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畢,兩隊女子排成一列,由鳳夕報出花名,而樹上每一層都有女子相應指定的鮮花,而在旁圍觀的魔族子弟個個踴躍,為自己心儀的姑娘摩拳擦掌,宴會上不斷有姑娘配對成功,雙雙對對甚是喜氣。


    我心情大好,跟在旁邊看熱鬧,眉飛色舞,不勝歡欣。


    眾人正喜悅間,卻見鳳翎走下台來,徑直跪下,說:“爺爺,孫女今日既為求親而來,斷然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孫女今日也想下台,如有魔族子弟能與孫女共舞一曲,摘得孫女喜愛之花,孫女願意下嫁此人,和他雙宿雙棲。”


    此言一出,滿座俱驚。鳳夕大感為難,他心裏清楚,這個孫女向來孤傲,今日受此挫折,更是意憤難平。


    她這樣不過是為自己找個平衡,但這又是何苦,以她的容貌才智,就算不嫁魔族,也能隨便在外族找個儲君。今日如此作態,定是準備讓魔族難堪,一雪自己今日之恥。


    鳳夕為難,魔族這邊卻一派歡呼之聲。以鳳翎的容貌才情,的確可當得魔族婚配良緣的第一把交椅。如今她自願下嫁,哪有不動心的道理?所以下麵還未上場的子弟都歡欣鼓舞,躍躍欲試。


    魔弦皺皺眉,知道鳳翎此舉必有蹊蹺,自己雖不願娶鳳翎。但這鳳翎畢竟是自己的前未婚妻,她如此作態,定是希望自己難堪,或者她還有別的後著。


    他沒有作聲,卻不料鳳翎直接望向他,冷笑道:“魔君難道還有什麽為難之處?魔君既然覓得良緣。成婚在即,總不指望鳳翎為魔君守貞,終身不嫁,我這情意隻怕魔君擔待不起。


    未免魔君為難,鳳翎索性今日就挑一個如意郎君,雙雙對對,和魔君同喜。魔君難道不願看到鳳翎快樂幸福嗎?當然了,魔君若是不願,想是對鳳翎還有憐愛,為了這一分憐愛,鳳翎願意在等三千年,等待魔君回心轉意。”


    此女言語尖刻,心思惡毒,魔弦若不準,她就吃定魔弦,非他不嫁。魔弦若準了,她也會在今日宴會上讓魔弦難堪。


    魔弦的臉色更加不耐了,心中卻冷笑:還好自己果斷拒婚,此女品行竟如此不堪。就算沒有月兒,此女也是萬萬娶之不得。


    但是她這點心思未免放錯了人,自己堂堂魔君,除了月兒,魔界幾千年,從來沒有女人能隨意拿捏自己。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打的什麽主意,好!我讓你上場,我看看你怎麽收場?


    魔弦笑笑,淡然說道:“鳳翎姑娘哪裏話?我魔弦豈是這種首鼠兩端之人,我方才早就言明,我對鳳翎姑娘隻有朋友之誼,斷無男女之情。


    鳳翎姑娘能如此深明大義,早日尋找良配,確實讓本君甚為欣慰。既然姑娘開口,魔族哪有拒絕的道理?姑娘今日若尋得良配,魔弦定不食言,親自為姑娘主持婚禮。”


    此話一出,我不由得莞爾,心中樂開了花。嗯!魔弦今日表現不錯,果然是本姑娘的菜,回去好好獎勵他一下。


    而鳳翎卻瞬間臉色鐵青,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心中恨恨不已:“魔弦,你欺人太甚!如此薄情寡意,你既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她抬起頭,笑著對鳳夕說:“爺爺,您看人家魔君這麽大度,都準了。您就讓孫女上台吧!”


    鳳夕轉轉眼珠,看出端倪,見孫女如此堅決,再加上被魔弦當麵退婚也有不悅,索性就讓她鬧一鬧。


    所以他沉思一下,點點頭,對鳳翎說:“既然翎兒有此興致,那就依你所言,你也上去吧!”


    鳳翎二話不說,纖腰一扭,如乳燕投林。姿勢美妙無比,飄到台身上,贏得滿堂喝彩。


    她恍若未聞,走進場地,環視一下四周,指著樹頂的那朵幽蘭花說:“我鳳翎今天就要樹頂上這顆幽蘭紅豆,有人能和我共舞,拿到這朵花,就是我鳳翎的夫君。”


    話音剛落,場上立刻飛上來三條身影。青洛,陸般,還有狐族的萬征全都為了她飛上台去。


    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三人等到現在,總算等到羽族這絕頂的佳人上場,既然魔君首肯,他們當然迫不及待。


    況這三人是魔族青年一代的翹楚,論修為,家世,才情都堪稱一流,對於鳳翎這樣的曠世美女當然勢在必得。


    他三人全都上場,場下頓時人生鼎沸,各族的人都在支持本族的公子,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看看鳳翎最終花落誰家。


    我被魔笛護著擠到場邊,好奇地捅捅魔笛說:“喂!大美妞呀,他們都上了,你怎麽不上?上一把,我賭你贏。”


    魔笛看了我一眼,眼神複雜,冷冷地說:“她不是我的菜,我喜歡的比她好太多了。”


    我歪著頭想想,恍然大悟,拍拍腦袋。唉!看我這記性,我怎麽忘記了?第一次見到魔笛,他不就正和那個叫錦瑟的在一起嗎?原來他喜歡錦瑟那一款,風騷嫵媚的。


    我有些汗,一幅了然的模樣,壞笑著說:“我知道了,原來你喜歡錦瑟。想不到魔笛哥哥如此特別,果然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魔笛眼角抽了抽,嘴裏發出一聲冷哼,不置可否,沒有理我,眼光看向場內。


    我大感奇怪,這又是幾個意思?他不理我,我卻也不願意熱臉蛋貼他冷屁股,所以也不理他,專心看戲。


    鳳翎看三人上台,眼珠一轉說:“我看三位都是青年才俊,實在難分伯仲,我也不好判斷,你們三人誰值得我相守一生。


    我看要不這樣,你們三個打一場,誰贏了就可以去摘紅豆,隻要摘到我就跟誰。”


    魔弦一聽,心中明白,原來此女竟然如此不懷好意,讓魔族才俊為了她自相殘殺。


    但場上的三人仿佛已經中了魔障,美女當前,既然上場,自然不肯認輸後退。


    她此言一出,三人已經戰作一團,而鳳翎眼角含笑,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靜觀其變。不一會,三人中修為最弱的萬征被踢出戰團,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眾人一片嘩然。


    卻聽鳳翎冷冷地說:“真是廢物!還好我沒有嫁你,否則這種修為拿出去真是丟人。”


    萬征滿麵羞紅,黯然離場,我在旁邊聽得憤怒不已,此女雖麵容姣好,但沒想到心思竟然如此惡毒。


    本是朋友的青洛和陸般兩人,聽得鳳翎如此說話,更是咬牙爭鬥,兩人一樣心思,都不想被女人瞧不起。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人現在已經不是為自己,他們都不想丟了本族麵子。


    為了本族的顏麵,隻好血拚,兩人身上都開始負傷流血。終於,場上黑影一閃,青洛賣了個破綻給陸般,乘陸般襲擊他左肩之際,揮掌打到陸般胸口,陸般中掌倒地。


    青洛艱難地說:“對不起!兄弟,我不能給九頭蛇一族丟臉。”


    陸般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被族人抬了下去。


    鳳翎悠閑地坐在一旁,目無表情,完全事不關己。看陸般被抬下去,終於抬起頭,拍拍手掌說:“很好!又走了一個廢物,現在就剩你了,你去摘花吧!”


    青洛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鳳翎,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如此冷血?為了她自己傷害了最好的朋友,她居然無動於衷。


    青洛就像吃了蒼蠅般,對她的喜歡瞬間變得沒有那麽強烈,但是自己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也隻好繼續下去了。


    他歎了口氣,勉力提起修為,朝樹頂飛去,飛得越高,自己已經感覺到樹上強烈的壓迫。青洛提起最後一口氣,咬牙支持,眼看就要飛到幽蘭花跟前


    卻見一道人影一閃,眼前一花。他被來人踢中心窩,口噴鮮血,從樹上急速墜落。魔笛一看大驚,顧不得這許多,猛地飛到青洛身邊,接住了他。


    他看向青洛,懷中的他已經麵色土灰,出氣多進氣少。他連忙將青洛教給族人帶下去醫治。


    他怒目看向鳳翎,隻見鳳翎冷冷地從空中飄下,鄙視地說:“不堪一擊,原來也是廢物,本公主一腳就踢成這樣,就這種本事還想娶本公主。”


    她這是相當狡猾,青洛連番苦戰,已經強弩之末。她以逸待勞,當然容易取勝。


    魔笛聞言大怒,走上前去,攔住了她:“你……”他還未說完。


    隻見鳳翎冷冷地說:“我什麽?難道剛才你沒有聽清規則嗎?我有權利選擇要不要護花。你要是不服,也可以來挑戰我,贏了,就可以把我娶走。輸了嘛!哼,你們魔族又添了一個廢物。”


    魔笛氣得七竅生煙,眼神噴火,憑他的修為戰勝鳳翎沒有任何問題。可問題是打贏了她就要娶她,他可無論如何也不想娶這麽惡毒的女人。


    他捏緊拳頭,終於垂下頭,沒有說話。


    風翎不再理他,她環顧四周,冷笑道:“想不到所謂的魔族才俊如此差勁,居然沒有一人能摘到本公主心儀之花。早知道魔族如此無用,我就不用來了,浪費本公主的時間。”


    她這一番夾槍帶棒的羞辱,四下立刻鴉雀無聲,魔族青年個個憤懣。但礙於禮數,隻好敢怒不敢言。


    魔弦的臉也是相當難看,剛才三人被鳳翎用計誆騙,折在她手中。現在魔笛又不願娶她,情急之下哪有湊手之人?


    鳳翎看無人答話,越發囂張,隻見她轉過身,對著魔弦盈盈一笑:“魔君,鳳翎久聞魔君戰力逆天。既然貴族無人應戰,是不是魔君可以親自上場?和鳳翎切磋一二,讓鳳翎心悅誠服。


    也省得無人上場,省得折了魔族的威名。鳳翎如果輸了,甘願受罰,就留在魔君身邊做個貼身侍妾,常伴魔君左右。”


    “原來如此,圖窮匕見,這個女人果然狡詐。她做這麽多,無非是想逼魔弦上台,無論輸贏,都要給她個交代。


    如果魔弦故意輸掉,那魔族的聲威將大大受損。如果魔弦贏了,就不得不收了她,她貴為羽族公主,魔族怎能讓她做一個區區侍妾?


    隻要她能留下來,將來的事情她就可以慢慢運作,搶班奪權。”


    台上的魔弦為難萬分,想不到一時失算,中了這個妖女的軌跡。


    他還未開口,旁邊的我怒火中燒,恨得咬牙切齒,本來我就想在旁邊低調看看熱鬧。


    我雖不恥此女的為人,但想想畢竟事不關己,那三個愣頭青沒有腦子,受點教訓也好。


    可看著看著,發現不對,這個賤人,居然打的是魔弦的主意。魔弦也是你敢覬覦的嗎?鳳翎,你真的惹到我了,你要搞清楚,你今天是和誰在搶男人。


    賤人,你惹誰不好,居然敢來惹我,我的地盤也是你能伸個腿進來的嗎?戰神的男人你也敢搶,不怕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嗎?


    要知道梵越從小逆天,受盡萬人矚目,這貨從小最好的都是她的,你要搶她的東西,不是在太歲爺上動土嗎?


    “等一下,”我走進內圈,魔笛大吃一驚,還沒來的及拉住我,我已經竄了進去。


    我這一出聲,隻見魔弦就像被雷擊一般,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地掃過我。嗯!這是什麽情況?她怎麽會在這裏?他看向準備入場抓我下去的魔笛,心中了然,臉色一沉,看著魔笛。


    魔笛立刻呆在當下,垂下頭去,不敢再上前拉我。魔弦看到我了,我不由得有些心虛,躲開他的眼神,裝作沒有看見他。死就死了,眼下這個困局估計隻有我能解了。


    我昂首挺胸,走上前去,笑盈盈地站在場內,折扇一擺,嘻嘻笑道:“姐姐好大的脾氣,何苦一棵樹上吊死!


    你是不知道,魔君家裏那個是母老虎,一山不容二虎,魔君這麽偏心,你過去當侍妾也太委屈了,不如跟了我,讓我來溫暖你的心。”


    此言一出,滿桌俱驚,在這魔族,還沒有人敢如此討論魔君的私事。靈軒坐在魔弦旁邊,看著梵月,險些驚掉了下巴。魔弦這妞,也太出人意料了,她這是要幹什麽?


    他一出現,立刻就成為了整個殿上的焦點。眾人大驚,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把魔君比下去。


    這少年也太俊了,那體態,身段,容顏,氣度,如此完美無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魔族的人很難想象居然還有比魔君更俊的男人。唯一的美中不足是他的那種俊俏帶了些陰柔之氣,沒有魔君這麽陽剛。


    這少年不是長的逆天,這膽子也太逆天了。他居然敢當眾評價魔君的私,不怕魔君責罰嗎?


    大家都看向魔弦,不知魔君聽了這番話會如何反應?魔弦似笑非笑,看著眼前的俊俏男子,嗯!今天這身打扮不錯,我倒是不知道她打扮成這樣會如此招人?看看魔族人看的她的眼光就知道了。


    她今天這裝扮,看來是有備而來嘛!嗯!聯想到她近期的表現,魔弦有些明白了,哦!她這是來抓自己現行的嗎?母老虎?說的是她自己吧!有趣,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魔弦不生氣,不吭聲,吃瓜群眾又是一驚,看看魔弦,再看看梵月。都在猜測,這俊美的年輕人到底什麽來頭?


    我這款女人向來喜歡呀,我上來這麽一顰一笑,連鳳翎都驚呆了。


    自己真是撞了大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她臉一紅,竟然不計較我的輕薄之言,輕聲道:“你是何人?休要胡說八道。”


    我哈哈一笑,說:“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真是見識淺薄,也難怪你看到魔君就挪不開眼了。我是魔君的表弟,叫胡月,一直生活在海外仙山,最近才回昭陽宮,嗯!我現在是魔君的書房總管。”


    書房總管?魔弦啞然失笑,他看看靈軒,悄聲說道:“靈軒,我倒是不知,何時我書房多了個總管?”


    靈軒忍俊不禁,這月丫頭實在是太搞笑了,魔君居然被她逗得如此開心。靈軒看菜下碟,魔弦既然不生氣,他自然也順著杆往上爬!


    笑著說:“魔君不知,我又如何能知?不過魔君,我瞅著月公子的模樣,鳳翎姑娘可歡喜得緊。


    你留心她看上了這月公子,到時候你這書房總管可就沒人囉!”


    魔弦哈哈大笑,說道:“嗯!我看也是,這月公子確實才貌俱佳,隻是她想要,本君可不想給,權且看看,月公子的本事吧!”


    靈軒笑得相當燦爛,心中確道:“你舍得才怪,這鳳翎注定要被戲耍一番了。”


    鳳翎聽得梵越調笑,臉色一沉,說道:“區區書房總管就想娶我,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


    我故作驚訝,說道:“鳳姑娘為何如此勢力,書房總管為何就娶不得你?羽族方才規則並未說過魔族男子需何種地位方能娶你。


    換句話說,隻要我是我魔族男人,哪怕販夫走卒隻要有本事,照樣娶得了你。


    難不成你剛才口口聲聲愛慕魔君,竟不是愛慕他的人,而是愛慕他的權位?


    鳳翎被我一頓夾槍帶棒,戳得心頭火起,眼看下麵眾人掩麵偷笑,更是失了麵子。


    當下俏臉一板,罵道:“混賬,本公主招親自然看中才情本事,你既然上台,也罷!我就給你個機會,想娶我,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就權且和你比試兩場,讓你徹底死心。”


    我斜眼看她,似笑非笑,說:“好啊!你說怎麽比。”


    鳳翎心神一蕩,心中道:“也罷!這小子雖然言語刻薄,但看在他長得如此俊俏,我就給他一個機會,不和他計較。說不定他真有本事,也不算錯過一段良緣。”


    鳳翎臉孔一紅,說:“就按剛才的規矩辦,先鬥舞,你有情趣,再進入下一個環節。”


    我折扇擊掌,說:“就按你說的辦,本君今天就以扇為舞,會一會你。”


    我敢如此托大,還真不是靠吹牛取勝。


    要知道我的母妃就出自月宮,位居月神之位。月宮曆來出美女,才色俱佳。月宮女子需從小練習舞姿,月宮的舞姿那可是一絕。


    我從小耳濡目染,早就爛熟於心。我自幼習武,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武技更是一流。身段早就練得柔軟無比,正所謂觸類旁通,跳個最簡單的扇舞,對她來說是小菜一碟。


    我說完輕搖折扇,注視著鳳翎等她開始。


    鳳翎咬咬嘴唇,看我胸有成竹,眼珠一轉。對我說:“且慢!今天你既與我配舞,我自然不能占你便宜。


    為了以示公平,省得人家說我欺負你,就由你這邊派一人隨意彈奏一首舞曲,隻要你能跟上我的舞步,就算你贏。”


    “好!一言為定。”我點頭應允,正待找人彈琴。


    卻聽得台上的魔弦幽幽發聲:“這首曲子,就由本君來彈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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