色漸濃,映進寢宮中的月光也越發變得清冷了起來,身邊仍舊湧動著淡淡的梅香,雖說同床異夢,可是假皇與真妃,卻無人入睡。


    窗外還能隱隱傳來正殿中那些妖修的酒令與笑聲,舉族歡慶的氣氛,仍舊未減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栗天的耳邊,傳來一聲淡淡的輕歎,隨後皇妃紋雪的雙眸,緩緩睜開,其中沒有了那種嫵媚妖嬈,沒有了對於權利資源的渴望,反而充滿了一種淡淡的疲憊。


    望著躺在身邊的青年,紋雪柔聲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天。”


    聽著對方輕聲的問詢,栗天並未睜眼,而是淡淡說了一個天字。


    “栗天……蠻好聽的名字呢,在你的心裏,是不是早有深愛之人,否則,也不該對我不動任何雜念才是。”


    剛剛聽過了栗天自稱栗某,妖皇妃在得到對方一字的回複之後,便也知道了這位傀儡的姓名。


    “有。”


    清瘦的皇者,仍舊說出簡短的一字,不過卻也帶出了一種淡淡的不耐。


    “原來是個癡情之人呢,被你深愛的女子,想必會十分幸福吧,不像我,從化神境界成為了皇妃後,雖然能得到龐大的資源,卻得不到狸皇的真愛,或許,強者本該無愛才對。”


    帶著羨慕與幽怨的語氣,妖皇妃仿佛沒有發覺到對方那種淡淡的不耐,反而徑自輕語,猶如一位久住閨中的怨婦一般,隨後竟講述起了真正的狸皇。


    “血翼的性子,陰狠毒辣,他這一生,隻想變得更強,當初為了在地心發現的龍魂,與其他妖族強者發生了一場大戰,最後將龍魂棲息的巨石崩飛,掉入了劫雲海,隨後血翼不顧劫雲海的凶險,冒險追去,自此失去了蹤跡。


    在萬年前,我時常會怨恨他終日修煉,對我幾乎不管不問,隻是給了我一個皇妃的身份,不過自從代狸皇統禦族人後,我才發覺,原來權利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就算修為再高,也讓人無法自拔。


    不過,畢竟我與他夫妻一場,你能否告訴我,他在下界中遇到了什麽,才會被你的靈魂吞噬,是強大的魔物,還是降臨在下界中的魔祖?”


    毫不避諱栗天地說出了一番心語後,妖皇妃問出了血翼當年的情形,而這番話語中,卻帶出了一份淡淡的哀傷。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是相伴數萬年的狸皇與皇妃,就算血翼當年隻顧修煉而冷淡了紋雪,這位妖皇妃也想得知狸皇最終身死的緣由,在她的心裏可不相信,血翼的靈魂能被栗天輕易吞噬,這其中一定還有著其他隱情。


    就算劫雲海能將其重創,血翼之魂也不該敵不過一個頂多化神的修士。


    猜測著狸皇在穿越劫雲海後,有可能遇到了強大的魔族,或者降臨在下界的魔族之祖,蜷縮在被子裏的妖皇妃,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淒涼,仿佛一個柔弱的女子一般。


    栗天並未被對方的姿態蒙蔽,就算裝得楚楚可憐,身邊的女人也依舊是一位合體巔峰的妖修,不過既然紋雪問了,他也不好不答,於是清瘦的修士便說出了一番真假參半的消息。


    大致為狸皇穿越劫雲海後,並未遇到魔族,而是遇到了修為強大的修仙者,從而發生大戰,最後再次被重創,隱在一處險地閉關,不過因為傷勢太重,魂力漸漸消弱,不得已之下,才在萬年後煉化了自己,但是血翼那虛弱的靈魂,卻反被自己吞噬。


    編出了一番簡短的解答後,栗天隻是為了隨意敷衍,狸皇降臨在盤雲宗後成了宗門神獸的事,他可沒有說出半分,在栗天的心底,對於下界的三洲存在著極大的感情,這次是被逼無奈,而且妖皇妃已經推斷出他來自下界,否則他可不會透露下界的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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