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傷口全特麽崩開了


    歡顏長長的睫毛扇動了許久,才終於無力地睜開了眼睛。


    眼角的淚漬,已經幹涸住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又或者,是暈過去的?


    她不記得了。


    歡顏隻記得,容皓的大掌死死地掐著她的腰,她纖細的腰枝都快要被他活活給掐斷了,他一次比一次更凶猛更用力的衝撞,幾乎要了她的命。


    當時,她痛到連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已經痛到她整個人都好像被抽空了靈魂,隻剩下絕望和無助,沒有了抵抗,沒有了喊叫,也沒有了之前衝他大呼小叫時的囂張勁,她什麽反應都沒有了。不,確切說,不是沒有了,而是當時那種超出她想象的劇痛,完全奪走了她的全部意識……


    夏歡顏很無力地抬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頭還很暈。


    醒了醒神,她才發覺,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她一個人。


    正要放下手臂時,歡顏就下意識地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枚翠綠的玉鐲。


    隨手摸了一下那玉鐲,是冰冰涼的,這鐲子不管在手腕上戴多久,手感卻永遠都是冰涼的,這大概就是最上乘的天然玉鐲的獨有本色吧。


    這鐲子她一直戴著,就沒有拿下來過,平時洗漱的時候她也不會拿下來,就那麽戴著洗,似乎已經戴習慣了,好像,它原本就是屬於她的一樣。


    她猛然醒悟,這根本不是她的東西。


    歡顏抿了抿幹澀的唇瓣,隨手將自己腕上的那枚鐲子摘了下來,放到了一旁的枕頭上。


    她手腕上的那道割痕,已經不是很明顯了,不仔細看,是瞧不太出來的。


    第一次,她是在高燒暈迷的狀態下失身的,她感覺不到什麽。


    可是這一次,她分明是清醒的,容皓全程的所有動作,她都是可以清楚感知到的,她是到了後麵,才撐不住暈過去的。


    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昨晚,在車上,他說他以後會加倍的、好好的、傾盡所有的,補償她因為他而受到的傷和痛……


    話還那麽清晰地留在她的記憶裏,不過才一晚上,竟然就變成這樣了。


    他變得那樣陌生和可怕,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男人了。


    她的確因為夏歡心的事,一清早就跟他吵了跟他鬧了,甚至還為此怪罪了他,可這並不是他違背她的意願強行侵占她的理由……


    那個男人,一下子陌生的讓她害怕。


    就像姐姐說的,容皓真的隻會帶給她痛苦嗎?如果她早點聽了姐姐的話,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痛苦了?


    不隻是身體上的痛苦。


    身上的痛,她可以忍,她也可以忽略掉,可心裏的痛,撕心裂肺,又該如何療傷……


    她沒辦法,根本沒辦法忽略心上的痛。


    他怎麽能這樣對她,容皓怎麽可以這樣,他為什麽要在她就快要喜歡上他,甚至就快要愛上他的時候,對她做這樣的事!


    他真的傷到她了!


    傷到了她的心。


    不可原諒。


    歡顏就這樣目光空蕩蕩地躺在那裏,躺了好久好久,像個木偶一樣,連最基本的情緒和喜怒哀樂都已經失去了。


    她爬起來,打算下床的時候,已經又是半個小時後了。


    真的很艱難,腳是軟的,腿是軟的,好不容易下了床,可是每挪動一步,都會不由自主地一陣扯痛。


    她很吃力地挪到了盥洗室,忍著疼痛和不適,胡亂地衝洗著。


    身上很狼狽,幾乎是慘不忍睹的。


    腰的兩側,幾塊青紫色的掐痕,極其刺目,甚至能很清楚地看到左右兩大塊掐痕上麵,骨節分明的手指印。


    想象不到他當時是有多憤怒,才會對她下這麽重的手。


    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夏歡顏覺得自己很可笑,她居然差一丁點就愛上這個魔鬼了……


    另一邊,手術室裏,容皓俯臥在手術床上,他背上現在鮮血淋漓的,之前已經縫合且休養的還不錯的傷口,此刻全都崩開了。


    裴思遠一臉不可思議且接近崩潰的表情。


    “你特麽走了一晚上,到底去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傷口全特麽崩開了!容皓,老子的聲譽非毀你手上不可!我真是頭一次見到有人縫合好的傷口能崩成這樣的,簡直一針都不落下,你這真特麽是寧可錯崩一片,也不落下一針啊?特麽的,老子是不是跟你有仇,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縫的針全是豆腐渣工程呢……”


    裴思遠一邊悲催地幫他重新處理傷口,一邊罵個不停。


    像裴思遠這種向來沉得住氣的人,居然直接開口罵人,可見,他是有多生氣了。


    “你安靜一點行不行,這樣叨叨個不停,嚴重影響病人休息。”容皓一副淺淡的口氣。


    “你不滿意,就去投訴我!我不罵你,難道還留著你啊?你瞧瞧你這傷,原本沒有多嚴重,這麽一搞,瞧好吧,你至少要多養一個月!傷口這麽大力度的崩開,比原有的傷要難養多了。阿皓,不是我說你,這是你自己的身體,能不能稍微愛惜一點點?走了一宿,你到底幹什麽去了,把自己給弄成這樣?你昨晚,跟人打架了?”裴思遠大聲責備著他。


    “嗯。”


    容皓隨口應道。


    “你是不是太離譜了,身上有傷,還敢跟人動手打架?有多嚴重的事,要勞煩你九爺親自出手?你這樣真不行,這一回,我得親自看住你,你必須要老老實實留在醫院裏養傷,沒我的命令,你絕對不可以再出院了!你現在是我的病人,我得對你負責。”裴思遠衝他喝令著。


    “快縫!一會兒我還要回公館。”


    容皓全然不理會他的話,自故自地說道。


    “你說什麽?你要回公館?開什麽玩笑,你覺得你這傷口崩開,是在鬧著玩?消炎,你要留在醫院裏消炎,還要觀察傷情,不可以走,絕對不可以!你現在不能給我邁出醫院半步!”裴思遠覺得自己大概要為他操碎心。


    如果他是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他操心倒也應該,可特麽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居然還要讓他跟著操心。


    他學醫,就是為了給這幫不省心的兄弟們操心的嗎?


    他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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