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川到底沒敢把江舟怎麽樣,他能感覺到江舟的抗拒。


    “你這麽緊張幹什麽?”莫白川是個不要臉的,直接掀開被子鑽進去,從後麵把人抱在懷裏。


    江舟身上還是浴袍,但是莫白川這人的氣息太霸道,哪怕是隔著一層布料,他身上那種侵略十足的溫度和氣息囂張的侵入了江舟的四肢百骸。


    那種感覺,讓人頭皮發麻。


    感受到懷裏的人緊繃的跟木頭似的,莫白川總算是察覺到不對勁。


    “舟啊,你這是……”莫白川斟酌著用詞:“你不喜歡這樣?”


    好一會,江舟才“嗯”了一聲,聲音裏有些不自在,卻沒有打算多說。


    莫白川沒有鬆手,嘴巴湊在對方脖子裏,“跟哥說說,怎麽回事?”


    江舟:“……”


    這種時候莫白川的耐性還是很好的,“你肯定有事兒,能說嗎?不能說我也不勉強。”


    江舟歎了一口氣,幽幽的,不似他平日裏的精明能幹。


    “都是不好的事,跟你說了沒用。”


    “怎麽沒用?我可以幫你客服啊,你都答應跟我試了,咱們倆總不能一輩子蓋著被子純聊天吧?”莫白川說著就不正經起來:“還是,你喜歡我用強的?”


    江舟背脊一僵。


    見此,莫白川在心裏暗暗草了一聲,心裏也著急起來了,這小子不會是小時候遇到過什麽不好的事吧?


    思維正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去不回,就聽江舟輕聲道:“不是我,是我認識的一個人。放學的時候被人拖進了樹林……等大家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那個時候江舟還很小很小,那個小女孩比他大幾歲,他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抓住了她。


    那一段路比較偏僻,江舟跑啊跑,跑了老遠才看到大人。


    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他就跑回學校找老師。


    可是來不及了,等他們趕過去,那個女孩子已經死了。死的很慘,睜著眼睛,渾身是血。江舟:“……我非常痛恨我自己,如果那個時候我大一些,我就可以救他。如果我一開始就跑回學校找人,她也許也能得救。很多夜晚,隻要閉上眼睛,我就能清楚的想起


    她的臉。”


    莫白川聽得心疼死了,在大家眼裏無所不能的江舟,心裏卻藏著這麽大一個秘密。


    “笨蛋,那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我的判斷錯誤導致這件事無法挽回。是我當時不夠冷靜,如果那個時候我……”


    莫白川緊緊抱住懷裏的人,瞪著他:“你給我閉嘴!”


    江舟閉嘴了,他不戴眼鏡的時候視線讓他看起來顯得特別迷茫。此時這副模樣落在莫白川眼裏,那真是又心疼又要人命。


    “老子說了跟你沒關係,你那個時候才幾歲?”莫白川說著就有點生氣了:“所以你他媽這些年把自己當做最精密的機器,活得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是吧?”


    江舟覺得他說得不對,想反駁:“我不是,我沒有……”


    莫白川狠狠在他唇上啃了一口:“讓你說話了嗎?”


    江舟:“……”莫白川:“你是人,不是神。那個時候的你救不了她,這不是你的錯,懂了嗎?我說你這個腦袋瓜子真的隻是擺設吧?聰明是這樣聰明來的?傻乎乎的把罪名往你自己身上


    攬,你還覺得你很悲壯是吧?”


    江舟:“……”


    莫白川:“你別狡辯,老子現在看見你這張臉就氣不打一出來。看著挺聰明一個人,怎麽盡幹蠢事呢?”


    江舟想說他沒有,他也不是把罪名往身上攬,他隻是……隻是覺得自己能夠做得更好。如果他當時的判斷精準一些,第一時間就回學校找老師……


    其實莫白川說得對,就算他第一時間跑回學校找老師,他也不一定能救那個女孩。


    莫白川還在罵他:“……還不婚主義,你小子這是給自己定罪了不成?特麽的,你給你自己定罪你問過我答應嗎?”


    江舟:“跟你有什麽關係?”


    莫白川瞪眼:“跟我沒關係?你特麽連碰都不許我碰一下,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江舟:“……”


    莫白川把人又往懷裏摟了摟:“感受到沒?哥這熱情似火呢,你不讓碰是不是想憋死我?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江舟:“!”


    掙了掙,整張俊臉爆紅:“先鬆開,我,我……”


    莫白川也不是想欺負他,他家小舟這是有心裏障礙呢,得慢慢來。


    雙臂鬆了鬆,卻沒有把人放開。


    “不鬆了,就這樣,我問你,我這樣抱著你,你難受嗎?”


    江舟想了想,難受倒是不難受,就是不習慣。


    他也知道這事兒得慢慢適應,於是吐了一口氣,慢慢放鬆自己。


    莫白川見他不再抵抗了,又繼續了剛才那個話題,“後來呢,那個人找到了嗎?”“找到了。”江舟的聲音一片冰冷:“當時被他跑了,不過後來被我找到了,我讓他死在了那片樹林裏。聽說冤死的鬼魂不會離開,我就是想告訴她,我幫她報仇了。如果她


    看到了,就可以安心去投胎。”


    莫白川:“……”


    一個接受過國內外高等教育的精英,竟然在這封建迷信。


    莫爺表示,他家小舟說什麽都是對的,不能反駁。“你做的很對,很棒。”莫白川拍拍江舟的肩膀:“沒事了,都過去了,她肯定看見了,說不定現在已經投胎到某個有錢人家當小公主了,以後就再也不會遇到那種可怕的事


    了。舟,乖啊,不要再想了。”


    江舟:“……”


    莫白川這樣說話,他真的很不習慣。


    “說出來心裏舒服多了。”江舟笑了笑:“你說得對,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


    “嗯,你做得對!”


    如果周山在這裏,他肯定會驚掉下巴。老大,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江總幹的事兒真的對嗎?真的對嗎?


    可能真的是把一直藏著的秘密說出來了的原因,江舟心裏還真是痛快了一些。


    他又推了推某人,笑眯眯的:“我已經被安撫了,是不是可以睡覺了?”莫白川瞪他:“用完就扔?你也太不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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