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明白。”齊晏點頭,“兒臣會防備的。”


    “母後也就是提個醒。”皇後笑了一下,道:“這次的秀女人數多,質量也上層。母後到是看好了幾個,就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母後安排便是。”齊晏不置可否。


    “你這孩子呀,要說個一二三來,母後也好做個參考。”皇後無奈道。


    “老實本分些就行。”齊晏道:“兒臣不想東宮烏煙瘴氣的。”


    慕嫣然一時半會又進不了宮。後院便沒有女主人。雖說可以由側妃先管著,但畢竟不如正妃名正言順。齊晏現在一門心思都用在如何增強自己處理朝政的能力上,可不想費心思再去管後院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皇後點頭,“這倒是。母後雖然希望有人伺候你,但也希望是讓你舒心,而不是鬧心。”


    “多謝母後費心。”齊晏道。


    “和母後還客氣!”皇後笑道:“這些日子你都瘦了。是不是你父皇那邊太嚴苛了?”


    宏正帝身體裏的毒素雖說已經被謝禦醫清理的七七八八,但到底不年輕,還是傷了元氣。加上最近一直不太平,他培養齊晏的心就更為急切。


    “兒臣不怕嚴苛。”齊晏道:“兒臣怕讓父皇失望。”


    “你呀。”皇後歎氣道:“自小就心思重。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你父皇既然選了你,自然是覺得你達到了他的要求。如今隻不過希望你更出色。”


    “兒臣想多為父皇分擔一些。”齊晏道。


    他沒說的是,近來和宏正帝相處的多了,他才發現宏正帝的精力越來越不濟。也許是年齡到了,也許是身體的緣故,總之一切的跡象都表明他正在衰老。


    皇後微微皺眉,斟酌道:“晏兒,你要記住,你是太子。但也隻是太子。”


    齊晏一愣。抬頭看向皇後,就見後者神情嚴肅。


    心裏一跳,他突然明白了。即便是父皇極力在培養他,但也沒有說現在就退位的意思。如果他表現的太想為父皇分擔,隻怕會讓人誤解他想盡快登基吧?


    “母後,兒臣記住了!”齊晏同樣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皇子所裏還住著齊晟和齊曇,兩人也同樣被自己的母妃叮囑過了。雖然東宮是今年的熱門,但並不代表沒人盯著別的皇子。


    畢竟東宮如今正妃已定,隻有側妃位置還能爭一爭。雖說太子地位不同,可想在東宮出頭也更難。所以皇子正妃也是很值得爭一爭的。


    而今年要定皇妃的三位皇子中,大皇子齊晟和五皇子齊曇都挺受歡迎的。


    雖說齊晟去年曾被禁足過一段時間。但他如今已經解禁,且重新開始辦差。而淑妃雖說不受寵,可地位擺在那,又是跟在宏正帝身邊的老人。所以齊晟出宮後封的爵位不會太低。一個郡王是少不了的。


    而齊曇,雖然都傳這個皇子不務正業,不學無術。但這種人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在爭位的時候不會有危險。雖說可能爵位不高,但一世富貴還是能保證的。況且,五皇子雖然各種傳言,卻獨獨沒有好女色這一項。要是遇上還是個專情的,如二皇子那般的,可就賺了。


    淑妃和德妃這些日子陪著皇後一起看秀女,各自給自己兒子都挑選了好幾個人選。一個皇子除了正妃也是能配兩個側妃的。


    “晟兒,本宮覺得程太傅的女兒很是不錯。年齡也與你相仿。”


    “母妃,您眼光可真高。”齊晟自嘲的笑了笑,“程婉芸在京中頗有才名,皇後還不留給太子?”


    “話是這麽說不錯。但你父皇的心思誰又知道呢?選太子側妃,考慮的可不僅僅是程婉芸這個人,還有她背後的家世。”淑妃淡笑道:“反正本宮已經透露了這層意思。要皇上真留給太子,本宮再選旁人就是。”


    “母妃,兒臣現在不想與太子爭。”齊晟皺眉道:“如今他風頭正盛,兒臣想避其鋒芒。”


    “母妃知道。”淑妃點頭,“現在爭也不是好時機。母妃心裏有數。”


    “您明白就好。兒臣隻想快些封爵出宮。住在宮中還是多有不便。”齊晟道。


    “你雖然立過戰功,但後來又犯了錯。此番出宮,恐怕隻能得個郡王了。”淑妃有些不甘心。


    齊昊一出宮就是親王。自家兒子卻隻能封郡王,生生的低人一等。


    “郡王就郡王。”齊晟到是不在意,“有爵位就行。總好過四弟那樣。”


    “他那樣怎麽不好?”淑妃冷笑,“你父皇到底心軟,還給他一個機會!要是他能活著回來,就能和你平起平坐!”


    “那也得看他有沒有命回來!”齊晟眼裏閃過一絲狠厲。


    德妃那談話就要輕鬆自在的多。


    齊曇手裏拿著半塊鬆子糕,含糊道:“母妃,您隻要看得順眼就成。”


    “怎麽是我看得順眼,又不是跟我過!”德妃笑了起來,“給你選妃,是要跟你過一輩子的!”


    “可兒臣現在就算說出了八百條來,您照著給挑一個,以後也不見的就過得好。”齊曇收起玩笑的樣子,正色道:“選秀這麽短的時間,能看出什麽?人品?性情?這都是要相處才知道的。所以,您看得順眼就成。至於今後過得如何,順其自然。”


    齊曇的性子隨了德妃,很有些隨遇而安的意思,也看得通透。


    聽了這話,德妃也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倒是把我說得無話可說了。”


    “本來嘛!”齊曇又笑了起來,“能進最後一輪的家世容貌都不會太差,所以,兒子不挑!”


    “行吧,你想得明白就好。母妃心裏有數了。”德妃點點頭,“這些日子你少在宮裏到處晃悠。特別是儲秀宮、禦花園附近,可記住了!”


    “母妃放心吧,兒臣不傻!”齊曇笑道:“我跟二哥說好了,去他那小住!”


    “你呀,到是會找地方躲!”德妃笑了起來。


    “反正兒臣不愛讀書,父皇也由著兒臣。去二哥那住還自在。”齊曇笑得很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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