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長寧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手很癢,於是雙手動了幾下,因為他很想打人。


    不過最終想到他剛才的經曆,以及看在原本在同一戰線的份上,長寧隻是藐視地看了他一眼,就如同看一坨臭狗屎,不屑一顧。


    剛剛差點被吞掉,現在還想著拍神靈的馬屁嘛?


    早知道的話,就應該讓他被蛇吃了!


    省得到了現在,還歪歪唧唧的。


    而這時候的長卿,卻聽出來長寧話裏的含義,合著神侍就是所謂神靈的食物,也是血食啊。


    但這時候的長卿已經顧不上別的事情,急著追問道:“師兄,不知道你見過我師父嗎?”


    聽了長卿的問題後,長寧的眼簾垂了下來,遮住他的眼神,他並沒有馬上說話,因為對長卿來說,這是一個噩耗。


    山洞裏一下子寂靜下來,長卿的心已經沉了下去,這一刻他有些明悟:師父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過來一會,長寧終於又開口了,眼睛帶著一絲水光,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死了,被咱們一直信奉的尊上的子孫們給害死了。”


    長寧的話說出口後,大家一下子靜寂下來,因為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終是長卿先反應過來,他一把揪住長寧,甚至是把長寧揪到自己前麵,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而長寧心裏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隻是回望著長卿。


    兩個人雙目相對,誰都想著對方先移開。


    可以說兩個人就這樣雙目相望,誰也沒有移開。


    長卿瞪著的眼睛都有些幹澀了,才鬆開了長寧的領口,然後長卿說:“真的是它?!”


    這語氣中不是疑問,更多是一種確定。


    “是的!咱們都被騙了。”長寧說。


    要不是長卿的師父救過他,他長寧早就變成那些混蛋的糞便,一如以前的前輩,也如同那些成為神獸的血食嫡長們一樣。


    其實說來可笑,他們是一個下場。


    嗬嗬!長寧這時候隻想冷笑,什麽祭祀長!狗屁!


    不過是別人準備收割的血食。


    現在的長寧,終於明白以前自己根本不在意的那些嫡長們的心情:無奈與憤怒。


    為什麽有些人會成為瀆神者?長寧終於感覺自己活得很明白。


    自然長寧不再記恨從前的恩恩怨怨,現在回過頭看曾經的理由,感覺就很幼稚。


    所以就算是以前有過什麽不快,長寧也會放下。


    更加令長寧吃驚的是,他看的出來長卿早就對神地有所懷疑。


    長寧想到這裏,就恨不得把從前的自己打上幾個耳光,怎麽他進來的時候,就一點沒有感覺到異常?


    此刻的長寧回想到了過去,感覺自己就是蠢成一條豬。


    所以等到長寧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騙局之後,才受不了那種落差,從高高在上的祭祀長變成混蛋的食物,這讓他差點崩潰。


    怎麽可能這樣?


    後來還是遇到長卿的師父,他最終救了長寧,甚至在以後的時候,還手把手教自己求生。


    長寧心裏感激,不過同時心裏是嫉妒,要是他是他的弟子就好了。


    可惜不是,他的弟子是長卿。


    不過最後那幾年,也是他們在一起逃命,而不是長卿。


    想到這裏,長寧就還是感覺沒有太虧,要不是自己搶著進來送死,那麽長卿隻怕早就死了。


    隻是最後逃亡的時候,也是十分艱險的,人越來越少,直到現在才剩下小貓二三隻。


    當然在逃跑的時候,他們都是失散奔逃的,不知道其他人還活著吧?


    想到這裏,長寧就想著把在神地求生的經驗,告訴新來的他們,畢竟沒有人可以永遠有人保護自己,他們要學會怎麽保護好自己,然後開始流亡的生活。


    就在這時候,想不到的是,有人已經炸了。


    就見那個剛才就在不停挑事的長瀘跳了起來,指著長寧說:“你是瀆神者!我要讓尊上製裁你。”


    說起來長瀘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竟然不敢怎麽對待長寧,因為長寧變得渾身氣息是絕對彪悍無比,一言一行中,帶著搏鬥出來的殺氣。


    於是看上去麵癱的長卿,就變得好欺負多了,所以長瀘直接懟上長卿。


    “你盡管去告狀就是,要知道這個神地裏,不僅僅有你口中的尊上,還有尊上的子子孫孫,你願意去送死的話,現在就去。”長寧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聲道。


    “你這叛徒!”那人叫喊著。


    “你再大聲叫喊試試!現在我就送你出去享受一下。”長寧麵色有些猙獰,然後道。


    說話的時候,長寧冷眼看了那人一眼,要是惹急了他這個老油條,馬上就會把他趕出去。


    而正在此刻,長瀘的聲音一下子消失了,


    因為,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長卿手裏的匕首正放在他的咽喉部。


    “閉嘴,你老實在一邊呆著點。”長卿說道。


    這個蠢貨難道看不出來嗎?


    現在長卿隻想問清楚師父怎麽樣死的?卻有種不敢問出口的感覺。


    最終長寧說道:“長卿一定是想要知道令師最後的情況?那麽我可以告訴你,令師最後是自爆的,死無全屍,其實進了神地之後,都是這樣的下場。”


    “師父!”長卿叫道。


    聽到師父最後的結果,長卿的眼睛一酸,手一顫,差點把長瀘的脖子刺穿,還是長寧擋開那一劍,把長瀘拉開。


    “你瘋啦!”長瀘喊著。


    素日裏,長瀘感覺自己是出類拔萃的,到了那裏都不次於別人。


    隻是長瀘發現,不但是長寧比他厲害,就是長卿也是瘋子的感覺。


    而長卿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眼睛瞄了他一眼,那眼神堪比刀子一樣,甚至雙眼中帶著紅絲,還帶著一種瘋魔,一看就知道就要炸了的感覺。


    “其實,當初我們一群人傻乎乎地進來之後,還以為成為神侍,是無上榮光的事情。卻沒有想到......”長寧這時候開始說話。


    說到這裏的時候,長寧走到一邊,抹了一下臉皮,有些頹然地坐下,兩隻眼睛閉上。


    這一刻的長寧仿佛有回到那一天,當他們一行中有人被所謂的神靈吃掉之後,剩餘的人是有些要崩潰的,那種信仰塌陷的感覺,讓他們恨不得早死。


    可是那些前輩出來救了他們,甚至為了救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在長寧心裏,現在就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機會捅出這件事,一想到外麵有千千萬萬的傻瓜,還在崇拜這兩個神靈,長寧就心裏不舒服。


    這也是他為什麽冒險也要來救長卿一行人?人多才有可能把這個信念堅持下去。


    而聽了長寧話的人們,一個個都是陷入沉思。


    畢竟在經曆了一進來就被神靈吃掉的情況,實在是讓他們接受無能,卻不得不接受。


    但也有人絕對不肯接受這個現實,就見長瀘冷哼了一聲,這一定是假的!說起來他可是神殿裏最受重視的祭祀長,怎麽也不可能被神靈吃掉?


    剛才一定是長寧搞的鬼,想要嚇唬他們,絕對不能上當。


    想到這裏,長瀘跳了起來,因為實在是受不了長寧的愚弄,長寧還以為這樣一嚇唬大家的話,他們其他人都隻能聽他的,這絕對不行。


    甚至這一刻,長瀘認為這才是真相。


    現在細細地一想,一進來就被蛇伏擊,怎麽可能?


    這可是神殿的地盤,蛇進不了,這樣一想的長瀘,就感覺長寧是個騙子。


    不過剛才那個情況,在長瀘看來是好事,讓他看透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伸出手來救他一把,太自私了!


    那麽就不要怪他以後都把他們拋棄掉,以為他就沒有後台嗎?


    神靈就是他的後台,長瀘在心裏說。


    長寧、長卿一個都跑不掉,長瀘的眼睛一掃而過,根本就不打算聽長寧說什麽。


    現在長瀘一想到剛才被長寧直接以氣勢壓製,搞得他很是狼狽,還有長卿的發瘋,甚至對他以匕首相刺,所以長瀘實在是忍不住了。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長瀘說話間往後退去,用手指著長寧、長卿。


    隻是長瀘怎麽也不知道,對於他此刻的橫眉立目,其他人都不怎麽願意看,畢竟他們感覺有必要好好考慮一番長寧的話。


    所以對於長瀘的跳腳大罵,他們都很反感。


    而且因為長瀘過於激動的緣故,就讓其他人看見他的唾沫星子橫飛。


    這個樣子實在是頭疼,讓周圍的人都往後退,這個動作更加刺激了長瀘。


    他隻感覺現在的他,被所有的人都排斥了。


    其實別的人,是感覺受不了那嘴炮攻擊時的衍生物。


    而長瀘不知道這種情況,而隻是感覺眼前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無法接受。


    長瀘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感覺到了羞辱,簡直是從來就沒有過的羞辱。


    這一刻的長瀘,鼻翼在急促地翕動著,心髒在砰砰砰直跳。


    長瀘想要大喊,想要發泄。


    隻是其他人那裏還顧得上他?


    畢竟他們聽懂了長寧的意思,這一切根本就是把他們那些人騙進來之後,那些蛇想要吃了大家,


    說起來,看上去虔誠信奉神靈的他們,就沒有幾個是鐵粉,一個個都不是認命。


    想要他們認命,開什麽玩笑?


    他們一個個在外麵都是呼風喚雨的,就是遇到神靈的後裔神獸,也不會慫,正麵杠。


    隻是眾人正在鼓勁的時候,就聽到長瀘堪比老牛的喘氣聲。


    這是幹什麽?


    看來他們一個個都是焦躁,天啊!這是打算做什麽?能不能讓他們好好聽聽前輩的話。


    所以,他們一個個都用目光提醒長瀘,不過太過分。


    隻是在長瀘看來,那是他們在說: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甚至長瀘感覺那些目光看過來的時候,都一副讓他趕緊閉嘴的樣子,這讓長瀘一下子腦袋被怒火充斥著,為什麽他們都在欺負他?


    這一刻的長瀘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他無法在留下來。


    於是長瀘抱著自己腦袋,大喊了一聲:“你們都太可惡了,我走!和你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喊完之後,長瀘就跑了出去。


    看到長瀘跑掉之後,長寧站起來追出來,卻沒有想到長瀘是鐵了心要走,一腳踹開洞門之後,就已經撒丫子走人,跑得很快。


    一眨眼的功夫,就鑽進林子裏不見蹤跡。


    你這個蠢蛋!滾蛋正好!長寧在心裏說。


    不過這時候的長寧看了一眼,那個蒼蒼莽莽的樹林裏,可是處處有危險,那麽就看他自己的能力,畢竟這裏的蛇子蛇孫真心不好。


    聽到長瀘的叫喊聲,長寧不由地皺眉


    這個家夥太混蛋了,能不能安靜一下?叫什麽叫。


    這樣會吸引有可能出來的敵人,縱然蛇類的視力普遍不怎麽樣,但它們現在是神獸,所以......


    哎!那個家夥是凶多吉少,長寧在心裏沒好氣地想。


    卻最終沒有再說什麽,因為不管是追還是大聲的叫喊都是沒有用,反正增加了自己的危險。


    然後長寧轉回去,對著眾人說:“好了,咱們也趕快換個地方,這個地方應該是暴露了,說不定一會就會被堵門。”


    聽到這裏,其他人都是臉色一變,難道進入神地之後就要過這樣的生活?怎麽感覺朝不保夕?


    然後,最後斷後的長寧順手一掌震塌了剛才休息的地方。


    長寧也沒有再多說,隻是臉色不怎麽好看,剛剛坐下沒有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一下,就不得不離開,也不知道這裏的人還有沒有更多的蠢蛋?


    至於長瀘將來會怎麽樣?


    長寧不管,那麽其他人那裏更加顧不上想。


    甚至長卿注意到長寧在走路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四麵八方。


    而長寧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怕從腳下冒出來一條巨蛇,或者是從天上飛下來一個鳥。


    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簡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覺。


    而長卿此刻明白,長寧的頭發為什麽都白了。


    那麽,師父死之前的日子過得真的是很苦。


    想到這裏,長卿對長寧的心態有所變化,不管怎麽樣師父最後的時候,還算是有人知道。


    更多的前輩,根本不知道怎麽一回事就死了。


    現在怎麽看,都感覺神侍就是一個大笑話。


    他們就一直生活在欺騙中。


    曾經的他們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意氣風發。


    而今竟然看不出自己的前途,怎麽辦?


    這一刻的長卿想得更多,他感覺自己還是想要活下去。


    此刻的長寧也是緊張地注意著自己的前方、腳底、以及上方,因為襲擊無處不在,他要照顧好新人。


    其實這些年來,長寧感覺自己活得很累,恨不得有時候就此不反抗,直接死了了事。


    但一個個前輩都死在自己眼前,他們最後都用生命的代價讓他活下來,那麽他怎麽敢隨隨便便地死?


    就在這時候,他們都感到了一陣震動,長寧的臉色就是一變,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都臥倒。


    這一路上,神殿原本雪白的衣服,已經變了模樣,寬大的衣袖統統沒有了,已經捆好。就連顏色都被染上綠色,這樣增加了存活的可能性。


    比如說他們臥倒之後,就不怎麽容易被發現。


    然後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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