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分之一。


    無限趨近於零。


    孟祁寒回神,望著千雪,杳杳已經把她從搖籃裏包出來了,剛睡醒,因為看見了他,所以沒有什麽起床氣,一雙紫葡萄一般滴溜溜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包子一樣。


    這一瞬,孟祁寒忽然不知所措了起來。


    “溫度試過了嗎?”孟杳杳朝他望去。


    他這才回過神來,將手中溫度適中的奶瓶遞給她。


    “試過了。”


    孟杳杳接過奶瓶就喂,孟祁寒走過去,忽然伸手,一把將她們一起抱在了懷裏,緊緊的。


    孟杳杳呼吸一滯。


    過了許久,他才鬆開了手臂,臉上雲淡風輕,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今夜,孟祁寒依然睡得特別早,比孟杳杳先洗好了澡,坐在榻上看書。


    當孟杳杳裹著浴袍過來的時候,就立馬被他抱在了懷裏。


    沒有過多的解釋,甚至沒有任何情話,雪白的浴袍剝落,裏麵是她一貫愛穿的純白色蕾絲吊帶睡裙,他將她放在他腿上坐著,與她麵對著麵。


    燈沒有關,壓在她裙子底下也看不到,呼吸聲越來越重,孟杳杳不敢看他,溫潤如水的眸子低低垂下,卻在他的注視下,臉越來越紅。


    似要將她深深記住一般,孟祁寒一直盯著她的臉,記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伸手,將她散落的發,撥在耳後。撐不住了,孟杳杳眉心一蹙,將臉埋在他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聽見他在耳邊說:“我愛你。”


    ……


    當孟杳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那個陌生而熟悉的溫暖房間。


    房間地暖很足,整張床都沐浴在陽光裏。少女的身體又輕又軟,坐在軟被上,揉著惺忪的睡眼,柔順的青絲披散在背上,慵懶得像貓兒一樣。


    “張媽。”少女朝著樓下喊了一聲,聲音裏還帶著濃的奶音。


    聞聲,立刻傳來“咚咚咚”上樓梯的聲音,張媽站在她麵前。


    “喲,大小姐起來啦?”


    “孟祁寒呢?”孟杳杳不滿的哼哼了一聲。


    張媽說:“督軍大人一大早就去北平了。”


    “又去北平。”粉嘟嘟的小嘴立刻撅起,“快給我拿衣服。”


    白色的歐式衣櫃打開,裏麵清一色的小洋裝,張媽拎起一件粉的,“今天穿這件嗎?”


    孟杳杳搖了搖頭。


    張媽又拎了一件米色的。


    “這件呢?”


    孟杳杳依然搖了搖頭,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樣子。


    “他什麽時候回來?”


    張媽說:“督軍大人沒說,估計,最快,也要晚上了。”


    “今天,可是我十四歲生日啊。”女孩撅了撅嘴,而後,下了決心一般說了句:“備車。”


    張媽卻沒動,一臉窘迫的說:“督軍大人說,讓您好好在家裏待著。”


    女孩瞬間炸了:“不穿了,他去死吧!”


    “不能不穿……”張媽一臉窘迫,“十點半,您第一百零八個教書先生就要來了。”


    在西洲有一句話,鐵打的孟杳杳,流水的教書先生。


    孟杳杳哼了哼,“是嗎?來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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