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事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後宮妃嬪們兩眼一亮。


    眾人順著中年男人所指的方向一看。


    隻見他指著的那名宮女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並且,眼神也拚命閃躲著。


    就連晴妃也不可思議地往身邊掃了一眼。


    但隻一眼,她就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名宮女並不是她的奴才,而是一旁瑾妃的奴才。


    看到這一幕,大家心中一驚。


    畢竟,瑾妃可是婉妃的孿生妹妹啊。


    就連若音也感覺無比震驚。


    反倒是瑾妃自個,淡定的不行。


    比起瑾妃的淡定,若音看到婉妃眼裏閃過一抹驚慌。


    那不是因為知道妹妹陷害自己而產生的驚慌。


    反而更像是驚訝於四爺這麽快就查到了瑾妃頭上。


    仿佛她早就知道這一切是瑾妃做的。


    這時,淡定的瑾妃忙訓斥奴才:“小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一聽這話,就是想把責任推卸給奴才,佯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隻見那名叫做小夏的宮女跪下,忠心地道:“主子,奴才也不知道怎的,但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好啊。”


    這奴才也配合,打算把事情全攬下,好摘清瑾妃。


    出了這種事情,若音幾個早就見慣了,隻不過看穿不說穿。


    可是,她們不說穿,不代表四爺不會說穿。


    隻聽四爺冷冷地道:“瑾妃,這事你是賴不掉的。”


    “皇上,您說什麽,臣妾怎麽一點都聽不懂啊。”瑾妃一臉無辜地回。


    “既然你聽不懂,朕就說點你聽得懂的。”四爺往椅背上一靠,看似隨意地問:“去皇家農場前,婉妃的銀耳羹可是你親自做的?”


    “是。”瑾妃一臉從容地回,“但那食材不是臣妾準備,而是由奴才泡發,清洗,臣妾隻負責熬煮。”


    “這麽說,倒是朕冤枉你了?”


    “臣妾不敢。”瑾妃惶恐的回,人也跪下了。


    “那些首飾加起來夠一個宮女幾輩子的積蓄,沒有你的允許,你的吩咐,她哪裏來的銀子,又哪裏來的膽子出宮去京城命人打造首飾。”四爺一語戳破。


    瑾妃:“......”


    “還有,當時在皇家農場,婉妃原來是站在你那個位置的,是你非要和她調換位置,讓她站在皇後身後,這又是為何?”四爺問。


    瑾妃搖搖頭,“臣妾當時隻是隨口說說,並沒有的別的意思,也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好,既然你不說實話,那朕來替你說。”四爺眸光冷峻,不苟言笑地道:“因為你早就知道婉妃中毒會暈倒,所以你故意與她調換位置,想讓她暈倒在皇後身上,栽贓給皇後!”


    說到這,四爺的語氣加重了不少。


    聽得瑾妃石化在原地,她不想承認,卻也不敢再狡辯。


    隻是垂著如鉛般重的頭,無話可說。


    四爺則繼續道:“還有奴才在你房間搜到的詩,你又作何解釋!”


    他將桌幾上的宣紙,往下首隨意一扔。


    那米白色的宣紙從上至下,正好飄到了瑾妃的腳下。


    宣紙上的毛筆字不大不小,夠瑾妃看到,也足夠讓在場的人看清。


    隻見那上麵寫著娟秀的字跡,可寫出來的字,卻如同毒舌般纏繞在宣紙上。


    若音低頭一看,就見宣紙上寫著:本是同根生,相煎應太急。


    瑾妃見這麽多證據都指向她,卻淡定得跪在原地,不解釋也不求饒。


    倒是躺在貴妃榻上的婉妃,著急地扶著奴才,跪在中間,朝四爺求饒道:“皇上,瑾妃她還小,性子難免不成熟,遇事考慮的不周全......”


    “我不用你替我求情!”瑾妃不等婉妃把話說完,就激動地打斷。


    然後,她昂首挺胸地道:“對,我是害了她肚裏的皇嗣,因為我嫉妒她!”


    “在蒙古的時候,因為我性子熱情活潑,她性子溫婉內向,從小到大,家族裏的長輩都喜歡我,寵著我。她們認為阿姐性格沉悶無趣,一點都不像我們蒙古的姑娘。”


    “誰知道來了京城後,一切都反過來了。阿姐成了新人當中唯一一個侍寢的,還懷上了皇嗣。而我呢,因為性子的問題,後宮妃嬪討厭我,皇上也不看我一眼。就連從蒙古跟來的陪嫁奴才,也全都去伺候阿姐,什麽好資源都讓她給占了。”


    “阿妹......”婉妃喊了瑾妃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們原是那麽要好的孿生姐妹。


    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天醒來後,她想起社日節的種種,就知道是阿妹害了她。


    自打有孕後,她千防萬防,沒想到栽在自己的親妹妹手上。


    那天,想著是阿妹親自熬煮的銀耳羹。


    她想都沒想,沒讓太監試毒,更沒讓宮女先嚐。


    可就是那麽一碗銀耳羹,奪去她腹中皇嗣。


    一開始,她是恨阿妹的。


    可恨過之後,不是想著要如何報複。


    而是想著如何隱瞞此事,保住阿妹。


    聽到婉妃這一聲親切的呼喚,瑾妃身子微微抖了抖。


    可她隻是跪在地上,沒有看婉妃,更沒有回應。


    上首,四爺懶得聽這兩姐妹絮叨。


    他麵色一冷,不容置喙地道:“博爾濟吉特氏瑾妃,心狠手辣,不修德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手足相殘,毒害婉妃肚裏的皇嗣。現賜白綾三尺與毒酒一壺,擇一自行了斷.不得延誤!”


    蘇培盛聽了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雖說這後宮裏,從前不乏有人比瑾妃還要罪不可赦的,但下場卻未必比瑾妃慘。


    誰讓瑾妃才進宮多久,又沒得皇上寵幸呢。


    在蘇培盛印象裏,皇上對於生過皇嗣的,或者是成為他女人的妃嬪,多少會有些責任。


    要說瑾妃如果成了皇上的女人,或許還能留一條命苟活著。


    偏偏瑾妃不是,那皇上自然不會留一點情麵。


    “皇上,不要啊!”婉妃身子一軟,匍匐著跪在地上,“皇上,瑾妃她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她會改的。而且,臣妾也不怪她,也不恨她,您能不能收回旨意?”


    四爺:“......”


    見四爺不說話,婉妃又朝若音求道:“皇後娘娘,我知道瑾妃栽贓您是錯的,可您能不能跟皇上說說,別要了她的命,即便是降低她的位份,將她貶為庶人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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