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孟祁寒驟然一驚,微微眯起了眼。立即下了樓。


    “備車。”


    “人已經不在了。”李清章連忙追了上去,“那還是過年時候的事,後來就一直沒有人見過了,應該隻是來了兩三天而已,現在早已經離開了。”


    孟祁寒停留在樓梯上。


    “阿姊。”孟祁寒喃喃了一聲。神色複雜了起來。


    你真的還活著嗎?


    當年,他是親眼看見她的棺材下葬的,那一天下著小雨,她的紫檀木棺沉入事先挖好的墓穴中,沉棺的那一瞬,他將年僅八歲的孟杳杳攬在懷裏。


    孟杳杳小聲問他:“舅舅,我從此之後,是不是就沒有媽媽了?”


    他說:“你還有我,舅舅,會把你養大的。”


    若她還活著,會在哪裏?這些年,又為何不出現?


    “繼續找。”他沉聲對李清章道。


    其實,這些年來,民間一直有些傳聞,說她還在世,說她死而複生,因有些歌迷和影迷稱見過她,但看清臉後就跑開了,也有說,那不過是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子……所以,他也曾懷著一抹希望。


    若她還活著,那最好了。那麽他對杳杳也沒有那麽愧疚,杳杳,她需要母親。尤其,是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紀。


    吃過晚餐,蘇洱海倒是準時來了,上樓是對他點了點頭。


    這還是年後第一次來教杳杳洋文,因為這段時間都在組裏,所以就沒讓他來。


    “蘇先生!”孟杳杳看見了他,老遠就從樓上跑下來,就差撲到他身上了,一雙黑眸裏的光明亮耀眼。


    “杳杳。”蘇洱海很自然的摸了摸孟杳杳的頭,和藹笑道,“過了一個年,長高了。”


    孟祁寒瞥見,眉頭不由的微微蹙了起來。


    “蘇先生,我可想死你了!”孟杳杳卻渾然未覺,像隻小貓咪一樣,就差拱進他的懷裏了。


    孟祁寒咳了咳:“快上去吧,總纏在人家這裏做什麽?”


    蘇洱海的臉色看起來蒼白,身體比年前要羸弱些,灰色的長衫穿在身上看起來鬆鬆垮垮的。


    孟杳杳自然是發現了。所以進了屋便說:“蘇先生你老家那邊鬧饑荒嗎?怎麽你現在看起來那麽瘦弱?”


    蘇洱海咳了咳,“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用管。時好時壞的。”


    “那你要吃藥啊。吃了藥嗎?”孟杳杳關切道。


    “吃藥沒用的。”蘇洱海苦笑道,“白白丟銀子而已。況且那藥苦兮兮的,我吃完藥,就一天別想吃其他東西了。”


    “那也要吃!”孟杳杳道,“中藥不行那還有西藥呢,每種藥試一試,總有見效的。”


    蘇洱海隻是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依舊和從前一樣,隻不過現在加了娜娜,李清章出任務去了所以沒來,三人都坐在孟杳杳寬敞的書桌上。


    許久未學,的確是有些生疏了。才學了一會兒,孟杳杳便按耐不住,將書本一合,扭頭對他吐了吐舌頭,甜甜道:“蘇先生,有件事,你可不可以先我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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