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幾個孩童鐵匠鋪子少了往日的歡聲笑語,近幾日卻迎來了嘈雜紛亂。


    一直沒有露麵的鐵匠鋪子學徒宋縣哲,突然帶領烏央烏央一群人來鬧事。說是親眼看到商叔在鐵水中摻雜沙粒。


    對此商家鐵匠鋪子不做解釋,隻是要各自回去看看,自家購買的鐵器有沒有出現裂紋或者殘次。


    其實沒多大事,來鬧事者無非是想搞臭鐵匠鋪子的聲譽。並沒有想著一次性打垮鋪子,無非是虛張聲勢而已。


    結果一向沉穩不聲不語的於清露,鬼使神差脾氣爆發,隨手輪出正在打鐵的錘子。


    將近十斤重的鐵錘不偏不倚砸在宋縣哲胸膛,頓時胸骨斷了四根。


    都說老實人發起狠來是真狠,於清露正是如此。一錘子沒砸夠,鐵夾子連帶著上麵燒得通紅的鐵具,緊隨其後一起扔出。


    幸好商叔手疾眼快,一把抓住鐵夾子手柄處,接住直奔宋縣哲門麵的通紅鐵塊。


    這一下子真若打中,輕則毀容重則當場斃命。衝動是魔鬼,若是通紅鐵具真砸中宋縣哲麵龐,事情鬧大了於清露承擔不起,鐵匠鋪子也會受到牽連。


    即便現在沒有當真鬧出人命,潛伏在不遠的官府衙役仍然適時出現。不依不饒的把於清露以及鐵匠鋪子商氏夫婦帶到衙門。


    老實人於清露又一次展示了什麽叫沉默中爆發。府衙大堂悶葫蘆少年拍著胸脯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無論葛束人如何引誘,於清露至始至終咬定無人指使,全因自己看不順眼憤然出手。


    最後悶葫蘆少年挨了二十杖刑,仍然敢作敢為一口咬定與他人無關。


    再用刑悶葫蘆少年會有生命危險。他葛束人隻為錢財,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就沒再繼續行刑。判處於清露重罪流放書水國邊塞做苦役。


    證據確鑿事實擺在眼前,又有葛束人從中作梗。無人可以翻案,此事已成定局。


    不日後於清露被衙役押赴邊塞。於父於母老來得子,就這麽一個心頭肉。聽此噩耗於母當即昏迷,於父默默跟隨衙役身後,走了不知多遠。


    商叔無聲無息出現在這位父親身旁,苦口婆心一番勸慰方才打發走腰背微彎,說老並不老的於家父親。


    興許是窮苦人家的無奈吧,沒有子嗣盼望著傳宗接代。有了子嗣又要辛苦撫養,把自己累的未老先衰,明明四十歲的年齡,看上去卻像五十多歲的老人。


    商叔消失三天後返回青陽鎮,將於清露父母接到鐵匠鋪子。不在讓二人做苦工,生活費用鐵匠鋪子全部承擔。


    隨後商叔又看望了胸骨斷裂的宋縣哲。也是一戶窮苦人家,一家三口看到商叔後充滿愧疚,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這位健壯少語的漢子對視。


    商叔看到宋家滿地狼藉破爛一片,明顯是被人打砸過。宋縣哲父親一條手臂骨折,半吊在胸前。


    宋賢哲母親鼻青臉腫,麵龐一道嶄新的刀疤從外眼角一直斜向延伸到嘴角。


    商叔當即便明白,宋家受到威脅方才出麵病詬鐵匠鋪子。原本就沒有多少的懷恨在心,看到宋家慘狀後,剩餘的丁點兒恨意頓時煙消雲散,反而生起憐憫之心。


    回去和商氏一番商議後,這位潑辣婦人好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命令商叔把宋氏一家接到鐵匠鋪子居住。


    雖然地方小緊湊一點,不過勉強可以住得下這些人。免得再次遭人迫害,雖不是他們鐵匠鋪子所為,卻是因他們鐵匠鋪子所起。


    商叔三個學徒,剩下一個是楚記包子鋪的楚雲心。種種事情接連發生,擔心楚家再出意外。


    這幾日沉悶健壯的漢子東奔西走,解決了宋家的事情,又馬不停蹄趕去楚記包子鋪一看究竟。


    原來前幾日楚雲心母親沒有在包子鋪工作,是外出去親戚家走訪。


    楚家同樣遭到四大家族的威脅,楚家不敢違逆四大家族的意願,擔心違逆後會對自家孩子楚雲心不利。又不想去昧著良心誣陷鐵匠鋪子,故而楚母出門尋訪親戚,讓楚雲心到外麵暫避幾日。老兩口在家就無所擔心了,隻要兒子平安就好。


    全因鐵匠鋪子連累大家,商叔悔恨不已,聽聞後狠狠錘了自己兩下。


    楚記父母通情達理,攔住商叔繼續捶打自己,連聲說著:“要怪應該怪四大家族無法無天,應該怪衙門和四大家族同氣連枝。”


    商叔信誓旦旦保證,以後楚記包子鋪絕對不會出現任何意外。如果有人鬧事自然會有人幫忙。


    商叔又商議楚氏二老,楚雲心會被安置到山梁城的一家鐵匠鋪子住上一些時日,待青陽鎮事情安穩後,便把楚雲心接回來。


    這次商叔消失的時間比較久,足足走了半個多月。回來後帶了一位抽旱煙的楊老頭。


    老頭滿臉布滿橫豎交錯溝壑一般的皺紋,白天蹲在包子鋪外麵房簷下抽著大煙袋,一抽就是一日。渴了到包子鋪要碗水喝,餓了到包子鋪買包子吃。晚上則打個鋪蓋卷睡在牆根兒。


    老人走路顫顫巍巍,怎麽看都不像是能保護得了包子鋪的人物。出於禮貌和對商叔的敬重。楚家包子鋪起初不要老人的包子錢,晚上也請老人進屋睡覺。


    無奈這位整日不言不語隻抽旱煙的老人家,脾氣倔得三頭驢拉不回來。不要錢他就不吃,拉進屋睡覺更不可能。骨瘦嶙峋看似弱不禁風,楚雲心父母二人愣是拉不動分毫。


    一次十幾個地痞流氓,光著身子氣勢洶洶來到楚記包子鋪。沒進門時便嚷嚷著包子鋪昧良心,吃完楚記包子上吐下瀉三天三夜起不來床。


    結果抽旱煙的老人直愣愣擋在這群大漢身前。


    地痞流氓鄉裏鄉親霸道慣了,哪看得慣這種不上道兒的老頭。輪著膀子拎起衣領子,便想將老人扔出去。


    結果老人仍然原地不動,膀大腰圓的動手大漢應聲飛出十多丈遠。


    剩餘的地痞流氓沒看明白怎麽回事,隻知自家人受欺負了。呼啦一下圍住老人,想來個以多欺少把老人打趴下再說。


    一陣乒乒乓乓過後,被圍在十幾位大漢中間的矮小老人逐漸露出身影。反觀十幾位大漢接連倒地不起。


    圍觀人隻聽到有拳頭撞擊在肌肉上的聲音,和骨骼斷裂的聲音。完全沒看明白怎麽回事,這群不可一世的漢子便哀嚎成片。


    大漢鬧事出手在先,官府對此無能為力,四大家族捏著鼻子認栽。至此以後楚記包子鋪安享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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