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悅卻聽見了,她仿佛聽到了天籟之聲,眼睛放出來奪目的光彩,同時眼淚嘩嘩地流著,“娘的乖寶寶!”王悅緊緊把楊哥兒又抱緊。


    這時候的王悅恨不得把兒子揉進自己身體裏,再不分離。


    但是弱小的楊哥兒感覺自己被勒得很痛,同時因為王悅把他的臉緊緊按在身上,所以小人兒甚至有點喘不過氣,於是他的小臉上出現一種痛苦,甚至有些發紫。


    一旁的餘穎看見之後,有些無奈,用手一敲王悅胳膊上麻骨,然後一拽楊哥兒,才免除了王悅因為過於激動,悶死楊哥兒的可能。


    “啊!怎麽一回事?”王悅的手臂一麻,而且兒子也被拉走,實在是有些奇怪的看一眼餘穎,不知道為什麽餘穎止住自己的動作?


    餘穎隻是指指楊哥兒,王悅這才看出來自己差點把兒子悶死,於是眼淚又要落下。


    這時候,餘穎感到有些頭疼,她一向認為王悅應該是比較理智的人。卻發現現在的王悅一點也不理智,明顯比較激動,甚至就沒有控製住自己的動作,差點害了孩子。


    同時餘穎認為,楊哥兒應該是剛從封閉的環境中探出頭來,對那些可愛調皮的動物,以及比自己大的小哥哥,還是比較放的開,容易接受。


    結果親娘王悅大概因為孩子又會叫人了,所以是喜出望外,一時動作過於粗魯,把孩子又嚇了一跳。


    於是餘穎給有些迷茫的王悅使了個眼神,示意現在的王悅不要過於激動,以免再嚇著孩子。另外也要擦擦眼淚,哭是怎麽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的。


    而這時候的楊哥兒,已經把身子藏在軒哥的身後,然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看著漸漸恢複平靜的母親。


    看到這一幕,王悅心裏有些難受,好像自己嚇著孩子。所以王悅最終隻能笑笑,聲音顫抖著道:“楊哥兒,是娘最乖的乖寶寶。娘走了,聽姨姨的話。”


    “嗯!”楊哥兒輕微地點了一下頭,雖然他還是有點對母親的依戀,但是他還是有些害怕。看到這麽多新東西,他寧可留在這裏。


    最終王悅狠狠心帶著人走了,一走就是好長時間。


    要不是餘穎畫了張王悅的畫像,隻怕楊哥兒後來都不認識自己娘。


    對於這一點,餘穎有些無奈,不過要求把楊哥兒父親的畫像送一份過來。畢竟孩子大了,也不能因為很久不見父母,將來見到他的親爹媽,孩子也不認識。


    不過餘穎最終沒有把楊哥兒送回去,就讓他在竇家莊長大,因為王悅夫妻每年抽出時間來竇家莊和兒子相見,而楊哥兒也不願意回自己家。


    最令餘穎不爽的是,竟然有幾家通過各種關係把孩子托付在竇家莊,可真有一套,當竇家莊是一個幼兒園?


    見鬼,為什麽燕城的人,會把孩子送到這裏來?餘穎有些不明白。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王悅匆匆趕回燕城後,才發現果然不出餘穎的意料,夫君所謂繼母在打歪主意的時候,被抓個正著,最後被強令休棄。


    對於這一個結果,王悅是喜極而泣。


    其實對於王悅的突然歸來,讓和王悅夫君一起設局的人吃了一驚,於是問道:“嫂夫人難道感覺有事發生才趕了回來?不過楊哥兒在哪裏?”


    “回六爺的話,我因為有人提醒,才想到那個人會針對夫君,所以把楊哥兒放到竇家莊,就趕回來。不過幸虧你們早有準備,不然就麻煩了。”王悅剛從精神激動中恢複過來,於是就順口道,


    聽到王悅的話,在場的男人都有些吃驚,相互對視一眼。聽這意思,好像是有一個人在竇家莊,就預測出王悅家裏要出事,想的好遠,不知道是什麽人?


    “娘子,這人好厲害,怎麽娘子會認識到這樣厲害的人?”王悅的夫君譚瑞是一個身體還有些虛弱的人,不過這時候也起了好奇心,而且其他人也示意他問一下,於是有些好奇地問。


    “其實,夫君應該聽我說起過她,就是曾經的那位鎮北侯夫人。”王悅沉吟了一下,反正兒子病好這件事,將來總要被人知道,所以說了出來。


    “是她?”譚瑞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夫人會遇到這位。


    因為在譚瑞的心目中,這位前鎮北侯夫人有點離經叛道,但是又無法指責對方做錯,別人要取而代之,自然要反抗,但是連兒子、女兒都打包帶走,又過於強悍。


    “的確是她,要知道她可是姓竇!”王悅笑一笑,也知道丈夫的心病,似乎對餘穎要敬而遠之。


    “而且楊哥兒到了竇家莊,病情就有所好轉。”王悅看著這些男人驚愕的樣子,就很爽!然後王悅偷偷瞪了夫君一眼,好啊!繼母算計他這件大事都瞞著她。


    你給我等著,這賬咱們兩個人慢慢算。王悅在心裏念叨完畢,才感覺到自己累的很,於是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你們坐,我先下去休息一下。”


    那些男人一看就知道王悅累的很,於是讓丫環送王悅下去休息。


    而他們留下來,想要打聽一下,因為聽王悅話裏的意思,譚瑞也知道一些情況。


    這可是好消息,說實話這麽多年,因為竇家莊的人很少出來,資料少的可憐,而他們除了知道竇家莊的人有神醫外,其他什麽都不知道。


    等聽完譚瑞的講述,男人們安靜下來,他們才知道王悅所說的人,竟然是鎮北侯的原配。


    也不知道鎮北侯是怎麽想的?會得罪這麽強悍的女人。


    不過等他們清醒過來,就有一種感覺,隻怕鎮北侯和那位落到坑裏的前護國公世子夫人,都是這個女人在背後做了推手,才一步步走到那下場,好厲害的女人。


    但是鎮北侯和那個女人也是自找的,對這一點他們有共識。


    後來楊哥兒的一些課業,傳到燕城,於是讓不少人很感興趣,於是就多了好幾個孩子到了竇家莊。


    不等餘穎拒絕,整個爭奪天下的大戰終於全麵拉開,甚至到了餘穎親自上戰場的地步。


    一戰就是好幾年,燕國公軍中的竇家軍可謂是一隻虎狼之師,而竇家軍的統領就是餘穎,她臉上帶著麵具上了戰場,打出了赫赫威名,不過一般人還真不知道她是女人。


    成為一軍之長的餘穎,在燕城也被賜了一套房子,緊挨著王悅家,所以餘穎到了宅子門口,就遇到了王悅。


    “你啊!竟然會出來打仗,這可是男人的事。”看到穿著鎧甲的餘穎,王悅有些頭疼,說道。


    其實王悅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餘穎會自己上戰場,而且還是戰場上屢戰屢勝,戰功了得,要不是餘穎冒出來的時間比較晚,隻怕把燕國公手下的所有男性將領都踩下來。


    剛從漠北王庭打了一仗,甚至把所謂的單於都宰了的餘穎,微微一聳肩,很是平靜地道:“正好趕上,不得不趕鴨子上架,我也不想。不過,說明一件事,女人也可以上戰場。”


    聽到這裏,王悅微微搖首。


    其實餘穎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好好的大家閨秀,明明可以待在竇家莊享清福,偏偏上了戰場。


    而且到了戰場之後,竟然比猛虎下山還要厲害,據說還有人打聽這位竇英將軍有沒有妻妾?打算聯姻,當王悅聽說這個消息之後,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反正有點哭笑不得。


    “早一日結束這一場戰爭,那麽那些婦孺們,就會少遭些罪,我手下的兵也會少死一些,更會少一個破碎的家庭。再說這一切,也不怪我。”餘穎淡淡地道。


    王悅聽到這裏,也有些無語,因為成為女將軍,並不是餘穎的本意。


    當初餘穎並沒有上戰場的意思,畢竟她的所作所為已經相當出格,將慧穎的孩子全都帶走。連王悅的夫君都有些怕自己夫人跟著學,卻因為孩子的問題不得不忍著。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竇家莊的人在餘穎的帶領下去送軍糧,路上遇上打劫的,結果被餘穎帶人統統給宰了。


    然後等餘穎把軍糧送到地方,卻發現那裏被圍,岌岌可危,於是餘穎力挽狂瀾,打了一個以弱戰強的勝利戰,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就這樣一來二去,餘穎竟然在燕國公軍中闖出名號來,其實餘穎原本是不太在意這個,卻最終成為燕國公軍中戰功最卓著的統帥之一。


    “等打完這些戰爭,我就回竇家莊,過一種平靜的生活。”餘穎脫下鎧甲,很平靜地道。


    在餘穎看來,戰爭就是一種特別殘酷的事情,不是你死就是自己死。到了此刻,餘穎當然希望自己帶著孩子們活下來,那就讓別人死好了。


    對於這一點,王悅倒是很相信,因為這位根本就沒有什麽想在官場上行走的意思,而且她還是個女人,在全是男人的地方施展出本事,也常常被打壓,當然現在就幾乎沒有。


    要不是歪打正著,餘穎應該還在竇家莊當神醫。


    看了一眼餘穎,依舊是青春美貌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中已經帶著曆經滄桑過後的安靜,於是王悅考慮了一下,還是說出一個消息,“鎮北侯已經死了,京城也已經要被人打破。”


    “是嗎?他早就該死了!”餘穎冷冷地道。


    對於京城隨時有可能被攻破,餘穎還是早有準備的,因為沒有援軍。


    另外就是對於鎮北侯的死亡,餘穎沒有什麽特別感想,反正她隻是來完成任務的。鎮北侯這時候死不死,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且這次大戰不死的話,餘穎也要宰了鎮北侯。死了,倒是省了自己的力氣。


    看了一眼餘穎,王悅自然明白鎮北侯的死,餘穎是一點不在意。也是,為了新歡就算計原配,隻要不是傻子的人,都會記恨鎮北侯。


    看到餘穎不把鎮北侯放在心上,王悅沒有再說什麽。不過王悅還是決定等會提醒一下珍姐兒、軒哥兩個孩子,他們的親爹死了,要守孝的。


    突然王悅想起一件事,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不知道她怎麽樣?”


    “應該不怎麽會好,她這人大概一輩子,就隻會想著怎麽樣討男人的歡心。其他的東西就什麽也不會,腦子就和一盆漿糊一樣。”餘穎淡淡地說。


    對於劉慧嫻,餘穎沒有去恨她的想法,這樣對自己反而不好,浪費感情,


    “她就像一顆菟絲花,沒有挺拔的身軀,隻能依附於大樹,如果大樹枝繁葉茂,那麽那顆菟絲花就會直上雲霄,看上去風光一時。但是一旦大樹倒了,她就跟著倒了。”餘穎說到這裏喝了一口水,潤潤自己的嗓子。


    “這倒是新奇的說法,其實慧穎,咱們女人有幾個不是菟絲花?依附著男人,哎!其實這世道沒有給女人機會,去做一個大樹。”王悅愣了一會,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


    其實和餘穎一比,王悅感覺自己也是一顆菟絲花。


    “那不一樣,其實女人也有自己的責任,她們要負責照顧夫君,撫育兒女,甚至還要下地幹活,也很辛苦。王姐姐,可不要妄自菲薄。”餘穎說。


    餘穎認為自己就是女人,自然不會看不起女人。即使是家庭主婦,也為家庭做了貢獻。


    但餘穎看不上是劉慧嫻,第一世碰的滿頭血,那麽上天給了你機會重來一次,不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嗎?


    怎麽著多學點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才好,就算是學不好什麽詩詞歌賦,學不通什麽政治,但是你好好學習怎麽做個合格的妻子、母親也成。


    然而劉慧嫻呐?整個是一爭風吃醋的主,除了利用係統去蠱惑別人,算計別人之外,一點腦細胞都沒有增多。白瞎了重生一次的福利,蠢得要死。


    “哈!原來是這樣,慧穎覺得女人主內也算是一種.....”王悅原本低沉下去的情緒,一下子被激揚起來,說到這裏,王悅一下子卡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本來就是貢獻啊,其實沒有做妻子的在家裏讓他們後顧無憂的話,那些男人應該也做不好事情,他們的功勞裏應該有妻子的付出。”餘穎笑著說。


    餘穎倒是聽明白王悅話裏的意思,套用後世的歌詞說:軍功章裏,有我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聽到這話,王悅一笑,自己剛才鑽了牛角尖,竟然自己否認了自己,於是搖搖頭道:“也不知道劉慧嫻是怎麽想的?我要是有你這個姐妹,高興的隻怕要死。”


    這倒是王悅的心裏話,如果餘穎是她的姐妹,王悅一定會百般維護姐妹之情,絕不會去想著搶奪自己姐妹的因緣,這已經是突破倫理道德的問題。


    “誰知道?也許她在嫉妒吧。她這人說蠢不蠢,說聰明不聰明,還分不清輕重緩急,所以我一點也不想見到她。”餘穎思索了一下,然後說。


    其實餘穎思考過劉慧嫻之所以出手對付慧穎的原因,應該就是妒忌。


    有句話說:說曹操曹操到,餘穎、王悅兩個人剛談完劉慧嫻,在不久的將來見到了多年不見的劉慧嫻。


    當然這時候的餘穎,是還不知道,劉慧嫻將要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訝。好久不見的劉慧嫻在看見餘穎時,不知道自己該恨餘穎?還是該感謝餘穎?


    要不是餘穎的緣故,劉慧嫻早就死了。


    但活著,劉慧嫻很痛苦。


    然後王悅準備轉移話題,就聽她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對了,慧穎,你知道嗎?有人問竇英將軍有沒有妻妾?打算給竇將軍送點美女。”


    “噗!”餘穎聽了之後,過於吃驚,直接就把嘴裏的水噴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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