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光照在永夜臉上,那張臉比落日的景致還要美。


    晚風吹起她的長發,簡陋的布袍並不能減少她半分的美麗。


    風揚兮發現了自己的失神,暗罵了聲紅顏禍水。他瞟了眼床頭疊好的束胸的布,麵不改色地撒謊:“你睡了三天,陳秋水的秋水山莊離這裏不遠,我請了個婢女過來照顧你。”


    永夜釋然地笑了笑。突然想起風揚兮說她睡了三天,忍不住著急,“我睡了三天?”


    “嗯。”


    “我……”她想起月魄和薔薇,著急想走。


    “人去樓空。他們沒那麽傻。”


    永夜胸口一痛,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風揚兮皺了皺眉扶住她,“傷還沒好,還要養幾日。”


    薔薇的模樣衝進心裏,轉眼之間,她又不見了,還有月魄。永夜心裏湧出強烈的懊悔和自責,胸口一股戾氣直往上衝,她喃喃道:“如果我安安靜靜留在安家,悄悄送信給你是不是就能救了他們?那個平叔武功很高,我怕我再回去就出不來了……”永夜急怒攻心,一口血又噴了出來。


    風揚兮嚇了一跳,見她雙目赤紅,眼神迷離,手掌一翻將永夜打暈了過去。他歎了口氣,永夜口中的平叔是真想要她的命。難道自己猜得錯了?


    他抱起永夜進房,靜靜地坐在床頭陪著她。


    如果可以,他不想讓她再攪和進來。然而,不拉她進來,怎麽行?不讓她瞧個清楚明白她如何肯信?可是這樣對她是否太殘忍?風揚兮矛盾異常。他的目光從永夜脖子上掃過,怔然地想,如果,她佩著那塊木牌不是想利用他呢?


    他禁不住苦笑,他是選擇了一條最難的路去得到她的心嗎?


    太陽沉進了落日湖,竹樓裏的光線慢慢變得灰暗。


    風揚兮取下牆上的琴,輕撥琴弦,奏出一曲《清平樂》,琴聲清雅,隱隱如水洗藍天,充滿了平和安詳。這樣的琴聲平靜了他的心思,也能讓永夜紊亂的氣息安穩。


    安家是齊國首富,安家的覆沒關係到齊國的財力。


    如果是安家請遊離穀出手抓了永夜最關心的人來要挾她,難道安家這麽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安伯平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在知道永夜是未來太子妃的情況下還敢要挾她作畫。以安家的財力,搞出這麽大動靜就隻為了求幾張值錢的古畫?


    月光照亮了湖麵,風揚兮的思緒如湖麵的波光,跳躍閃爍。他一點又一點地拚湊著整件事情。


    是遊離穀反過來要挾安家嗎?為什麽遊離穀又要安伯平留下永夜作畫?


    遊離穀本來籌劃十來年,要奪取安國皇權,卻在瞬間改變了主意。自安國裕嘉帝駕崩、佑慶帝繼位、遊離穀設在各國京城的牡丹院一夜之間銷聲匿跡後,似乎沒有任何行動。獨獨在齊國,屢屢出現蹤影。


    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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