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舒服麽?”齊晏壓低了聲音又問了一句。


    啊啊啊,為什麽要問這麽羞恥的問題!慕嫣然下意識的就把被子拉起來蒙住了頭。事後討論什麽的,怎麽好意思說出口嘛!


    頭頂傳來齊晏的輕笑,慕嫣然忍不住在被窩裏照著他的腰就掐了一下!


    “哎喲!”齊晏忍不住叫了一聲,笑聲反而更大,一把扯開被子道:“嫣然膽子不小,都敢對朕動手了!”


    “哼,誰讓皇上討厭!”慕嫣然嬌嗔道。


    “朕討厭?嗯?”齊晏尾音上揚,挑眉道:“那朕今日是不是不要待在鳳鳴宮了?免得礙嫣然的眼。”


    慕嫣然頓時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是會故意說反話!


    “哈哈,朕不逗你了!”齊晏笑著衝外叫了起。


    夏末和夏至早就在外候著,因為聽著屋裏的動靜才沒進來。這會聽見齊晏叫,連忙進來伺候。端著熱水拿著帕子的宮女們魚貫而入。


    一早雖然在床上鬧了一場,但因為心情舒暢,兩人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而慕嫣然看著外麵陽光明媚的樣子,心裏便癢癢起來。


    “皇上,一會兒能陪我去禦花園走走麽?”


    前幾日下雪,她連屋子都沒出,早就悶壞了。


    “好,朕陪著嫣然。”齊晏當然不會拒絕。他一直忙碌,心裏對慕嫣然也是有愧疚的。這會難得空閑下來,對她的要求當然是盡力滿足。


    於是兩人用過早膳後便從鳳鳴宮出來往禦花園去。此時已經巳時了,陽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幾分慵懶來。


    “我發現寶寶每天這個時辰動的最活躍。”慕嫣然摸著肚子微笑道。


    “這會又動了?”齊晏連忙也把手覆在了慕嫣然的肚子上,果然感受了寶寶有力的動作。


    “這肯定是個小子!”齊晏笑道:“勁可真大!”


    “這孩子出來肯定是個好動的!”慕嫣然笑道。


    “寶寶,可記得父皇的聲音?”齊晏微微低頭,對著慕嫣然的肚子說道。


    自從上次慕嫣然說肚子裏的寶寶對人的聲音有辨別能力,齊晏便時不時的對他說話了!有時候也會根據慕嫣然的要求給孩子念個詩之類的。


    可不知道寶寶是喜歡他的聲音呢還是不喜歡,每次隻要他一開口說話,前一刻還動的很歡的寶寶就不動了。


    這會也是一樣。他這句話一出來,寶寶立刻不動了!


    “嫣然,寶寶其實是喜歡聽朕說話的,對麽?”齊晏滿懷期望的看向慕嫣然。


    “嗯。我覺得是。”慕嫣然不忍打擊齊晏,決定配合他。當然,她不會說每次輪到她和孩子交流的時候,寶寶都動的很歡樂!


    兩人這麽一路走一路說,等到了禦花園的時候才發現裏麵已經有人了。


    皇宮裏住了宏正帝和齊晏兩個皇帝的後宮,難得天氣晴好,禦花園有人來也不稀奇。隻是,如果是個不受歡迎的人,就有些影響氣氛了!


    而偏偏程婉芸是齊晏和慕嫣然兩人都不喜歡的人!


    程婉芸顯然也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平身。”齊晏神色淡淡的道。


    “今日天氣晴好,臣妾便出來走走。”程婉芸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到是沒想到這麽巧會遇到皇上和娘娘。臣妾應該沒打擾吧?”


    她這不過是句客氣話。她先進的禦花園,又何來打擾一說。隻是她身份低一等,自然說話就謙卑些。


    雖然心知不討齊晏喜歡,但麵對齊晏的時候,程婉芸的姿態一直都放的很低,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就連慕嫣然都不得不佩服她的忍功!


    “確實打擾了,你先退下吧。”齊晏依舊淡淡地道。


    “!!!”程婉芸一下怔住了!她完全沒想到齊晏會這麽不給麵子,竟然真的打發她走!


    慕嫣然也是有些驚訝的看了齊晏一眼。她沒想到齊晏會這麽幹脆的趕程婉芸走!


    見程婉芸沒有反應,齊晏微微皺眉,聲音也冷了幾分:“沒聽懂朕說的話麽?”


    “啊,臣妾遵旨!”程婉芸完全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說完她才徹底醒過神來!齊晏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留啊!


    就算是不喜歡她,需要趕得這麽急切麽?況且這還當著一眾奴才的麵!她好歹是個妃啊!


    心裏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可程婉芸的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規規矩矩的又行過禮後便帶著貼身伺候的宮女走了。


    “皇上,其實不必如此的。”慕嫣然看著程婉芸的背影說了一句。


    禦花園雖然不大,可容納三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他們完全可以分開閑逛的。齊晏這樣,隻怕程婉芸心裏隻會把恨意都轉嫁到她頭上。雖說程婉芸和她本就關係不好,但她並不想再過多的刺激和惡化這段關係。


    人的忍耐有時隻是表麵的。沒有爆發隻是沒有到臨界點。像程婉芸這樣的人,要是哪天真的因嫉恨爆發出來,誰也預料不到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她在這裏礙眼。”齊晏道。


    好吧,這個理由還真是讓人無法反駁。慕嫣然有些無奈。齊晏作為皇帝,這個天下的主宰,不過是趕走禦花園裏他不喜歡的一個妃嬪而已,確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現在人都已經走了,她也懶得再多問什麽了。


    這會禦花園裏隻有梅花還在盛開,慕嫣然便在齊晏的陪同下賞起梅來。累了便在四麵都裝了玻璃窗的亭子裏休息。宮女們則擺上早就備著的熱茶和點心。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身上絲毫不減暖意,喝著紅棗茶,吃著梅花糕,慕嫣然的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來。


    而長樂宮裏,程婉芸則是臉色陰沉的獨自坐著,嚇得一旁伺候的宮女們大氣都不敢出。


    “娘娘,喝杯熱茶吧。”最後還是白靈端了杯熱茶上前。


    程婉芸的神情這才有變化。她盯著白靈手裏的茶杯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猛然抓起茶杯狠狠地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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