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凰兮原本已經湊在嘴邊的肉還沒有來得及咬下去便隻能咽了咽口水解釋道:“隨機的,你想要腿也可以,翅膀給我,我挺喜歡吃翅膀的。”


    這時候,百裏玥夏突然站起來,走到君無曜的麵前,動作快速地一個對調,將君無曜手中的翅膀調換過來,順便將自己的雞腿塞給了他。


    君無曜是沒有想到有人敢這麽幹,一時間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場麵一時間有些失控,葉凰兮連忙站起來道:“這裏有兩隻山雞,想要吃什麽可以換的。”


    君無曜的目光自百裏玥夏麵上劃過,冷笑著道:“有些東西可以換可以讓,有些東西卻是不能。”


    百裏玥夏朗聲回複道:“我也這樣認為。”


    二人的目光不斷地來回掃射,葉凰兮隻能硬著頭皮將二人的視線阻斷。


    “趕緊吃吧,吃完還要趕路。”葉凰兮開口。


    百裏玥夏似乎是想起來什麽事情,不再做聲,很快就將食物吃完,同葉凰兮告別。


    葉凰兮這會無比心虛,自然不會多說什麽,隻能讓他多加保重。


    等到百裏玥夏騎馬離開之後,葉凰兮一直盯著他的背影張望。


    君無曜冷笑道:“就這麽放他離開,你不擔心南疆了?”


    葉凰兮瞥他一眼,滿是桀驁地道:“南疆還沒有弱到那種地步,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說著,她走到自己拴馬的地方,一個利落的翻身上了馬,扭頭看向君無曜:“你的馬呢?”


    君無曜掃了一眼:“沒在附近,估計是沒有栓穩自己跑了吧。”


    葉凰兮朝著他伸手道:“上來。”


    君無曜瞧見她這架勢,臉色就黑了起來:“你這樣子,是打算讓我坐你懷裏?”


    葉凰兮聞言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確實,自己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訕訕道:“不好意思習慣了。”


    君無曜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冷聲道:“這個習慣不好,以後改改。”


    說著,他飛身躍起,坐到了葉凰兮的身後,雙手順勢將葉凰兮夾著馬腹的雙腿放到一側,形成懷抱之勢,直接駕著馬離開。


    葉凰兮小鳥依人一般地坐在男人懷裏,臉頰靠著男人的的心口,這個模樣,隻覺得有些新奇又曖昧,跟坐馬車的時候有很大的不同。


    她記得她曾經看見過君無曜騎過一次馬,那時候他的雙眼還未好,可是馬術格外的精湛根本看不出來他根本看不見。


    兩人這個樣子,還真是第一次,這麽一想,忍不住就有些臉紅。


    君無曜帶著葉凰兮直接朝著營地趕去,隻怕再過不久,鳳傾也應該帶著後援趕來了。


    眼看著前麵的路越來越近,葉凰兮卻莫名感覺到頭部有些昏沉,隨即,眼前一黑。


    葉凰兮再度睜開眼睛之後,目光望著頭頂的聚靈陣,隨後又掃向四周,第一反應是,難道又穿到那個漣漪的身上了?


    這四周的裝飾十分的熟悉,似乎是南詔皇庭。


    不僅是牆壁還是地上,一排排的白燭點燃擺放在她的四周,而她的剩下,同樣有著一道道的符文。


    葉凰兮認出這是某種類似禁術的召喚術。


    她快速地坐起身來,查看四周,一股不祥的預感直逼而來。


    葉凰兮分明記得她跟君無曜正在趕路的路上,她突然暈了過去,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暈倒,可是卻是第一次穿到了別人的身上。


    這具身體不是她的。


    葉凰兮目光四掃,在瞧見內室的銅鏡之後,快速地奔了過去。


    目光在掃向銅鏡中的人後,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中。


    鏡子裏麵的人是那般熟悉,不是伽藍葉又是誰?


    聽說納木錯將伽藍葉帶回宮之後就一直不準她出門,她一直以為他是為了保護她,可是此刻看著這滿室的符文,這裏麵似乎有什麽隱情。


    “來人!快來人!”葉凰兮急於求證什麽。


    殿外的大門關閉著,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道女聲。


    “王後娘娘,別喊了,沒有王上的命令,我們是不能放您出來的。”


    那人說完之後便退了稀奇去,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咆哮。


    伽藍葉的身上被下了秘藥,如今武功全失,那看管的婢女更不會管她死活。


    她必須盡快出去,將事情搞清楚。


    晚上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鎖扣被打開的聲音,隨後,那扇門上門有一個小口子被人打開,有人將飯菜從小口裏麵送進來。


    葉凰兮假裝吃了兩口之後就將飯菜打翻在地,做出了中毒的跡象,不斷地在地上抽搐。


    外麵的宮人瞧見,沒有想到她是裝的,立即打開了大門衝了進來。


    葉凰兮直接將她打暈之後快速地跑了出去。


    她的目標太大,剛剛跑出來就被人察覺,身後的侍衛沒有廢什麽力氣就追上了她。


    葉凰兮的雙眼望著其中一名侍衛,正準備精神力控製他,那人卻是快速地躲避,同時跟身邊的人開口道。


    “不要盯著她的眼睛,王後娘娘會攝魂術!”


    於是乎,所有的人都不敢看葉凰兮,但是卻將她圍著不讓她再逃走。”


    “王上呢?我要見他!”葉凰兮高聲道。


    “娘娘,王上有令,在您恢複正常之前是不會見您的,您還是跟我們回去吧。”


    同時,一柄銳利的劍搭在葉凰兮的脖頸上,說道:“王上還說,若是娘娘不願意配合,傷了娘娘恕我們無罪。”


    葉凰兮此刻還能夠說什麽,隻能再次被送回了寢宮之中。


    這一次,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關押,而且整個屋子外麵圍了滿滿當當的人,葉凰兮插翅難飛。


    知道納木錯是鐵了心不願意見伽藍葉,葉凰兮隻能想到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引納木錯來見她。


    葉凰兮將房間裏麵所有的窗戶都推開,將伽藍葉房間裏麵的古琴拿了出來,搓了搓手。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真的不想這樣做的,隻希望納木錯能夠來的快一點。


    坐下來之後,葉凰兮的手指在彈出第一個音符的時候,整個人的氣勢明顯開始了不同。


    房外的侍衛們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出什麽異樣,隻是奇怪,這王後娘娘大半夜的,怎麽還有這樣的閑情雅致,然而,沒多了多久,臉色全部變了。


    納木錯的寢宮中,此刻除了他自己之外再無一人,整個寢宮隻有一盞微弱的小燈,那燈映照在納木錯的臉上透出一陣詭異。


    若是此刻有人湊近一看,必定會被嚇住。


    那小燈並不是燈,而是納木錯一直視若珍寶的袖珍小鼎,裏麵出現一縷火光,正在燃燒著裏麵血紅翻飛的血液。


    之間那火光由黃轉紅,由紅轉青,再由青轉藍最後再如此如此循環,這些光不斷地交替映照在少年的臉上,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納木錯就那麽趴在那小鼎旁邊,心口處插著的管子正在不斷地將血液流向鼎中。


    “陛下,陛下,不好了,王後娘娘那邊出事了!”一名宮人大呼著由遠及近,很快就到了寢宮外麵,隻因門被上了鎖不得而入。


    那宮人又叫嚷了許久,心中卻是有些焦急。


    近日陛下睡的那麽早可是氣色卻越來越差,卻又不願意召太醫,若不是出現了那樣的怪事,他又怎麽敢打擾。


    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拉開,男人臉色不渝:“朕不是說過了,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準驚擾朕休息!你這太監總管的位置是不想做了是不是?”


    若不是看在麵前這人一直忠心耿耿,又跟隨多年,納木錯已經一掌劈死了她。


    宮人連忙道:“陛下,出大事了,王後娘娘那邊,數,數不清的蛇蟲鼠蟻圍繞在她的寢宮之外,侍衛們都驅趕不盡,還有禦獸園的那些飛禽走獸都在撞籠子,很是暴躁啊。”


    納木錯一聽,神色一怔,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不敢相信,臉上是那種想笑卻又是哭的表情,十分扭曲。


    “王後在做什麽?”納木錯輕聲問道。


    “王後先是想要逃跑被抓回去之後突然就開始撫琴,之後才出現了怪事,難不成是.”


    宮人的猜測還沒有說完,麵前已經不見了國君的身影。


    納木錯沒有走官道,直接施展輕功飛簷走壁,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壓根忘記了他曾經親自頒發的旨意,不得在宮中使用輕功。


    因為越來越近,納木錯終於聽到了那首熟悉的曲子,是她,她終於回來了。


    在這一刻,納木錯幾欲落淚。


    幾百個日日夜夜,他無不在希望她複活,這一天終於到來,他竟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納木錯在皇後寢宮對麵的琉璃瓦上停下,隻見數不清的蛇蟲正在庭院中瘋狂地舞動著身體仿佛是再跳舞一般,還有不少甚至順著牆壁怕到了高處。


    麵前的大殿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納木錯的臉上卻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納木錯從高處躍下,直接到了門口處。


    “陛下,這些東西”


    “你們不用管,他們很快就會散去,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要靠近這裏。”


    “很危險,陛下,這琴聲十分詭異,不如”


    “退下!”納木錯不耐煩地道。


    就在納木錯出現的時候,屋子裏麵的琴聲已經停止,而那些被招來的也都像是曲終人散一般地開始回到自己原來的地方。


    納木錯像是一個羞澀的孩子,緩緩地朝著裏麵走去。


    屋子裏麵,燭光大亮,如同白天一般,更讓他清楚地看見了坐在桌前的女子。


    還是那張讓他生厭的臉龐,然而此刻卻有著讓他歡喜的神情。


    突然,麵前的女子朝著他斜斜瞟來一眼,眼中全是淡然與高冷,納木錯突然就跪了下去,幾乎是膝行一般朝著麵前的女子靠近。


    “師,師父,您,您終於,終於回來了,徒兒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納木錯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孩子一般的無助,哪裏還有之前葉凰兮所見時的帝王之氣。


    葉凰兮瞧見這樣的納木錯,輕輕歎了口氣,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撫摸上男人的頭頂,如他孩童時一般。


    哪怕是納木錯曾經真的做錯過什麽,她都不忍心去責罵他,而且,她現在還有很多疑問想要讓他來解答。


    “準備站著跟為師說話?”葉凰兮淡淡地道,配上與曾經有三分相似的伽藍葉,整個人都透出一股仙風道骨的氣質,如同超然世外的告人一般,哪裏還有做葉凰兮時候的跳脫。


    納木錯見狀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搬了個小馬紮坐在葉凰兮的麵前,明明是高高大大的男子,卻表現出一個孩童的模樣,一雙眼睛一錯不錯地望著麵前的女子,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眨。


    葉凰兮正準備質問他的過錯,卻聞到從納木錯身上傳來的血腥氣味,順著那味道,伸手一把扯開了納木錯的衣衫。


    之間胸口的那一塊地方,一個個深深淺淺的洞眼看上去十分恐怖,有原先的,也有新的,還有一個不久前才剛剛紮破。


    葉凰兮自然知道這是什麽,立即厲聲質問:“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何要取心頭血?”


    納木錯還沒有回答,葉凰兮卻是扭頭看向那如同祭台一般的布置,還有頭頂的聚魂陣,突然失聲道:“你用了禁術?誰教你的?你知不知道應用禁術是逆天!”


    納木錯見自己的師父果然發現,他早就猜到了師父醒來之後必然會知道是怎麽回事,根本沒有想到要隱瞞,於是他笑著道:“對,我用了禁術,隻要師父能夠回來,不然讓我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哪怕是要我的命都沒有關係。”


    這一下,葉凰兮就忍不住詫異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納木錯就不可能是那種為了女人而背棄師父的人。


    再一聯想自己的魂魄竟然來了伽藍葉身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


    這個傻小子!


    隻是,葉凰兮卻不可能誇獎他,感激他,他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昏庸的國君,哪怕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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