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番不卑不亢又直指要害的話語,讓孫楊登時臉紅起來。按照這個報價,這筆買賣,淨賺足有兩千萬,這也是陳教授暗中授意的,畢竟這都是政府的錢,而這筆錢又不是一次性付出,大嶺鎮建設曆史文化風情小鎮的投入會逐步增加,沒有五個億到十個億,這個曆史風情小鎮和全省最宜居鄉鎮的目標是很難達到的,讓自己得意門生從裏分一杯羹,不是很不錯的事嗎?但孫楊沒想到,我居然不理解陳教授的意圖。


    孫楊依然笑著說:“凱天老弟,我們當然是朋友,又都是陳教授的弟子,所以,我絕對對得起朋友的。這個報價也是陳教授同意的,總不能懷疑陳教授的眼光吧?”


    我心想,果真是這樣,陳教授是右手送你錢,又從左手掏出來,而且讓你掏出來的更多。但我顯然不能說半句對陳教授不利的話,也要跟雲姐具體商量一下。就說:“那我們今天就價格問題就當做下步討論的話題。今天就這樣,孫總,高興認識你這大美女。”


    孫楊覺得自己被我搞得很被動,沒想到一個剛走出學校大門的年輕人,居然很會把握尺度,讓她有話說不出來。但畢竟是個中老手,就笑著說:“那今天就這樣,我們定一下繼續商談的時間好吧?”


    我說:“我們隨時都可以聯係。至於下次商談的時間,暫時先不定。你等著我的消息,今天就這樣,我的大美女。”


    我先伸出手,孫楊也馬上把嬌嫩的小手伸了出來,我的大手握上去,輕輕地用了下力,孫楊一怔,看著我,我微微一笑,走出了孫楊的辦公室。


    回到林麗雅的車裏,林麗雅臉色毫無表情,我看出林麗雅對這個報價很不滿意,但絕不是從我的角度。我也沒打擾林麗雅的思路,等著她開口說話。林麗雅卻始終沒開口。


    汽車開到一家酒吧的門口。林麗雅說:“我們進去聊聊吧,人家那邊還沒結束,我們隻好等他們的消息。”林麗雅也沒經過我的同意,下了車,我也跟著下了車。


    酒吧裏十分幽暗,似乎很合乎林麗雅的情緒,我對林麗雅的心思更感興趣了,他想知道就這個報價裏,這對夫妻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摩擦。


    林麗雅喝了一大口紅酒,氣憤地說:“這人真是卑鄙無恥。”


    我也沒打斷林麗雅的話,林麗雅看了一眼我,繼續說:“我以為她能要個三千萬就是筆很大的數字了,沒想到居然這樣獅子大開口。要四千八百萬。”林麗雅歎息一聲又說:“這看上去很簡單的事,還真是不簡單,你看出這裏的名堂了嗎?這哪裏是正常的做生意?那個地方我也去看過,怎麽就這樣獅子大開口,這裏的貓膩我你看出來了嗎?”


    對林麗雅這樣的態度,我很是感動。林麗雅實在是看不下去這裏暗中的名堂,才把自己的態度暴露出來。我心緒複雜,一邊是陳昌濟,一邊是林麗雅,至於那個孫楊,我卻是沒放在眼裏。眼前的情況我還不知道怎麽安慰林麗雅。


    忽然,林麗雅發出一陣輕輕地啜泣,猛地撲進我的懷裏,身子在抽動著。我感到那股女人強烈的氣息撲進自己的鼻孔,我猛然產生一陣輕輕地暈眩。


    我一陣驚訝,說:“林老師,這是怎麽了?這就是商業談判而已,我們可以慢慢的壓價啊?”


    林麗雅說:“你真是什麽也不知道,你壓價後陳昌濟會高興嗎?這是他定好的價格,他以為你隻能接受。我也是看著生氣才跟你說了實話,我是看不過去啊。”林麗雅眼裏閃著淚花看著我。


    我心裏一陣悲傷,更是感激林麗雅對自己的真誠,就大膽地把林麗雅摟進懷裏,勸慰地說:“林老師,你也別為我的事跟陳教授生氣,這不是什麽事,等我跟他單獨談談,這筆冤枉錢,我不能這樣隨便就花出去。”


    林麗雅猛然抽出身子對我說:“你別跟他談,那樣他對你會不滿的,如果去談也要楚雲舒跟他去談,至於發生什麽,陳昌濟用什麽要挾她,那就隨他的便了,反正我已經綁在他的車上,想下來也不容易。”


    嫁給一個有名望的老男人,對一個年輕女人來說心裏的委屈,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但陳昌濟這個快到七十的老人,居然花心不改,還在招惹這個漂亮的女人,而攀上這個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又是這些女人的願望,這就讓誰也毫無辦法。我也沒法勸慰,隻好對林麗雅說:“林老師,那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你就是操心也毫無用處的。”


    林麗雅握著我的手,把自己發燙的臉湊上去,無限溫存的樣子,我可不敢造次,那次兩個人去江邊遊玩,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一旦讓陳昌濟知道自己的學生跟他年輕的老婆發生點什麽,陳昌濟這個人可不是吃素的,就說:“林老師,我們回去吧,也看看陳教授那邊怎麽樣了。”


    林麗雅說:“就等楚雲舒的電話吧,我也不想現在回去。來,陪我喝酒。”


    也不顧我的感受,林麗雅就把酒倒滿,說:“其實我就比你大兩三歲,就好像我比你大幾十歲似的,一口一個老師,你都把我叫老了,我有那麽老嗎?你陳老師都快七十了,還整天讓美女陪著,可是,誰來陪著我啊?我就讓你陪著我一次,你還先跑了。”


    我委屈地說:“你是說那次我們去江邊遊泳嗎?唉,那次你不高興了啊,好,我陪你喝酒。”


    沒等我舉杯,林麗雅就一口喝幹,又倒滿一杯,眼裏閃著淚花說:“我,這裏的情況你明白沒有?陳昌濟是要拿著你們鎮裏的錢給孫楊送禮,那可是幾千萬啊,他圖她什麽?我是女人,我能不明白?”


    林麗雅又幹了一杯,我拿過林麗雅的酒杯說:“好了,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也別這樣為我的事操心了,沒想到我們鎮裏的事,竟然惹出了這樣的麻煩。”


    林麗雅奪過酒杯,無限溫柔地看著我說:“你不聽我的啊?我讓你陪我喝酒,你為什麽不喝?跟我喝。”林麗雅說著就捏了一下我的手,輕輕地把身子靠了過來。


    雖然昨天跟雲姐玩了幾乎一個通宵,我眼下並不想做什麽,但林麗雅曾經是自己讀書時候的美女典範,心裏早就有種向往的念頭,現在居然就在自己的懷裏,心裏哪裏還能平靜?


    這種複雜的心裏折磨著我,讓我有股懷抱燙山芋般的感受,想做點什麽,但實在是不敢下手的樣子,但想到陳昌濟那個樣子,又想對他來點報複,就把手放在林麗雅那裏,又被燙手了似的,馬上又把手拿開。


    林麗雅不高興地說:“我真是看不上你這樣懦弱,你老師都能對學生下手,你就不能跟老師好點,給她點溫情嗎?這人真是太不公平了。”說著就要流淚。


    我終於大膽起來,一把就把林麗雅抱了起來,在那嬌嫩粉白的臉上親了幾下,剛要有大的動作,手機就響了起來。


    林麗雅說:“不管,我估計是楚雲舒打來的。”


    我笑著說:“林老師,你怎麽也罵人了?”林麗雅仰著好看的麵龐說:“興她們跟我的老公發燒,就不行我罵她們?哼,你這個壞小子。不許接。”


    林麗雅拿過我的手機,就整個把自己投放到我的懷裏,嬌羞地說:“我從來沒有跟一個年輕男人這樣過,你說我虧不虧,來,你好好的親親我。”


    我無耐地親了幾下,心裏惦記著雲姐打來的電話,那邊的事情一定也是忙完了,就說:“林老師,等我接個電話,看看那邊有什麽事,雲姐也要從陳教授那裏出來了。”


    林麗雅哼了一聲說:“沒準幹了什麽呢。”我說:“陳教授還能幹什麽?”林麗雅不好意思地說:“老男人放肆的也不是沒有。哼,你們這些男人其實個個都那德行,快打吧,我也煩你了。”


    雖然這樣說,林麗雅還是把臉貼在我的臉上,手伸進我的懷裏。我接起電話,雲姐不滿地說:“你在幹嘛?這麽長時間不接電話?”


    我說:“我剛從孫陽辦公室出來,我還正想跟你匯報這裏的情況,我怎麽見你?”雲姐說:“那邊的情況怎麽樣?陳教授不是都安排好了嗎?我們按照陳教授的安排辦就行唄?”


    我不高興,但也不能在電話裏說這些,就對雲姐說:“我們還是見麵再說吧,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在哪裏?”雲姐說:“我去找你吧,我畢竟開車。”


    林麗雅指著這裏,我就說:“我去斯大林大街街口那家酒吧吧,我在那裏等你,你估計多久到?”雲姐說:“大約半小時吧,你就去那裏等我。”


    我無耐地掛了電話,林麗雅不滿,但也沒辦法,就捏了一把說:“你說,你那個美女領導是不是個搔貨?我看就是,你可給我當心點,別被她迷惑住。”


    我叫道:“我的林……姐,你可別這樣說,雲姐人還是不錯的,再說她對陳教授就是尊敬,還能怎麽樣呢?大家都是為了大嶺鎮的發展建設,我們也是非常感激你和陳教授的。”


    又糾纏了一會,畢竟礙於情麵,又不是很方便的地方,末了林麗雅整理好衣裳說:“我要走了,這裏不是我久呆的地方,孫楊那裏你就聽我的,別讓她撿太大的便宜,陳昌濟說的話也不是聖旨,你們大嶺鎮搞點錢不容易,別讓這小浪貨給你套走了。”


    我感激地說:“林老師,真是感謝你,我知道我怎麽做,就怕陳教授不高興的。”


    林麗雅說:“別怕他不高興,再說出麵的事都讓雲姐去跟他周旋,這老頭一見到美女就喪失原則,不然他早就當大學的領導了,好了,我走了,楚雲舒該到了。”林麗雅沒讓我送她,就轉身離開這裏。


    我覺得雲姐還在迷糊著,她根本不知道陳昌濟的圈套,如果不是林麗雅給他透露這裏的貓膩,他還真不知道這筆維修的費用居然有這麽大的水分。他們掌握一條規律,就政府來說,辦一件事,多花個幾千萬完全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但我卻不這麽想,雲姐這個傻逼也不知道深淺,這讓我對雲姐很是不滿,雲姐想的是,通過陳昌濟給她升官鋪路,根本想的不是鎮裏古建築維修的事。


    不一會,雲姐就走了進來,我看到雲姐大步走過來,一張美麗的臉龐滿是微笑,對我拿情做調的姿勢,一看就是玩了一下午,渾不管這方麵是不是做出對鎮裏有益的事,就知道跟陳昌濟達成了什麽默契,她的意願得到滿足。


    看著那身穿小小的短裙,上麵的領子露著大半截,心想,現在的女人咋都這樣?真是時代變了,在背地裏,這些女人個個都不是自己了。


    我生氣地說:“我的大領導,真是浪的可以啊,陳教授讓你去取設計方案,你以為讓你幹什麽我不知道?陳教授的設計方案都給了孫楊一份,沒有他的設計方案,孫楊跟我談什麽?”


    雲姐眨巴了幾下眼睛說:“那你談了什麽?不會就在這款泡了一下午吧?”我說:“我在這裏泡一下午也是自己,你知道那個孫楊管我們鎮要多錢嗎?”


    雲姐說:“多錢也是鎮裏的錢,又不是你我出錢,再說這些都是陳教授定好的,我們回去匯報就是。”


    我就討厭雲姐這樣的態度,一下子就把雲姐拉進自己懷裏,捏著她的臉蛋說:“這是你這個領導說的話嗎?我們鎮裏弄點錢容易嗎?”


    雲姐說:“你真是不像話,那孫楊要我們多錢?不會要我們一個億吧?”


    我更加氣憤,罵道:“我真想把你買了。我們大嶺鎮是銀行嗎?那孫楊想要多少我們就給她多少?陳昌濟的意思你怎麽就看不出來?”


    雲姐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對於這筆維修費用和喬鳳凱讓他們來的目的,她一時間還真是忘在腦後。陳昌濟這個老東西也真是老混蛋,雖然在辦公室沒做太過的事,把她的一切看了個透,而雲姐也對陳昌濟提出了價碼,幫助自己活動主要領導的位置。陳昌濟滿口答應。她一高興,哪裏還能想到別的,我這樣一說,雲姐的腦子才清醒過來,也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她畢竟要站在大嶺鎮這一方,絕不能損害自己這方麵的利益。


    雲姐說:“陳昌濟可是你的老師,他還能害我們不成?”


    我耐心地說:“他不能害我們是真的,但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那個孫楊跟陳昌濟也不是一般的關係,陳昌濟要拿我們鎮裏的資金送孫楊的人情,用我們的錢,給個人送禮。我們鎮很有錢嗎?那些錢是怎麽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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