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們都是醒目的人精,不用吩咐就去備水了。


    等到洗漱完畢,若音將蠟燭一吹,就躺在四爺身旁。


    可她的頭還沒沾上枕頭,就落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爺......上回......人家還疼著呢......”若音欲拒還迎地推了推男人。


    卻被更加大力的禁錮著,完全動彈不得。


    “胡說,這都大半個月過去了。”


    若音抽了抽嘴角,天地良心,她說的都是真的!


    上次在四爺那兒住了陣日子,天天夜裏被他欺負。


    回來都休息那麽久了,還有些不適。


    若音紅唇一撅,嬌蠻地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再像上回那樣,我就......哭給爺看!”


    “你哪回沒哭才是稀罕。”男人一個翻身,將被子隨意掀在一旁。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頭傳來蘇培盛焦急的聲音:“四爺,福晉,不好了,李側福晉說是從福晉這兒回去後,到了夜裏就一直拉肚子。”


    聞言,若音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


    她和四爺墨跡歸墨跡,但終歸是一種情-趣。


    愣誰在這個時候被打岔,都有些惱。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躺下了才來。


    若音抬眼,有些哀怨地看向四爺。


    “李氏今兒到你這來了?”男人問。


    “何止是李氏,後院的都在我這用過午膳才走的。”若音如實回。


    四爺:“......”


    “不如我隨爺去一趟吧,把後院的都叫上,看看有沒有人跟李氏一樣鬧肚子。”


    要說李氏隻是純粹地截胡,她完全可以不管,讓四爺去就行了。


    可聽李氏的意思,估計是真的病了。


    而且,中午又是在她這兒用膳的。


    她身為福晉,就不能坐視不管。


    這事她不僅管定了,還得給自個摘清責任。


    不然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她嫉妒李氏,給李氏下毒呢。


    男人從她身上下了床,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準了。


    好在頭發沒亂,若音穿好衣裳,就跟著四爺去了李氏那兒。


    到了那裏,就見李氏的居所燈火通明。


    進了屋,後院幾個,早就坐在裏間候著了。


    屋裏很安靜,隻有李氏嚶嚶啜泣的可憐聲音。


    眾人見了四爺和若音,紛紛行禮。


    李氏本來要下床行禮,被四爺製止了,“既然不舒服,就免禮了。”


    “謝四爺。”李氏聲音哽咽,淚眼婆娑地道:“四爺,福晉邀我等姐妹們去做客,我看姐妹們都吃得歡,便沒想那麽多,誰知道一回來身子就不舒服......”


    說著說著,她還捂著肚子,柳眉緊蹙。


    一副難受到極點的模樣。


    “李氏,不管是吃的還是喝的,我同你都是一樣,為什麽我就沒有像你這樣。”若音神情凝重地道。


    這時,李氏身旁的春梅跪下道:“福晉,這也隻能代表食物是沒問題的,但不能證明餐具是幹淨的,當然,您向來仁義,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萬一是您底下的奴才呢。否則我家主子身子好好的,為何從你那兒回來後,就開始鬧肚子了,定是在您那兒汙了口。”


    嗬,不愧是李氏的貼身丫鬟。


    口口聲聲說她仁義,還不是把害人的罪名,往她院裏扣下了。


    若音轉而問後院別的人,“你們當時也在場,回去後可有不適,或者像李氏這樣的?”


    “沒。”眾人異口同聲地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如果大家從福晉那兒回來後,都出現了問題,肯定會引起重視。要是隻有一人身體不適,就會顯得不明不白的。”春梅跪在地上,替李氏喊冤:“福晉,我家主子雖然跟您有些過節,可您也不至於這樣對她啊。”


    李氏可真行,難聽話全讓奴才替她說。


    自個靠在床上,扮演小羔羊的角色。


    “不可能的事!”若音斬釘截鐵地道:“我沒事,旁人都沒事,那便是你們自家的問題了,是不是你們回去後,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就往我院裏推。”


    說得好聽點,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說不好聽點,誰知道李氏為了爭寵,是不是私底下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轉頭再栽贓到她頭上。


    “福晉......你好狠的心,我都這樣了,你還說這種話......”李氏哭得更加厲害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眼瞅著屋裏亂糟糟的,四爺沉聲道:“都給爺住口,一切等馮太醫來了再說。”


    若音抿了抿唇,隻好在屋裏坐下。


    片刻後,馮太醫背著藥箱進來了。


    他朝眾人行禮後,沒敢多耽擱,就開始給李氏診脈。


    良久後,他問道:“李側福晉,您這是吃多了寒涼之物,從而引起的腹瀉。奴才敢問一下,您白天都用了些什麽?”


    “還能是什麽,早上我就喝了些粥,中午就是在福晉那裏用的膳,吃的很雜,我也不太記得了,還有就是喝了些西瓜汁,回來就身子不舒服,夜裏是一粒飯都沒下肚。”李氏可憐巴巴地道。


    “這......”馮太醫有些難為情地看向若音:“福晉,不知能不能把中午的菜品給奴才過目。”


    “這個沒有問題。”若音非常配合,讓李福康把牛廚子叫來了。


    不一會兒,牛廚子就把中午的菜,都寫在一張紙上,列給馮太醫看。


    馮太醫看過後,當即表明:“福晉,您這些膳食都是沒有問題的,而且,還非常適合這個季節,很養生的。”


    “養生,把我都弄出病來了,這也叫養生嗎?”李氏不樂意了。


    “馮太醫,你說會不會是餐具上沾了些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才這樣的?”春梅引導著馮太醫。


    可馮太醫卻搖搖頭,道:“沒有的事,我剛才給李側福晉把過脈了,她不是藥物引起的腹瀉,就是吃了寒涼之物,才會鬧肚子的。”


    “你確定我隻是鬧肚子,沒有別的問題?”李氏這才覺得不對勁。


    她還以為被下了很厲害的藥,汙了口呢!


    若音聽李氏的口氣,詫異地挑了挑眉。


    似乎......李氏真的很無辜,不像是偷偷吃了不幹淨的,故意陷害人。


    反而更像是惶恐不安,以為被下了劇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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