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杳覺得自己還是挺好說話的。


    “嗯。”孟杳杳應了一聲,“那好吧,那先欠著,晚上我來驗收。”


    孟祁寒希望她到晚上就把這件事忘記了,額她還是低估了孟杳杳。


    孟杳杳就算是忘記了吃飯,都不會忘記這件對她來說相當有意義的事情。


    她無比期待晚上來臨。那樣他就躲不了了。


    原計劃是年初二再來鄉下。可因為她而早了兩天,今天就是除夕,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想在哪裏過年?”吃過中飯,孟祁寒問她。


    “我想回去。”孟杳杳在他耳邊悄悄說,“要不我們回去吧,按照原計劃年初二再來。”


    “理由呢?”孟祁寒斜睨著她,“老人家難得盼來你,想跟你過個年,你人來都來了,卻在除夕的時候回去,人家會怎麽想?明擺著就是嫌棄嘛。”


    “可我那些煙花……”


    “買都買了,你什麽時候放都可以,回去了再放吧。”


    “可是……”孟杳杳撅起了嘴,“那時候年都過了,就沒有過年的感覺了。”


    孟祁寒:……


    “那下午帶你去附近的鎮上重新買。”


    “我還是不想住在這裏。”孟杳杳往他懷裏一縮,在他耳邊道,“這裏,晚上有老鼠,我害怕……”


    “鄉下,有幾隻老鼠不是很正常嗎?”孟祁寒淡定道,“你總不能跟阿婆說,因為家裏有老鼠,所以不在人家這裏過年吧。”


    “那你說怎麽辦?”孟杳杳軟軟糯糯的說。


    孟祁寒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問你啊,不是你自己跑來的嗎?”


    “那你的意思是準備留在這裏過年咯,那你幹嘛還要問我?”孟杳杳盯著他道,“那那些給阿婆和孩子們買的東西,你帶了嗎?”


    “帶了。”


    “那你為什麽沒有帶我買的煙花?”


    孟祁寒:……


    他出來找個人,還帶一車煙花,有病麽。


    “你說啊,為什麽?”


    “不是說給你重新買嗎?剛好下午的時候要去附近的集市,買點大米買點肉和菜。”


    孟杳杳這才消停。


    孟祁寒真是懷疑自己養了一個祖宗。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現在小祖宗這一身臭脾氣,全是他自己給慣出來的。


    下午帶孟杳杳去集市,又是看見什麽買什麽,等回去的時候車裏都快坐不下了。


    天色暗沉了下來,小村莊裏各家各戶冒起了嫋嫋炊煙。


    阿婆跟幾個阿姨嬸娘們正在準備著年夜飯,幾個小孩在院子裏放爆竹,孟杳杳把買來的零食一包包分給孩子們,被簇擁的她就像個小天使一樣。


    孟祁寒把集市上買的米麵油肉都從車上卸下來。一箱箱搬進廚房裏。


    這是記憶裏以來,第一次在鄉下過的新年,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孟杳杳搬了張竹椅坐在門口,寶藍色的天空有幾點疏星,簷下掛著的煤油燈光線昏昏惑惑,隱隱有些柴火的味道傳來,幾個孩子在院子裏追追趕趕,跑來跑去。每個孩子身上,至少都有一個兩個補丁。望著那些孩子,孟杳杳的一雙水眸裏,眸光漸漸飄渺。


    孟祁寒悄然站在她身側,問:“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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