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山中,大將軍和曲沐聯手,蕩平了所有可以稱得上規模的山匪。


    畢竟連綿大山絡繹不絕,隱藏的山匪不計其數。


    大規模擺在明麵上的匪寇團夥,大將軍和曲沐可以輕易擊破。


    有些匪寇團夥成員沒幾個,多則幾十少則十幾。


    知道有大軍壓境早早的望風而逃,不與其碰麵。


    大將軍和曲沐的兵力,不夠在十萬大山中拉網地毯式搜鋪。


    百密一疏,總有些小型勢力漏掉。


    大將軍和曲沐不在意這些,他們也沒時間一直在十萬大山耗下去。


    待得大將軍和曲沐把大部隊拉走,這些小匪寇團夥又成了此地山大王。


    時而埋伏在山林中,打劫過往的商賈隊伍。時而到山下尋沒有重兵把守的郡縣,燒殺搶掠一番賺的缽滿盆滿。


    有一位鼻子下有兩道印痕的少年,資質奇佳劍心清澈以殺伐成就劍修。


    他看不慣這些匪寇的所作所為,暫時壓製尋找大將軍的悸動,留在了十萬大山繼續清理匪寇。


    從此以後,十萬大山重磅消息接連傳出。


    繼第十魔頭被人以牙還牙後,不斷有匪寇被蕩平的消息繼續傳出。


    事後,有好事者去事發地探查,得出的結論是傳言屬實。


    被剿滅的匪寇無一不是被利刃洞穿,或是頭顱或是咽喉。


    大多一擊斃命,很少有出第二劍的時候。


    留在十萬大山的匪寇,大致猜測出第十魔頭是被誰斬殺。


    不過他們沒心情同情魔頭,更多的心思考慮自己是去是留。


    這夥剿滅匪寇的家夥太可怕,從來不留活口。以至於現在三十多個小型團夥被殺的一幹二淨,卻沒人知道出手者長啥模樣。


    更別提姓甚名誰,幾人聯手等,一切毫無線索。


    十萬大山人心惶惶,這日子簡直不讓人活。比大將軍和曲沐還恨,好歹他們是收編。


    這夥不知多少人,不知實力如何的家夥。一個活口不留,下手是真黑,還要命。


    匪寇不好過能有啥辦法,跑唄,十萬大山待不下去還有別的地方。


    都是武者,換個國家改頭換麵,又是一條好漢。


    山林間,商洛奇和遙遠並肩而行。


    這倆人不是不想駕馭飛劍,咻咻咻的又快又拉風。


    不過正是因為拉風,容易暴露行蹤和實力,二人選擇徒步。


    商洛奇冷冰冰的性格,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冷。


    和自己師兄行走在一起沉默少語,盡想些十萬大山還有多少匪寇,多久能清理幹淨。


    遙遠身為師兄,見不得這種沉默氣氛。


    幹巴巴道:“這次的銅鏡山寨你要小心,聽說他們有一件銅鏡品階不低。”


    “曾經的他鄉客留下來的寶物,不得不防。”


    “殺人奪寶,跟匪寇不用廢話。”商洛奇的回答簡單直接,危險與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好不容易找到話題的遙遠,差點被這位師弟給氣岔氣。


    心想多說兩句你能累死,好歹是師兄弟關係,不用像是對待仇人似的吧。


    其實遙遠知道,師弟並無惡意。隻是心結太重,將自己給鎖起來了。


    遙遠現在隻怪師傅,為什麽讓自己來保護師弟。


    回頭一想,師傅就這麽倆徒弟。自己作為師兄不來,還真找不出別人。


    壓下心底鬱悶,強顏歡笑道:“既然有以前的他鄉客,咱們也得小心這次進入的他鄉客。”


    商洛奇脫口而出:“和匪寇勾結,殺!”


    無奈苦笑一聲,轉移話題道:“十萬大山的匪寇所剩不多,全部斬殺幹淨後,你打算去哪裏?”


    “您是師兄,您來做主。”商洛奇的回答永遠簡潔明了,而且是哪種沒事找削型的。


    遙遠忍住了殺人衝動,耐心解釋道:“去孟國吧,你想找青陽鎮的玩伴,成全你就是了。”


    “現在孟國統一了,聽說曲沐沒有做皇帝的心思。準備把皇帝讓位給他挾持的天子,自己則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算來算去,隻有戰後的孟國最太平。你到了那裏,可以減輕些殺孽。”


    商洛奇看了看漸漸暗淡的天色,很是滿意的自言自語:“夜黑風高殺人夜,正好。”


    隨即他語出驚人:“北擄該殺。”


    “噗”遙遠噴出一口老血,自身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挖苦道:“師弟啊師弟,咱們能不能三句話不離殺人。天下這麽大,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留戀?”


    商洛奇稍微加快腳步,提醒道:“別磨磨蹭蹭了,今天晚上最少解決掉三個匪寇山寨。”


    一句話十好幾個字,恐怕是商洛奇和他師兄匯合以後,說的最多的一次。


    這次相當特別,好似意猶未盡接著反問:“難道有錯的人不該殺嗎?”


    遙遠哀怨一聲仰天悲憤:“師傅啊,您老人家是讓我來保護師弟,還是讓師弟磨礪我心境的。”


    “不行了不行了,您大徒弟的心境快被打擊的支離破碎了。”


    “師傅,您老……”


    遙遠突然閉嘴,上前一步拉住商洛奇。


    後者其實反映更快,先一步屏住呼吸隱匿在樹幹後。


    遠處的樹上,正有兩個人趴在樹叢中,無聊的對話。


    “該死的魔頭,若不是他們,你我哥們兒哪用得著大半夜喝西北風。”


    “單眼哥別埋怨了,小心使得萬船,也是對你我的生命安全加以保護。”


    “獨耳兄弟說的哪裏話,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在埋怨該死的魔頭,搞的十萬大山所有匪寇提心吊膽。”


    被叫做獨耳的男子撇了撇嘴:“可不是咋地,你說他們會不會是魔頭榜上麵的人物。”


    單眼一臉的不屑:“你聽說過哪個魔頭為民除害的?”


    “喂喂喂,獨耳怎麽不回答我?”


    做匪寇年頭多了,躲避更大的匪寇,躲避圍剿的軍武。


    各種躲避中,磨練出了對危險的預知。見獨耳不聲不響,旁邊的單眼頓時脊背生寒。


    單眼試探著湊過去,想探查一下身邊人的氣息。


    “撲哧”一朵絢爛的血花綻放,一抹流螢從單眼的眉心刺進後腦刺出。


    兩個放哨的山寨匪寇,做夢想不到,說個話的光景性命便被人收割。


    二人更想不到,他們隻是銅鏡山寨扔到外麵的魚餌。


    近日銅鏡山寨來了兩個陌生人,二人斷言十萬大山中的魔頭是他鄉客,而且是可怕的劍修。


    這二人在外出放哨的山匪身上,安放了可探查氣息的子母珠。


    放哨人被殺後,遠在銅鏡山寨的母珠可顯化子珠所在位置,有斷絕生機跡象。


    當遙遠和商洛奇踏入銅鏡山寨時,突然一簇簇火光亮起,照耀的山寨通明一片。


    山寨大當家銅寶寶恭敬的迎接出兩個人,誠心佩服道:“火鱗都和火鱗蔚兄弟好手段,輕而易舉設計包圍兩個魔頭。”


    火鱗都和火鱗蔚二人沒理會銅寶寶的馬屁,徑直排眾而出。


    他們注視著被五十來號匪寇圍困的遙遠和商洛奇,均露出滿意神色。


    而被包圍的遙遠頗為緊張,注視著四周以防萬一。


    小聲提醒:“我來纏住他們,師弟找機會逃跑。”


    商洛奇根本沒接這茬,開口道:“妖族。”


    遙遠當真是無語,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殺人。小命兒重要,師兄我都豁出去了,你特娘的倒是想辦法逃跑啊。


    再觀商洛奇,居然把自己無視了。


    商洛奇盯著火鱗兄弟平靜道:“你們在等時間,是準備給銅鏡蓄力嗎?”


    “聰明。”火鱗都豎起大拇指不吝誇讚。


    火鱗蔚嘖嘖怪笑:“很佩服你們的勇氣,知道我們給法寶蓄力居然不逃。”


    聽聞三人對話,遙遠死的心都有了。哪是我不逃,而是一根筋的師弟不逃。


    我遙遠自己逃了,回去怎麽向師傅交代。


    遙遠拉了拉商洛奇的衣角,不斷的使眼色。


    商洛奇依舊無視,盯著火鱗兄弟繼續問:“為什麽算計我們?圖謀什麽?”


    火鱗都舔了舔嘴唇:“劍心,清澈的劍心是大補。”


    商洛奇點了點頭不以為意:“什麽族群?殺完你們回到困龍天下後,我會通知你們族群長輩。”


    “哈哈哈。”火鱗蔚笑出眼淚來了。


    即使兩個劍修現在動手,他們火鱗兄弟二人自認有一戰之力。


    在加上銅鏡的輔助,殺兩個劍修如同探囊取物。


    火鱗蔚笑這個少年的自大無知,也笑今天晚上有所收獲。


    火鱗蔚需要時間,銅鏡蓄力完成,可更輕鬆擊殺兩位劍修。


    所以現在他不著急,樂於拖延時間。


    “告訴你也無妨,蠻荒大陸的火鱗蟒一族。”


    遙遠這叫一個恨,火鱗蟒族在妖族中是排的上數的存在。他們派出來的天驕,自然實力不容小覷。


    該死的師弟到底哪來的自信,無視火鱗蟒族的威勢不說,還放任敵人給銅鏡蓄力。


    “你不走我走了,回去我找師傅請罪去。”遙遠違心威脅,希望商洛奇聽一次話。


    結果商洛奇語出驚人:“沒時間了,銅鏡蓄力完成了。”


    “那還等個屁,殺!”遙遠知道師弟的魂魄強大,相信他的直覺。


    可能是被商洛奇感染,既然沒得逃,所幸殺個痛快。


    “嗡~~”一聲刺耳的金屬顫鳴傳出,一閃爍刺目光輝的圓盤憑空出現。


    懸浮於頭頂,猶如大日,照耀的黑夜猶如白晝。


    絲絲縷縷水紋般的光輝垂落,瞬間籠罩在商洛奇和遙遠周身。


    二人隻感覺暖流湧動,周身說不出的舒服。


    上下眼皮更是不爭氣的打架,有緩緩閉合的跡象。


    遙遠耳邊響起師傅的話:“徒兒,你太優柔寡斷了?身為劍修,應該果敢,所有決斷瞬間完成。”


    “性格緩慢不適合做劍修,你應該考慮其他途徑……”


    商洛奇回到了兒時的青陽鎮,中秋夜圓夜,魏林家的院落當中。


    九歲的孩童抱住腦袋,除了絕望就是無助。


    “嘭嘭嘭”鐵棒、木棍和拳打腳踢,雨點般的招呼在一個孩童的身上。


    那一刻人性泯滅,對一個孩童沒有絲毫的可憐之情。


    商洛奇大恨,恨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恨四大家族可以欺辱他人。


    恨這些惡人欺負刑真,恨這些惡人打斷自己的骨頭。


    孩童的心底當時隻有一個想法,今日我不死,他日你們都要死。


    商洛奇怒火交加,怒吼一聲:“殺,你們都該死。”


    周身契機勃然迸發,以自身為中心,向四周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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