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晏呆了一下,忙躬身道:“兒臣多謝父皇!”


    護龍侍不同於一般的皇家侍衛,是大齊皇族自立國開始專門培養的一批隻保護皇帝的暗衛。這批人並不多,一共隻有十人。要是有人犧牲,便會有新的人頂上,保持總數不變。


    護龍侍的暗衛們名字從龍一到龍十編號。一進護龍侍便為死士,不再有自己的本名,也不再和自己的家族有任何牽連。


    齊晏隻是聽說過有這麽一批人,但卻從未見過。沒想到宏正帝今日會派兩名護龍侍來保護他!他心裏的震驚不可謂不大!


    但在短暫的震驚後,他卻沒有推辭!既然宏正帝會派出護龍侍保護他,那說明宏正帝對事情的嚴重性有自己的預估!而他在宏正帝心中的地位也明顯不低。


    “你看不到他們的人。但需要的時候叫一聲就可以了。”宏正帝又交代了一句。


    “兒臣記下了。”齊晏點頭。


    “去吧。”宏正帝擺擺手,臉上露出疲態。


    “兒臣不打擾父皇休息了。”齊晏躬身退了出去。


    出宮的路上,齊晏的腳步顯得有些急促,卻又帶著幾分輕快。小冬子暗中觀察,發現自家主子的眼角都是上揚的。他心中不禁猜測,看來剛剛被皇上找去是有好事了!


    巡防營裏,楚洵並不在。齊晏到的時候,隻有袁興誌還在審訊。


    “楚大人呢?”齊晏問道。


    “去休息了。”袁興誌道:“連著熬了四個晚上,大人身體有些吃不消。”


    齊晏點頭,表示理解。轉頭看向兩個被捆著的黑衣人,沉著臉問道:“可問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袁興誌有些氣悶的回道:“這兩人嘴硬的很!從昨兒後半夜被抓到現在,愣是沒開口!”


    嚴刑拷打,尋釁逼供,威逼利誘,通通都試過。這兩人卻像是鋸了嘴的葫蘆,就是倒不出東西來。


    但是他們又不能真把人折騰死,這樣又徹底斷線索了。所以還能把握用刑的尺度,讓兩人或者。


    齊晏是頭一回見這種血腥的場麵,雖然有些不適應,但也知道這是必須的手段。


    “問不出來,那別的方麵呢?身上可有兵器什麽的?能查出相關線索來的?”齊晏問道。


    有時候就是從一具屍體上都能找到證據。既然這兩個人不開口,就當屍體查也是可以的。


    袁興誌能作為楚洵的得力下屬,自然不用等著齊晏提醒再去查。這會便回道:“暗器,身上穿的衣料,身上的印記,這些都查過了。”


    齊晏看著他,等待結果。


    “暫時還沒結果。”袁興誌道。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齊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感情說了半天都是廢話!


    可再看袁興誌熬得雙眼赤紅,臉色發青的樣子,他也不好說責罵的話,隻能道:“你們這些日子辛苦了。既然抓到了人,總能找到突破口的。今兒除夕,你們都回去歇著吧,明日再審也不遲。”


    “那可不行!”袁興誌搖頭,“皇上就給了十日期限。一刻都不能耽擱。昨兒晚上是楚大人守的,一會兒等他醒了,下官再去休息。下官還不信了,咱們輪番上陣,還撬不開這兩人的嘴!”


    齊晏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裏也是佩服的!有時候做事就是要憑著一股狠勁,也要有韌性。


    兩人正說著,楚洵就來了。


    “大人,您才睡了一個時辰!”袁興誌一臉擔憂。


    “殿下怎麽來了?今兒除夕,您不用在宮裏守歲?”楚洵一臉詫異的看著齊晏。


    “父皇讓我來的。”齊晏道。


    楚洵了然,這才看向袁興誌,“可有進展?”


    袁興誌搖了搖頭。


    “暗器那邊查的可有進展了?”楚洵又問。


    袁興誌還是搖頭。


    楚洵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楚大人,你們這麽熬著也不是個辦法。”齊晏看著兩人,“我有個提議,你們可以聽一聽。”


    他自己在這方麵不如楚洵他們專業。可既然來了,能想法子便想法子。哪怕想出的法子不能用,甚至是可笑的。但也許說著說著就能引發他們的思考呢?所以齊晏到沒有怕出醜的意思,想到了就說。


    “殿下請講。”楚洵點頭,但明顯有些不以為然。


    齊晏笑了笑,不以為意。他實在是太年輕,又剛入朝聽政,連個正經差事都沒辦過。雖說被宏正帝看重,可在楚洵這樣隻忠於皇權,又有本事的人這裏,他的皇子身份沒有半點的優勢。


    “我是這麽想的。如今我迎接皇伯父那日遇襲的事情也算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索性把抓到刺客的事情也放出風去。”齊晏道。


    “故意打草驚蛇?”楚洵摸了摸下巴。


    袁興誌抿著嘴想了想,“到不施為一個辦法。”


    “昨兒夜裏明顯是好幾個人。”楚洵道:“有幾個逃到了城外,卻被咱們跟丟了。他們肯定知道自己的人被捉,放出消息也驚不了蛇了。”


    “可以適當的放點消息出去。比如找到了某些線索之類的。”齊晏又道。


    “咱們這不是什麽都沒查出來麽?”袁興誌一頭霧水。


    楚洵卻是看著齊晏,有點明白了。


    “明兒一早要是還沒結果,下官就試試殿下的法子。”


    齊晏笑了一下,道:“都由大人安排。”


    楚洵一直繃著的臉上總算露出幾分笑容,看向齊晏的眼神也和之前不一樣了。


    難怪能被皇上看中,倒不是個草包。


    楚洵本以為齊晏和齊昱一樣,是靠著會說漂亮話得了宏正帝的器重。那位四皇子之前有打過交道。楚洵很不喜歡他做事虛浮不踏實。所以看到齊晏時,便也先入為主。


    這幾次接觸下來,他的看法在漸漸改變。如今見他謙虛有禮,不會不懂裝懂,心裏的好感就更甚了。


    有了好感,楚洵說話都客氣了,“殿下不必在這一起熬。今日除夕,殿下還是早些回宮吧。”


    “無妨。我已與父皇說過了。你們繼續,我看看。”齊晏道。


    楚洵見他神色不似作偽,便也沒堅持,讓人搬了張椅子給齊晏,就自己忙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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