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被他下巴上零星的胡渣弄的發癢,躲避著。


    她的額頭溫度偏高,秦白鷺皺了眉,看著她臉頰兩抹不正常的紅暈,她喘息溫熱的落在他的脖頸。


    喬笙覺得很不舒服,好熱,她摸著秦白鷺的臉,很涼,她很喜歡。


    她將臉貼在他冰涼的臉頰,微微的蹭著,“小白,我好熱……小白……攙”


    秦白鷺看著地毯上,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眼裏一暗,他將喬笙抱起來,嗓音帶著寵溺,“姐姐,咱們回家。”


    站起身,抱著喬笙走了一步,一陣劇痛讓他眼前發黑,他的呼吸聲不像剛剛那般自然,雖然他極力的壓製,但是腹部的疼痛讓他隱忍著手背的青筋凸起。


    怕摔了她,他退後一步,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


    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


    夏敘走進了,身後跟了幾個人。


    夏敘有些擔心的看著秦白鷺,“九爺,你沒事吧。”


    喬笙依然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臉頰上,感覺到他的離開,她小聲的哼著,不願意。


    秦白鷺伸手攬住她,感受到她臉頰的溫度,他低聲的哄著她,她的動作有時候會不小心的碰到他的傷口,他隻是皺緊了眉,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對夏敘說道,“阿笙被人喂了藥,你快去我把我的醫藥箱拿來。”


    夏敘應下,轉身離開,還不忘看了一眼杵在客廳的溫淼。


    溫淼摸了摸下巴,笑著隨夏敘走出去。


    身後的幾個人,上前處理好地上的血跡,然後重新換上新的地毯,並在茶幾上放上上好的熏香,將窗戶打開,然後立刻離開。


    風將空氣裏的血腥味吹散,寂靜的空氣裏隻有女子有些沉的喘息聲。


    男人的眉眼卻比剛剛還要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


    喬笙真的很難受,臉頰的火熱無法降下去,而且身體也熱的厲害,她一張紅撲撲的小臉看著秦白鷺,小手扯著他的領口,“小白,你幫幫我吧,我真的很難受。”


    她說不上是哪裏難受,隻是渾身熱的厲害,連呼吸都不暢快。


    她的手慢慢滑落,淩亂的解著男人的襯衣扣子,將臉貼在他的胸膛。


    “小白,你好涼啊,好舒服的。”


    喬笙的聲音,溫軟又沙啞。


    秦白鷺額頭的青筋重重的一跳,喉結滾動,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


    她一隻手扯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將自己的衣服解開,裏麵的柔軟就這麽暴露在男人眼前。


    秦白鷺閉上眼睛,一隻手覆在自己的傷口上,微微用力,疼痛讓他聲音過分的沙啞但是也是過分的清明,“姐姐,馬上就好了,你在等一會,等會夏敘就……”


    男人突然輕輕一哼。


    身體都在輕顫著。


    喬笙的臉貼在他的胸膛蹭著,蹭過他胸膛的那一點,然後她伸出小舌,輕輕的舔了一下。


    她難受的厲害,整個人冰火兩重天一般,口幹舌燥,她閉上眼睛已經不再滿足男人的胸膛,手慢慢的下移,亂摸著,最後摸著男人的金屬皮扣。


    小手顫抖的解開著,還沒解開,就被男人微微濡濕的手掌攥住。


    他眼底一抹熾熱燃燒,但是極力的忍耐,按住她的手,讓她停了手上的動作。


    “姐姐,你在等一會好嗎?”


    一出聲,他嗓音沙啞,卻性感。


    喬笙搖著頭,有些委屈,抬起頭,眼底因為難受聚了一層水霧,“小白,你幫幫我吧……小白……”


    秦白鷺終究是無法拒絕她,哪怕她清醒了會恨他,他握著她的手,引導著她解開皮扣,傾身吻上去。


    耳鬢廝磨,深吻綿長。


    秦白鷺在她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離開,吻著她的臉頰,一路吻到她的耳邊,“姐姐,說你喜歡我?”


    ………


    包廂的空氣一寸一寸的褪了溫度。


    薄寒生往後退了一步,從腳背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他擰著眉,緊緊的盯著她。


    傅明煙看到他陰沉著一張臉,似乎是源自於腳上的疼痛,她低頭,看著自己十多厘米的高跟鞋。


    “我……當家……我不是故意的。”


    她確實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擔心喬笙,想跟去看看,但是薄寒生一直禁錮著她,她掙紮不妥,一著急就踩了他一腳。


    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薄寒生冷冷的嗤笑一聲,步伐跛的厲害,但是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走出門外。


    傅明煙快步跟過去,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變知道他肯定會甩開,所以她緊緊的環住他的手臂。


    不讓他甩開。


    薄寒生的步伐一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走廊裏死寂一般的沉默。


    傅明煙看著他,“那個喬笙是秦醫生喜歡的人。”


    說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她知道,他不是吃醋,他這種人怎麽會吃醋,要吃也不會吃她的,但是她還是得解釋一下。


    畢竟,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


    秦醫生有喜歡的人,不是自己,那麽,他還擺著一副臉色幹什麽。


    傅明煙抱住他的手臂,聲音放軟,帶著不可察覺的虛弱,“當家,咱們回家吧。”


    薄寒生將視線移開,淡淡的看著前方,眼底沉靜如深淵一般,他沒有理會抱著自己手臂的女子,邁著步伐往前走。


    傅明煙跟著他,看著他這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想到今天中午聽到傅長風說著他和陳羽的事情,鬆開抱住他手臂的手。


    站在原地,不在走。


    薄寒生沒有回頭,一直走到電梯。


    十幾米開外,傅明煙安靜的站在原地。


    男人低沉的嗓音,“過來扶我。”


    聲音冰冷,沒有什麽感情,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傅明煙轉過身,低著頭,走到他身邊,沒有看他,就這麽跟著他進了電梯。


    薄寒生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裏越發的清晰入耳,嗓音淡淡,“怎麽,你倒還委屈了。”


    言罷,伸出一隻手挑起傅明煙的下巴。


    傅明煙伸手拍開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蹙著眉,沉默著。


    薄寒生看著她,聲音淡淡,“你踩了我一腳,我這條腿本來就是殘廢的,萬一不能走了,你可得伺候我一輩子。”


    傅明煙看了他一眼,落入男人一瞬不瞬的漆黑眼眸中。


    傅明煙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估計,沒法伺候你一輩子了。”


    薄寒生皺眉,“為什麽。”


    傅明煙沉沉的一笑,看著他,“總有早死的一個人。”


    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她,‘叮’的一聲,電梯的門打開,薄寒生走出去。


    他的聲音還落在電梯裏。


    “那就好好的活著,活的比我晚一點。”


    他的意思是………


    死在他的後麵嗎?


    傅明煙笑的有些淒涼,看著男人走出去,她迅速的隨便按下一個數字,電梯的門合上。


    男人英俊冷漠的麵孔消失在她眼前。


    傅明煙一隻手撫著胃部,蹲下身。


    薄寒生,可我已經死在你前麵了……


    ………


    電梯的門打開的時候,是七樓。


    傅明煙低著頭走出去,一個身影擋在她前麵。


    入目是熟悉的襯衣。


    腰肢被一個強有力的胳膊箍住,薄寒生微微喘息著,他低下頭,湊近她耳邊,溫柔的氣息噴灑。


    “太太,別委屈了,咱們回家。”


    傅明煙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英俊逼人,帶著幾分萬年不變的冷漠,但是嗓音意外的溫和。


    他的唇息落在她的臉頰,傅明煙側過臉,想躲開。


    箍著她腰肢的手一緊,薄寒生說道,低低地說道,“太太,我可是分分鍾爬了四層樓,太太你就扶我一把好不好。”


    傅明煙感受到他胸膛起伏著,喘息聲落在她發頂。


    他的聲音很平淡,但是傅明煙卻聽到一股複雜的感覺。


    胸腔很悶,傅明煙淡淡的說,“我胃疼。”


    她的確胃疼,這時候平靜下來才感覺到清晰的疼痛。


    身體一輕,薄寒生將她抱起來,大步往電梯走。


    將她放下,按下數字。


    也隻是幾秒鍾,電梯停在一樓。


    傅明煙還沒有從剛剛男人的動作緩過神來,怔怔的看著薄寒生,男人的手臂穿過她的脖頸,她知道了男人要做的動作。


    立刻抓住他的手臂,“我自己走就行。”


    且不說他有腿疾,前不久被自己踩了一腳,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看著都覺得疼。


    薄寒生的動作停下,走出電梯。


    傅明煙跟在他身後,卻見薄寒生走了幾步,突然彎下腰。


    “上來。”


    傅明煙怔了怔,看著男人寬闊堅實的後背,走過去,移開視線,“我自己走就行,反正你的車不就停在外麵嗎?馬上就到了。”


    “別廢話,快點。”


    傅明煙咬著唇,就是不肯。


    但是此刻大廳的人多了起來,來來往往,服務生亦或者各界權貴,瀾城中沒有那個人不認識薄寒生,各家名媛沒有那個人不認識傅明煙。


    各種視線落在她身上。


    他依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那些視線自然沒有敢打量他的意思,所以,盡數都看著傅明煙。


    切切討論聲蔓延在大廳裏。


    傅明煙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抵著他的肩膀,感受到他一輕一重的步伐。


    “當家,你為什麽要背著我。”


    “你是我太太,背著你,難道犯法。”


    傅明煙搖搖頭,發絲擦過他的脖頸。


    她隻是想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之前說過的一句話,讓他背著她,那樣就不會難受了。


    溫淼開車停在‘雙榴堂’的門口。


    打開車門,薄寒生將她放進後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溫淼驅車,駛入披著夜色的街道上,空氣裏都是男人身上的氣息,傅明煙打開車窗,外麵的風吹進來,又疾又烈。


    發絲一下子被吹著淩亂。


    她心裏煩躁,將車窗關的小一點,但是還是留了一條縫隙。


    一隻手,伸過她的視線,直接將車窗關上了。


    傅明煙瞪他,抿唇不語。


    溫淼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笑,看到薄寒生的臉色一沉,瞬間收了笑容,一臉嚴肅。


    知道傅明煙但是喬笙,溫淼說道。


    “太太,喬笙小姐很好,秦醫生和她在一起,你就不要擔心了。”


    傅明煙確實一直擔心著喬笙的消息,這下聽到溫淼這麽說,心裏一鬆,微微往後仰著,將頭靠在背後的靠椅上。


    ………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


    沐浴完。


    端著木盆,傅明煙來到書房,沒有辦法敲門,但是書房的門半掩著,她就走了進去。


    薄寒生也是剛剛沐浴完,坐在沙發上,手裏捏著一份報紙。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浴袍,腰際鬆鬆垮垮的隨意係著。


    傅明煙端木盆走過去,看著他腳背一塊濃重的淤青,眼低閃了閃,直接將他的腳放進去。


    水有的熱,但是薄寒生還是忍住了。


    他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身影,空氣裏充滿著濃鬱的草藥香。


    將報紙放下,摸著她的發絲。


    傅明煙剛想躲開,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傳來。


    “不是你嫌棄我是個廢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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