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目光灼灼盯著越來越臨近,來者不善的眾人。


    其他人也發現了敵人存在,卜如煙和姬瑞動同時驚呼出聲:“死衛。”


    而後二人又同時抱拳:“請刑少俠為我解開封禁,先容我和死衛打一架再說。”


    崔文軒也適時開口幫忙說話:“刑真哥幫幫忙吧,姬統領可以信的過。”


    刑真呢喃一句:“怎麽隻有四支死衛,少了三支隊伍呢?”


    他相信崔文軒的話,不在猶豫,將姬瑞動和卜如煙的封禁同時解開。


    就在此時,不等刑真等人有所動作,正當清醒的餘三醒摩拳擦掌。


    “容我先熱熱身。”


    老人淩空躍起,而後從天而降墜入殺來的死衛當中。


    七境巔峰體魄強悍的武者,對付一群四境五境死衛,毫無懸念一邊倒屠殺。


    餘三醒一人獨戰四支死衛一百二十號人,輕鬆至極橫推諸敵。


    一對鍛造錘有如神助,被錘擊者皆當場炸成血霧。


    光明城一戰餘三醒雖大發神威,可那時敵人太多太強,沒凸顯出餘老前輩的實力。


    這次餘三醒當仁不讓,不容許其他人插手幫忙,一個人橫推到底。


    一百二十人看似很多,不過在餘三醒手中不堪一擊,比起刑真容易的多。


    由此可見,刑真的六境以下伐上還不是絕對,對戰蛟無雙那種初入七境的還行。


    若是和餘三醒這種老牌七境武者廝殺,不用刑罰勝率真不多。


    餘三醒的淩厲出手,再次堅韌刑真將神修突破至神府境的決心。


    還有女夫子沒找到,七殺天下距離一統還很遙遠。


    刑真的路漫長遙遠,不能有絲毫的耽擱。一步差步步差,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餘三醒的戰鬥雷厲風行,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已解決戰鬥。


    老人周身染血,戰鬥結束後整個一血人。鮮血都是敵人的,沒有自己的。


    回到刑真身邊,老人不滿道:“該死的,跑了一條躲躲藏藏的大魚。”


    姬瑞動也感覺到了,隻是實力不如餘三醒,不敢肯定罷了。


    見餘三醒已確認,姬瑞動冷冷道:“現在可以確定,當日伏擊我們的人卻是趙國所為。”


    崔文軒聰慧,立時明白其中意思,有些不解反問道:“我們已經答應做趙國的人質,為什麽還會派死衛伏殺我們?”


    卜如煙恨鐵不成鋼教訓道:“有意激怒越皇放棄固守越都,最好越皇崔文宇親自帶兵出征。”


    “趙國可順勢擊殺崔文宇,越國皇帝戰亡越國大亂,趙國可更輕鬆吞並越國。”


    崔文軒和姬瑞動同時露出狐疑:“前輩怎知當中密辛?”


    “咳咳咳”卜如煙幹咳搪塞:“猜測而已,不用大驚小怪。”


    刑真見眾人遮遮掩掩覺得好笑,既然卜如煙不想暴露身份,興許是擔心容貌嚇倒青衣小童崔文軒。


    即使現在卜如煙的傷口經過治理,不在像以前爬滿小蟲,不過縱橫交錯的刀疤還是令人膽顫。


    刑真幫忙打圓場轉移話題道:“餘老前輩滿身烏血,這樣進城容易引起恐慌,先找個地方洗洗吧。”


    一直被統領王爺之類給驚嚇住的一夏,終於找到開口說話的機會。


    連忙跳腳自告奮勇:“我知道我知道,南邊十裏外有條小溪。”


    “你們不怕冷,可以到那裏洗涮一下。”


    現已春天,不在像冬季一般嚴寒。而且他們這些走江境和馭風境武者,根本無需介意微微寒意。


    一群大男人洗漱,一夏和卜如煙躲出去老遠。


    在一處大石後方,一大一小相鄰不遠,氣氛異常安靜。


    一夏試探著問:“刑真哥稱呼您前輩,我也可以稱呼您前輩嗎?”


    卜如煙溫怒:“不敢當。”


    一夏有些不知所措,心想沒得罪蒙麵怪女人,幹嘛對我發脾氣。


    好奇心使然,再度問道:“前、前輩,您心情不好?”


    卜如煙沒好氣兒道:“是又怎麽樣?你安靜會別惹我,心情或許會好點兒。”


    一夏在心裏詛咒千萬遍,發誓一會老跟班餘三醒回來,一定命令他好好教訓不知死活的女人。


    她也明白,有刑真和餘三醒在附近,蒙麵女人不敢對他怎麽樣。


    既然你對我不客氣,也別怪我不給你好臉色。


    一夏雙手叉腰老氣橫秋:“年輕人要想得開,遇到困難解決困難才是正途。”


    “有什麽想不明白的,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


    一夏相當沒有覺悟,自吹自擂道:“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沒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


    “撲哧”卜如煙被逗笑,撇了一眼沒好氣兒道:“黃口小兒,休得在我麵前裝腔作勢。”


    一夏頓時不服,怒而回擊:“切,有眼不識泰山。”


    “想我一夏跟班兒無數,有七境武者餘三醒,越國王爺崔文軒,這些你都是知道的。”


    一夏還算靠譜,沒把刑真說成是她的跟班。


    揚了揚拳頭開始了她的長篇大論。


    “先有第九魔頭榜的剪肆做過我的跟班兒,魔頭榜第九你知道吧,實力很高的,刑真才排名第五而已。”


    卜如煙微微詫異:“刑真是魔頭?我看不像。”


    一夏沒理會這茬,繼續吹噓道:“當年五境武者問成誌和西夏嵐做過我的跟班,現在算算估計也六境了。”


    卜如煙愈發好奇:“你還認識問成誌和西夏嵐?”


    見蒙麵女子感興趣,一夏越發談性濃鬱,繼續道:“當然,還有孟國的曲沐,都做過我的跟班兒。”


    “曲沐你不認識吧,可是坐擁孟國半壁江山的一方勢力主子,不亞於一國之君。”


    “聽說現在打下了整個孟國,或許不久的將來,曲沐就是孟國的皇帝。”


    顯然 一夏不知道曲沐帶兵殺向北擄,故而有此猜測。


    “不止他們,光明教護法賠不剩,和光明教教主楊祁,都是我的跟班兒。”


    “不對,現在沒有光明教了,黑暗使的教主和護法才對。”


    卜如煙不想繼續聽小家夥胡謅八扯了,打斷道:“你在哪裏見到的問成誌和西夏嵐?”


    一夏答道:“十萬大山,我和刑真就是在十萬大山中救出的崔文軒。受問成誌夫婦拜托,送文軒回越國。”


    “說起來,我還是崔文軒的恩人。”


    卜如煙疑惑:“十萬大山?文軒怎麽了?”


    一夏故作驚恐:“文軒啊,被山匪抓去做人肉包子了,是我和刑真打頭陣大破山匪,才救出的崔文軒。”


    卜如煙聽聞雙拳緊握,關節被捏的嘎嘣作響。


    一夏卻丁點兒不害怕,咕噥道:“又沒拿你做人肉包子,你生的哪門子氣。”


    卜如煙強壓下心中憤懣,故作輕鬆道:“這麽說來,你們一行人帶著文軒從十萬大山走到了商國,又從商國走到越國?”


    一夏挺胸抬頭:“那是當然,別看我們小,腿腳好著呢。”


    一夏隻顧吹噓,全然沒看到卜如煙眸子中的怒火。


    也不怪她,一個孩童而已,怎麽可能懂的大人的臉色變化。


    卜如煙冷冷道:“一看你們就沒好好照顧文軒,離開越國幾年了個頭一點兒沒長。”


    “是不是刑真不舍得花錢買些營養餐食,你們兩個小家夥饑一頓飽一頓?”


    一夏自己說刑真扣門兒可以,哪怕把刑真說成無惡不作,也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但是別人說不行,一夏頓時來了脾氣不滿道:“別胡說,刑真對我們好著呢。沒有刑真,我和文軒早就死在外麵了。”


    一夏不介意暴露實力,大誇特誇道:“刑真很棒的,走大山退妖獸,奪神器戰河神。”


    “度陰物護百姓,殺倭族鬼子大戰光明城。”


    卜如煙氣惱歸氣惱,至少現在文軒健健康康,而且看著比以前懂事許多。


    不僅來了興趣,好奇道:“這麽豐富的經曆?不妨說出來聽聽。”


    一夏當然不放過吹噓刑真和自己的機會,感慨道:“說來話長,細說個三天三夜未必能說完。”


    “我且挑選精彩的地方娓娓道來,您呐仔細聽好了。”


    一夏相當的不客氣,大大小小戰事都有他參與,而且還是勇於衝鋒那種。


    當然沒忘記帶上文軒,畢竟青衣小童是她最忠實的跟班兒。


    一夏吐沫橫飛,口中大戰連天驚險紛呈。


    各種身臨絕境現象環生,就像親身經曆了似的。


    一旁卜如煙聽的心驚肉跳,從第一處驚險開始,指甲蓋嵌入掌心就再也沒拔出來過。


    一夏始終灌輸一個理念,自己是無敵英雄,屢次救崔文軒於危難當中。


    不知不覺中,卜如煙真的信了,對一夏的感官也漸漸好轉。


    不同的角度看不同的事物,換一個角度觀察,一夏並沒有剛剛那般可惡了。


    反觀一夏,唾沫橫飛良久口幹舌燥,四處張望才想起刑真不在身邊。


    咕噥一句:“無聊,刑真不在沒有酒,渴死我了。”


    給小孩子喝酒,這是什麽情況,卜如煙越來越看不懂刑真了。


    路上和刑真也有接觸,不像是個不著調的人。


    片刻思索,卜如煙大概明白一夏的話半真半假。


    剛剛居然被忽悠的入神,頓時自行慚愧,無奈搖頭苦笑。


    一夏看不到黑布遮蓋下的麵容,不過忽而看到露出的眼眸眯成月牙狀。


    一夏了然,卜前輩笑了。頓時壯起幾分膽色,試探著問:“前、前輩,您為什麽蒙麵呀?”


    卜如煙並未隱瞞:“我長的醜陋,害怕嚇著你們。”


    一夏不以為意:“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哦?真的不怕?”卜如煙語氣抬高,不太相信一夏所說。


    一夏有種被輕視的感覺,鼓了鼓腮幫子下定決心道:“我可以打賭,若是被你的容貌嚇著,甘願做文軒的跟班兒。”


    “此話當真一言為定。”卜如煙興趣十足,樂於讓一夏做文軒的跟班。


    話說出口了,一夏不能收回。故作鎮定:“一言為定。”


    卜如煙不在矯情,正色道:“等著做文軒的跟班兒吧。”


    而後猛然在下遮麵布,刀疤縱橫交錯的臉龐呈現。


    一夏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絲毫聲音沒發出,跟沒事兒人一樣。


    卜如煙暗歎:“難怪文軒做你的跟班兒,膽魄方麵他就不如你。”


    自家苦楚自己知,一夏哪裏是鎮靜自若。而是被嚇的呆滯了,不敢發出絲毫響動。


    既然卜前輩承認自己膽魄比文軒強了,呆滯的一夏幹脆坦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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