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周嬸在做早飯的時候,接到電話,說先生要回來了。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跑上樓想要告訴太太。


    太太一定會高興的悅。


    臥室的門從裏麵打開,看著傅明煙臉色蒼白,周嬸擔心道,“太太,你沒事吧?”


    “我沒事。攙”


    傅明煙揉了揉額頭,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說。


    周嬸走到廚房,打算做一道紅棗阿膠粥給傅明煙補補血氣,才發現自己忘了告訴傅明煙,先生要回來了,想著先生回來了,太太一定會驚喜的,所以也就沒有再上去說。


    傅明煙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扯著被子蓋住頭。


    唉,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早上完全就是被疼醒的。


    心裏咬牙切齒的罵了某個男人一頓,才泱泱起身。


    起來後才發現,床單上被她染了一塊。


    換了一身衣服,她把床單扯下來,扔在髒衣簍裏。


    打開衣櫥,拿出一張床單鋪好。


    看著床上的兩床枕頭,她抿著唇,把屬於薄寒生的那個枕頭給扔在地上,想了想拾起來扔在門口的髒衣簍裏,然後把自己的枕頭放在最中間。


    反正,他沒來。


    ………


    下午的時候,周嬸接薄繁希放學回來也一並帶了薄念晚。


    傅明煙在花圃,仔細的聽著安伯教她怎麽樣打理蘭花,想著傅宅還有一盆,什麽時候回去的時候拿過來。


    周嬸走到花圃,她怕傅明煙不高興,今天接小少爺放學的時候,碰見盛小姐了,盛小姐說有點事情,讓周嬸幫忙接一下,晚點的時候在來盛苑把薄念晚帶回去。


    要是在平時,周嬸肯定一口應下。


    盛小姐是先生的妹妹,之前經常來瑜山別墅,而且小小姐雖然隨著先生的姓氏而且小小姐還叫先生爸爸,但是卻不是先生所出。


    現在,先生和太太結婚了,小小姐和盛小姐再來的話,她怕太太不高興。


    畢竟,沒有那個女子可以忍受的。


    “太太……”


    傅明煙拿出皮筋,簡單的紮了個馬尾,知道周嬸要說什麽一般,“我看見了,去給兩個小家夥做些餅幹吃吧。“


    她說完,拿起花鏟,學著安伯的樣子給蘭花鬆土。


    “好的,太太……”


    周嬸離開後,傅明煙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片刻,才繼續手中的動作。


    下午六點左右。


    周嬸在準備晚飯。


    傅明煙走進廚房幫忙,周嬸道,“太太,你去客廳休息一會吧。”


    傅明煙笑了笑,“沒事,現在也不怎麽疼了,我幫你把菜切了吧。”


    傅明煙將衣袖挽了挽,腿上有一陣重量。


    薄念晚跑進了,她的身高隻能抱住傅明煙的腿。


    “煙姨,你和我玩插圖吧,哥哥說,你可厲害了。”


    周嬸說道,“太太,你快去幫小小姐插圖吧,這裏有我呢。”


    傅明煙看著薄念晚昂起小腦袋,手裏拿著一份插圖,拉起她的小手,“好,咱們去客廳,煙姨幫你。”


    把插圖展開,傅明煙犯了難。


    這簡直比那次薄繁希校園活動的那個還要複雜。


    而且上次那個,還是薄寒生弄的。


    但是看著薄念晚一臉高興的樣子,傅明煙又不好說自己也不會,隻好看向在一邊看電視的薄繁希。


    “繁希,果果還小,你給她找一份簡單一點的。”


    薄繁希跑上樓梯,過了一會又下來,手裏拿著五六個插圖卡,攤在桌前。


    傅明煙一看,捏了捏眉心,將這些插圖收起來,拿起果果的那份,開始認命的擺弄著。


    薄繁希還一直對果果說,“煙姨很厲害的,上次我的了第一名,就是煙姨幫我弄的。”


    傅明煙笑著抬頭對上薄念晚的星星眼,頓時感覺亞曆山大。


    周嬸走過來,“太太,吃飯了。”然後領著兩個小家夥走到餐廳。


    傅明煙趁機拿出手機開始百度。


    ………


    一輛黑色的幻影行駛在瀾城的街道上。


    最後停在盛苑門口。


    周嬸收拾好廚房,走出去看見一陣車燈一閃。


    薄寒生從車上下來,黑色手工西裝外麵套了一件同樣顏色的大衣。


    周嬸看見來人,“先生回來了。”


    然後周嬸迅速來到餐廳,說道,“太太,先生回來了。”


    傅明煙正在給兩個小家夥挑魚刺,聽到後手指的力道不由得一用力,魚刺紮進手裏。


    她蹙了眉心,淡淡點頭,抽出紙巾擦了擦指尖。


    起身的時候臉色掛著一絲清笑,走到客廳,看著正在走來的身影,“當家,你回來了。”


    然後自然的為他脫下大衣,接過他脫下的西裝。


    薄寒生目光深沉,傅明煙將衣服掛在衣架上,轉過身撞上的就是這一道目光。


    呼吸不由的放低了幾分,傅明煙看著他站在她麵前,沒有動,走過去替他送了領帶。


    視線落在他的脖頸間——


    方才有大衣掩映著,她沒有發現,脖頸間的這道傷痕蜿蜒在男人的脖頸間,脖頸間的皮膚最過於細膩敏感,這一道傷痕在男人無暇的皮膚上麵,紅腫猙獰,結著血色的痂。


    送領帶的動作越加的輕和柔。


    傅明煙伸手輕輕碰了一下,觸手熾熱,像是灼傷了她的指間一般,迅速收回手。


    男人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麽,微微擰了眉心。


    傅明煙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此時男人皺眉,是因為她的手指太涼。


    當然,她後來才知道。


    隨著薄寒生走到臥室,傅明煙眉心一跳,她忘了,她把他的枕頭給扔了。


    薄寒生走進臥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上的雙人枕成了一個,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他走到床頭櫃,拿起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調的高一點。


    做完這個動作,薄寒生坐在沙發上闔目小息。


    傅明煙沒有問她這道傷怎麽了,因為她已經猜出來,這道傷痕一看就像是被鞭子一類的給抽得,敢這麽對薄寒生下狠手的,估計隻有薄老爺子了。


    不過,這是為什麽?


    薄老爺子,為何要打他。


    傅明煙一邊想著一邊拿出藥箱,做到薄寒生身邊。


    咬唇猶豫了一下,傅明煙還是拿出藥棉蘸了藥水輕輕的塗在他脖頸的傷口上。


    薄寒生睜開眼睛,感受著脖頸間的冰涼,他淡淡出聲,“等會,先不急上藥。”


    臥室的門隻是虛掩著,被推開,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薄念晚瞅了瞅,看見薄寒生高興的跑進了,“爸爸。”


    長著手,卻跑到傅明煙身邊,讓她抱著。


    “煙姨,抱抱。”


    傅明煙笑著剛剛想伸手,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早已經先她一步,將薄念晚抱起來放到膝上。


    薄念晚搖著小腦袋,“我想要煙姨抱。”


    她很喜歡爸爸,但是爸爸的肩膀太硬,她想要煙姨抱著。


    傅明煙的手頓在空中,僵硬的收回。


    唇角的一抹笑意慢慢加深,她看著薄寒生抱著薄念晚。


    眼底越發的沉靜。


    傅明煙慢慢移開視線,落在別處,就聽見薄寒生的聲音淡淡的飄在空氣裏。


    “你煙姨身體不舒服,爸爸抱你吧。”


    是這樣嗎?


    傅明煙一怔。


    片刻,她垂眸,本以為,這是薄寒生說的一個借口,可是沒想到他的回答竟然讓她有些無措。


    “煙姨哪裏不舒服,煙姨生病了嗎”


    薄寒生,“她肚子疼……”


    傅明煙聽到這三個字,有些驚訝,好幾天了,他還記得,而且還這麽堂而皇之的跟薄念晚說。


    薄念晚從他膝上跳下來,“我肚子疼的時候媽媽給揉一揉就不疼了,爸爸,你給煙姨揉一揉吧,揉一揉煙姨肚子就不疼了。”


    ---題外話---其實,老薄冷漠但是也悶***。。尤其是對傅明煙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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