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洪老莊主親自坐鎮,閻露不敢太過放肆。狠狠的撇了一眼刑真,然後坐會自己的位置。


    薛代沫起身到洪九全身邊施了個萬福說:“小女替家師向老莊主陪不是,實在因胭脂劍對胭脂紡太重要,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洪老莊主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在和胭脂紡過意不去。”


    老人揮了揮手:“不礙事不礙事,你這個小娃子有心了。大人的事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有時間老頭子我親自去和蔡寄梅談談。”


    “我知道胭脂劍對你們的重要,也會幫助你們取回來。胭脂紡強大了也等於書水國江湖強大了,老頭子樂於見到。”


    薛代沫深深作揖:“沒想到洪老莊主如此深明大義,是胭脂紡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洪九全欣慰的托起彎身的綠裙女子,感歎道:“江湖人都如你們這幫年輕人一般,書水國有救。好孩子不用自責,回去該吃吃該喝喝。就衝你今天的態度,我會給胭脂紡一個滿意答複。”


    薛代沫道謝回去後,洪九全豎起大拇指誇讚閻露。


    “敢愛敢恨敢殺敢拚,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書水江湖之幸事。“


    對於洪九全的誇讚,閻露不敢有所怠慢,立刻起身行禮致謝。


    洪九全隨意道:“雖然是老頭子,坐到一起就以平輩論。你們該幹嘛幹嘛不用客氣,我開始和刑真小兄弟喝酒了。”


    刑真非常樂意接受,百年佳釀想想有點兒小期待。可是看到洪九全把喝酒的杯換成大碗後,心底立刻開始打鼓。


    陪笑道:“洪老前、不不洪老哥,為什麽與他們喝酒的時候用酒杯。與我喝酒的時候要換大碗。”


    “因為你是男人啊,怎地有意見?"


    "不敢不敢,全聽洪老哥的。“


    刑真終於品嚐到鬆江斑魚的滋味,好景沒多長。三碗酒下肚,一老一小舌頭開始打結。味道什麽的不重要了,咕咚咕咚開懷暢飲才是大事。


    洪九全盯著刑真腰間的小葫蘆,大著舌頭含糊不清說:“小兄弟,這裏麵是酒是水?”


    “洪老哥,這裏麵是清水。”


    山羊胡老人喝的有點多,可是沒忘了翻白眼:“堂堂江湖遊俠,葫蘆裏麵居然是水,說出去丟人不?”


    “洪老哥別見笑,在下窮換不起酒。”


    “不窮了不窮了,一會就把比武勝利的獎勵給你。一千龍語錢能買好多酒水,就算神修的靈酒也照買不誤。”


    “好嘞,聽洪老哥的話,有錢了立刻把水換成酒。”


    “為什麽要等有錢了,山莊裏有的是酒。"


    洪九全大著舌頭喊:“來人啊,再拿幾壇子酒來。多拿幾壇來。”


    刑真當即求饒:“洪老哥不行了,在喝找不到回房門的路了。”


    “怕什麽,找人抬你會去。先把你的葫蘆裝滿,剩下的你我兄弟二人解決掉。”


    不久後老人噴噴稱奇心湖傳音:“有點門道,葫蘆不大居然裝得下三壇子白酒。說是方寸物太小,說不是方寸物卻有點像。”


    刑真撓頭低語,隻有一老一小二人能聽得到。


    “以前裝清水也是這樣,除了這些沒有其他特別的。”


    “刑真兄弟切記,這個葫蘆千萬不可在外人麵前裝滿酒水,不然容易被歹心人惦記。”


    “刑真謹記洪老哥的教誨,一直沒有機會向老先生道謝當日的救命之恩,今日多敬洪老哥幾碗。“


    一老一少相盡歡,從此少年葫蘆裏的水變成了酒。


    沒多久洪定遠去而複返,胡庸.蔡寄梅和神師賀銘良跟隨進入。


    洪定遠開口說話聲音夾雜內力,在座諸位皆聽的清清楚楚。


    "這位是鬆江郡駐軍將軍胡庸,想必大家有不少人認識。正是這位將軍放棄前嫌,不懼車國師強權,決定和江湖保持相互和平。下麵有請胡將軍為大家談談江湖和平的事宜,事後白酒免費不醉不歸,讓胡將軍橫著出傳劍山莊。"


    胡庸心底不罵娘,傳劍山莊就沒一個好人。先是被洪九全活捉,不知道連續幾次敲暈,昏迷了幾天,又被拿性命威脅強迫退兵。還算傳劍山莊的好孫媳婦,出了個好主意拿秋林世家開刀。總算給自己和車國師之間找個抬價下。不過事後想想仍覺得哪裏不對,一時間想不明白罷了。


    今天到好,洪定遠當眾說出這番話,等於把他胡庸和車國師擺到對立麵。在場的江湖人士中,必然有車國師的眼線。這回好了,坐實了他胡庸和車國師作對,以後指不定要承受多大代價。


    眼下著急處理秋林山莊,獲得的財富自己可以腰圓腸肥,更是可以孝敬國師,使他老人家滿意。


    權衡利弊現在不是和傳劍山莊翻臉的時候。捏著鼻子認下洪定遠的話後,胡庸開門見山對一眾江湖人士大聲喊道:"眾所周知,朝廷樂於看到江湖和平,更不願意大動幹戈。"


    "所以本將軍此次順民意聽天意,放下成見願與江湖共進退。一起努力為書水國效力,為書水國百姓祈福。"


    話音高亢鏗鏘有力,真有那麽點滿腔熱忱的氣勢。


    被洪老莊主勸下不知多少大碗百年佳釀的刑真,是真喝多了體內熱流湧動。聽聞胡庸慷慨陳詞後,熱血瞬間被點燃。


    站到椅子上拍著巴掌意氣風發的回應:"為朝廷效力,為百姓祈福。"


    緊跟著卜侍和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隻要是刑真說的話都是對的。跟著一起跳腳呼喊,還有一隻雪白小狗崽兒,抱著烤魚"汪汪汪。"


    麵色微紅的洪九全,不多時也加入呼喊陣營。看不出是真喝多還是假喝多,總之這位山羊胡老人玩心大起。


    氣氛傳染的很快,桃花隨後加入。薛代沫和閻露羞赧片刻後,也隨波逐流加入其中。


    其他桌位閻殺行最先高呼出聲,其餘眾人緊隨其後。整個宴席傳蕩著醉醺醺的呼喊,熱情一次又一次高漲。


    胡庸很滿意這種氛圍,話鋒一轉突然大聲道:"眾所周知,前幾日有一夥江湖認識偷襲軍武,給軍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亡。朝廷要個說法,死者要個明白。"


    正文來了,所有江湖人士不約而同停止呼喊。靜靜的等待胡庸繼續說下去。


    "現已查明是秋林世家所謂。因不滿對朝廷上繳的稅負,秋林世家勾結大盧王超。欲塗挑撥書水國江湖和朝廷開戰,大盧王朝便可漁翁得利。"


    "你放屁,秋林世家明明是和你胡庸合作自導自演一場好戲。現在怎麽能卸磨殺驢將矛頭指向我秋林世家。"秋林長橫打斷胡庸大聲反駁。


    "哼,說的什麽胡話,我堂堂四品將軍怎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秋林世家血口噴人欲蓋彌彰,此罪當誅。"胡庸自然不會承認,當眾斥責,和秋林長橫互不相讓。


    "胡庸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今天就好好說道說道,把你的事跡一一抖摟出來。"


    胡庸不以為意,鎮定自若說道:"現已查明偷襲軍隊的是秋林世家弟子,秋林長橫你有什麽解釋。在確鑿證據麵前你又如何抵賴。"


    胡庸突然對著門外大聲喊道:"來人呐,把秋林世家的餘孽帶上來。"


    一聲是後,兩名甲胄軍武押著一名年輕人進入大堂。兩名軍武粗暴蠻橫,直接將年輕人摁在地上


    胡庸指著鼻青臉腫的年輕人喝問:“秋林長橫你和認得此人?一人你可以說是秋林世家叛逃的餘孽,兩人三人呢?你又如何解釋。“


    胡庸直接堵死了辯解的退路,秋林長橫更是明白,此時胡庸已經不在是他的盟友。而是一柄雙刃劍,正將自己割得遍體鱗傷。


    指著胡庸破口大罵:”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無非是貪圖我秋林世家的財產。哼,我秋林世家和江湖一條心,前去刺殺你無非是為了給江湖更多的時間,這也有錯嗎?“


    洪定遠突然一聲冷和,如洪鍾敲響震蕩心湖:“秋林長恒,你通過秘密渠道兩年內先後運往大盧王朝一萬龍髓錢,作何解釋?”


    內力夾雜在如洪鍾的聲音當中,如同一根棍棒在秋林長橫心湖攪動,泛起滔天巨浪。


    秋林長橫脫口而出:“此乃機密要事,你們怎能得知。”


    而後瞬間驚醒,捂著嘴巴仄仄道:“好你個傳劍山莊,勾結朝廷一起陷害我秋林世家。”


    醉醺醺的洪九全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孫媳婦夢藍蝶,微微點頭後含糊不請道::”看秋林家主不像喝醉的樣子,難道是在說夢話?“


    後著臉色陣青陣白,環顧四周發現情況不妙。江湖人士各個雙目噴火,視自己如仇敵。就連以前秋林家族的附庸門派,此時亦和江湖中人同仇敵愾。


    不用多想,此時情況對自己極為不利,稍有猶豫便會丟掉性命。環顧的眼眸正看向一位自己的老友。


    對方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齒大聲冷和:“賣國求榮人人得而誅之。”


    有帶頭便有跟隨,江湖中人的喝罵聲瞬間被點燃。整個宴會炸了鍋,一致聲討秋林長橫。


    在此慌亂之際,秋林長橫突然躍起,以身體撞破屋頂串出大堂。眨眼功夫又落回原地,隻見寶劍長冉靜靜懸浮在破開的洞口正中央。


    秋林世家所有成員,瞬間成了眾矢之的,每人都被十幾人圍攻。曾經在江湖橫著走的一個諾大世家,在此刻沒有多少還手之力,三下五除二便被蜂擁而上的江湖人拿下。


    秋林長橫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們一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稱英雄豪傑的江湖小人,不是你們被車昨己常年欺壓。當然隻會看他人笑話,關鍵時刻還會落井下石,不配做江湖豪傑。”


    洪定遠反駁:“秋林世家如果和江湖一條心,被欺壓江湖眾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即使秋林世家想選擇逃避,大可以去往其他國家。沒必要資助對書水國虎視眈眈的大盧王朝,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秋林長橫不在言語,身體驟然膨脹,衣衫瞬間炸碎。怒喝一聲:“我秋林長橫想走,誰能攔得住我。”


    醉醺醺的洪九全邁出一步:“老朽的長冉可以試試。”


    大咧咧的閻殺行邁出一步:“殺人我在行。”


    綠衣女子蔡寄梅邁出一步:“我們是死敵,不用多說。”


    神師賀良銘邁出一步:“我不是江湖人,是軍隊的供奉,是一名神修,想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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