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州的縱橫學院,學院內突然擺出一副天關棋局。


    學院發出通告,能破解棋局者獎勵縱橫家名篇縱橫百合一部。


    此語一出,學員們頓時趨之若鶩。無非是因縱橫百合的價值,對於普通神修和武者來說分文不值。


    但是放到縱橫家和兵家眼中,價值不遜色於一件半神器。當然了,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即使有了功法秘籍,能否有一番成就,還是看個人的努力和機緣。


    能不能有成就是後話,當下能否破解天關棋局。拿到縱橫百合才是學員們最關心的問題,天關棋局所在處,也成了所有學員的關注點。


    學院有學院的規矩,作為學員就要必須遵守。一座學院上萬人,不可能同一時間來破解棋局。


    學院講求個先來後到,無論身後家族多強,還是懷裏揣了多少銀錢。想要破解棋局,就要先排隊。


    隊伍如長龍,足足排出去了兩裏地。還好縱橫學院是困龍大陸四大學院之一,占地麵積自然不用多說。兩裏地而已,和學院的麵積想比,小道兒。


    棋局有靈,每個人駐足棋局前方,黑白子坐落的方位都會有所變化。學員每落一字,自身便會進入一處幻境。


    到底是幻境還是精神意誌的改變,學員們無從得知。隻能當做幻境來猜測。


    幻境各有不同,有的人掉入溫柔鄉,有的人坐在金山巔。有的人高中狀元郎,還有的人躋身金戈鐵馬的戰場。


    總之是五花八門,一千個人聚集在一起各自說出自己的幻境。會驚訝的發現,沒有一處是相同的。


    當然了,能聚集到一起談論幻境的,都是以失敗告終。


    每人破解棋局,最長可耗時三個時辰。一天十二個時辰下來,黑白不停,最多也就能有五六個人測試完成。


    狼多肉少,很是適合形容現在的天關棋局。學院導師們借機檢測學員的成就,苦了學員們。


    不舍得離開排到手的隊伍,迫於無奈,隻得在原有的位置吃吃喝喝,到了晚上打地鋪露天席地的睡。


    就連上個茅廁方便,也得找個小板凳,板凳上麵留下紙條。寫明白做什麽去了,去多久。時辰一過人不回來,位置立刻被後麵的人取代。


    條件苛刻,可以說是不近人情。大冬天的天寒地凍,有事沒事刮個寒風下點兒暴雪,更是給學員們雪上家霜。


    一處山頂白茫茫一片,厚厚的積雪在陽光照射下,反映出五彩繽紛的晶瑩色澤。


    一位衣衫幹淨的男子,大字型平躺在雪地中。仰頭望天,冬日太陽不熱但是同樣刺目。男子抬手略做阻擋,眼皮子不聽話的慢慢閉合。


    不多時,有微微的鼾聲發出。原來這位十七八歲的男子,躺在雪地裏睡著了。


    半山腰處,一位相同年紀身穿綠色衣衫的白淨女子。深一腳淺一腳,踏雪登山。


    綠衫女子自娛自樂,矯捷一笑後自言自語:“該死的季冷,一定在這裏。他說過,找不到他,就去我們二人經常獨處的山頭。”


    雖天氣寒冷,爬山仍是一件辛苦的活計。綠杉女子抬手擦去額頭的汗水,望了望不遠處的山頂。


    長呼出一口氣,浮現一抹可融化冰雪的笑意:“終於快到了。”


    見季冷睡的跟頭死豬是的,綠杉壞笑了一下。彎身捧起潔白的冬雪,很快的揉搓成雞蛋大小的雪球。


    她悄悄走近季冷,盡量發出細小的聲音。腳底下,拖著長長的“支~呀”聲。


    綠杉女子跟做賊似的,臨近後蹲下身。輕輕撩起季冷的衣領,而後迅速把雪球塞入其中。


    透心涼心飛揚,這感覺即清爽又酸爽。熟睡中的男子激靈靈打個冷顫,然後撲棱一下坐起身。


    “該死的混……”怒罵聲剛到嘴邊,看到熟悉的身影後,硬生生把髒話咽了回去。


    笑問:“煙花,你怎麽了來了?”


    被稱作煙花的綠杉女子沒正麵回答,輕笑後反問:“雪球的滋味如何?”


    季冷翻了個白眼,同樣反問:“你說呢?要不你也感受一下?”


    “別,我怕冷?”煙花連連擺手,戒備著倒退遠離。


    季冷雙手撐地,雙腿順勢彎曲。而後腳掌用力,一個前撲動作瞬間完成。同時,手掌攥著一團積雪。


    “季冷,你敢!啊!”煙花明知不是季冷的對手,又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幹脆不躲不閃,喊出刺耳的尖叫。


    季冷快速臨近,手中的雪突然灑向身後。雪花散開,像是白茫茫的霧氣。


    季冷順勢撲倒煙花,抱著女子翻滾躲避。雙眸緊閉的女子,發現不對睜開眼睛溫柔的看著季冷。


    隻見雪花飄散的地方,露出一位和季冷衣衫相同的男子。不像季冷那般白淨,臉色陰晴不定。


    與此同時,季冷和煙花翻滾的軌跡上。一排密集的雪球接種傳射,最危險的,鄰近二人衣衫寸許。


    雪球鬆軟,打到人身上並無大礙。可是被揉捏的實誠後,便會堅硬。在加之靈氣的注入,也就成了可以取人性命的凶器。


    又是二人出現,衣衫還是相同。無疑是縱橫學院的定製服裝了,大多學員都喜歡穿著,以彰顯縱橫學員的高貴身份。


    這二人個子很矮,堪堪到正常人的腰部往上一點兒。是一對雙胞胎,長相上頗為的相似。


    煙花憤怒道:“浩和風,你什麽意思?不是早就說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嗎?”


    “還有白濤和白浪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與浩和風走到一起了?”


    “不用問他們二人,有錢可使鬼推磨。沒有他們二人的土遁術,又怎麽能跟蹤得到魂魄強大的煙花。”浩和風全盤脫出。


    而後冷冰冰的看向季冷:“沒想到他也在這,哦不,我應該早就想到煙花是來找他才對。”


    浩和風明顯的來者不善,接著說:“我和煙花從小有婚約,今天是帶她回去成婚的。季冷和煙花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計較。現在如果敢阻攔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煙花憤怒至極:“浩和風你別胡說八道,長輩們開玩笑的話當不得真。你敢亂來,我和你沒完。”


    “哦?和你廢話是不想傷到你罷了,一個四境神修,一個隻是魂魄強大而已。難道我會害怕嗎?”浩和風充滿了蔑視,老神在在料定今天肯定心想事成。


    煙花磨牙嘎嘣作響,踏前一步就要與浩和風拚命。


    季冷拉住了女子的胳膊,輕聲道:“既然我在,衝在最前麵的應該是我才對。我不敵了,你也別逞強,想方設法的逃跑。”


    煙花頓時焦急萬分:“不可,你這幾年來從沒和人交過手。下圍棋厲害,頭腦聰明,不等於可以和人麵對麵硬拚。”


    對麵的浩和風玩味兒十足,打趣道:“季冷?你是想多管閑事嗎?仗著學院長老們庇護,平時我不敢拿你怎麽樣。”


    “真若敢逞強一意孤行,休怪我不客氣了。”說道最後,聲音中透漏出些許的殺意。


    季冷異常的平靜,笑道:“試試就知道嘍,作為一個學院的,給你準備的時間。”


    季冷他麵如冠玉,相貌清秀,比之女子不遑多讓。特別是一對漂亮的挑花眼,不知讓多少女子甘拜下風。


    說話語氣卻是異常的堅定,態度更是顯得高高在上。浩和風蔑視他們,季冷則更直接的無視了。


    這不,剛剛對話結束,便不在理會對麵一高兩矮。偏過頭換做溫柔語氣:“沒事,有我在,誰都不能強迫你做任何事。”


    煙花心裏暖暖的,小臉兒瞬間緋紅。女孩子的心思,不都是想找一個能保護自己,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港灣嗎?


    季冷的一言一行,正中女孩子心懷。煙花魂魄強大,但仍是女孩子,擺脫不了女子的嬌柔。


    對麵的浩和風氣得滿臉漲紅,但是沒衝動。為了確保擊敗季冷,對旁邊的兩個矮子說道:“任務有變,給你們的銀兩翻倍。”


    矮子二人當中,稍微高出些許的哥哥白濤為難道:“浩大哥,不對啊。煙花容易對付,而且不會得罪學院長老。幫你拿下他,原有的價格自然沒問題。”


    “加上一個季冷,不但要麻煩些,還會有得罪長老的危險。和煙花相同的價格,不合理。”


    浩和風倒也幹脆:“加兩倍。”


    “好!”白濤和白浪兄弟二人,回答的同樣幹脆。


    煙花滿臉的黑線,感情是自己被瞧不起了。


    季冷反應相當的快,立馬低聲來了一句:“煙花易冷,人事易變。季冷不冷,滄海不變,煙花瞬間,絢爛永存。”


    有些時候對待女子,一句甜言蜜語頂的上千兩黃金。季冷時機抓的好,煙花本就有意向流水。


    看在對麵的浩和風眼裏,醋壇子打翻了不知多少。怒喝一聲:“給我上。”


    “好嘞。”白濤白浪爽快答應,然後倆人身子一縮,沒影了。


    煙花無奈道:“我雖魂魄強大,但是沒強大到能找到地下的他們。季冷你要小心。”


    季冷對待煙花,始終話語溫純:“放心吧,小菜一碟。”


    他雙掌抬到胸前掌心對外,分別向左右兩側滑動。一縱橫交錯的棋盤,緩緩呈現在雙掌之間。


    “劈裏啪啦”一陣撞擊聲響過後,對麵浩和風激射出的三道冰錐相繼破碎。


    季冷動作未停,輕輕跺腳積雪震蕩而起。靈氣蕩漾,凝聚積雪落到棋盤成棋子。


    對麵的浩和風動容“化雪為棋子?季冷開辟氣府了?”


    季冷懶得理會對麵絮絮叨叨的家夥,白色棋子三十六顆,天罡三十六大陣成。


    細看之下,每顆棋子均有五道紋路浮現。季冷向前推掌,棋盤與棋子慢慢向前移動。


    棋盤放大,棋子也放大,一道天然屏障矗立在季冷和煙花前方。任由對麵冰錐接二連三的激射,均在棋盤上碎成冰渣。


    季冷不在理會對麵的浩和風,而是自言自語:“剛剛能發現你們,現在一樣可以。”


    隻見他一手抱起旁邊煙花的腰肢,自身跺腳身形躍起。淩空身形翻轉,頭下腳上筆直墜落。


    一拳遞出,原來腳下的積雪全部被震蕩起來。


    煙花被驚得不輕:“你會武道?”


    “小時候練過拳,一直沒斷過。武道不至於,用靈氣模仿的。”季冷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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