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長橫怒火中燒,大聲嗬斥:“信口開河,秋林世家和國師車昨已的恩怨有目共睹,怎麽可能順著他的心意做事。“


    洪定遠似自言自語的說:“後來我仔細梳理線索終於想明白,大盧王朝很高興見到書水國朝廷和江湖開戰。即消耗了書水國的軍隊和錢糧,又削弱了書水國江湖的實力。對他們來說一舉兩得,秋林長橫家主您說是吧?”


    秋林長橫被氣得麵紅耳赤:“放屁,小小晚輩休得猖狂,眾目睽睽下血口噴人。我秋林山莊行得正坐的端,怎麽能和大盧王朝勾結。”


    “你們傳劍山莊這是在禍水東引欲蓋彌彰,讓江湖英雄忽略你們此次召開江湖大會的目的。”


    “不僅如此,居然監視各大門派,你們傳劍山莊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洪定遠“哦”了一聲:“說我們傳劍山莊監視你,看樣子確有其事了。監視又如何,這裏是鬆江郡,是傳劍山莊的地盤。有義務保護所有來參加江湖大會朋友的安全。”


    秋林長橫指著洪定遠:“你你你”,半天說不出下句,最後硬著頭皮道:“想要誣陷我們秋林世家,就要拿出足夠的證據。”


    和秋林世家仇根深種的胭脂紡,當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老態龍鍾的曹長老抱拳道:“洪少莊主如果有真憑實據,我胭脂紡定然全力支持傳劍山莊。絕不會姑息秋林世家賣國求榮,必定第一個站出來與他們為敵。”


    洪定遠玩味般的看了一眼曹長老,語氣不善道:“胭脂紡和秋林世家的恩怨眾所周知,這個時候出來表態。難免會讓人認為是在做戲,誠意不夠啊。”


    萬沒想到洪定遠油鹽不進,連帶著她們胭脂紡也沒給好臉色。曹長老不免麵紅耳赤,冷聲道。


    “少莊主這是何意?難道又要盯上我們胭脂紡?”


    洪定遠同樣語氣不善:“是你們胭脂紡先盯上了傳劍山莊,胡庸帶來的五千大軍中,有一位兵家修士乃是軍隊僅有的供奉。還有一位綠衣婦人,來自何處大有蹊蹺,不知曹長老可告知一二?”


    老嫗麵皮抽搐:“我們胭脂紡精忠報國何錯之有,門主蔡寄梅的確在軍隊當中。我們身為書水國人,為書水國效力怎麽了?”


    洪定遠同樣語氣不善反問:“你們是為書水國朝廷效力還是為書水國的國師車昨已效力?”


    “明知我傳劍山莊和國師之間的恩怨,你們胭脂紡自願投入國師門下,就是衝著我傳劍山莊來的吧?”


    洪定遠麵色冰冷,猛然重重拍擊椅子扶手。木子扶手頓時破碎,木屑熙熙攘攘灑落地麵。


    “你們胭脂紡應該慶幸,今日在鬆江郡城外,沒有傷到我爺、爺洪九全。不然今日傳劍山莊放著車昨已不管,也要和你們胭脂紡死拚到底。”


    曹長老被氣得不輕,指著洪定遠破口大罵:“你一個小輩居然敢大不敬,編排江湖前輩實乃家教不嚴。洪九全不能教訓你,老身不介意代勞出手。”


    洪定遠嘴角上揚泛起冷笑:“編排?需要編排嗎?胭脂紡的胭脂劍沉入鬆江,曆代以拿回胭脂劍從新練習劍術為己任。想借此讓門派實力更上一層,進而橫掃秋林世家。”


    “現在能取出胭脂劍的,唯有伴生劍長冉。我爺、爺有幸在自家後院的碧波湖中,無疑打撈出寶劍長冉。”


    “胭脂紡所圖人盡皆知,我勸你們善良,早早遠離國師的戰船。現在隻是和國師達成共識,沒有真正走到一起,退出還來得及。國師為人如何,在座各位心知肚明,不用我一個晚輩多說。”


    “與虎謀皮先想想你們胭脂紡有沒有足夠實力,別做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蠢事。”


    薛代沫輕輕拉了拉老嫗衣角,意思不要在繼續爭吵,畢竟是自己方麵不站理。


    曹長老年歲夠大思維也夠活絡,傳劍山莊沒把話說死,給了足夠的台階。現在不下,後果極有可能像秋林世家一樣下不來台。


    故而冷哼一聲留了句狠話壯壯台麵:“我胭脂紡做事光明磊落,無需他人指手畫腳。”


    剩下一個安然無事的閻殺行,適時出來做和事老。嬉皮笑臉勸慰所有人。


    “稍安勿躁,都是成年人有話好好說。大家是來商議解決辦法的,不是來大家爭吵的。放下各自成見,拿出各自的建議,爭取和和氣氣把這件事促成。“


    “將來傳到後世,說不定在座各位都是津津樂道的談資。什麽柔道大宗師蔡寄梅和體修大宗師秋林長橫,二人不計前嫌一致對外,為書水國江湖出力。”


    被提及的二人正在氣頭上,沒誰給閻殺行好臉色。一致對外罵道:“放屁,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洪定遠適時插言:“的確,我們很好奇閻掌門的想法。現在四大門派中,其餘三家相互有芥蒂。唯獨閻王殿獨善其身,現在閻王殿的話語,也更加能讓人佩服。”


    閻殺行被誇讚的暈暈乎乎,大搖大擺的端起茶水潤了潤嗓子。而後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我認為啊,在書水國咱們可以相互競爭。有競爭才有進步,才能讓書水國江湖更加強強悍。“


    “對外大家應該團結一致,畢竟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書水國水土養育了在座各位。朝廷皇室也好,國師車昨已也罷,都是書水國人……“


    身後的閻露扯了扯父親袖子,小聲低語:“爹!別說了,他們正等著看你笑話呢。”


    閻殺行根本沒當回事,瞪圓了雙眼罵罵咧咧:“誰特,娘的敢看老子的笑話,一刀把他脖子砍斷。”


    閻露雙手捂麵沒臉見人,哀歎一聲:“這個爹沒救了。”


    閻殺行殺人在行,察言觀色以及頭腦方麵的確不在行。根本沒看到眾人的嘲諷眼神,自顧自的自說自話。


    “都是書水國人,自家裏鬥一鬥無所謂。但是有強敵虎視眈眈,大家應該放下成見一致對外。趕走了敵人,在自己窩裏想怎麽鬥就怎麽鬥,豈不是快哉。”


    閻殺行看了看周圍,沒人說話打斷,認為是在聆聽自己的高談闊論。


    特別是洪定遠笑著抱拳附和:“閻掌門句句在理,繼續說別停,大家正在仔細聆聽。”


    閻殺行意氣風發,身後的閻露雙手捂麵不敢見人。


    閻殺行說:“我知道國師和在座的各位多少有些誤會,其實國師大人何嚐不是為國為民勞心勞力。你們也不想想,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師,怎麽可能方方麵麵做到完美。”


    “多少有些過激行為是正常滴,多少有些小小失誤是正常滴,多少有些對不住各位是正常滴."


    秋林長橫大笑拍手:“好好好,真乃高知灼見,以前是在下不懂事兒了。”


    曹長老冷冷回應了兩個字:“放屁。”


    洪定遠反問了一句:“如果車昨已把閻掌門殺了也是正常嗎?”


    閻殺行連忙搖頭:“那怎麽行,我可是國師的得利助手。”


    眾人露出了然神色,靜靜等待閻殺行繼續說。這主無知無覺,當真就繼續侃侃而談。


    “我認為大家現在應該放下成見,和車國師同仇敵愾,一心一意輔佐朝廷擺脫大盧王朝和大隋王朝的虎視眈眈。”


    全場頓時嘩然一片,掌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聲如海浪震耳欲聾,閻殺行津津樂道,女兒閻露到處踅摸,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洪定遠起身做了個壓手的動作,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看著閻殺行說:“聽說閻露走在大街上,因被人多看了幾眼,就當街拍死那人。有這回事吧?“


    閻殺行相當的誌得意滿:“有此事,我家女兒人中龍鳳,豈是一些臭魚爛蝦可以隨意看的。”


    洪定遠拍了拍手道:“好像不是什麽臭魚爛蝦吧,我沒記錯的話,被拍死的公子哥兒是鎮守邊塞的將軍赫連鐵的兒子。當時這位將軍差點不顧皇令,私自帶軍殺回來剿滅你們閻王殿。赫連鐵掌管的部隊,大概有二十萬之多吧。”


    “根據線報,殺完那位公子哥兒後,閻王殿轉移了所有財產。大部分精英弟子分散隱匿,就連你的女兒閻露。也以遊山玩水為由,整整躲出去一年。好在這位赫連鐵將軍是車國師的親信,也是車國師出麵平息此事。”


    “還有還有,大盧王朝的鐵卷宗弟子鐵胡花。帶著聘禮去你閻王殿提親,結果被閻露一刀抹了脖子,可有此事?”


    這次閻殺行不敢壕氣衝雲了,想了良久確定沒有什麽遺漏,也沒走漏風聲。方才吞吞吐吐道。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


    洪定遠接著說:“鐵卷宗興師動眾,不遠千裏殺到書水國。據說單單劍修來了四位,揚言踏平閻王殿,又是車國師出麵,不知用何手段幫你擺平的吧?”


    閻殺行義憤填膺:“你血口噴人,我閻王殿的敵人隻有死路一條。又怎會一次又一次瀕臨危險,是誰在汙蔑我閻王殿。”


    洪定遠打斷道:“不用別人去汙蔑,閻露的行徑說明一切。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相信,閻露不長腦子見人就殺。你女兒用心良苦,是在保護你而已。”


    “擔心你和這些人越走越近,到時被人賣了還得給人數錢。所以閻露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他們。”


    “隻是閻露還是太過年輕容易衝動,不知對方底細到底有多強。認為殺人就能了事,沒想到給閻王殿帶來的惡果。”


    閻殺行反駁:“胡說八道,那些人殺了就殺了,我閻王殿不是好好的毅力在書水國江湖。”


    洪定遠:“沒腦子的家夥,赫連鐵和車國師是一條船上的人。鐵卷宗和車國師關係非同一般,你認為天下真有這麽巧合的事兒?”


    “我早已查明,赫連的所謂兒子,隻不過是一個義子而已。而且是被殺前一個月,剛剛收的義子。”


    “鐵卷門的弟子同樣是剛剛入門的外門弟子,地位不如一個內門的打雜仆役。閻前輩倒是說說,真的還是巧合嗎?”


    閻殺行還預反駁,被身後的女兒一把拉回椅子上,摁在上麵沒好氣兒道:“爹,你快坐著吧,別說話了。”


    見到此幕,大廳內眾多人等一起哄堂大笑。不是傳來小聲譏諷。


    “原來閻殺行早就是車國師的人了,不,確切的說是車國師的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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