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棲霞宮的婁奉儀和路奉儀的消息就更為閉塞了。她們是直到請安的時候才知道慕嫣然又動了胎氣,且是因為遇刺事件。


    雖說她們也羨慕齊晏寵愛慕嫣然,竟然還想著帶她出宮吃東西,但如今認命的兩人已經不會生出嫉恨之心了。所以兩人表達了對此事的震驚和對慕嫣然身體的擔憂,就再沒有別的情緒。


    本來她們還準備侍疾的,但慕嫣然沒讓,兩人便坐著陪慕嫣然說了會話,這才離開。


    “娘娘,奴婢覺得兩位奉儀和以前好像不大一樣了。”夏末道。


    雖說慕嫣然進宮的時間也不算長,但有些變化還是能感受的到的。夏末一向心思細膩,對後宮諸人觀察的更加入微,所以才說了這句話。


    “眼神平和了。”慕嫣然點頭。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對兩位奉儀,慕嫣然的態度是順其自然。如果這兩人安分守己,她也不會苛待兩人,隻當是宮中多兩口人吃飯便是。要是這兩人為了爭寵作妖,那對不起,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當然,如果這兩人如果甘心放棄爭寵,隻來抱她的大腿,她也不介意收兩個追隨者。這樣有些事情以後還可以交給兩位奉儀辦。


    慕嫣然到是並沒想過杜絕和齊晏後宮的女人交往。雖說她們都是來和她搶老公的,但是根據不同的情況還是可以區別對待,培養一兩個幫手也未可知!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但像程婉芸那樣的,她就從未有過輕視。心高氣傲的人是不會輕易服輸的。程婉芸看起來像是挺安分的,但誰知道她是不是在憋大招呢?


    “兩位奉儀都是明白人。”夏末又說了一句。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以說成執著不放棄,但有時候也可以看做是一種愚蠢。知道審時度勢,懂得取舍,這才是後宮中的生存之道。


    “但願她們能一直這麽明白。”慕嫣然笑了一下。這兩人還有待觀察,不能過早下結論。


    程婉芸也有來請安,但卻比兩位奉儀晚。她自然也表示了驚訝和慰問。但慕嫣然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不過她們兩人又從未真正友好相處過,所以程婉芸這個態度也就不稀奇了!


    大概在程婉芸的心裏,隻怕還在遺憾她怎麽隻是動了胎氣而沒小產呢?


    慕嫣然是知道一個不得寵又自視甚高的女人是有多可怕的。所以她對程婉芸從來就不敢小看。


    撐著精神和程婉芸說了一會兒話,慕嫣然就露出疲態,下了逐客令。程婉芸本也是例行來請安,也不願意多留,當下便起身告辭了。


    “夏末,讓人多注意長樂宮的動靜。”慕嫣然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小心為上。


    夏末了然,當天晚上就找人布置了一番。


    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京城似乎又平靜下來。那天的刺客事件看到的畢竟是少數人,又被巡防營的人警告過不許到處亂傳,因而也未流傳開來。隻是大家覺得近期京城的巡邏又變得密集了些。想想這會開始往年底走了,大家也就沒多的懷疑。


    慕嫣然就在這個時候,迎來了遲到的早孕反應。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兩次動了胎氣有關,什麽嘔吐、嗜睡等症狀一下都冒了出來。胎像是穩了,人卻更遭罪了!這下不用齊晏叮囑她少走動,她自己也沒精力走動了。


    眼看著就要滿三個月,慕嫣然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急得齊晏叫了好幾個太醫來會診。但大家的一致結果都是身體沒問題,就是正常的早孕反應。


    對於孕期的反應,太醫們並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有的人可能從懷孕到生都跟沒事人似的。有的人卻像是生了大病,各種不舒服。而大多數人都是有一些輕微的症狀,到了孕期四五個月的時候就好轉了。


    看著慕嫣然難受,齊晏就更加自責。他後悔自己那天為什麽就偏帶慕嫣然出去吃飯了呢?如果不出去就不會遇到刺客,不遇到刺客,慕嫣然是不是就不會遭這些罪了?


    而在慕嫣然看來,齊晏這自責真是毫無道理。畢竟當初提議的是她。要說也是她自己倒黴而已。隻可惜當她吐得昏天黑地後再來勸說的時候,實在沒多大的說服力。


    “嫣然,朕讓姑姑來看看你吧。”齊晏道。他也是沒法子了。想著是不是有母親的陪伴,慕嫣然的情形會好一些。


    “別,免得娘看了擔心。”慕嫣然強烈拒絕。長公主來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看了會心疼。到時候回去一說,隻怕家裏人都要擔心,實在沒必要!


    “朕看你這樣熬著實在是難受!”齊晏心疼道。


    “沒事,太醫不是說再過段時間就好了麽?”慕嫣然不在意的笑笑,“興許這是孩子在衝我撒嬌呢!”


    “那有這麽撒嬌的!也太折磨人了!等他出來,朕先打頓屁股再說!”齊晏咬牙道。


    慕嫣然不由失笑,“哪有皇上這樣的!孩子還沒出生呢,就先惦記著打屁股了!你當心再嚇著他!”


    “這麽不知道心疼你的臭小子,打也應該!”齊晏道:“太會折騰人了!”


    兩人這樣的對話最近很多,但慕嫣然都未放在心上,知道齊晏是擔心她的身體,著急的。當然,等後來孩子長大調皮被齊晏逮到訓話再說起如今這話,而真的打了屁股時,都是後話了。


    等到慕嫣然的症狀慢慢減輕,開始變得有食欲時,京城已經迎來冬天了。


    今年冷得比往年早。10月已經下過兩場大雪了,氣溫也跟往年的深冬似的,讓人冷得都不想出門。


    齊晏這日讓朝臣們擬了預防雪災的折子,便早早的回鳳鳴宮看慕嫣然了。


    哪知他剛進裏屋,就聽慕嫣然發出一聲驚呼!他頓時臉一白就衝到了床邊,抱著慕嫣然就問,“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又連忙讓奴才們去叫太醫!


    他這陣仗到是把慕嫣然弄得懵了一下。等她醒過神來時,叫太醫的奴才已然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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