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若音迷迷糊糊地下床。


    結果腳還沒沾地,便是兩眼一黑,差點暈倒。


    好在一旁的柳嬤嬤眼疾手快,一把就扶住了她。


    “娘娘,要不要叫馮禦醫來給您瞧瞧?”柳嬤嬤問道。


    “罷了,本宮再歇會。至於晚上的家宴,一刻都不能耽擱。”若音說著,就又在床上躺下了,“待會要是到點了,本宮還起不來,你就替本宮跟皇上說一聲,就說本宮告病缺席。”


    她都還沒下床,就站不住腳跟了。


    若是逼著自個去參加家宴,去了也是徒勞。


    興許還沒到飯桌上,就又暈倒了,還掃興。


    怎麽說她也是個皇後。


    不至於病得站不起身子,還強撐著身子去家宴的。


    “可您這般不舒服,不叫馮禦醫看看,哪能行啊?”柳嬤嬤擔心地道。


    若音整個人窩在了暖和的被窩裏,無力地道:“反正馮禦醫來了,也不能立馬讓我好起來。可本宮這會真真是難受極了,就想躺一會,誰也別打攪我。等我醒來,自會讓禦醫來瞧的。”


    她這會真的是不好受。


    連應付奴才和禦醫的力氣都沒有了。


    “嬤嬤,咱們還是出去吧。”半梅見若音說話有氣無力的,知道她是真的不好受。


    便挽著柳嬤嬤的胳膊,兩人出去了。


    一炷香後,永壽宮正殿堂間,已經擺了好幾張長條案桌。


    後宮妃嬪們,也全都到場了。


    一個個的,瞧著若音還未出來,就在那小聲議論呢。


    “這毓貴妃和皇後,怎麽還沒來啊。平日裏,毓貴妃不是挺規矩的嗎?”齊妃側了側身子,和熹妃小聲嗶嗶。


    “姐姐還不知道吧,毓貴妃要安胎呢,下不得床,要仔細嗬護著。聽說就連打噴嚏,都得忍著,生怕一使勁,就掉了胎呢。”熹妃笑著打趣。


    “原來是這樣啊。”齊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用手絹捂著嘴,又道:“我還以為毓貴妃沒來,人沒齊,皇後便不想來呢。既然毓貴妃來不成,咱們人早就到齊了,怎的還不見皇後的影子。”


    “誰知道呢。”


    就在齊妃和熹妃議論的時候,柳嬤嬤就到了堂間。


    她挺直了腰板,道:“各位小主子們,我家娘娘身子不適,今晚的家宴,便不出席了。不過娘娘特意囑咐了奴才,說是希望小主子們都能熱熱鬧鬧的,也好為皇上慶生。”


    “既然皇後身子不適,那就好生歇著吧。尤其這大冬天的,著了風寒一時半會又好不了,可得仔細養著。”齊妃第一個開口。


    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嗬嗬,這下好了。


    毓貴妃安胎來不了。


    皇後又病了,不能出席。


    要說這兩位在,她還有點危機感,覺得競爭力太大。


    可這兩個都不在,一下子,可就少了兩個最大的競爭對手。


    放眼望去,後宮剩下的幾個,都是不鹹不淡不得寵的,那她豈不是機會更大了?


    此刻,其餘的妃嬪們,和齊妃想法一樣。


    想說皇後和貴妃這兩位都不在,她們便好爭寵啊。


    就在她們幸災樂禍的時候,就聽太監唱報:“皇上駕到!”


    聞言,眾人都齊刷刷地站起身子,往門外看去。


    隻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然出現在堂間門口。


    因為冬天風大,他走路又大步流星的。


    衣袖和下擺,便隨著他的步伐,掀起金色的駭浪。


    那張俊朗的臉頰,在燈光下顯得棱角分明,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得後宮妃嬪們,一雙雙秋波流轉。


    一個個心花怒放。


    “皇上萬福金安。”眾人齊齊行禮。


    四爺沒說話,隻是抬腳進了堂間。


    視線在後宮妃嬪們麵上劃過。


    最後,劍眉一挑,就在上首的案桌上坐下。


    緊接著,禦膳房的奴才,就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了。


    四爺本以為皇後要比他晚來的。


    這要是旁人比他晚來,他早就甩臉子走人了。


    因為不管如何,這都是沒規矩的事情,即便她是皇後。


    但他知道,雖然她私底下著實沒規矩了些。


    可在外人麵前,論規矩她是第一個。


    所以,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瞧著奴才已經上菜了,卻還不見皇後影子,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微微側了側頭,朝蘇培盛淡淡問道:“皇後哪去了?”


    這才剛來,蘇培盛也不懂行情。


    隻好轉身抓了永壽宮的奴才問了問。


    然後,他又回到四爺身旁,小聲道:“皇上,永壽宮的奴才說了,皇後娘娘身子不適,告病缺席。”


    四爺長眉微蹙,“什麽時候病了的,怎的沒人跟朕說?”


    蘇培盛聽出四爺話裏的怪罪,忙解釋道:“奴才問過了,娘娘昨兒還好好的,今兒一早還安排永壽宮的奴才辦家宴呢。就在剛剛,永壽宮的嬤嬤,才對外說的,估計就是下午的時候,突然病了吧。”


    他如實稟告,為的就是告訴皇上,皇後娘娘生病,那可是突發情況。


    不是他們這些個做奴才的消息不靈通啊。


    否則的話,他這個太監大總管,那就是失職了。


    四爺眉頭緊蹙。


    根據他這麽些年來,對皇後的了解。


    第一直覺便是認為皇後在搞什麽把戲。


    以前他過生辰的時候,她不是假裝沒準備禮物,就是送些不堪入目的禮物。


    每回都把他惹惱,卻又巧妙地熄了他的火。


    加之她白天還好好的,到了夜裏突然就說告病缺席。


    怎麽想就怎麽不對勁。


    要真是她耍把戲,看他怎麽收拾她!


    於是,四爺冷哼一聲,就悶悶地用膳了。


    期間,就算若音不在,但大阿哥和二阿哥身為嫡子,還是先給四爺賀了壽。


    兩兄弟同心,送了一副字畫給四爺。


    那字是弘毅寫的。


    畫呢,便是弘修畫的。


    四爺似乎還挺滿意的。


    賞賜了兩兄弟後,命人好生收起來了。


    接著,齊妃不管是按照位份,還是心中迫切的程度,都是第一個獻上生辰禮物的.


    她端起一杯酒,說了吉祥話.


    而後朝身旁的大格格和四阿哥使了個眼色.


    隻見大格格和四阿哥走到中間,朝四爺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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