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雨晴稍微的試探便讓清櫻不自主地將一些東西透露給了她,看來這清櫻以前在藍雨晴麵前並沒有站在夏北疆那邊啊。


    清櫻揮讓她帶來的人都留在外麵,自己跟藍雨晴進了屋裏,藍雨晴貼心地將門關好了,好給清櫻留下可以傾吐秘密的空間。


    藍雨晴給清櫻倒了杯水,清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卻淺笑著對藍雨晴道:“嫂子住這裏可還習慣,這裏清櫻看著簡陋了些,卻勝在清靜,不像清櫻那裏,竟是不知規矩的下人,每日還有許許多多的瑣事鬧心,管事的,後院的,賬房的,都來找清櫻,一刻不讓人得閑,雖辛苦但為了侯府清櫻卻不敢推辭,而也隻有嫂子才能讓清櫻將心裏的苦說出來。”


    藍雨晴保持微笑,看她還能怎麽說下去,雖然在訴苦,可是裏麵的炫耀和順便踩她一下的意思卻怎麽也藏不住,那目光中藏的得意。


    若是以前的藍雨晴聽了她的話,藍雨晴料想她可能連清櫻話語中的擠兌都聽不出,否則清櫻怎麽會敢在她麵前如此說。


    “嫂子,現在大哥的腿不行了,府裏的事都是南梁在操辦,大哥有難,做兄弟的理應伸出援助之手,即使名不正言不順,為了候府,南梁即使被人說閑話卻也定要為大哥分擔,可正所謂人言可畏,雖然南梁什麽也沒說,但清櫻替他心疼。”


    藍雨晴:“……”


    這是要讓她幫助夏南梁證明,真是高看她了啊,夏北疆都快要修了她了,她覺得她說的話對夏北疆有用?


    藍雨晴臉上配合著清櫻露出了愧疚苦惱和痛恨的神情,卻隱忍著什麽都不說,仿佛隻要清櫻一走,她就會去找夏北疆為自己的小叔子發作一樣。


    清櫻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她的神情後又道:“我們也希望希望大哥能早日好了起來,處理侯府的事物,可是我們從未想過大哥不好啊,我們做的事都是為了大哥和嫂子啊!”


    藍雨晴:“……”她該如何回答這位滿嘴為了夏北疆和她的弟媳?


    見藍雨晴陷入了沉默中,清櫻不禁決定再給她添一把火,她需要藍雨晴的幫助。


    “昨天姐姐喜歡的那人來了,聽南梁說了夫君的事,他表示對姐姐的遭遇十分的同情。”


    聽到這裏,藍雨晴心中不平靜了,感情她還有個jiān夫啊,也難怪夏北疆那樣對她,可這jiān夫似乎還沒有被她釣到手,更搞笑的是,這事竟然是她的弟媳在其中穿針引線,這事恐怕夏北疆夏南梁等都知道了,原身死了就死了吧,卻讓她成為了一個受氣包!


    好嘛!藍雨晴必須知道這個jiān夫是誰,整得原身駕鶴西去,整的她現在天天看夏北疆的臉色,而且藍雨晴隱隱懷疑,夏北疆雙腿的殘疾似乎也與其有關係。


    這人究竟是誰?


    藍雨晴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帕子,古時沒有紙巾,藍雨晴還十分不習慣,她將其稍微掩在自己的口鼻處,似乎又驚又喜隱隱還帶著幾分悲戚地道:“他身份尊貴,我這輩子恐怕是沒有希望跟他在一起了,自打我落水了之後就明白,人啊,有時能活著就該滿足了,怎能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藍雨晴幡然醒悟和認命的樣子讓清櫻大驚,連忙道:“嫂子怎可妄自菲薄,嫂嫂對那位的感情是我親自見證的,即使那位貴為天家子嗣,嫂子隻要努力,心意也一定會送達到他身邊的!”


    哎呦喂,藍雨晴差點想鑽到桌子底下,清櫻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喜歡的是皇子皇孫了,原身這是吃了天王膽了嗎還是吃了空氣肺,竟然蠢到這個不要命的地步!


    藍雨晴現在滿腦子隻想兩件事,想哭,想回家……


    【嗚嗚嗚……異世太可怕,坑姐啊!(ㄒoㄒ)】  “清櫻,嫂子現在心裏很亂,你讓嫂子靜一靜。”


    藍雨晴拉著清櫻的手就往外走,清櫻連忙道:“嫂子,你幹什麽?”


    藍雨晴沒理她,將她拉出門外,而後指著一個方向道:“清櫻,嫂子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這件事十分重要,能答應嫂子嗎?”


    “什麽事?”清櫻狐疑地看著藍雨晴道,難道是有關於那位的事?她心中不由露出驚喜,隻要藍雨晴還有那個心,她們就還能繼續掌控她。


    藍雨晴裝作有沒看到她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喜色,指著一個方向道:“現在,往前走,而後右拐。”


    “嫂子,為什麽?”


    “別問那麽多了,趕緊,十萬火急啊!”


    清櫻連忙照著她的話做,在藍雨晴的目光中抬腳出了院門,而後右拐,幾個丫鬟陪在她的身邊,但待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就突然臉色鐵青了。


    藍雨晴這是在耍她!


    清櫻憤怒的臉都在扭曲,嬌媚的容顏陣青陣白,藍雨晴有什麽理由對她這樣?


    清櫻盡管憤怒,但並沒有衝動,她決定回去將這裏的事告訴夏南梁,看夏南梁怎麽定奪。


    恨恨地看了院門的方向一眼,清櫻沒想到今日竟然一無所獲,兩個貼身丫鬟扶住了她的手,清櫻便恨恨地離去了。


    西苑東閣,夏北疆坐在書桌前,桌子上擺著一個雙足兩耳的青銅鏤花小香爐,爐中升起的白霧將他的麵容掩蓋,難以看清他現在的神情,並判斷他的心情。


    他所在的房間前是一道珠簾,珠簾外站著管良,如同往常一樣,隻不過今日管良的神情卻有幾分不適應。


    他開口道:“據下人來報,今日二夫人去過夫人之處,但不久又離開了。”


    良久,珠簾後的人才道:“她有什麽動作?”


    “回侯爺,二夫人離去之後,夫人便正向這邊來了。”


    夏北疆的目中露出別人看不清楚的嘲諷,沒有追問下去,隻讓管良在外麵等著。


    今日,藍雨晴讓茵歌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婦人髻,頭上插了一根綠色珠花,身上穿了一件管事剛送過來的湖白色曲裾,便打算出門了。


    茵歌端著手裏的胭脂盒呆愣半響,而後連忙急急叫住藍雨晴道:“夫人,夫人,您不能就這樣……”


    藍雨晴衝她擺擺手將她沒說完的話止住,而後便踏出門了。


    古代的胭脂裏麵都含了大量的鉛,藍雨晴可不想往自己的臉上抹,到時別沒老呢就滿臉疙瘩,那她還怎麽見人。


    夏飛霜還想粘著她,藍雨晴覺著夏飛霜應該是有學習的地方的,於是道:“霜兒不去學習麽?”


    夏飛霜笑著道:“霜兒以前的功課都是父親教的,如今父親要給霜兒請個先生,霜兒可以先不用去父親那裏。”


    “那不好意思了,我現在就要去你父親那裏,你不能跟著去。”藍雨晴笑咪咪地道,沒想到夏飛霜這麽久以來一直都是夏北疆交的,看來並沒去學院私塾之類的地方,她接著道:


    “更何況功課是時時都需要溫習的,你今日若實在不願讀書,那麽不習文便習武,娘親看你實在清閑,便繞著這院子跑十圈,跑完之後再做一百個俯臥撐。”


    夏飛霜哆哆嗦嗦地道:“娘親……”


    藍雨晴絲毫不鳥他,向茵歌道:“你負責監督,若少爺累了便讓他停下來休息,完成了任務就先記著,回來之後再向我報告。”


    於是在夏飛霜可憐巴巴的眼神下,藍雨晴便走出去了,不久就出現在了西苑東閣,在管良的目光下走進了夏北疆的屋子。


    夏北疆正坐在書桌前定定地看著她,瞳孔中的異色一閃而逝,而後就看著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前,將他的輪椅側了一個個。


    “你做什麽?”夏北疆低沉地道,藍雨晴摸了摸鼻子,道:“看看。”


    說罷,便蹲下身子,雙手覆上了他的雙腿,輕輕地捏了捏,從夏北疆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烏鴉鴉綸起來的青絲。


    藍雨晴低著頭問道:“什麽感覺?”


    夏北疆木著臉道:“沒有感覺。”她自己下的藥難道她不知道?


    藍雨晴使勁掐了一下,又道:“怎麽樣?”


    夏北疆看著她纖細的手指使勁在他腿上的動作,目色幽深地道:“沒有。”


    藍雨晴不禁擰起了眉頭,忍不住將他的衣擺撩起。


    “你幹什麽?!”夏北疆急怒道,從未想過藍雨晴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之前她可都是對他避之不及的。


    藍雨晴沒理他,發現他的腿還被白色的裏褲包裹著,便將他的鞋脫了下來,拉上了他的褲子。


    卻沒發現自己與夏北疆的姿態是多麽的曖昧,青天白日,簡直有傷風化。


    管良隻從外麵瞟了一眼,就已經站在門口淩亂了,他不敢置信,兩個都已經勢同水火的人竟然會做這……這種事!


    侯爺怎麽可以這麽……這麽饑不擇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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