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隻是這笑容很冷。


    在她看來,在整個縣城生死存亡的過程中,還他娘的講狗屁的義氣。


    那可是海盜啊!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和他們講義氣,簡直就是和惡魔講義氣。


    這麽說的話,所謂的義是惡的,這些講求義的人,都還是人嘛?


    為了一個‘義’字,致全縣城男女老幼的生命於水火之中。


    隻怕縣城裏幾千條人命,並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


    餘穎看著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敢和她對視。


    卻一個個咬牙,不吱聲。


    在他們看來,要是把那人拱出來,豈不是不夠義氣?


    他們硬著頭皮杠著,不然隻怕是被人說忘恩負義,過河拆橋。


    這些年來他們多虧江捕頭的照顧,才得到一份好差事。


    如今江陵出了一下問題,他們自然是要他掩飾一下。


    但以後絕對不讓江陵再來幹這種事情。


    等了一會,餘穎還是沒有等到答案。


    好好好!這些人的行為,倒是有幾分像是某本名著裏的人物。


    看上去一個個都是義字打頭的好漢,其實那些好漢大都是對平民百姓下手時,是毫不手軟(1)。


    他們所謂的義,其實隻是針對那些同類,或者是那種桀驁不馴,他們打不過的人。


    比如有做個人肉包子,被人認出來,就想著殺人滅口,正好用來坐人肉包子。


    還有一人是官府的小吏,為了一個義,出賣官府的消息。


    後來勾連強盜的證據,被典賣而來暖被人發現。


    爭執之下,把那個想要訛他一筆的女人弄死。


    嘖嘖嘖,真的是讓人無語。


    最終他不得不落草為寇,為了自己的利益,殺死不少良民。


    這就是所謂的好漢?為了一個義字,把強盜當成座上客,把普通人當初義氣的祭品?


    對那本書裏的所謂的好漢,做了一番了解,會問他們中有幾個真正是好漢?


    沒幾個!反正餘穎從來就沒有覺得賣人肉包子的人,是什麽好漢!


    要是按這樣的邏輯,電影裏那部《沉默的羔羊》裏的那個漢尼拔,也不是壞蛋。


    人家最起碼還幫著警方的人,抓住一個bian態嗎?應該給他頒發一個探員獎章才對。


    想到這裏,餘穎嘴角的笑容變冷,對這種看重義,遠遠超過自己對本職工作看重的人,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就在這時,阿一已經回來,它在送海瀾兄妹到達京城後,就直接返回餘穎身邊,剛才被派去學院那裏看看情況如何。


    餘穎看了一眼阿一,阿一點點頭,書院已經派人保護,書院的學子們是不允許出書院的。


    而她轉過頭來,就讓自己的侍衛把那些人裝聽不懂話的人抓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


    “我們做錯什麽?你這是在牝雞司晨!”


    “幹什麽?”


    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所謂的侍衛一個個相當厲害。


    沒有幾招,那些捕快就全部被拿下,然後一個個都給捆上。


    捆好人後,還一個個勒住嘴巴,省的他們出聲。


    跟著把他們和那些探子都給扔到一邊。


    這一次捆人的手法,都是獨特的,越是掙紮,越是勒得緊。


    省的那些人在出來蹦躂。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沒有時間管他們是講義氣,還是同流合汙。


    在她看來,性質差不多,都是不分善惡,,也不分青紅皂白,罔顧人命。


    餘穎這一手出來後,整個城門的人就是一片肅靜。


    他們心裏嘀咕著:是皇帝封的縣主,簡直就是牛的不行。


    也有人想要討個人情的,“縣主,為何把他們都綁起來?不如......”


    “不綁起來,一會咱們和強盜打起來,隻怕就有人打悶棍,扯咱們的後腿,背叛朝廷。”


    這句話一出口,大家都閉嘴了。


    因為他們也沒法保證那些人裏還有沒有膽大包天的人?


    萬一捅他們一刀怎麽辦?


    “現在,我根本就沒有時間辨別誰是誰非,他們不是一個個都很講義氣嗎?不肯開口。”


    “那就都抓起來,讓他們等著我回來再審。”


    其他人是麵麵相覷。


    他們當然知道那些人基本是完蛋的下場。


    有人是讚同的,要講義氣,也要分什麽場合。


    而且和海盜講義氣,豈不是腦子進水?


    就在這時候,餘穎猛地想起來一件事,問:“對了,還有件事,你們這些人裏,還有沒有打算講義氣之人?”


    “沒有,我等可是遵紀守法之人,怎麽會和海盜講義氣?”王縣令連連搖手。


    他對強盜的觀感很差,官和盜就是完全站在對立麵上。


    要是這縣城被破,那麽他的仕途算是完結。


    因為縣主就在縣城裏,隻怕強盜不會放過縣主的。


    一想到那些人抓住縣主,然後綁走,就算是他還活著,將來也是必死無疑。


    這其中的關節,縣令想的很清楚,他並不蠢。


    而且他是新來的,根本就還沒有站穩腳跟,這些官府的小吏、衙役一個個都不怎麽聽他的話。


    他並不怎麽太在意餘穎把那些人抓起來,要不是擔心人手不夠,他恨不得讓縣主好好教訓他們怎麽做人。


    看他們以後一個個還都老實吧!


    他唯一擔心的是人手不夠。


    想了一下,他開口道:“縣主,並不是我想要替他們求情,我想的是人手不一定夠。”


    “隻要保證縣城的城門不開,人手就夠用的,我們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比較好算計。”


    “有些人根本就不能讓他們騰出手來,你看看,這兩個差點掙脫的人身上還帶著什麽?”餘穎說。


    她讓阿一搜查一邊那兩個差點掙脫的人。


    從他們身上搜出不少東西,刀片,鋼絲,還有一些粉狀物。


    “看看,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剛才捆人的人,但凡盡心一點,也不會留下這麽多的禍患。”


    “要是一會咱們打起來,有人拿出這些東西,輕則大家受到傷害,重則整個縣城不保。”


    “寧可人少點,也不要吃裏扒外的人。”


    縣令一看,下巴差點掉下來,這麽多東西?


    看清楚這些東西後,他也是不高興,這是怎麽辦差事的?


    一般捆人之時,是要經過搜身的人。


    身上怎麽還帶著這麽多武器?


    這是想要大家的命。


    要是海盜來了,大家在和強盜打仗,結果後院失火。


    這個場景,王縣令腦補了一番,有些生氣,也有幾分慶幸。


    要不是有這位在,隻怕縣城裏的人算是倒黴透頂,竟然還有人想要幫著海盜探子。


    王縣令決定,等到這一次過後,這些家夥要好好挑選一下,那種沒有良心的,一個都不能留。


    反正他也沒有收複那些人,正好招些新人來,一方麵可以立威,一方麵也算是給那些想要上進的人一個機會。


    雖然捕快屬於賤籍(家裏的孩子是不可以參加科舉),但百姓們還是有不少想要當捕快的。


    捕快不管怎麽樣,雖然不是正式工,但是在百姓眼裏就是一份鐵飯碗。


    還因為在外出時,捕快代表著官府,可以狐假虎威。


    薪水低。


    但有其他外快。


    絕對比平民百姓好多。


    有貧民連飯都吃不飽。


    而很有油水可撈的捕快,就成了好職位。


    捕快這一個行當。


    一般都是祖傳的。


    往往是祖傳父,父穿子。


    就如同國子監刻卷子的人家一樣。


    一般人根本是不可能成為捕快,沒有機會。


    老捕快的家人還安排不過來。


    這一次他們被縣主抓住,好大的一個把柄。


    那麽他就可以把那些人的一部分開革掉。


    剩餘的人知道厲害。


    應該以後好指揮。


    縣令看向那些被捆的人,心裏那個美。


    一個個不都是強項令嘛?


    那麽,等他成全他們時,就不要哭哭啼啼的。


    不單單是他,其他目睹這一切的人,也是十分討厭那些人。


    他娘的,要是他們在外殺敵,這些人掙脫出來繩索,再把其他人救出來。


    鐵定要殺掉他們,開城門。


    後果不堪設想。


    此刻餘穎聽到旦旦的提醒。


    海盜的船隻已經到了城外的河道上。


    這一次來的人不少,有靈活的小帆板,也有持水量很深的大船,好在是河水深度不低。


    至於那些海盜們,他們都是遊水的好手。


    這些天一直是養精蓄銳。


    就等著今天。


    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準備下手。


    一想到有太多的財寶等著他們去拿。


    一個個都像是打雞血一樣。


    至於有可能遭遇的抵抗,在他們看來是不存在的。


    大神會保佑他們無往不利。


    餘穎帶著人,上了城牆。


    她站在城牆上,取出一個單筒望遠鏡看去。


    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真的是想要看看來的人是誰?


    有沒有金發碧眼的西洋海盜?


    應該不會,此刻的西洋海盜還到不了那麽遠。


    縣令此刻是一直跟著餘穎。


    隻有待在這位身邊,才有安全的感覺。


    他作為一個書生,根本就不會打仗。


    偏偏作為一縣之長,要是敢棄城而逃的話,隻怕家族都會吃刮落。


    當初他的家族,為了讓他到這個地方的任職,可是費了不少力氣,他要是畏戰,絕對對家族不利。


    在餘穎通知他,有海盜打縣城主意時,即使他本心想要逃掉,也不敢逃。


    他唯一生的希望,就放在縣主身上。


    好在是縣主到現在,還是鎮定自如,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也曾經問過餘穎,為什麽不提醒廣大民眾?這樣子可以早做準備。


    餘穎說:“早點提醒,隻怕海盜也會知道消息。”


    張縣令原本是不信的。


    但在城門口的遭遇,讓他知道這位可真的是料事如神。


    要是早提醒的話,的確是會有消息走漏。


    看到餘穎拿出的東西,他是心裏癢癢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他們已經上岸,阿一,你帶著人從這個下去,一會準備殺敵。”餘穎說。


    “諾。”


    阿一帶著人,從城牆下到兩層城門的中間位置。


    那些人都是餘穎的侍衛。


    臉上塗著花紋,背著大刀,穿的是藤甲。


    這種藤甲十分輕便,但十分抗打擊。


    刀基本上砍不進去,最大限度得保證那些人的生命安全。


    藤甲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就是一般的火遇到,也不會輕易燃燒。


    這些侍衛有原本跟著來的。


    更多是後來招募過來的。


    有些年紀大了的侍衛,願意成為平常人。


    就給銀子讓他們過自己的日子。


    也有後來改行做武官的。


    因為這些人跟著餘穎後,除了專門的武藝傳授。


    還要專門讀書,講的是兵書。


    有人有了就投身軍營,從軍後頗有建樹。


    久而久之,在餘穎身邊的侍衛已經換了好幾批。


    現在跟著阿一下去的人,大都是見過血的人,對於今天這一戰,他們是躍躍欲試。


    也有第一次上戰場的人,整個人是十分緊張,手腳都是有些僵直。


    好在是身邊有戰友在。


    對於年輕人,他們都是安排在後麵。


    當然也有那種天生喜歡打仗的,此刻是十分激動的。


    他們把這裏當成了訓練場,打算好好練練兵。


    對於想要投軍的想法,餘穎倒是沒有在意。


    人都是有自己想法的。


    如果有人想要上進,自然不會反對。


    如果有人就是想要過鹹魚的生活,那麽也可以。


    想要更進一步的,多是年輕人。


    而那些中年人,基本上都選擇留下。


    去軍隊也是很辛苦的,那是拿著腦袋在拚軍功。


    還是留在縣主身邊做個鹹魚好了,有事聽縣主的話,無事則培養一下孩子。


    百味書院的名額可是千金難買。


    這種情況下,侍衛們對於餘穎的話是十分聽從。


    至於阿一,雖然是女人,但天生怪胎,比男人還厲害。


    即使她一直跟著縣主,也沒有人敢獻什麽殷勤。


    在他們眼裏,阿一比男人還像是男人。


    這不,第一個順著繩子下去的人,就是阿一。


    “縣主,這是準備做什麽?”縣令問。


    他眯縫著眼睛,看向城外。


    雖然月光不錯,但更多地方有著樹木。


    根本就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隻看到一團團黑影。


    讓他有種感覺,那些黑影就是海盜。


    不會是那麽多吧?


    就這幾十個私兵,有什麽用?


    就在這時,有人送上來一壺壺雕翎箭。


    縣令有些奇怪,這是做什麽?


    “縣主,海盜在哪裏?”縣令聲音有些顫抖得說:“難道那些黑影都是?”


    話說到這裏,他已經是腳有些發軟。


    就聽餘穎說:“黑影都是?當然不可能。”


    “我有些害怕。”縣令輕聲嘀咕著。


    這聲音很輕,輕到他以為餘穎沒有聽見。


    就聽餘穎說:“害怕是正常的,每一個人都是畏懼死亡。”


    “但隻是一味的害怕,最終倒黴的人是自己,所以,你要站直了。”


    她的聲音傳來,令王縣令鬆了一口氣。


    事實在麵對死亡時,絕大多數的人,會感到害怕。


    這是正常的反應。


    餘穎把手裏的單筒望遠鏡扔到縣令的懷裏,他還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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