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對自己的處境就沒有太多的關心,因為就在受傷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種極度失望的感覺,因為他知道自己竟然會倒在自己人的算計上。


    之所以他會有這種領悟,是因為神殿裏有人悄悄傳來信息,讓他注意一下安全,因為神廟似乎準備在冰原城搞事,祭祀長原本是不怎麽相信的。


    但就在他剛才遭到襲擊的時候,他才知道那不是謊言,也不是玩笑,是真真正正有人出手算計自己的命。


    他在那一刻明悟,神殿的人是故意這樣做的。


    甚至那些神殿的人,應該是早就知道有些搞事的情況,卻沒有正式通知一下,也沒有派人來加強一下冰原城的武力,甚至還調走一些人。


    這真的讓他有些絕望,這還是自己小時候無比崇拜的神殿嗎?


    看出來祭祀長的神態,於是餘穎微微一笑說:“醒了。”


    不知道為什麽,祭祀長看到餘穎的時候,心情竟然有些好轉。


    不知道是餘穎的笑容?還是餘穎的神態?


    其實餘穎已經察覺到了祭祀長的態度很奇怪,甚至一路上他都是清醒著,也沒有叫人。


    就是不知道這位祭祀長是真的不怕死,還是打算身體好了之後,把她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抓住?


    這兩種都有可能,畢竟有些戲精分分鍾鍾想演戲。


    打完招呼後,餘穎就轉身走人,因為那一個死士,應該是要喝點東西才好。


    看到餘穎的動作,祭祀長有些懵,既然落到這個人手裏,按說這時候,不應該是把他們送到一個地方關押起來嗎?


    結果這人竟然跑掉,這是幹什麽?


    於是祭祀長最終起了好奇心,然後坐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就見餘穎又回轉過來,手裏端著一個玉碗。


    看到祭祀長坐起來,餘穎也沒有什麽驚訝,事實上作為一個靈嬰期的修士,想要影響一下低位修士的情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既然想要從祭祀長那裏拿到資料,那麽當然不能讓他死。


    而祭祀長現在已經跨入金丹期,已經是脫離了凡人的範疇,所以肉體上的傷害隻要不是那種致命傷,那麽恢複得很快。


    反而是傷到靈魂上,才是大事。


    這也是祭祀長什麽事都沒有,現在就能坐起來的原因。


    看到餘穎進來,祭祀長緊盯著餘穎,說起來他一時間判斷不出來餘穎的身份,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不過剛才離得比較近的緣故,他注意到餘穎沒有喉結,所以是女性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但是餘穎的打扮,還是偏男性化。


    另外一點,就是餘穎身材上有些單薄,感覺就是還沒有二次發育的孩子,可男可女。


    再加上說話的聲音畢竟清脆,一時間祭祀長還真的無法確定餘穎的身份,但感覺是女性的可能性居高。


    對於祭祀長的疑惑,餘穎並沒有解答的想法。


    之所以選擇男裝,當然是因為男性化的衣服做事比較方便,所以餘穎在煉製裝備的時候,多是選擇男裝打扮。


    給昏迷中的死士喂下玉碗裏的東西之後,死士的氣息平穩了很多。


    餘穎看了一眼死士,應該是沒有事了,就順手把威水的玉碗放在一邊。


    然後餘穎坐下,半倚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眯眯地問道:“你是冰原城的祭祀長?”


    看到餘穎的動作,又讓祭祀長有些糊塗,畢竟和他接觸給的女性,就沒有這種大咧咧的行為,一個個坐在那裏都是各種優雅的姿勢。


    而這位坐在那裏,姿勢卻是一種囂張與灑脫的結合體,甚至這種有些粗魯的姿態,在餘穎做來,愣是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不過這種姿勢怎麽看都是男人的姿態,所以祭祀長的目光不自覺投向餘穎的脖子部位。


    “問你話。”餘穎輕輕地說。


    隻是這個聲音在祭祀長聽來,就如同在他的耳邊說,讓他有些看餘穎的時候,神態上多了幾分鄭重。


    雖然餘穎坐在那裏,手指輕輕敲擊著空氣,怎麽看都是有些懶散的坐著。


    但祭祀長知道這位的功力很深,應該是一根手指頭就能鎮壓了自己。


    對於祭祀長的打量,餘穎不怎麽在意。


    其實對於這個祭祀長,餘穎了解得還是比較清楚。


    這位在神殿裏算是年輕有為,之所以被排擠出來,是有原因的。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這人很古板,不怎麽討人喜歡。


    另外他還是神殿裏不少祭祀長的強大對手,說起來他不但自己能幹,長得還很帥,是神殿裏長得最帥的,被趕出來應該是有人故意的。


    當然這隻是最表麵的說法,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


    別以為都是信奉一個神靈的信徒之間,是那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式,更多是那一種爭權奪勢的相互算計。


    “是,我是神殿的長卿,你是誰?”祭祀長問道。


    說起來,長卿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死活,不過在看到餘穎的時候,難得有些興致。


    事實上作為神殿的祭祀長,並不怎麽快樂。


    自從神殿把長卿的唯一最親近的人師父,送去做神靈的侍者之後,長卿就不怎麽快樂。


    神侍,聽上去是多麽風光,和神靈可以近距離接觸。


    但自從師父進去之後,長卿查過很多資料,發現進去的人,就沒有出來的,因為神地是隻進不出,那些神侍他們是否活著?是一個問題。


    每每一想到自己的師父,到現在還不知道死活,長卿就有些懷疑神殿。


    隻是隨著長卿年齡的增加,他已經漸漸認命。


    從剛開始的無比憤怒,到現在隻盼望著師父還活著。


    期望值直降下來,甚至長卿還知道一件事,就是師父死了,他這個徒弟能做些什麽?


    結果,長卿很懊惱地發現自己做不了什麽。


    後來的他無數次後悔,就不應該讓自己的師父去供奉神靈。


    但是長卿也知道,這隻是他的空想,畢竟神靈說的話誰敢違背?


    甚至連師父也不讓他這麽想,如果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要是被神殿裏專管糾察的人知道,隻怕長卿就會被送去清洗記憶,然後成為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死士。


    為了不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的師父最終進了那個地方,再也沒有出來過。


    畢竟按神殿的說話,在進入神地之後,他們就不再是人。


    而是神侍,要是供奉神靈,神侍就應該全身心都要奉獻上去,所謂的師徒關係都是浮雲。


    一代代都是這樣下來的,包括師父的師父也是在那裏,師父其實一方麵舍不得自己徒弟,一方麵又想進去看看自己的師父怎麽樣?


    最終他拋下祭祀長進入那個神地,然後就如同黃鶴一樣,一去沒有了蹤跡。


    而長卿很想進神地去看看,卻被排擠到了冰原城。


    事實上,對長卿來說,他隻有成為結丹期巔峰的信徒才可以進。


    偏偏神殿把他放逐出來,到了冰原城,結果還沒有多長時間,神廟的人就搞出這一招,害得長卿差點殞命。


    這也是長卿絕望的原因,他感覺,神殿就是不讓他進神地。


    不過現在那種絕望漸漸遠去之後,長卿才有心思仔細打量餘穎,才注意到餘穎的衣服,有著古怪。


    事實上餘穎的打扮,是根據某個遊戲的套裝自己仿製的,主色調是黑白兩色,穿上去還是很不錯的,當然這是仙俠任務世界用過的。


    這讓長卿不知道說什麽好,這種打扮根本就代表著眼前這位,既不畏懼神殿,也不畏懼神廟。


    同時還意味著餘穎,根本就不在意神殿、神廟之間的糾葛,肆意妄為。


    事實上,這一點餘穎還真得沒有想到長卿的注意力,會到了自己的裝備上,畢竟這一身法衣是在餘穎在仙俠世界裏煉製的,有加成的作用。


    到了這裏,餘穎穿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安全,當然要穿最好的裝備,根本就不在意到神殿、神廟的忌諱。


    畢竟這時候的餘穎,感覺自己現在不用太過忍讓,實在不行就正麵杠。


    看到這裏,祭祀長看餘穎的神色上,多了幾分古怪。


    當然長卿也知道,這位功力絕對比自己高。


    畢竟能把神殿的人,從那麽多人眼睛注意的地方帶出來。


    實在是厲害。


    如果不是蠢貨的話,那麽就意味著她並不在意神殿、神廟的勢力。


    那麽這位的到來,會對星雲大陸怎麽樣?


    長卿的腦袋在飛速地運轉著,甚至額頭上都出現一下汗水,畢竟他必須想好怎麽對待這位神秘人?


    當然這時候的長卿是怎麽也沒有想到,餘穎就是來找茬的,怎麽可能畏懼什麽神係組織?


    “我?我就是一個路人甲,看到你們受傷,就順手救了你們一把。”餘穎回答長卿的問題。


    聽到這個回答,讓長卿有些無語。


    的確,看起來餘穎就是一個閑得無聊的人。


    但是祭祀長並沒有這樣認為,畢竟這世上多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那麽這位是什麽意思?


    “其實閣下有什麽事就直說?除非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長卿說道。


    這時候的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這個神秘人的出現,也許是星雲大陸的轉機。


    事實上這些年來,看上去神殿、神廟它們兩家是對頭,但實際上也有聯合起來的情況。


    這些東西,在長卿師父傳下來的記錄裏就有。


    知道這一切之後,讓長卿在心裏,是不知道如何評價神殿、神廟。


    所以祭祀長思索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機會。


    之所以會用敬語,一是餘穎救過他,二是感覺餘穎的功力要比他強不少,所以祭祀長才會那樣問。


    餘穎笑一笑,然後道:“其實我真的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那麽我就問了。”


    說到後來的時候,餘穎的笑意一下子收斂起來。


    “首先我想問一下,嫡長子、嫡長女他們都被送走這個行為,最早開始的時候,是誰的主意?”餘穎首先問道。


    原主不就是占了一個嫡長女的名頭?


    然後被圈養,最後是死於非命。


    當然現在說起來那條吞吃過原主的蛇,現在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還有渣爹和好繼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甚至連嫁出去的趙淩琅也沒有啥好日子過,可以說原主的那些仇人,一個個都沒有好日子。


    最後餘穎的對手,就是原主悲慘遭遇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所謂的神殿和神廟,那麽餘穎的精力自然要放在神係組織。


    現在就有一個神係組織的高層,不對,應該是中層的祭祀長願意實話實說,所以餘穎自然會直接問些問題。


    而祭祀長看上去古板,但是心眼也不少,所以聽到餘穎的第一個問題,就打量了一下這位,難道這就是嫡長中的漏網之魚?


    這不可能。


    長卿曾經聽說過,有家族的人不願意把嫡長交出來,但是和神靈做對的下場,就是全家皆滅。


    這是神殿、神廟的死規矩,要是有人敢做,就是這樣的下場。


    所以搞的沒有家族敢這樣做,畢竟僅僅隻是損失一個嫡長,也好過全家被滅的下場,時間久了,這條規矩就變成理所當然。


    嫡長出生之後,就立馬被送走,這就是嫡長的命。


    甚至大家已經是變的是熟視無睹,身為嫡長,隻能怪他們命不好。


    隻是為什麽這位會問?


    想到這裏,長卿看向餘穎的時候,神色間變得是有些微妙,然後說:“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不可違背。”


    聽了這話,餘穎微微眯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神態,她就感覺應該是神靈們下的命令。


    不然這裏的人們會這麽乖乖的聽話?怎麽可能?還用那麽多人類去當血食去喂什麽蛇。


    等等,神殿裏是不是也搞什麽血食?


    於是餘穎問道:“神殿是不是也有血食?”


    “有的。”祭祀長有些無力地說。


    然後就聽到餘穎輕輕地說道:“果然,神靈什麽的,不見得是什麽好鳥。”


    餘穎說話的語氣中,就沒有帶著一絲一毫的尊重,甚至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嘲弄。


    聽到餘穎的話,長卿不由地打量著餘穎,畢竟敢這麽對神靈評價的人,他就沒有見過。


    那麽餘穎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你是瀆神者!”祭祀長有些吃驚地說道。


    當然這種驚訝很快就消失了,這世上的確是有好運的嫡長逃了出去,他們最後都往往會變成瀆神者。


    但祭祀長明白,要是他處於嫡長的位置,在知道自己的命運之後,隻怕吃了神殿、神廟的想法都有,所以成為瀆神者都是毛毛雨。


    既然不讓他們好好活下去,那麽就起來反抗。


    曾經的家族也不是他們的牽掛,因為他們已經用自己的未來做了回報,他們不欠那個出身的家族。


    “瀆神者?”餘穎重複了一遍。


    聽到這個名稱之後,餘穎沒有什麽情緒上波動,她知道自己為了活下去或者是完成任務,一定會宰了神靈。


    當然,這是餘穎已經做過的事情。


    所以一個瀆神者的稱謂,餘穎是根本不太在意。


    如果有一天,餘穎就是對上神靈,也不會手軟。


    他們做的孽不少,那麽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這是餘穎的想法。


    所以非但餘穎沒有什麽驚慌,反而隻是笑笑,心說:瀆神者有什麽可怕的!有一天,她還要當弑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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