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突然多出來幾個美貌女子,倒是讓一貫冷肅森嚴的軍中多了幾分輕鬆和暖意。這年頭雖然少有女子上戰場,但是因為之前有南宮墨和柳寒的存在,朱初瑜三人得到來也並沒有引起軍中將領的什麽意見。更何況燕王殿下重傷不起,燕王妃派一個側妃,以及女兒兒媳來軍中照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比起一些連上戰場都不忘帶著姬妾的人,燕王在這方麵算得上是非常的克製了。


    唯一讓人能當成一點談資的大概也就是三年前燕王為了這位側妃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但是那畢竟是幾年前的事情如今燕王依然英明睿智,可見當初的傳聞純屬謠言。


    南宮墨坐在大帳裏翻閱著剛剛從辰州送來的折子。如今辰州的大小事務都是托付給了秦梓煦的,秦大公子雖然年紀不大,不過處事頗為老練,也非常會做事。每隔幾天不定會有一封折子送到軍中。將辰州的大小事務交代的巨細無遺。有時候也會請教衛公子和南宮墨對一些事情的態度和意見。衛公子這些日子為了幽州軍的事情忙得團團轉,這些事情自然都交給她來處理了。


    就著遠處傳來的廝殺聲,南宮墨淡定從容的看著手中的折子。仿佛外麵的聲音不是殺氣騰騰的戰亂,而是寧靜悠遠的曲子一般。在彭城這些天,剛開始南宮墨還會跟著上戰場看看。但是幾天下來卻發現雙方的打算顯然都差不多。都是用的拖字訣,戰場自然也沒有什麽可看性,反倒像是每日的例行公事一般。於是一來二去,南宮墨也懶得去看了。


    “表嫂。”永成郡主匆匆從外麵進來,身後還跟著麵帶笑容相對的悠然了許多的朱初瑜。至於宮筱蝶,自來是跟眾人走不到一塊兒的。從第一天到來之後就帶著還什麽都不懂得蕭千爍在燕王跟前殷勤侍候。這樣一來倒是讓南宮墨輕鬆了許多,燕王殿下搞不定外甥又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滿腹的鬱悶無處發作,於是就喜好跟南宮墨叨叨絮絮的碎碎念。南宮墨自然不能跟衛君陌一樣讓燕王閉嘴,於是隻好麵帶笑容默默地聽著。自從宮筱蝶來了之後南宮墨就解脫了,每天除了必要的為燕王把脈治療基本上不用再出現在燕王的帳子裏。就算燕王有再多的嘈想要吐,總不能當著愛妾的麵跟外甥媳婦念叨外甥吧?


    放下手中的筆,南宮墨抬眼笑道:“怎麽了?”


    永成郡主歎氣,“表嫂你可真淡定,外麵在打仗啊,你一點兒也不緊張麽?”除了當年幽州那一次巨變,永成郡主還是第一次親臨真正的戰場。雖然不能跟過去近看,但是光聽到遠處傳來的戰鼓聲和廝殺聲就讓人有些膽戰心驚了。


    身後朱初瑜笑道:“表嫂跟咱們可不一樣,表嫂連真正的戰場都上過,哪兒會害怕這點小陣仗?”


    南宮墨看了朱初瑜一眼,淡然一笑道:“郡主過獎了。”


    這次朱初瑜在軍中倒是越發的低調了,每日隻是在自己帳子裏休息,或是跟永成郡主一起在在營地裏走走。連從前最喜歡插手的軍中事務也完全沒有過問的意思。不知道是因為上次被燕王趕回燕王府而受到了教訓還是為了別的什麽。


    永成郡主咂舌,“表嫂好厲害,永成佩服。”


    南宮墨笑笑,“佩服什麽,我自小習武跟你們自然不一樣的。坐下說話吧,看這時間,再過半個時辰也該打完了。”


    永成郡主和朱初瑜在一邊坐了下來,賬外侍候的侍衛送上了茶水和點心,南宮墨道:“軍中簡陋,你們可有什麽不習慣的?”


    朱初瑜微笑道:“一切都好,多謝表嫂關心了。”


    永成郡主跟著搖頭,道:“沒什麽啊,都很好。雖然比不上王府,卻也不算什麽。”比起燕王府的仆從如雲,錦衣玉食軍中自然是很差的。但是永成郡主心態好,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不知世事的姑娘。吃得飽穿得暖,又沒要她們幹什麽重活兒,還有什麽好不習慣的?


    “倒是聽說宮側妃有些不習慣呢。”朱初瑜淡淡笑道,“昨兒還將負責軍需的管事罵了一通,說是吃不慣軍中的膳食。晚膳要用金絲血燕,才能讓容顏青春常駐。這軍中,現在這時候哪兒來的金絲血燕?”


    永成郡主皺眉道:“之前母妃讓她不要來,她偏要哭哭啼啼的鬧騰。現在怎麽又是這樣?皇家公主也沒有那麽金貴吧,她一個鄉野出生的女子才過了兩年的好日子就要上天了?”


    在旁人看來,宮筱蝶本就是燕王從外麵帶回來的民間女子。能有那麽兩個不成器又無能的哥哥,能是什麽好人家出生的?這份嬌貴未免顯得做作。


    隻是人們卻不知道,宮筱蝶雖然被宮馭宸操縱著仿佛人偶傀儡不的反抗。但是單論吃穿用度的話,從前過的日子隻怕也不比郡主公主差多少,還真是沒有受過什麽苦楚的。


    南宮墨聳聳肩,對宮筱蝶怎麽樣並不感興趣。無論她想要幹什麽,自然都是有燕王處理的。


    朱初瑜見南宮墨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便也不再多說。而是換了個話題有些好奇地問道:“表嫂一大早坐在帳中也不出去走走,這是在做什麽呢?”


    南宮墨道:“沒什麽,看幾封辰州來的信函罷了。”


    看著南宮墨跟前堆著的高高一摞折子卷宗,朱初瑜歎道:“如今都說軍中就是衛公子最忙了,我瞧表嫂也不遑多讓。”


    南宮墨淡笑不語。


    “郡主。”柳寒從外麵閃身進來,掃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朱初瑜和永成郡主。南宮墨挑眉,“何事?”柳寒道:“公子請郡主過去一趟。”見朱初瑜想要說話,柳寒道:“既然善嘉郡主和永成郡主也在,也可一起過去。公子也正派人找兩位呢。”


    兩人倒是都有些意外,對視了一眼永成郡主一臉茫然地望向南宮墨,“表嫂,表哥找我們去幹什麽?”


    南宮墨也不知道,側首看向柳寒。柳寒輕聲道:“好像是宮側妃的事情。”


    “宮筱蝶?”南宮墨皺眉,起身道:“那就過去看看吧。”


    因為燕王如今要養傷,衛君陌也沒有在自己的住處處理軍務,接待將領的習慣。便在燕王的大帳不遠處另辟了一個帳子專門做處理軍務隻用。隻是此時帳中站著的卻不是或身形彪悍或相貌普通或溫爾爾雅的將軍們,而是一身白衣的纖纖弱質女子正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咽咽。那模樣,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將欺負她的混賬狠狠地揍一頓。那聲音,聽久了隻讓人覺得猶如冤魂索命,幽怨婉轉。


    南宮墨一進來就看到這幅模樣,心中不由得一囧。若不是相信衛公子的人品,她隻怕都忍不住要以為衛君陌欺負了宮筱蝶呢。跟在身後的永成郡主看看地上的宮筱蝶,再看座上的衛君陌,一臉茫然。


    南宮墨挑眉一笑,快步走了進去,“這是怎麽了?宮側妃怎麽倒在地上了。你們是怎麽照顧的,也不趕快將人扶起來?”跟著宮筱蝶的幾個丫頭就站在旁邊不遠處,苦著臉不敢說話。不是他們不將人扶起來,是側妃不要她們扶啊。


    衛公子淡定的坐在桌案後麵批閱卷宗,直到南宮墨進來才抬起頭來。看都沒看宮筱蝶一眼,朝南宮墨伸出手道:“無瑕,來。”


    南宮墨揚眉,走上前去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衛君陌展開放在身邊的一張簡易地圖放在桌上,指著地圖上的位置道:“剛剛得到一個好消息。”


    “嗯?”


    衛公子是真的心情不錯,所以即便是宮筱蝶在這裏魔音穿腦了近兩刻鍾,他也還沒有發作,“南宮緒剛剛送來的消息,念遠帶人劫了朝廷一批糧草。短時間內,咱們不用操心南宮緒那邊的糧草了。”他們辰州軍現在吃的用的都是幽州軍的。不過這也是應該的,他們是在替幽州軍打仗不是麽?不過到底不如自己的方便,既然南宮緒能夠自己解決,自然是再好沒有了。


    南宮墨也不由驚歎,“念遠大師果然厲害。”能夠從朝廷幾十萬大軍中搶劫到糧草,可比他們之前搶郾城要難多了。念遠果然是個人才。


    衛公子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笑得頗有些意味,“確實是厲害得很。有念遠相助,南宮緒那邊想必也不需要咱們擔心了。”文有念遠,武有藺長風簡秋陽,還有陳脩等一幹年輕有為的小將,衛君陌覺得自己對南宮緒這個大舅子十分的厚道了。


    南宮墨挑了挑眉修眉,好奇道:“你讓人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自然不是。”衛君陌道,指了指桌麵上的地圖道:“有件事要勞煩無瑕。”


    “嗯?”南宮墨揚眉示意他有事直說。


    衛君陌道:“帶人去這裏,幫我接一個人。”


    “什麽人?”


    衛君陌輕聲道:“非常重要的一個人。”


    南宮墨也不多問,挑了挑修眉直接結果了地圖卷了起來,“好吧,什麽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衛公子道。


    “現在就走。”南宮墨點頭道。


    旁邊地上原本還一直在嚶嚶哭泣的宮筱蝶也愣住了。原本還以為衛君陌叫南宮墨等人過來是為了自己,沒想到這兩個人隻顧著自己竊竊私語,根本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仿佛剛剛那麽多眼淚都白流了一般,宮筱蝶撫著心口臉色發青,眼看著一副隨時都要昏過去的模樣。


    “宮側妃,你沒事吧?”旁邊的朱初瑜淡淡的出聲道。


    南宮墨這才記起地上還做這個人呢,朝著衛君陌挑了挑眼角:這是怎麽回事?


    衛君陌掃了宮筱蝶一眼,道:“她說底下的人欺負她。”


    “然後?”


    “然後就一直哭到現在。”


    “……”南宮墨無語,看看明顯氣得發抖的宮筱蝶。有點明白衛君陌說得是什麽意思了。宮筱蝶跑來找衛君陌告狀,有人欺負她。以宮筱蝶的做派肯定是哭著來的,但是衛公子並不理會。於是…既不能上前跟衛公子鬧,也不能就這麽灰溜溜的出去或者去跟燕王哭訴。畢竟軍醫再三警告過絕對不能讓燕王心煩或者操心那些瑣事。隻能安安心心的臥床靜養。於是,進退不能的宮側妃除了繼續哭,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


    上前跟衛君陌鬧?衛公子當年一記指風險些讓她吐血,餘威猶在。衛公子顯然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人。就此算了,她堂堂側妃連對告一個小小管事的狀都無疾而終,以後誰還將她放在眼裏?


    南宮墨覺得自己能夠理解宮筱蝶的鬱悶,不過理解歸理解,也不妨礙她心情好。


    衛君陌顯然沒有心情多看宮筱蝶一眼,掃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永成郡主和朱初瑜,“送宮側妃回去。”


    “……”朱初瑜和永成郡主也是相對無語,感情您讓人專門喚我們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們送她回去?


    宮筱蝶終於忍不住了,尖聲道:“衛公子,既然王爺信任您將軍中大小事務相托,難道你要辜負王爺的信任?”


    衛君陌終於看了她一眼,隻是劍眉卻微微皺了一下,這聲音太吵了。無瑕無論什麽時候都絕對不會發出這種刺耳的聲音的。


    “哦?我怎麽辜負舅舅的信任了?”


    宮筱蝶咬牙道:“我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麽?”


    衛公子冷然,“你…算哪門子軍務?”


    宮側妃隻覺得眼前一黑,被身邊的人扶著總算是沒有倒下去。往日裏總是水霧迷茫的眼眸此時充滿了熊熊怒火,“本側妃在軍中受到了怠慢,難道你不該管?”衛公子對此嗤之以鼻,“他們是克扣你膳食了,還是不給你衣服了?”


    宮筱蝶咬牙,“我要個東西,他們總是推三阻四,難道不是對我無禮?”


    南宮墨笑眯眯道:“宮側妃,金絲血燕可不是軍中的常規軍需,他們沒有您逼著他們也拿不出來啊。”來的路上,南宮墨也聽柳寒大概說過了。宮筱蝶要的全是些難得的珍品。若是尋常時候軍中沒有還能去城中買買。但是現在黎江北岸正在打仗,附近的幾座大城都不在他們手中,過往的生路更是已經中斷,讓人去哪兒買?


    宮筱蝶隻覺得是下麵的人敷衍她,直接就告到了衛君陌麵前。可惜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反倒讓別人更加不把你當回事兒。進來之後就直接被衛君陌給無視了。


    想到自己的遭遇,宮筱蝶就覺得分外委屈。紅著眼睛道:“總之,他們對我無禮,衛公子難道不該處置他們?”


    衛君陌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道:“現在是戰事,你要我因為一個妾處置一群沒犯什麽錯的將士?你腦子有問題還是你覺得我腦子有問題?閑著沒事就在帳子裏待著帶孩子,別整天到處亂晃。”


    “你…你…”宮筱蝶臉色一白,指著南宮墨含恨道:“難道星城郡主沒有整天到處跑?怎麽不見衛公子說什麽?”


    衛君陌冷然道:“她是我妻子,你是誰?”


    “你…你…”宮筱蝶終於撐不住,直接倒在了丫頭的懷裏。


    “側妃!側妃……”這下子可嚇壞了一群丫頭,“快,快叫大夫!側妃暈倒了。”


    “閉嘴!”南宮墨沒好氣地上前,在宮筱蝶的人中處掐了一把,很快宮筱蝶便幽幽地醒了過來。宮筱蝶在衛君陌的帳子裏暈倒了,叫個鬼的大夫啊?若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呢?


    宮筱蝶慢慢睜開眼睛,眼淚不要錢一般的拚命往下落。


    南宮墨無語的揮揮手,示意丫頭送她出去。見氣氛不太好,朱初瑜和永成郡主也趕緊遁了。很快大帳裏便安靜了下來,南宮墨回頭望向座上的衛君陌挑眉,“說好的麻煩都是燕王舅舅的呢?”說好的,等到宮筱蝶來了,燕王就是宮筱蝶的麻煩,宮筱蝶也交給燕王解決呢?


    衛公子也很無辜,“我怎知她腦子有坑。”受了委屈來找他哭訴合適麽?連狐媚惑主都不會,宮馭宸到底有多缺人才隻能用她啊。


    南宮墨聳聳肩,“算了,先不說這個。”揚起手中剛剛拿到的地圖,問道:“這又是什麽玩意兒,我怎麽不知道有什麽人要來?”


    衛公子微微挑眉,“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我剛剛決定的。”


    南宮墨眨眼,好奇地望著衛君陌,“你又在想什麽壞主意?”


    衛公子朝著她勾勾手指,南宮墨毫不猶豫地湊過去了,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做凶神惡煞狀,“快說!”既然要她幫忙還敢將她瞞在鼓裏!衛公子淡笑道:“沒有瞞你,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說罷,低頭在南宮墨耳邊低語了幾句。聽完之後南宮墨望著衛公子良久不語。衛君陌不解,“怎麽了?”


    南宮墨搖搖頭,歎氣道:“沒有,我隻是覺得…我大概、可能、也許,腦子也不太夠用。”否則,我怎麽想不出來這麽混亂又陰損的主意呢?衛君陌輕歎了口氣,搖頭道:“無瑕不用費心想這些事情。若不是那些人太會藏了,我也不會想這種主意。”


    南宮墨點點頭,表示讚同。要將這些事情一步一步都想的清楚明白,不知道要死多少個腦細胞呢。現在幽州軍雖然看著一切安穩,燕王傷勢也漸漸地好了,但是實際上內憂外患一個也沒解決。彭城的邵忠將城守得跟龜殼似得讓人無法可想,雲都那邊聚集的兵馬越來越多。想必等到一定的時候就算他們不主動惹事兒,南宮懷和石敬襄也會先發製人的。還有那不知道躲在哪兒的宮馭宸,以及隱藏在軍中不知道到底是宮馭宸的人還是蕭千夜的人的細作。頭疼啊。


    有些同情地望著衛公子,伸手摸摸他俊美的容顏,“辛苦你了。”


    衛君陌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無瑕才是辛苦了。”


    大帳外,宮筱蝶還在嚶嚶哭泣。朱初瑜和永成郡主雖然不耐煩,卻還是不得不送她回去,畢竟宮筱蝶是燕王的側妃,是蕭家兄妹的弟弟的母親。


    隻是比起朱初瑜的喜怒不形於色,永成郡主卻很是有些不耐煩。見宮筱蝶還想要去燕王帳中,永成郡主忍不住開口道:“側妃,父王現在傷還沒好,咱們不拿這些小事兒煩她成麽?”


    宮筱蝶有些不悅,咬牙道:“這怎麽算是小事了?”


    永成郡主翻了個白眼,“之前母妃勸你不要來,你非要哭著鬧著跟過來。難道你不知道軍中條件不好?將士們能吃飽穿暖就不錯了,你還非要人去給你找什麽血燕,絲綢,傳了出去讓人怎麽看父王?你若是受不來,會不便是!”


    “永成郡主!”宮筱蝶沉聲道,“誰給你的資格教訓我?”如果永成郡主真是王妃嫡女也就罷了,事實上隻是一個王妃養大的庶女罷了。


    永成郡主咬了咬唇角,輕哼一聲不再說話。一直沒說話的朱初瑜抬起頭來,歎了口氣道:“側妃,永成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是有些道理的。側妃就當是為了父王的名聲著想也不該鬧著要衛公子責罰軍中的將士。今天衛公子若是真的責罰了那些管事,旁人隻會說衛公子孝順父王,卻會認為父王縱容女眷貪圖享樂。”


    聞言,宮筱蝶倒是一愣。很快便安靜了下來,顯然是將朱初瑜的話聽進去了。


    永成郡主見狀,有些驚訝地看了朱初瑜一眼。因為燕王妃和燕王的態度,她對這個二嫂一向不怎麽親近。倒是沒想到朱初瑜勸人竟然十分有一套。不管怎麽說,宮筱蝶不鬧騰了就是一件好事。


    察覺到永成郡主的目光,朱初瑜仿佛不在意一般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地問道:“表嫂似乎要出門?”


    永成郡主一愣,想起來方才在帳中表哥和表嫂的對話。她雖然也沒聽清楚他們具體說了什麽,不過確實聽到表哥說要麻煩表嫂走一趟什麽的,表嫂好像也答應了。偏著頭看著朱初瑜,“二嫂好奇?”


    朱初瑜微微一笑,“自然,難道永成不好奇麽?”


    ------題外話------


    腦洞大開之千煒篇:


    我叫蕭千煒,燕王府二公子。我有兩個兄弟,大哥生性平庸優柔寡斷,但他是燕王府的正統繼承人。三弟脾氣暴躁除了打架啥都不會,但她是母妃的小幺兒。寶寶心裏苦,但是寶寶不想說。


    金陵的小皇帝賜了個父王母妃都不滿意的媳婦兒給我,其實我覺得還不錯。至少她一個人的腦子可以超過大嫂和三弟妹的總和,偶爾還能給我出出主意。後來父王打敗了小皇帝自己當了皇帝,我也成了王爺。但是…我想當太子。


    於是我努力辦差,結交大臣,拉攏三弟。父王越來越喜歡我,越來越不喜歡大哥。就在我以為父王打算廢掉大哥的時候,大哥突然死掉了。父王說不能重蹈先帝的覆轍,於是,我贏了。


    但是!我真的沒殺大哥啊,史官你出來我們聊聊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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