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控製天象?刑真和小狗崽兒不怎麽相信。抱著看熱鬧的態度,等著袁淳罡的下一步動作。


    然而令刑真沒想到的事,農家漢子自行離開了一炷香時間。回來的時候,身後跟隨著昏暗一片的風沙。


    “這也行?”道了句疑問後,刑真徹底服氣,真不明白還有什麽是這位袁門主做不到的事情。


    至於小狗崽兒,先一步自己抱著鐵鏈去了。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相信。


    接下來的日子,袁淳罡每次離開,回來時的身後必然跟著鋪天蓋地的流沙。刑真和小狗崽兒的懷疑漸漸消失,剩下的隻有五體投地。


    沒有袁淳罡坐鎮的鍛造門,今日迎來一位婦人。劍宗的三長老,外號戶三娘。地位高得嚇人,不是內門弟子可以比擬的。


    三長老指名道姓要見於清露,拿出一塊拳頭大的秘銀。要求於清露打造一柄天品劍胎,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秘銀的確是珍惜材料,拳頭大的秘銀鍛造一柄劍胎足夠,技藝高超者還可有剩餘。托人鍛造,剩餘材料自然歸鍛造師,哪怕是長老也不能逾越這條規矩。


    看似一件上門的好事,於清露卻樂不出來。原因秘銀品階太高,需要有足夠的內力或靈氣支撐,才可以熔煉進而鍛造。於清露做不到。


    位高權重的三長老親自點名,於清露不敢推脫。無奈接下秘銀後,馬不停蹄的去尋找鍛造門其他長老。


    長老一般都在山林深處閉關,尋找一次頗為不易。而且找人幫忙,鍛造秘銀剩下的材料,也沒於清露什麽事了。


    此行前後需要浪費兩天時日,白跑腿分文收入沒有。於清露懊惱至極,這種倒黴事咋就找上門了呢!


    三長老戶三娘,安排完於清露後,又來到了神門。找到楚心雲後,要檢驗一下他的修煉進度。


    後者相當的不情願,和一個上五境的神修比試。結局沒什麽懸念,一麵倒的碾壓。


    好在三長老出手有分寸,隻是將楚心雲靈力耗盡便收手。沒打傷也沒打壞,過個三五日便可恢複。


    劍宗對內門弟子的管束比較寬鬆,四個山門可以隨意出入。想學習一些其他山門的本領,也沒人反對。


    隻要別調皮搗蛋,劍宗還是樂於看到各個山門之間的弟子走動切磋。


    最近這批招收的記名弟子中,逐漸有人成為入室弟子,就連內門弟子也出現了不少。


    近日來,武門經常來一位白衣少年。少年名為崔卜侍,來自神門。


    白衣少年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紅衣少女問東西。每次來不是帶些水果,就是帶些糖果。或者是神門賜下的草藥以及自己銘刻的符籙。


    總之卜侍大多時候帶禮物來,哄得少女問東西滿臉笑容。二人見麵的地點,定在東西房子旁邊十丈左右遠的老柳樹下。


    也正因如此,垂柳下經常出現一白衣少年和一紅衣少女。二人說說笑笑,偶爾相互切磋。關係總是那麽要好,從來沒有生過氣紅過臉。


    紅衣東西也從未稱呼大一歲的卜侍做哥,白衣卜侍同樣從未想過此事。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小家夥,是玩伴是夥伴也是同伴。


    垂柳下紅衣少女正啃著卜侍送來的水果,水果甘甜多汁,東西的小嘴巴子沾滿汁液。水果吃完,不忘吐出小舌頭舔一圈。


    意猶未盡後,伸出小手理直氣壯道:“還有沒有了?”


    卜侍預卜先知一般,在東西吃完手中水果時,已經悄然在懷中又掏出一個。此時正好將其放在東西掌心,笑嘻嘻打趣。


    “就知道你是個吃貨,給你準備好了。”


    東西迫不及待的抓起水果,這次是一完好的。可以看得清,是紅彤彤的大蘋果。


    吭哧吭哧兩口下去,碗口大小的蘋果少了一小半。東西嘴巴裏塞得滿滿,含糊不清道:“謝謝卜侍,還是你細心,都幫忙洗好了。”


    “當然,我說過要保護東西。就要從各個方麵,哪怕是吃的也要嚴格檢查。如果把東西吃出個好歹,刑真哥回來不得扒了我的皮。”卜侍含糊其辭,話說的極其隱晦,所有的關心和保護,一遭推倒了刑真身上。


    提及二人現在最親近的大哥,東西難得放下手中的蘋果。抬頭看向鍛造門山峰所在位置,略帶失望不滿的嘀咕:“該死的刑真哥,有一個月沒來看我了吧。哼,到了劍宗以後,就不關心我了。”


    卜侍連忙解釋:“刑真哥出遠門了,回來後自然會看你我的。放心好了,刑真哥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我多來照顧你呢。”


    東西露出吃驚的表情,確認道:“刑真哥不在劍宗?什麽時候走的,我怎麽不知道?“


    卜侍坦然道:“快一個月了吧,難道刑真哥走的時候沒告訴你嗎?”


    說完,這位白衣少年便後悔了,輕輕拍打自己的額頭歉意道:“是我多嘴,刑真哥不想讓你牽掛,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東西突然一改傷心咧嘴嘿嘿傻笑,反過來安慰卜侍:“我為什麽要傷心啊,刑真哥有好多自己的事要做。我總不能像個跟屁蟲似的,一直粘著刑真哥吧。”


    卜侍有感而發:“東西長大懂事了,這話如果被刑真哥知道,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也就不用和我見麵時,一直叮囑我保護你了。害的我都沒和刑真哥說上幾句其他的話。”


    “自大狂自戀狂,誰要你保護了。才比我大一歲而已,說的好像大很多。再說了,現在你能打過我嗎?要不然我們試試。“東西撅著小嘴佯怒,雙手握拳關節嘎嘣作響。


    一襲紅衣少女,皺著眉頭眼含殺氣,更像是一個小魔頭。看向卜侍咧嘴一笑,越發的深然恐怖。


    後者連忙擺手,麻利起身跑到一邊:“不打不打,我是斯文人是君子,君子動口不動手。吖!東西,你的蘋果掉了。”


    紅衣少女這才想起來,握拳時把蘋果扔地上了。滿含煞氣的小臉兒瞬間全無,轉而換做悲憤萬分。


    撿起沾滿泥土的蘋果,瞪向遠處的白衣少年:“臭卜侍,陪我的蘋果。”


    白衣少年憋屈萬分,心想明明是你自己扔掉的,現在怎麽怪氣我來了。難怪書上說千萬別和女人講理,女人是不講理的物種。


    卜侍不敢反駁,怕東西追上來暴打自己一頓。轉移話題道:“咱倆現在獨立了長大了,是不是可以喝酒了。每次看刑真哥他們喝酒,好像很好喝的樣子。”


    東西自然是沒真個生氣,靈機一動扔下一句:“你等著。”


    紅衣少女如一陣風,嗖嗖嗖跑沒影。不多時又帶回來一陣風,同時手裏多了個酒壇子,以及一個包裹。


    打開包裹,裏麵酒杯筷子肉幹等一應俱全。這些家當不像是一個少女該有,更像是一個酒鬼的必備。東西一一將其擺放到地麵,是打算就此席地而坐了。


    卜侍長大嘴巴驚奇道:“你怎麽會有這些東西?”


    “給刑真哥準備的,他上次來的太匆忙。我隻顧著給刑真哥比劃刀劍錯了,忘記了準備很久的酒肉。”東西回答的理直氣壯,小表情中帶點兒委屈。


    隨後補充道:“明天我在準備一些,下次刑真哥來了,一定要留他喝酒。”


    卜侍心不再此,擔心問道:“刑真哥說過,不到十六歲不能喝酒。咱倆現在偷摸喝酒,被刑真哥知道會不會挨揍?”


    “你個膽小鬼,十三歲就可以取媳婦了。你都十四了,連酒都不敢喝。還說保護我呢?是我保護你差不到。” 東西毫不留情的進行挖苦。


    隨即先給自己滿上一杯:“你不喝,我喝!”


    被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孩兒數落,卜侍氣兒不打一處來。為了麵子,什麽規定不規定的,一股腦拋到腦後。


    也不怕被東西暴揍了,蹭蹭兩步上前。蹲下身為自己倒了一杯。前先一步送入口中,東西緊隨其後,二人幾乎同時完成。


    然後白衣少年和紅衣少女咳喘不止,二人對視一眼後,開始懷疑人生。看刑真哥他們喝的很香,難道自己的是假酒不成?


    “一定是方法不對。”卜侍分析過後,撿起一塊肉幹和白酒一起放入口中。肉幹和酒一起咀嚼,少年的小臉兒瞬間通紅。


    憋著不噴出來,連連點頭:“對對對,這麽吃就對了。”


    卜侍的表情怪異至極,笑中帶哭,哭中又帶笑。東西看得迷迷糊糊,將信將疑拿起一塊肉幹,放入嘴中後倒入少量白酒,學著卜侍咀嚼品味。


    “啊!”夜深人靜的柳樹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臭卜侍,你敢騙我。”東西扔掉手中的酒杯,揮舞秀拳追上卜侍。不管不顧,抓住機會就是一通捶打。


    卜侍自知理虧,抱頭逃竄不予反擊,任由拳頭在身上劈裏啪啦。東西不是真打,卜侍也不會真疼。


    瘋鬧過後,不甘心的兩個小家夥繼續坐下來嚐試。看向白酒猶如看向敵人,各種辦法屢試不爽。


    白酒仍然是辣的,喝到肚子裏始終是熱的。東西一來氣,所幸將酒杯推倒。抓起大塊肉幹塞入嘴中,惡狠狠的咀嚼。


    卜侍也放下酒杯,悻悻然道:“刑真哥說的沒錯,不到十六歲不能喝酒。也許是你我太小,品味不出酒中的香甜。”


    “哼,如果不是以後想刀劍錯走江湖,怕被人笑話江湖兒女居然不會喝酒。否則我才不會嚐試這鬼東西,難喝死了。”東西道出了實情和夢想。


    卜侍試探著問:“你走江湖的時候,會不會帶上我。”


    “當然,不帶著你帶誰。我就認識你和刑真哥,刑真哥整天一堆事要忙,隻有你陪著我。怎麽了,難道你不願意?”東西依舊是沒心沒肺,說話做事不會去想前因後果。


    幸虧對麵坐的是卜侍,從來不會生東西的氣。也不覺得在東西心裏排在刑真後麵,是什麽丟人的事。


    “怎麽會呢,東西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有劍我也有劍,你有刀我有符籙。倒時我們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專打那些欺負人的壞蛋。”


    東西滿意的笑了笑:“這還差不多,你去練練符籙本領。我看看有沒有資格,和我一起行走江湖。”


    卜侍道:“好,我演練過後,你也要演練一下刀劍錯。我也正想見識一下,單片紙張裏麵武功的厲害之處。”


    二人有說有笑,卻不曾發現,夜色中一行十多個人,正急速趕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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