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自己做夢呢,若音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眼睛。


    然後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麵前的不是四爺又是誰?


    確定是四爺後,若音便支撐著身子,想起身給四爺行禮。


    奈何她才醒來,有些紅紅恍恍惚惚,加之搖椅晃啊晃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給四爺拜個早年。


    好在四爺見她要摔倒了,及時扶了她的手臂一把,並沒有過分的舉動。


    若音站穩腳跟後,更是光著腳丫踩在地上,把身上的衣裳攏了攏,立馬和四爺保持一段距離,省得覺得她是故意的。


    站穩後,她低眉順眼地行禮:“我一時睡著了,不知四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四爺用手中的折扇輕輕推開了她,然後直接在若音躺過的搖椅上躺下,“許久沒來你這兒了。”


    若音怔了怔,好吧,四爺又無視她的話了,不過聽他說話的樣子,貌似心情挺好?


    她扯了扯唇,道:“剛才冒失了,我先給爺倒杯茶,再給爺按按吧。”


    四爺靠在搖椅上,神秘的黑眸半眯著“嗯”了一聲。


    若音就這麽光著腳丫子,在一旁的茶壺給四爺倒了杯茶,“爺,茶倒好了,你喝喝吧。”


    四爺睜開眼,接過若音遞上的茶,當下一陣甜香撲鼻。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眸光微轉,問道:“這是玫瑰花茶?”


    “對呀,這個天喝花茶舒服,聽說玫瑰花茶能讓人開心的。”若音走到四爺身後,給他按起頭來。


    聽到這話,四爺想起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中醫上認為玫瑰花味甘微苦、性溫,有理氣解鬱、活血散淤、抗抑鬱的功效。


    這讓他想到若音的抑鬱症才好,還有自己最近對她的冷落,當下心中一軟。


    閉著眸子道:“嗯,這個女人喝了是好。”


    “四爺許久沒來我這兒了呢,今兒個可是有事?”話匣子打開了,若音便酸酸地道。


    四爺聽出她話裏的酸楚,心中有些小得意,同時也有點心疼她。


    但嘴上卻是淡淡的,還有些答非所問:“爺今兒個進宮,宮裏頭來信了,皇阿瑪班師回京,你阿瑪作為統帥,留在蒙古善後,還斬首了對方三千人,這一仗打得好!”


    這話說的,有點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好像他來這兒,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來的。


    聽了四爺的話,若音按著的手頓了頓。


    記憶中,這個費揚古雖是征戰沙場的糙老爺們。


    但他骨子裏有對國家的精忠和熱血,對原主這個女兒也很是疼愛。


    所以,此時聽到關於費揚古的事跡,若音是由衷的覺得高興,自豪。


    “那就好,我隻希望阿瑪少受點傷,早些時候回京。”她的聲音顫顫的。


    四爺頓了頓,覺得她這樣挺好,沒有想著回京後封官加爵,或者賞賜連連。


    有的隻是一個普通女兒對父親最樸實的期望。


    他伸手抬到頭上,握著她正按著的手,“你阿瑪是個好的,又是個統帥,不會有事的。”


    “謝謝爺寬慰我。”若音緩和了一下情緒,這是個好事,感慨一下就行,掉眼淚就有些不合適了。


    她覺著,四爺今天借著這個事情來,應該算是給彼此一個台階下,對她喝避子湯一事,該是釋懷了。


    不然這種事情,頂多讓下人帶個話就行,不會親自和她說的。


    於是,她也回握著四爺的手,走到四爺側邊,趴在搖椅的扶手上,嘟囔著嘴道:“爺,我錯了,下次再也不那樣了。”


    聽著她夢囈般的聲音,四爺的心被揪了一下。


    但他還是閉眼躺著,盡量不去看她。


    免得一個不忍心,又輕饒了她。


    “哪裏錯了,不哪樣了?”


    “不應該瞞著爺吃避子湯。”若音小聲道。


    四爺眉頭一蹙,沉聲道:“錯,你就不該吃!”


    若音一頓,好吧。


    四爺平時太神秘了,她一時沒猜中。


    這下隻能順著四爺的話說:“爺說的對,我往後不吃了,就算生病了,也得問過爺,讓府醫瞧瞧,府醫說要避才避,府醫說不避,我就不避。”


    被四爺冷落的這段時間,若音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可能冷酷到這個地步。


    前一天還和你溫柔眷戀,接下來就能冷你十天半個月的,好像後院沒有她這號人物似得。


    而這個過程中,她之所以沒主動找四爺,是想給四爺和自己冷靜一下。


    畢竟這件事情確實錯在她,想要四爺重新接受她,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要是她在這個過程中太過主動,反而不好。


    就算這個過程中,四爺因為她的主動,早早跟她和好,那多多少少也會顯得她趕鴨子上架,往後的相處,也會毫無地位可言。


    然而,如今四爺主動找上門來,和她找上門是不一樣的,她自然得好好把握機會呀。


    四爺本來就有些不忍心,現在看她這副無辜的模樣,頓時氣消的差不多了。


    但他還是板著個臉,斜著眼睛瞥了若音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都五年了,肚子還沒動靜,居然還敢喝避子湯,真想看看她腦袋裏裝的什麽東西,還有沒有點腦子了?


    若音雖然是個冷戰行家,但四爺走了第一步,接下來就全靠她主動啦。


    反正她就是這麽個人,要是別人冷著她,她也要臉,不冷回去,但也不會主動。


    要是對方主動走出和好的第一步,那麽,她接下來就會沒臉沒皮!


    況且四爺這種傲嬌冷酷貝勒爺,能讓他走出這一步,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於是,若音見四爺沒凶她了,便挪了挪步子,直接往四爺懷裏順勢一倒。


    四爺也就順勢把她攬在懷裏,以免她一個重心不穩摔下去。


    若音像個受驚的小兔子,還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好像生怕失去了一樣。


    她小聲呢喃:“爺不要不理我,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不惹爺生氣了。”


    四爺聽著她委屈巴巴的聲音,加上溫香暖玉撲滿懷,當下什麽架子都顧不上了。


    不由得輕拍她的肩膀,溫和地安撫道:“爺這不是來了麽,況且前幾天在府裏,不還去正院瞧你了。”


    “那能一樣嘛。”若音嘟囔道。


    “哪不一樣了,嗯?”四爺磁性地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一樣。”若音不依不饒地說。


    這隔一天來看她一次,還帶宿下的。


    跟半個月看她一次,卻隻談正事甩臉子,那能一樣麽?


    “你就是胡鬧。”四爺一個翻身,低頭幽幽地看著女人。


    若音微微昂頭,與他對視。


    一時間,四目相對,兩人的眼裏都有謎一樣的火花在閃爍............


    當兩個人再次依偎著躺下時,四爺再次嚴峻地道:“隻這一次,往後再也不許喝避子湯了!”


    “嗯,再也不敢了。”若音綿綿地說。


    她本來是迷迷糊糊的,但四爺聲音太過嚴厲,大概也是恨鐵不成鋼吧。


    所以,若音還是聽進去了。


    上次她想和曆史錯開,結果得不償失。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順其自然吧。


    於是,經過大半月的時間,兩個人總算是小別勝新婚,重歸於好。


    黃昏時,若音醒了,是被餓醒的。


    她睜開眼睛在想,自己明明是個福晉,卻過上吃吃喝喝睡睡的日子。


    若音轉身,晃了晃四爺的手臂,小聲喚道:“爺,我餓了。”


    四爺是個睡眠很淺的人,被她這麽一喚,立馬就醒來了。


    眼裏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帶著些許純粹的美好。


    “不餓,爺叫人擺膳。”


    “我想吃牛蛙,昨兒個家宴上的牛蛙很鮮嫩,但要是做成泡椒牛蛙更好吃。”若音就這麽點要求了。


    四爺聽了後,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嗤笑一聲,倒是沒有反對她。


    然後,四爺坐起身子,直接讓門外的蘇培盛去膳房,還特意把若音的要求說了。


    在若音看來,四爺真是個極端的人。


    好起來就像是煦日陽光,是個能給人溫暖感覺的男人。


    生起氣來,就跟捂不熱的石像,眼裏能掃出冰渣子。


    讓人就算處於炎炎六月天,也像是身處冰窖,冷得不寒而栗。


    如今,她見四爺起來了,也坐起身子。


    緊接著,四爺就在一群奴才的伺候下更衣洗漱。


    並且,他還把柳嬤嬤叫進來伺候著若音。


    柳嬤嬤沉浸在自家福晉和四爺和好的喜悅當中,一臉的笑容。


    對於正院的奴才來說,主子們好,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可對於別處來說,就不一定了。


    比如李氏,她是氣得夠嗆,本以為四爺隻是夏天不愛來後院。


    哪曾想不過一天的時間,福晉就跟四爺和好了。


    聽說四爺下午時去的,如今天都黑了還沒出來,難不成還要在福晉的漪瀾小築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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